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搬运)[魈X荧]魑魅
远处古树传来蝉鸣,街道间清池鱼儿就着迷蒙的灯戏水。玩具摊的阿婆早已歇息去,玩石的摊位也灯熄了些许时间,只有路旁的石台上仍摆有几张桌椅,师傅身着靛色布袍,手持折扇,立在讲台前。
一绿发色少年正端坐在众人之中,双目轻合。面前空无的桌台端上一道杏仁豆腐,少年睁眼,眸子正对上金发女孩淡淡的笑意。
“久等了。”女孩紧挨着少年就座,为他取来筷子。
“我虽对此颇有偏爱,”少年仍端坐并没有接过筷子,他的语气略有责备意味,“可若无他事,何必投其所好,在这个时间宴请我?”
女孩笑意不改,张嘴说些什么,“哗”说书先生折扇一下子打开,至于胸前,轻摇而时掩面,那扇子正面对人,白纸黑字,上书“妙语成章”四字。女孩刚刚说的话,完全被惊醒而来的扇子声盖住,于是她拉了拉少年的胳膊,示意他听。师傅咿呀一阵提气,又“啪”的合住折扇,用釉面向讲台上一打,便突然开口。
先生声音中气十足,抑扬顿挫,实属璃月名嘴。“上回说到,帝君凭己之力,击破漩涡魔神,庇佑百姓,在此地建港,称璃月港。
殊不知,魔神战争的波浪仍未平息,那世,还如惊涛紫电,”那块方形的木板随先生的手落下,惊炸响一声,正如真的有电闪雷鸣。“帝君与五位夜叉立下契约,以集五人之力共同守护璃月,斩妖除魔。而时过境迁,一名护法在与妖邪一战中身陨,更有杀人如麻夜叉者走火入魔,自相残杀。最初的五名夜叉也只剩一位,虽帝君崩逝,璃月脱于仙人拘束,早已不闻夜叉之事,而这最后一名夜叉倒是有不少逸事记录在书册之中。
绿发碧色眸,以尖角利齿鬼面现身护发,他被璃月的人成为,降魔大圣。”这最后四字一字一顿,牵动人心,折扇又蓦地打开,先生轻摇微风,送去一片叫好声。少年没有叫好,反倒终是拿起了筷子,埋头于那一盘杏仁豆腐,少女倒也不吃,也不开口,只是拖着下巴微笑的注视着那名少年。
“且说那大圣正攻心于修炼,”清风送来先生徐徐道来的话,“择一片山洞,洞外茂竹遮拦,内别有洞天,一挂飞瀑自引而上,下蓄一池清潭,荷叶蓬从,旁有一石亭,此为古时所见,名地灵龛。大圣退去赘衣,至于池边,净身趟过池水,拂过莲蓬,抖落些许荷子,至于瀑间石上,盘腿端坐。上方瀑布激利,水流簌簌落下,砸在大圣头顶,肩膀,下方清池水刚没大圣腰部,水汽蒸腾,大圣水下玉肌若隐若现。此乃自在极意法,讲究物我合一,我即是世间万物,世间万物就是我。此法神通,一旦练就,乃铸就神行,目视,耳听千里法之基石,更能集生息于一,任督丹田,无不精通。
这日大圣一如既往的潜心修炼,突觉胯间有物体萦绕,大圣以为是荷,便仍闭目无视,又过一段时间,此物竟兀自朝向大圣下盘,大圣这才知原来此物是活物。此仙洞,偏僻幽秘,又有瀑布激荡,定不会被一般生灵当做安身之所。大圣双眼轻张,竟见一条白蛇在水中摇绕,朝股间缓缓靠近,大圣小施一法,凭空生得劲风,将那蛇连带四周的水花吹去。那蛇被吹到岸上,见不得靠近,竟化作一美人,拂去衣裳裸露香肩,也踏入水中。”先生又开折扇,轻掩住自己的嘴,话音戛然而止,他老成的静待提顿的发酵,吊足听众胃口。而那名少年还在吃那盘豆腐,只是那豆腐实在软滑,颤抖的筷子不知几次将同一块豆腐落回盘子。一旁女孩的手指相扣,青的发白,看得出她在暗自用力。
“原来那白蛇竟是修炼的蛇精,大圣在此洞,云气聚于此,自然少不了偷鸡的妖怪循气息而至。大圣乃护法夜叉,又有阎王帝君所赋元气加成,若能食其精血,得元气之大承,必能相抵百年,甚至千年修为。蛇精思量自己气力弱小,吮血倒是不大能成,于是记上心头,改用旁敲侧击。
