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列国志(第二百五十节:往生堂二次创业,三闺蜜牌桌再会。)

在旧璃月港重建的时候,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旧璃月著名商业鬼才胡桃自然没有闲着,犹如问道味儿的老鼠从翠玦坡飞速窜回百废待兴的白鹭城(璃月港内城)。
她舍得花钱,所以至冬国官府没有为难她,她要回了往生堂旧店地皮。然后,胡桃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改装店面。
过去往生堂过于凸显璃月文化对生死的肃穆,不够活泼,更不够时髦——换句话说,不够至冬化,不够与至冬主流文化对接。
为了在璃月亡国的新形势下最大限度保住往生堂市场份额,避免被至冬国一方涌入的殡葬企业抢了饭碗,祖宗家法总是需要变上一变的。
于是为了换取莫娜的默认,她废掉了家族一人企业的祖宗旧制,允许包括莫娜(当然以各路代理人名义)在内的至冬国人士入股往生堂,用“割肉求存”的办法换来了莫娜等人对她伪造地契一事雷声大雨点小,“无疾而终”。
还有,她开始转换往生堂的经营思路,不再拘泥于殡葬立业。
过去往生堂在她手上是利用璃月旧的伦理道德捆绑营销“菜单”,“不给老爹买XX套餐便是不孝”之类的营销口号基于旧璃月尊老爱幼的道德;现在至冬国灭掉璃月国,这套道德敌不过“人人先天原罪,祈祷奉献(教会十一税)即可赎罪”的至冬国正教会强势文化的侵袭了。
继续抱着过去那套过时的道德绑架营销,不就是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跟了新形势的孝子惹急了,跟风头正盛的正教会信十字念信经(《尼西亚信经》),去教会献金赎罪去了,凭什么还要跟旧璃月“老土”“落后”“固步自封”“过时”的那些孝顺伦理同归于尽?
偏偏教会也是顶上殡葬生意的,明确规定皈依教会的信徒一律严禁死葬,必须由教会神父拿钱办事完成临终告解(死前赎罪留遗言)、抹圣油膏、持十字架钢念珠念经书(类似超度)。
这不算完,还得在教堂风光走完葬礼该走的流程,最后由堂区神父念完悼词下葬于教堂附属墓地,全程完全脱离了旧璃月的撒纸钱、摔盆、吃席等“亡国陋规”。
胡桃隐隐觉得她旧璃月“千年老店”的资格争不过后台强劲的正教会,所以转换往生堂的经营方向势在必行。正巧弗拉迪马里耶(旧璃月港)重建势头正盛,她想到了一个好入行的行当:房地产行业。
趁着旧璃月打得山河破碎、户主地契多毁于战火的天赐良机,胡桃想方设法制造了一些伪造的假地契蒙混过关,如果有原户主没死绝的或给钱私了大事化小,或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利用这些地契,胡桃作为甲方招募了一些小老板干工程赶建了第一批璃月人自建的公寓楼与写字楼,有了最初可供该换事业方向的“基础”,于是更加轰轰烈烈的“转变”开始了。
原先在璃月各地盯上的风水宝地不可能再做正教会无视的殡葬宝地,索性算上被废弃的旧陵墓一道儿在她主持下全朝着新的发展方向“转轨”“改建”:
森林度假村、泉水休养地、山林别墅区、大型人工度假中心、室外高尔夫场、美景高档会所、尊享园林.....
往生堂会专门提供往生堂“千年秘法”之有偿驱鬼、拿钱开光的服务项目,保证任何一个“犁地”之后的旧墓新宅无鬼影响,保证每个用户安心入住和使用。
一句话,用这些原本即风景如画的山水宝地,花钱请至冬国设计家设计成符合至冬国主流文化——也是璃月遗民正在追求的唯一标杆——的高档建筑群,或出租房屋,或经营揽客,出价若非特别高者她不会轻易出手。
养着下金蛋的母鸡,比杀掉母鸡只赚一笔钱要好。学习能力很强的胡桃在这些建筑上很细心搞了相应的服务,包括而不限于家政服务、管道维护、子女托管、附属幼教、专属保安服务、快递服务、安全信息推送等。
这正好与她在至冬国名下重新注册的“往生堂建筑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的招牌相得益彰:不仅要设计和建造楼房,还要提供与楼房相关的服务。
——“胡堂主...话说钟离去枫丹国怎么还没回来...挺帅气的小哥。想他。”
七七与烟绯、胡桃三闺蜜重逢,三人跟着新风尚学打惠斯特牌(桥牌),扑克牌进进出出,她就像提到了一件过去十好几年的往事,实际上不过发生在一年内。
“七七太太,莫不是馋他身子吧?放弃吧,他各自那么大,比你家茂才公老爷怕是还猛哩。”
胡桃故作掩饰的说辞没有真正劝解她内心的愤怒: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却一走了之音信全无,只把监视的随从“物理”打发回来,对得起老娘对你的栽培之恩吗?
七七并不在乎那个叫钟离还是鬼离的死活,没几下就提到了她最近养的狗叫“大顶子”,可好玩了,是老爷茂才公从至冬国有名的高档宠物培养所买来的“贵族血统”名狗。
其他两人跟她自然乐得商业互吹,毕竟狗很单纯没有人类那么多恩恩怨怨,聊它如何吃食玩耍远比聊大活人的事更少些利益诉求之下的撕B。
如果有任何一人从现有的权力、财富或地位跌落下沉,另外两人顶多提一句那人“遥远的往事”算尽了人事,无心理负担地找到新的同类在同桌打牌,继续在佯装玩乐间认真经营她们新的功利圈子。
功利的世界不需要人性,其间的人不过是利益的人格化,不需要展示出其他的属性。
“胡堂主...哦,不,胡董事长,有事件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个好点的高档会所?”
好色如敲骨吸髓的烟绯那点儿私下爱好算不上丢人,璃月但凡有点地位的人哪个不是把姿色尚可的男男女女当成给钱随便玩(包括玩死)的主儿?
现在连很多著名的老牌J院都实行了会员制,不同等级(会费)的会员去不同级别(“质量”)的房间各自玩。上层人和下层人毫无拘束地在同一间J院玩乐的时代渐行渐远,随着财富累积带来的等级制度日益森严甚至体现在了J院服务上。
“怎么了?我们的烟议员已经玩腻了璃月的好男子了?还是说连璃月的女孩子也满足不了你了?”
烟绯还没有尝过高档会所的各式“洋荤”,好色如痴的模样反逗得胡桃调笑她,明明打个惠斯特牌还能扯到颜色话题。
“七七...想去...带老爷,想去...”
个头最小岁数不小的七七此言一出,胡桃和烟绯一起开怀大笑。说来也是,七七这样的旧璃月老古董别说“洋荤”,脱离高级趣味的洋大人还没有见过多少呢!
“烟议员你是想找茂才公谈政治献金的问题吗?我可以中介哦。”“不愧是吾之老友,一点就通!”“七七...想说为老爷,怕你们接受不了。”
打成洪水决堤的牌桌又是一轮洗牌,玩兴正浓、正事渐进的三人重玩一波。酒桌可以谈事,饭局可以谈事,派对可以谈事,自助餐可以谈事,牌桌同样可以谈事。
旧璃月文化保留下来最大的成果,大概是一切皆可生意、无处无时不能谈生意的风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