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chanical Heart/机械心》LOL同人Chapter.6
《Mechanical Heart/机械心》
Chapter.6
薇儿的眼角余光不断地扫向新来的卡特琳娜，她的右手上缠了绷带，头发都被拢到后面扎起，做事有条不紊。明明昨天还是很尊贵的顾客样，今天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职员，果然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干一行，行一行。不过薇儿还是不会去叫她干重活，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卡琳小姐身体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从她今天大清早来，唇色浅浅面色发青就能看出来。
“卡琳小姐，午饭时间到啦。休息一下吧。”
正在给鲜花换水的卡特琳娜点了点头，她擦干净地面上的水渍然后起身，忽然感到头部眩晕，眼前一片昏黑。
紧接着就是花瓶打碎的声音，卡特琳娜倒在玻璃碴中，薇儿闻声立刻跑来查看。
“卡琳小姐！您怎么了？”
卡特琳娜倒在地上，她看着薇儿跑过来慌张的样子，自己却无法动弹，好像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似的。
身体怎么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卡特琳娜的脸色白中泛青，神色也开始变得无助。
果然……就要变成这样了么？可恶。这副身体，现在未免也太过虚弱了。卡特琳娜尽量地调整呼吸，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倒下，她不允许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被送进医院当植物人，“薇儿，我没事。”
薇儿将卡特琳娜搀扶起来，把她送到柜台后给她找了把椅子坐上去。
“我，我要不要去联系一下冕卫少爷。”薇儿紧张地不断搓手，“卡琳小姐您还好吗？我该怎么办？”
卡特琳娜扶额，摇了摇头：“让我一个人缓缓就好了，花瓶钱从我工资里扣吧。”
“真的没事么，卡琳小姐？”
“叫我卡琳就好。我没事，花瓶是因为我才摔碎的，钱不够的话你告诉我，我补上。”许是看到薇儿依旧紧张兮兮，卡特琳娜扶着柜台用力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我不会在这里工作很久，你不要担心我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
“不，不是这样的，卡琳，我只是害怕你出事，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毕竟她是盖伦·冕卫安排的人，薇儿也不想自己竟然会把她照顾成这样。
卡特琳娜的眼神有些空洞，“没必要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就这样薇儿一直守在柜台里，陪卡特琳娜坐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盖伦·冕卫来了。
他先是惊讶这一地的玻璃碎片，然后惶惶不安地在花店里找寻卡特琳娜的身影。
“冕卫少爷！”薇儿挥手道，“卡琳小姐在这儿。”
盖伦走到附近却发现卡特琳娜正在收拾背包，她拿出几枚金币放在收银台上：“这是花瓶钱，很抱歉，有些不适应，我想先回去了。”
许是一抬头就看到盖伦错愕的表情，薇儿立刻说道：“不用的，卡琳小姐！我觉得你很适应这份工作啊，会不会是贫血？要不回家先休息一阵子，或者去医院看看，等休养好了再来。”
卡特琳娜轻咳，她的目光淡淡地从薇儿身上扫过，分明没什么表情，却好像在嫌她太过小心了。卡特琳娜不会承认自己是瓷娃娃，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除非她是那个亲手将自己摔碎的人。
“谢谢你，薇儿。”卡特琳娜稍稍点头，心里却想着自己都是要跑路的人了，还休养什么？修个棺材吧，或者直接搞个大爆炸自焚，让马库斯和诺克萨斯那帮人永远都不能得逞，来一个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
“发生什么事了，卡琳小姐。”
卡特琳娜看向柜台外面，是盖伦·冕卫疑惑而又担忧的表情，她差点把盖伦·冕卫忘了，自己的家族匕首还在他那里，这是万万不能忘记的。
“没什么，长官。您怎么来了？” 一抹无助的微笑挂在卡特琳娜的嘴角。这声“长官”充满了距离感，盖伦顿住，“我今天下班早，想要来看看你。”
薇儿很有眼力见地从柜台里出来，去找工具清理地面上的玻璃碴。
卡特琳娜握住拳头只觉得心跳加速，耳边已经开始响起嘈杂的齿轮声，她有些失神地说着：“哦，我很好，十分感谢您来看我。不过我该走了。”卡特琳娜摇摇头，试图甩掉耳边的声音，她有些后悔赶走德拉颖，如果此时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至少她能帮自己处理后事，但是面对盖伦，卡特琳娜张不开口。一句寻求帮助的话她都说不出来。
“我来帮您，卡琳小姐。”盖伦主动走过来搀扶卡特琳娜：“先回家吧。”他将卡特琳娜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绅士地搀扶卡特琳娜往外走，“我以为我会帮到你，但没想到这份工作还是不太适合你。”
卡特琳娜抿嘴，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瓦洛兰的太阳好像在今天格外炽热。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她想要宽慰盖伦告诉他自己没事，包括工作的事情，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嗓子眼里的血腥味让她不敢轻易开口。
卡特琳娜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一路上惶惶不安。不可以，至少不能死在他怀里，这和被他轻易取下首级没什么区别。临死了卡特琳娜都还在哽着一口气，她身为军人的尊严不允许她成为敌人升官加爵的垫脚石，即使现在的盖伦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长官，请把我的匕首还给我。”