'大圣,就让奴家助您修行。'那蛇精声音娇腆,柔肠百转,恰似黄鹂枝头鸣,震得人心儿乱颤。可大圣面色丝毫不改,蛇精就又靠过去,'大圣,奴家晓得一套秘法,您今儿且与我做法,此乃极乐功,阴阳缠绵,欢合共度。'说着双手朝下抓去。大圣这才圆睁双目,以单手擒住蛇精双臂。'别妨碍我!'凌厉的风在她手腕附近极速旋转,割出一道道血痕。'大圣,奴家疼'那蛇精喘息起来,借势朝大圣身上靠。'无聊'又一阵强风吹过,那蛇精再一次被甩会岸上。大圣双腿踢腾两下,踏着水花一并落地,他把衣服拂在身上,便抓了那蛇精的胳臂拖进石亭里,按在地上。
‘方才所言,皆为无用。我在此修炼,为的是寻妖之法,如今妖邪找上门来,正省了我跑路的功夫。’只见大圣双眼一瞪,仔细将那裸身女子瞧了瞧,那蛇精就化出原形,大圣右手一指,几缕劲风四散飞出,将那蛇精割成几段。‘不入正果,食人精血,留得你在世,兀自会艳惑生灵,祸害旁人。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人魔不能两立,如今魔神之争依然过去,帝君命我护人间之安稳,除妖邪之乱。帝君几言谨记于心。’说罢,将蛇身灰飞烟灭,又复踏入水中。”先生扇子一合,握在手中,四下里响起叫好声。趁着先生喝水润喉的功夫,金发少女又看向一旁的少年,他夹豆腐的手法流利多了。
“你带我来这里,净叫我看自己出丑。”少年头也不抬,但想也不用想此时他的表情。
“怎么会,先生方才讲的,面对妖邪诱惑,能如此坚毅。这才是护发夜叉,我的降魔大圣。”
“只怕...”少年语气冷淡下来,“负了你的一片心...”

“且说那...”先生休息好了,又走上台前。两人也就不再说话,继续听了。
“且说那功法始成,大圣便下山奔行,除世间妖邪。有得耳目能够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又有神行之力,日行千里,那除妖效率更是上一层楼。
一日,大圣观得璃月港附近有一众妖魔,不由得一惊,妖邪平日皆远离人群,固有妖邪伤人事件,多为偏僻之地,夜晚黄昏十分。而如今却有妖邪近了璃月港,实属危机。大圣翻身从山头跃下,一路奔行至璃月。可那一众妖邪早已不见踪迹。
‘无用’大圣手间带风,朝自己双目前一抹,万物之生息就一清二楚。他凝神片刻又在脚下发力,只消一踏就来到了一座山脚的缝隙前。他持碧玉所制之枪,朝里一挑,便斩断了缝口前遮挡的藤蔓蒙盖,一个不是太壮实的男鬼也被带了出来。那鬼见自己已经暴露,就朝大圣扑过来,大圣横过一枪,只用枪尾就将其打飞,可他又挣扎着起来,一次次,知道遍体鳞伤的伏在地上,却仍抓住大圣的脚踝。
‘你用尽全力,不让我一探那个石缝,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大圣紧蹙双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它解决。
‘杀了我,大圣,放过我的家人’男鬼伏在地上,用自己破掉的额头一遍一遍磕着地,不出三下磕头,地上就全是血渍。
‘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你有得家人,怎么不想想被你害过的人也有家人?’大圣一脚踹开他,准备探身进洞,可洞内突然一声异响,一个衣衫破旧的女人钻了出来。她看到自己丈夫伤成那样,尖叫着推开大圣,手脚并用爬到丈夫身边,把他的脑袋搂在自己怀里。
一个女妖就有这么大力气,莫不这只才是有威胁的妖邪?大圣思量着举起玉枪,准备一并解决二妖。那女人却满含泪水的抬起头。
‘大圣,求求你。我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害过人,平日里只靠野长的莓果过活。如今璃月港里聚集了很多人类,野外的莓果也都被他们采干净了。加上我和相公有了两个孩子...’
