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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梦一场》

2023-02-25 04:32 作者:我去他怎么又  | 我要投稿

 夜里感冒发热,原以为吃了药会好一点,吞了两片布洛芬和一袋感冒灵遂上床睡觉,没想到两个小时过去体温不降反升,燥热的气息充斥着我干瘪的胸腔,每一次呼气都好像要喷出一缕炽热的天火。  大概是已经烧出幻听,房间里明明空无一人我却听到了百万个嘈杂的声音,这声音在这个明明静谧祥和的普通夜晚编织了一张由无数无意义的白噪音和大量驳杂的语句构成无法逃脱的网,而后我被这张网狠狠地捉住,意识被拖进了半梦半醒的更加浑浑噩噩的深渊,我逐渐忘了自己是谁,在一条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污秽河流里漫无目的的漂,有一些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与我一样漂在这条从没被人类定义而作为生物却本能感觉到污秽、冰冷、恐慌、焦虑、异物感的河流里呢喃着莫名其妙的低语。  不知过了多久,我对时间的感知已经完全混乱,好像就在下一刻也好像是亿万年过去,我像是被人拽上了岸,如果这条所谓的河流有岸的话,又好像总算是被一些冰冷的金属组成的坚实地区给接纳,我不再感觉晕头转向,脑海里却逐渐多出了一个荒诞惊奇的认知,我来到了宇宙之末,这里是所有时间和空间的终点,这里没有未来,没有下一秒,没有爱人没有子嗣也没有生锈的风会继续朝哪里吹,一切在这里宣告结束,休止。  很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我的时间还在流动,我的脑袋还在思考,我的手脚还有知觉,但我就是知道结束了,好像一场体育测验一场马拉松,我穿过了终点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身体完全进入到松懈状态,这场奔跑已经结束,但不同的是我知道不再有下次奔跑的开始,这里是所有旅程终点的“休息区”。  但我为什么会在这?哦、哦,我记得我发烧了…我吃了药…是布洛芬和银黄颗粒…不对,不是银黄颗粒是感冒灵,感冒灵不是三九的是记不住品牌的小厂出的药,对…我在发烧,我生病了,我为什么出现在这?我要继续回去发烧我不应该在这里…  我总算恢复了一些认知,也许没恢复,我不确定。但我记起来我怎样了,好像重新与我的躯体建立联络了一般,我开始感觉到燥热感觉到黏腻,感觉到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同时处在走来走去和驻足观望的两种状态,很奇怪,但他们每个人好像偶然路过又好像完全站定在我身边,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状态同时进行了两种相悖的运动,他们好像在吵架,但眼睛却都又直勾勾的盯着我,虽然我只是“感觉到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但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于是我勉强活动的思路又觉得我应该是他们的一员。啊,我还是不清醒,我应该是生了病的,不应该在争吵的中心。  于是在这样心思的作祟下,“事态”又“发生了转机”,我眼前开始出现一个地方,很熟悉,好像16.7年前的盘旋路商店后院,又好像铁路小区31号楼楼下的自行车棚或者是中铝幼儿园的前院、二小东校区的早晨、曲沂社区的夜晚等我人生中出现过的一切地区,但又好像哪里都不是。这一切我熟悉的地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叠加在了一起,秩序井然又无比混乱。这一切都让我感觉无比的困倦、但在这里又异常的安心,我想要倒头就睡,但我记得自己是已经睡着的,我醒着么?在这个地方醒来?这里还能继续睡吗?睡着又会在哪里醒来?我不确定,陷入了暴乱的思考。  理所当然一样,在这个地方终于有几个人出现,他们嘴里发出声音塞进我的耳朵:结束了,一切都完全结束,掰开手杖,拧掉旋钮,埋上最后一抔土。这些声音冰冷的不带有任何一丝感情,但随后又能感觉到煮海焚天一般的怒火,这股怒火就是怒意本身,不从谁那里发出也不因消灭掉什么而终止。这股怒想要烧断什么束缚但却又不知从何烧起,于是怒意更甚。  像是影视快闪,我进入了下一个“情节”,这里确确实实的存在了几个人,我知道他们有名字,我看到他们就被赋予了这点,但他们的名字又不能以任何方式被叫出声,于是我张开嘴发出孩子们牙牙学语一样的声音,但身边没有父母我也不是孩子很久了。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睡在床上的病人还是什么别的物件,像是灌木丛林下了场大雨冲刷了杂草中的一切,我在那被冲刷带走的部分之中,我什么都是,但什么也都不是我。他们让我完成使命然后回去,完成什么狗日的使命?又回到哪里去?这时我肯定自己已经疯了,但疯子怎么会承认自己的疯狂?像践行了什么预言一样,我打开了什么东西,我不确定,但我应该是做了“打开了什么”的行为。而就在这之后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甘窘迫和愤恨瞬间充实了我的胸腔,但同时在这情绪中也体会出了什么其他的隐情,好像我又找到了开始,又走上了什么路,时间得以继续,空间可以扩张,我被什么欺骗了可也像瞒天过海的偷来了其他什么东西。  但我已经累了,好累。那种我跟你不想玩也再玩不动了的累,我现在只想关闭这台可悲电视的画面然后站起身走去别的什么地方,我不玩了,我要走了,我要离开啦,让我回去吧朋友,我要回家了,于是我就真的这么做了。  睁开眼,熟悉的房间,并没有像电影做了噩梦一样猛然坐起来,而是平静的睁开眼,重新感受到汗淋淋的身体,感受到口腔和胸腔的燥热以及昏沉的脑袋。长出一口气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掀开被子下床打开了灯,回头看去汗水已经把床单浸湿,画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还不是很舒服,肚子也好饿,但比刚刚好太多了。  撒泡尿再倒杯水,脚底板烫烫的,头发窝里也全是汗。应该还是没好全,再冲一包药喝吧,喝那个小厂出的感冒灵。  我的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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