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官方小说】The Shadow Of Kyoshi 虚子之影 第二十三章:Second Chances
虚子需要为自己安排一些旅行。她无法忍受向金帕解释另一个不成熟的计划，也不希望他在其执行时在场。于是，她向一位朝臣请求了一艘船，并没有向她的秘书透露整个安排。
第二天早上，当她得知有一艘船在港口等她时，她独自离开了宫殿。不需要她询问，甚至不需要她停下脚步，警卫就打开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门。这让她感觉就像一头农场动物被引导出了围栏。
她坐上一辆马车，穿过火山口城，沿着火山斜坡，穿过海港城。绍旺的罪恶行径一夜之间传遍首都，街道上空无一人，禛拓节也因这样的背叛而被中途放弃。游行花车留在小巷里，上面覆盖着防水布。灯笼在微风中摇曳，尚未点燃。虚子几乎对宫廷谣言的速度感到惊讶，然后才意识到佐宇很可能亲自将这个信息传播到了整个岛上。
与大多数主要氏族一样，绍旺氏族在首都有着正常的日常权势。企业和府邸。现在情况已不再如此。虚子准备好寻找他们，到处都看到了迅速、有效的清洗的迹象。商业街上的一家孤零零的商店可能关着门，漆黑一片，而它的邻居却还在营业。一套豪宅，肯定属于贵族，旗杆上没有任何氏族旗帜。远处升起一缕缕黑烟，彼此距离太近，不可能是巧合。
她必须努力抑制胃里的酸味。比公开战争更好并不是以此为生的标准(Better than open war was not a standard to live by)。然而人们似乎对此感到满意。
她到达码头并找到了她的船。这是一艘制作精良、龙骨很深的单桅帆船，是一艘快速的航海舰，不需要像矮胖的土强国运输船那样紧贴海岸和河流。但当她看到其边上的名字时，她皱起了眉头。
苏兰的微笑。已故的赤宇大人可能在两人去世之前委托其供妻子个人使用。看上去几乎没用过。
虚子认为华藏的衡量标准是正确的。佐宇的母亲在最近发生的事件中没有受到任何责备，甚至没有至少与整个事件中的其他人一样受到责备。虚子登上了船，尽力忽略了附近一艘货运船的石山茶花装饰被一群消防海军水手刮掉了，红油漆像凝结的血一样片状落到水面上。
苏兰微笑号的船员们留她一个人并离开，按照她指定的方向航走了。当她站在甲板上时，她能感觉到水像手指一样拖曳在船体上，紧紧抓住船，比稀薄的空气对英勇或蓬蓬的影响更大。与飞行相比，任何一种旅行方式都是艰难的。她想她本可以尝试用御水术来加速它们，但她听说如果御水者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话，这样就有可能损坏和倾覆船只。
他们来到了她正在寻找的波浪下方的黑暗区域。虚子命令船抛锚。俊浩船长(Captain Joonho)的胡须像云杉针一样，他站在一群顽强、饱经风霜的水手们的前面，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留在这里直到我回来。”虚子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试图追随我。”
“我不明白，降世神通，”俊浩说。“从哪里回来？这里什么也没有。”
虚子爬到船的栏杆上。“曾经有。” 她跳进水里。
她能听到水面上传来喊叫声。有些人可能想潜入水中营救她，但她的命令很明确。
无论如何，他们都很难抓住她。虚子穿上了全套铠甲，这样她就能更快地下沉。她向下一蹬，游向杨尘岛的废墟。和以前一样，她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记起自己是水宗。她手臂一挥，速度比象锦鲤（elephant koi）还快。
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漆黑。唯一让她想起自己正在水中游泳的是她的肺部因空气耗尽而灼痛。她顶着胸口的刀继续前行，但她的勇敢只为她多踢了几脚(She fought through the knives in her chest to keep going, but her bravery bought her only a few more kicks)
她张开嘴，咽下了充满口中的填充物。一团气泡从她喉咙里逸出，海水冲进她的身体，侵入了她剩下的每一寸空间。她快淹死了。
她和一群陌生人一起来到这里，因为她的同伴不会让她冒这个险。虚子竭尽全力地战斗，想要将自己的意识推向边缘。她用最后的一丝思绪，传递出了她的信息。
库鲁克。在我死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到另一边去追你。(Kuruk. Get out here now before I die, or I will cross over to the other side and come after you there)
“孩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虚子眨了眨眼，醒了。天气温暖而明亮。青草的香味让她鼻子发痒。
她坐在一片绿色的田野里，田野渐进延伸到远方。地平线的一侧有一排看起来是手工放置的树木，像虚子画妆时的描眉笔一样被用在山顶上。森林对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经过几次失误后，高高耸立在空中。云排在背后汇聚到一点，仿佛山峰是一颗发出光芒的太阳。(Opposite the forest was a tall peak jutting high into the air after a few false starts. Lines of clouds converged to a point behind it, as if the mountain were a sun emitting beams of light)
她在神通轮回中的前世的穿着比完全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次更加随意。库鲁克没有穿皮革，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水善部落夏季外衣。他的手臂和脖子上仍然装饰着野兽的锋利牙齿和利爪，并用皮条串起来。
他露出一丝扭曲的半微笑，将一侧脸拉得更高。“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努力抓取你。但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做到这一点。与前世对话的神通需要双方真正的意愿。”
他在南气和寺给她留言。需要你的帮助。他并不是在向超越死亡的人寻求帮助。他需要她的帮助才能正常沟通。在他所有的愚蠢、不清楚的表达方式均为此(He hadn’t been asking for a favor from beyond the grave. He needed her help in order to communicate properly. Of all the stupid, unclear ways for him to put it)“你想谈什么？”
“和你一样的事。你的男孩。他和萤火虫神父。我可以引导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这就是你现在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所以她去北钟玲寻求库鲁克的帮助并没有错。恭喜她。被证明无罪的感觉就像溺水一样好(Vindication felt about as good as drowning)