‘所以你们就打算袭击璃月港的人民?’大圣见他们如此消瘦,相必所言为真,可大多妖邪均已一个小念头堕落,所谓一念神魔,大圣也有义务清理掉隐藏的祸患。说着他就又把枪举过头顶。
‘不敢!’那女子用身体护住男鬼的身体,‘我们听得璃月人有在喂城外的流浪狗,想着狗吃剩的我们可以捡着吃’那女子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为什么这么做?’大圣的枪停住了。
‘时代变了,纷乱鬼神都已过去,我们这样,事项让自己的孩子之后作为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他们不应该承担血统的负担。’女子颤颤的抬起头,‘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只会记住自己的爸爸妈妈带着他们过了很长一段贫苦的生活,最后生活却变得很幸福。’她看见大圣已经带上了面具,愣了一会,便明白他的意思。
‘契约不可违背。’
‘您可以带他们去璃月港么?’大圣顺着女鬼的指向,看到洞里两双明亮的眼睛正在向外看。
‘他们会幸福的’说罢,大圣四周刮起黑风,遮住了孩子们的视线,‘砰’只听枪尖划过细软之物,扎在地上的声音穿出来。
过一会,大圣从黑风里走出来,他蹲在石缝口,朝里面伸出手。‘爸爸妈妈已经去过幸福的生活了,他们让我来接你们’面具下的大圣看不出什么表情,小家伙忧郁的伸出手,却看见大圣手中的元素越来越浓,知道他们全部消散在风中,化为灰烬。
‘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你们只是被冠以这样的名号,或多或少的与人的生活交汇,这本不是你们的罪。只是恐惧,仇视这些种种,蒙蔽了双方的眼。纵然我相信你们,可普通的众生呢?’大圣施法削去一座土坡,盖在四人身上,独自向远处走去,‘帝君啊帝君,您又为何将人鬼的枷锁缚在我身上?’......”
在这之后,就是一些规则要改变不能死板,璃月港的新时代是人的时代等一系列符合实事的积极话语,金发女孩来不及听,就跑了出去。她身边绿色瞳的少年早就没了踪迹,尽管如此,她还是知道他在哪里。

“下次如果想彻底失踪的话,不建议你用风元素赶路。”少女插着腰站在一个死胡同入口,尽头那侧,少年正无力的坐在那里
“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每次这样时,你总会带上这个面具么?”女孩一步步向里靠近,“它能将你不愿面对的痛苦挡在外面么?”
少年默不作声,算是回答。
“别傻了,纵然它有法力,”少女来到坐着的少年旁边,单膝着地跪下,身子紧紧向前靠过去,她轻盈的拉开少年的面具,“魈,规则已经变了。帝君把璃月放手给了你们。”
她把额头贴在魈的额头上去。
“还有那么痛么?”女孩闭着眼,慢悠悠的问他,“尽然决定了一起旅行,就是说一定会和你一起面对一切的吧。”
少年也缓缓闭上眼睛,想说什么时,嘴唇却穿来了比杏仁豆腐还柔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