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六十一章 2017年8月22日
一到家,杨九郎把张云雷按住一顿拍:“三节三节三节!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张云雷装哭:“是你答应的!”
“不是你胡搅蛮缠,我能答应吗?”
“不管!反正你答应了!当着那么多人答应的!视频为证!”
“我证你个大头鬼证!”
噼里啪啦。
红通通热乎乎软绵绵,张云雷看着杨九郎笑成两半。
杨九郎笑他:“就那么高兴?”
张云雷扑过去在杨九郎身上乱舔乱蹭乱拱,慌得杨九郎赶紧抱住:这么大动作干什么!不能老实一会儿!
一年了!又能自己走路,九郎又把他当以前那个随手打任意揍的小孩儿,张云雷怎么能不高兴!
虽然没能让九郎答应说三节,没关系!慢慢磨!这不九郎已经吐了口嘛,哪怕是说完就后悔,那也是松过口了!
张云雷在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2017年8月21日,杨九郎答应我的三节,没兑现,还打我屁股!
大大的加粗字体备注:杨九郎不讲理!你给我等着!
暮色渐沉。
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莫名疼痛,张云雷闭上眼睛:“爸抱我。”
紧紧抱住张云雷,杨九郎抖得像是刚从黑暗地狱把张云雷抢回人间。
近半个月,睡觉变得非常困难。不管几点入睡,张云雷和杨九郎都会在凌晨三点多醒来,两个人都冷汗涔涔。
张云雷背对着杨九郎装睡,杨九郎伸手摸张云雷的脊背,张云雷像受惊的猫一样拱起背,汗毛根根直竖。
知道张云雷也没睡着,杨九郎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抚摸一遍又一遍。
都在,都全,都软,都热。
光滑的皮肤上刀口粗涩,杨九郎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就这样相拥着,两个人睁着眼等天亮。
“爸,我是不是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儿子?”
“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别的儿子。”
今天,谁都不敢睡觉。谁都睡不着。
关掉空调,杨九郎打开窗户,夏夜的空气裹挟着知了的叫声涌入室内,带进温暖气息。
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个沙发,还是他们两个人。
张云雷扶着沙发正对着杨九郎跪了下去。
这一次磕头,九郎没拦。
去年年底,杨九郎扶着张云雷,让他练跪练站。强忍疼痛鼓足勇气,把全身重量都放在杨九郎手上,张云雷挣扎着跪起,泪如泉涌。
能跪得稳了,张云雷想给九郎磕头,却被九郎按住肩膀,拜不下去。
九郎不原谅。
陪伴他,呵护他,照顾他,鼓励他,但是,不原谅。
跪在九郎跟前,张云雷哀求:“你别讨厌我。”
杨九郎把张云雷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静默许久,杨九郎含泪:“我不讨厌你,我讨厌我自己。”
那个刚愎跋扈专制蛮横的自己。
张云雷和他说喜欢唱歌,他每次都不耐烦地骂回去:“相声说好了吗你天天就唱歌唱歌?以后给你找个老师好好上课。现在别想!”
张云雷就和李欧一起,磨了个《我不是歌手》。
两年时间,张云雷看着自己的脸色,队里实在排不开了,才敢上这个。两年,张云雷和李欧只说了十场。
要不是为了怕自己生气,张云雷根本没必要那么躲躲闪闪遮遮掩掩。
为什么不能早点听听张云雷的话呢?为什么不能早点想想张云雷喜欢的是什么?习惯了张云雷总是听话,习惯了什么都他说了算。
就算返场让张云雷唱歌又怎么样?就算不红又怎么样?干嘛非把孩子逼成那样?
张云雷抱住杨九郎的头,亲去他的眼泪。
怕张云雷累,杨九郎把他抱回床上,让他躺着。
跪在床头,杨九郎亲吻张云雷:“宝宝别怕,我能好。你再等等,我肯定能好。”
两个人纠缠在一处,互相用身体温暖这个8月22日。
今年、明年、以后每一年的8月22日,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别怕。
张云雷杨九郎搭档四周年的纪念演出放在了8月22日。
车与狼叫齐飞,脸共幕布一色,看着娇媚俏皮的张云雷,杨九郎一再上头,把相声表演得像过山车,台下的观众嗷嗷叫,台上的张云雷兴高采烈。
九郎今天对他真好!什么都纵着他!带着粉丝起哄也纵着他,举手比耶让粉丝拍照也纵着他,随便唱随便玩随便放飞!
除了好几次赶不上杨九郎的车速,别的都挺好!
演出结束,张云雷没忍住眼泪,一再感谢来看演出的粉丝们。
真好,从来没想过,这个8月22日,是这样过的。
有这么多人在,原本藏在心里的害怕,好像都被快乐挤没了。
只要和九郎一起,生活总是这么好。
把痛苦写成诗,把伤疤涂成画,把哭声谱成歌,让阳光照进梦境,让理想变成现实。
亲爱的,有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