她应该闭嘴并接受库鲁克提供的任何帮助。但他们的谈话却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平静。事情是在完全安静的情况下发生的。
有些不对劲。“这里就是灵界吧？” 她问。“神灵在哪里？” 浩瀚的原野上，只有他们两人坐着。虚子的期望几乎没有什么依据(Kyoshi had little to base her expectations on)，但除非植物和岩石本身有生命，否则这个地方就像死亡沙漠的干涸土地一样缺乏生命。
库鲁克畏缩了一下。“大多数神灵都对我敬而远之。”
“为什么？”
他不想说。但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说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曾经猎杀过它们。”
虚子揉着脸，用手指感受着豁口和皱褶(Kyoshi rubbed her face, feeling the cracks and lines with her fingers)。老葛曾经提过一次。库鲁克，四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猎人。当他第一次穿着盛装出现在她面前时，那些战利品装饰了他的身体。如果在现实世界中杀死野兽不再是一种挑战，那么像库鲁克这样鲁莽、寻求刺激的冒险家将目光投向神灵也并非难以置信。神通身份会给他带来手段。
“你，”她说。她的嘴张得大大的，很难说话，也很难通过脸上流下的泪水看清一切。“你是另外一些东西(You are something else)” 让她的感情失控就像把煮过的草药放在被烧伤处一样。这是必要的，也是痛苦的，而且它已经被推迟了足够长的时间。
库鲁克咽了口口水，不敢正视她的目光。“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杨尘——”
“你不敢！” 虚子咯咯道(Kyoshi giggled)。她喘着粗气时，眼泪顺着喉咙流了下来(Her tears flew down her own throat as she gasped)“你不敢把她带入这件事。你不配继承她的遗产。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属于阴沟里。”
她就在这里，正在进行降世神通所能执行的最神圣的行为。只是她是虚子，库鲁克是库鲁克。历史上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二人组吗？灾难接着灾难吗？
她的处境带来的欢乐就像蜡烛上盖了一个玻璃杯一样熄灭了(The hilarity of her situation snuffed itself out like a candle with a glass placed over it)。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死沉、窒息的感觉。“这不公平，”她说。“这一切都不公平”
她周围的大地开始泛起涟漪。她听到一阵轻快的翻动声，就像一本厚书的书页被快速翻过一样。从地平线开始，草丛中的一条裂缝开始蜿蜒而行，蜘蛛网般地向他们袭来。地域本身的碎片开始落入裂缝中，这清楚表明她和库鲁克不是站在坚固的地面上，而是脆而薄的表面。
这不是御术。这是她所受创伤的反映。在灵界这里，她的痛苦是有实物性的(Here in the Spirit World, her pain had substance)
“我恨你！” 她对库鲁克尖叫。地面上的裂缝露出了虚子无法用四国语言解释的颜色。这是深渊的色调，背景是混乱的漩涡。如果她陷入其中，就再也回不来了。“一切都交给了你！杨尘把她的遗产给了你，你却把它挥霍掉了！你留给我的世界除了苦难和悲惨之外一无所有！”
瓦解加速向她和她的前世冲去，威胁着让他们俩陷入扭曲的新实体。山崩吞噬了树木、草地、天空，磨损了现实，使她的思想萎缩。虚无，在波涛汹涌之中(The collapse picked up speed, racing toward her and her past life, threatening to drop them both into a twisted new existence. The landslide consumed the trees, the grass, the sky, abrading reality, shrinking her mind. Nothingness, in an onrushing wave)
库鲁克凝视着他们两人即将面临的毁灭。作为回应，他给了她一个完全投降的表情。“你有一切权利，”他温柔地说。
在最后一秒，崩塌停在了他们的脚边。
她有吗？
不，她想。她没有。
她没有权利在愤怒中迷失自己，让自己被遗忘。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她不允许自己成为人类的伤疤，成为个人损失的概要。她所有的义务不仅仅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的总和(She didn’t have the right to lose herself in her rage and let it take her to oblivion. No matter what she’d been through. She wouldn’t allow herself to become a human scar, a compendium of personal loss. She had the obligation to be more than the sum of her grievances with the world)
渐渐地，灵界的表面和位面一块一块地漂回到原位，从它们掉入的裂缝中升起，彼此粘在一起，就像一个用镀金漆修补的盘子(Gradually, shard by shard, the surfaces and planes of the Spirit World floated back into place, raised from the chasm they had fallen into, affixing themselves to each other like a plate being mended with gilded lacquer)她不确定这是她自己所为，还是她无法控制的力量所为。
无论是何所为，进展都很缓慢。重建总是比毁坏花费更长的时间，清理烂摊子比搞出烂摊子要花更多的时间。库鲁克看着风景自行修复，尽管他差一点就和虚子一起陷入了可怕的远方，但他的表情仍然不表露任何强烈情感。
“你来这里是为了寻求答案，”他伸出手对她说。“我得给你看一样东西。”
“别碰我。” 她拍开他的手。
在他们接触的那一刻，虚子突然意识到她在灵界并没有戴着手套。她的双手赤裸，根本看不到红色的闪电伤痕，仿佛她对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将皮肤上的损伤纳入其中。没有人向她解释过，如果她的身体接触到了灵界库鲁克的身体，会发生什么。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当它消失后，虚子发现自己再次被囚禁在牢不可破的记忆牢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