【莎头】万事万物 4
接上文
“结局？”，孙颖莎歪了歪头，“你知道梦这个东西是很容易遗忘的，所以我忘了”，她很认真的说到，“我今天去队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回去吧，别留了，我挺好的。”
所谓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包一背，孙颖莎潇洒出门了。很好，很孙颖莎。门被无情关上。门外，还在系鞋带的孙颖莎想到了那个梦的结局，为了报恩，她留在了森林中的小木屋里，大头小矮人和不是公主的她，最后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讽刺吗？好像挺讽刺的。既不是标准的童话结局，有不是荒诞的戏剧性结尾，只能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孙颖莎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一上午，年关将至，队里也准备放个短假调整调整。话说孙颖莎以前每次回家调整休息的时候，都会圆润一圈，都怪孙妈妈手艺过于精湛，可惜自己是一丁点都没有遗传。
临近午饭，这边孙颖莎还在当无情地发球机器呢，一旁的小队员就提醒她：“孙指导，门口好像有人找你”
哦？别是怕什么来什么吧，孙颖莎放下球拍准备溜走，“就说我出去…了”话说一半，就看见王楚钦拎着大包小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进来了。
“你…”孙颖莎刚开口，就被从对面场地跑过来的梁靖崑打断了
“哟，这不我那好妹夫嘛，咋地，抽空过来是视察我们还是来看你媳妇啊？你说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多见外呐，咱们还是一家人不？”说着就伸手王楚钦拎过一众袋子。
“梁胖你别瞎说，你哪来什么妹夫？”孙颖莎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样儿就来气，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梁靖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楚钦，“礼物我帮你去分，人你给我看好了”说罢给他们留下一个颇伟岸的背影。
孙颖莎愤愤地回头，“不是叫你回北京么，你过来干什么？别告诉我真的是来送年货的”
“来都来了，你不请我吃顿饭再走？”他就是来耍赖的。
“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孙颖莎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真的不像话，凭什么她不能经历狗血剧中女主那种失恋后撕心裂肺的疼痛，凭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凭什么快要妥协的又是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就成了一种对自己的埋怨。
“王楚钦，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吗？”还是气不过，忍不住问出口。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王楚钦扯了下嘴角，“莎莎，我想的从来都是你。是不是特别可笑？你离开那天，我觉得用人间炼狱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别闹了，哪有这么伤感”孙颖莎很现实，想要改变就必须有个答案。
午间休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王楚钦顺着袖子把人往自己这儿拉了拉，“你就不害怕，我会离开你吗？”
孙颖莎猛地抬头，“不可能”
“你看，你自己都暴露了”
孙颖莎涨红了脸，“哪有”，连忙反驳。
“别口是心非了，你根本不会演戏”
“你自己说的，暂时分开，我问你，暂时是多久？”
“我…”孙颖莎一时语塞。千万不能被他带着节奏走了，“你别抠字眼”
“所以，何必呢？”
“何必？”孙颖莎终于找回话语权，“王楚钦你自己有很多臭毛病不知道改改来问我何必呢？还演戏？我又不是演员，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吗？人不能总活在幻想里，也不能总给自己找理由，不要太幼稚了”，强势一点总是没错的，毕竟分手是她提的。
“如果我改的话，你会回来的对么”男生语气逐渐低落
“不对，王楚钦，你还没懂。如果我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就太可笑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我都需要一段时间考虑清楚，为我们自己负责不是吗？”
“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北京，反正放假没事”
“……随你”
不知不觉，孙颖莎又跳入了为她量身定制的陷阱，“你待在这儿我考虑不清楚”
“没事，我可以帮你，你可以尽情向我提问，咱俩面对面交流，多好”
“王楚钦！做人都是要点脸皮的好伐”
“那是你，我可以没有”
孙颖莎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原来人可以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气鼓鼓地转身先走了。
“诶你等等我，我不认识你们这儿的路”王楚钦在背后喊道，孙颖莎一听，连忙加快脚程，嘿，怎么着，我就是想让你追不上我。
“晚上一起吃饭吗？”消息来自何卓佳
“你不是要跟我绝交吗？”孙颖莎一边吃饭一边回，
“认真吃饭，别看手机”王楚钦就在对面
又来了又来了，孙颖莎可烦死这一套了，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她现在就想跟王楚钦唱反调，煞有其事地放下筷子，忙着回消息，
“你请客吗？”
“我请客，但是你得叫上大头”
“你怎么知道他过来了？”
“大胖告诉我的呗，你到底来不来”
“能一个人来吗？”
“那就算了，你可得想好了，我今天很大方的”
“行，地址你发我”
孙颖莎抬起头，“晚上佳佳请我吃饭，你有空吗？”王楚钦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去去去，我当然有空”王楚钦连忙点头，他求之不得呢。
晚上何卓佳把地址定在一家大排档，孙颖莎到了以后傻了眼，“这就是你说的大餐？”，略显嫌弃
“干嘛不行啊，我觉得这里算得上是七星级酒店了”何卓佳瞟了一眼孙颖莎身后的人，“坐吧，今天晚上本小姐买单，你们随便点”
王楚钦略显局促地坐下了，他今晚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怕不是一场鸿门宴。
孙颖莎在那边刷刷点菜，一个劲地往贵了点，
“诶我说，你其实也可以心疼一下我的钱包的，我今天才刚发的年终奖”何卓佳适时提醒
“没事，我来请…”王楚钦话还没说完，就被孙颖莎打断了“做人要讲究诚信，我已经很把握尺度了”，末了还高声喊了句“服务员，来两瓶啤酒”
孙颖莎今天一整天都踩在王楚钦的雷区。酒，更像是一颗地雷，隐藏在深处，爆炸的时候威力极强。
“还喝？孙颖莎，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王楚钦忍不住开口
“哪有什么事情”孙颖莎撇撇嘴，“放心，没事的”说罢就拿起酒瓶直接对瓶吹。麦芽糖发酵后的味道在口腔里渲染开来，有酒有肉，人生足以既视感。
“你差不多得了啊”何卓佳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担忧的王楚钦，也开口提醒到，“怎么大头，连你都治不了她了？”
王楚钦随即苦笑了一下，“随她去吧，我看着呢”
何卓佳摇了摇头，还不都是惯出来的毛病嘛，“你随意啊，多吃点”
“我…吃不了”王楚钦一脸无奈，“我海鲜过敏”
“啊？那她…”何卓佳看了一眼自顾自喝得正欢孙颖莎，
“她是故意的”王楚钦接过话，也开了瓶酒
孙颖莎就是故意的，往贵了点，全是海鲜。
“我真是看不懂你俩”何卓佳摇了摇头，“非得没事找出这么多事来”
“她开心就好”
“但是她不开心”何卓佳又看了眼孙颖莎，她似乎已经把自己喝到别的境界去了，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她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心里可难受了，不会喝酒还硬要喝那么老些酒，最后难受的要命，想吐都吐不出来。人喝醉后的话往往都是真心的，你知道她当时说了什么吗？”
王楚钦摇了摇头，“她说她说讨厌我？”
何卓佳笑了一下，“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她。王楚钦，她说她爱你。你知道女人有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用‘爱’这个字吗？她值得你去爱，王楚钦，我相信你也是值得被她唯一爱着的人。我看了你俩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作为旁观者我当然体会不到你们的酸甜苦辣，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这可能也是我最为莎莎朋友的一份私心，我实在不想再看到她为你，为这份感情再伤心。这杯”，何卓佳拿起一旁的酒杯，“希望你们能一直走下去，不辜负这份长久的感情，我就言尽于此了”
王楚钦也拿起了酒杯，“好，我知道了”
孙颖莎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脸颊两侧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唔…你们在干杯？我也要干杯”
“谁要跟你干杯？”何卓佳收拾好东西，“账我结，人你带走。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先走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她相信他们能够解决。
孙颖莎处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那个…”她突然向王楚钦凑了过去，双手钩住人家的脖子，对着王楚钦的脸哈气，“我喝醉了吗？”
“你觉得呢？”王楚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倒是想见识见识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她有多特别。
“那…那我觉得我没醉欸”
“哦？那我是谁？”
“你…”孙颖莎把脸凑地很近很近，几乎快贴到人家脸上去了，“王楚钦”
“嗯，我在”王楚钦双手搂着她的腰，任由她靠近
靠得实在太近，孙颖莎的嘴唇贴上了王楚钦的左耳，轻轻地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你说”
“就是…就是…我，我爱…上了一个人”
“谁呢？”王楚钦心都要提起来了
“森林里的那个小矮人”孙颖莎进入了好像进入了梦境
“哦？为什么？”
“不告诉你”孙颖莎突然站直了身体，“我突然又不想告诉你了”
“那你下次告诉我”，王楚钦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哼，我下次也不告诉你”
“你会的”王楚钦语气上扬。他记着呢，她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孙颖莎盘腿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王楚钦为她剥好的虾，又拿起一只在王楚钦面前晃了晃，“你吃吗？”
“你吃吧，不够我再帮你剥”
孙颖莎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微微蹙眉“为什么不吃？”
王楚钦笑了，“想把好吃的留给你”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孙颖莎，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回答我的问题”孙颖莎又吃了一口
“因为我也爱着一个人”
“你会告诉我她是谁吗？”孙颖莎歪了歪脑袋，脸蛋红扑扑的，格外可爱
“你想知道吗？”
“算了，你也下次再告诉我吧”
“不用”，王楚钦挪到孙颖莎的旁边，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角处残留的酱汁，单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的下一瞬间，吻到了虾的味道。
“是你”
饶是喝醉了也该明白，孙颖莎还处在发懵的状态。
“走了，我们回家了”王楚钦拉过她的手
“不要，我不想走路”
王楚钦自然是明白孙颖莎的意思，“不能背，你刚吃完饭，一会儿会吐出来的”
孙颖莎不情不愿地被王楚钦拉着手，“可是我的腿不听我使唤欸”
“还好它听我的话，我说走它就走了”俩人在路上进行着没意义的对话。晚风把人吹了几分清醒，孙颖莎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王楚钦回过头问。
她挣脱开被攥得紧紧的手，泪水像决堤似的在脸上肆意流淌，“别哭别哭，哪里难受？”王楚钦被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可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莎莎，到底哪里不舒服？”他有些急了
孙颖莎哭了好一会才说，“唔…我在想…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说你爱我”
原来是这样，王楚钦双手抬起她的脸，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因为我爱你，所以要对你好，所以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唔…可是，可是这样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我…可我也想把最好的给你”
听言，王楚钦把人往怀里一带，“我知道了，所以你也爱我”
“才不是，我才没有”孙颖莎抬手在王楚钦肩膀上捶了一下
“哦”王楚钦笑出了声，算了，不逗她了。
小豆包啊，我想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五千一百一十四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孙颖莎把眼泪鼻涕全擦在王楚钦的外套上了，结果抬起头的时候鼻涕黏在他的衣服上，被扯出一条晶莹的线。
“老贵了，我都舍不得穿”王楚钦低头看了眼罪魁祸首，没忍住笑，“没办法，只能赔给我了”
“小气鬼”孙颖莎像水晶包子一样的脸皱成一团，随便用手一擦，“这不就行了吗”
这段路上堵了车，喇叭此起彼伏响得聒噪，摩天大楼上得巨幅液晶屏广告屏色彩变幻，整个步行街人声喧嚣选材斑斓，使人的感官无不受到巨大的刺激，却反而愈发把孙颖莎和王楚钦的白衣服衬得纯洁异常。
“回家吧”王楚钦拉过孙颖莎的手
“你呢？”她反问道
“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回家吗？”
孙颖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我愿意”
孙颖莎回了家就倒在床上，任由王楚钦帮她擦手擦脸。但是这还没完，王楚钦刚想起身去洗毛巾，就被床上的人一拉，顺势压在她的上方，手臂来不及做出支撑，王楚钦微微眯起了眼睛“莎莎？该睡觉了”
“孙颖莎勾着王楚钦的脖子，红唇微张，整个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点娇艳欲滴的意思，“你陪我睡”
“你确定？”王楚钦眼神暗了暗，孙颖莎因为嫌热把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光溜溜的手臂伸出被子，明晃晃地引人犯罪。
“你喝酒了，乖乖睡觉”王楚钦艰难地克制住自己强烈的欲望，帮人把手塞进被子里去。结果今晚的孙颖莎似乎很不听话，一下子又把手拿了出来，扯着王楚钦地衣服领子，“你陪我睡”又说了一遍。
“莎莎，这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身上火热，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孙颖莎微微起身，在王楚钦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被子也遮盖不住的香艳，这是让人奋不顾身的欲望和爱情的完美融合，云雨之间缠缠绵绵的纠缠。人类啊，最原始的欲望与张力的结合，像是重获新生般的来自肉体的欢愉，给人无比的力量与希望。爱情的神奇之处就在此处，解药与毒药，全凭自己理解了。思念在沉沦中被诉说，爱也一样。
次日孙颖莎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身体像被春节加长版火车碾压过一样，似乎里散架也不远了。哦，昨天…昨天，她还在床上努力回忆昨天的事情，奈何脑细胞集体出走。
王楚钦刚推门进来就看间坐在床上发懵的孙颖莎，“醒啦？头痛吗？我给你做了醒酒汤，给你端进来还是你自己出来喝？”
孙颖莎看见王楚钦就像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王楚钦沿着床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事”孙颖莎登时满脸通红。她想起来了，昨晚自己好像似乎应该是在人家怀里昏睡过去的，“你你你…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王楚钦不怀好意地笑道，“现在知道害羞啦？昨晚某人有多主动我不说”
“那你别说，赶紧出去”是时候该把酒戒掉了，真耽误事。细数下来她从开始喝酒之后一共喝醉了两次，上一次喝醉导致酒吧的渣男调酒师对自己产生不良动机，这一回则是彻底被王楚钦吃干抹尽了。
“唔…我再也不想喝酒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都说过不让你喝酒了吧”王楚钦看她这副模样，惩罚般地咬了一下她粉嘟嘟的唇，“还喝吗？”
“不…不喝了”孙颖莎想挣脱，“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行”王楚钦邪魅一笑，“你还得好好补偿我，毕竟你昨天说很想我来着”
“王楚钦你个大混蛋，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最终还是不忍心再折磨她，王楚钦恋恋不舍地离开那股奶香味，“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不需要！你可以出去了！”
好不容易站稳穿好了衣服，孙颖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锁骨到处都是昨晚的痕迹，心里还没考虑明白呢，身体倒是很诚实，唉，怎么会如此糟糕？
“家里你戴着围巾？”王楚钦看着孙颖莎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头疼”孙颖莎咂咂嘴
“头疼就赶紧过来把醒酒汤喝了”王楚钦把碗端到孙颖莎面前
孙颖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上次是不是叫我妈给我做来着，就我第一次喝醉那次”
“嗯，我问了一下博哥，他说这样做效果最好”
“那次，你是不是没睡，一直听着我的电话”孙颖莎喝了一口，从头到脚都舒畅了不少
“嗯，怕你难受”
“那你过年真的在这里过了？不回家了？”
“陪你”
孙颖莎看了一眼窗外，难得的大晴天，“那这样，先给你去买点衣服，回来去买点年货，把家里稍微布置一下”。王楚钦没带行李，这两天一直都没换衣服，总不能亏待人家。
“好”王楚钦很高兴她终于不再赶自己走了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