盖伦有些犹豫，他尽量扶着卡特琳娜慢点走回她的住所，“抱歉，现在还不行。”
“不行吗？”卡特琳娜推开盖伦，虽然没有用什么力气，但当缠着绷带的右手触碰到盖伦时，盖伦立刻闪开了。
他不希望面前这个漂亮的姑娘受到任何伤害。
“至少现在不行。对不起，卡琳。”盖伦与卡特琳娜之间的距离只有半臂，他很担心卡特琳娜，明明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看起来更坏了？要去请医生吗？可是卡琳小姐好像很抵触，从她第一天来到德玛西亚就是，她拒绝自己把她送到医院。
盖伦有些出神，他尽量避开卡特琳娜缠绷带的手臂，“我带了止痛药，慢慢走，我先送你回家。”
几天前，在盖伦看到卡特琳娜的家族匕首后，他就发誓自己身上应该常备几样东西——干净的手绢和止痛药。他不想再看到卡特琳娜脸上的血迹和因为疼痛而紧锁的眉头。
卡特琳娜没有吃药，继续走了一段路后她突然捂住嘴开始剧烈地咳嗽，许是咳嗽的声音过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卡特琳娜抓紧了盖伦的袖角。
“怎么了？卡琳小姐。”
许是过于吃痛，在闻到熟悉的血腥味后，卡特琳娜突然想到了什么：“盖伦，别回去。现在不能回去。”昨晚泰隆说过，父亲会派新的刺客来刺杀自己，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卡西奥佩娅给她租赁的房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别去。”
卡特琳娜用另一只手抓住盖伦的领口，将他往自己面前拉近，她注视盖伦，强调事件的重要性。
那一刻盖伦好像感受到卡特琳娜微弱的呼吸。
她在对方宝蓝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轮廓，同时盖伦也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
盖伦不自觉的瞪大双眼，觉得心脏好像漏了拍，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卡特琳娜，多么完美的一张脸，多么摄人心魄的眼睛。他在她身上闻到了好闻的香气，是淡淡的香氛味和属于花坊的自然花香。
“卡琳小姐……您戒烟了？”
卡特琳娜缓缓松开盖伦的领口，扭过头道：“抱歉，只是现在不能回家。”
卡特琳娜心事重重的样子终于让盖伦变得稍微冷静，士兵的警觉告诉他面前的卡琳小姐好像有着某种秘密。他预感到的风险好像她一直都知道。
什么时候雄都的住宅区成了危险的地方，身为临时巡城长，他不能坐视不理，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也应该即刻消灭，为民除害。
在距离卡特琳娜的房子不到十米的距离时，盖伦突然觉得扶着的卡琳小姐在发抖。
“别怕，我会保护好你。”
“盖伦·冕卫，你最好是。”卡特琳娜用力咽下嘴里的腥甜。她发誓如果过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会强制盖伦交出家族匕首，然后逃出德玛西亚。流浪也好，成为奴隶也罢，命运的齿轮从帮泰隆挡下那一刀开始时，就已经崩坏了。
如果说死亡是结局，那么现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卡特琳娜倚着盖伦，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抉择，将自己的生命临时托付在他人手里——奔赴已知的陷阱或是在德玛西亚长官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迫死，和主动死，虽然在她看来都很愚蠢。
“卡琳小姐，请给我您的钥匙。我来开门。”盖伦的话音刚落，房子的大门便开了。
两把飞刀从房子里投掷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三枚银针。
大门口的盖伦立刻后退。
卡特琳娜后退的速度远不及他，盖伦的手迅速抓住卡特琳娜，再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由于惯性卡特琳娜毫无防备的撞向他的胸前。盖伦立刻护住卡特琳娜顺势转了个圈，随后抽出身后的风暴巨剑将匕首击飞。
巨剑散发蓝色的电光，同时将银针逼退。
卡特琳娜蓦地喷出一大口血。
“卡琳小姐！”盖伦连忙关切。
他抽出手从怀里掏出帕子，卡特琳娜接过手绢擦嘴，瞬间雪白的帕子被浸得渗人，卡特琳娜清清嗓子：“别管我……他们的目标是我。”
眼看房子里的刺客就要走出来，盖伦吹响巡城用的口哨，他将卡特琳娜的背包放在地上，又从后腰抽出一把银钢短剑，郑重地放在她手里：“拿着防身。”然后转身直面将要出来的刺客。
卡特琳娜一手握住短剑，一手拿着沾血的手帕。在最后擦拭嘴角时一滴血突然打在手背上，两颗豆大的血珠顺着手背流到手腕，卡特琳娜瞪大眼睛：“鼻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都开始流鼻血了。
她用手帕捂住鼻子，看着盖伦的背影。
房子里走出三个刺客，中间的那个直奔盖伦，另外两个则是朝卡特琳娜袭来，盖伦用尽全力将三人拦下，使得无一人能够靠近卡特琳娜，“我不会允许你们伤害德玛西亚领土上的任何一个人！”巨剑在空中划过，金色的剑光随之出现，其中一个刺客来不及躲闪被震退几米远。
盖伦加快速度躲避其他两个刺客的攻击，“放马过来吧！”他十指相扣握住剑柄，誓要守住身后的卡琳小姐。
一抹蓝色映在卡特琳娜的绿眸中，刀光剑影，她看的有些出神。
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吧。
感觉不存在的心脏在此刻发热发烫。
卡特琳娜咽下口中的血，将沾了血污的手绢丢在地上，她握紧盖伦递给她的短剑，从地上拿起背包背在身后。
鼻血顺嘴角淌到下巴，卡特琳娜轻喘着气，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被鼻血浸的通红，她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很狼狈，但是，他不会嫌弃的。不是吗？
钢剑冰冷，却让人安全感十足。
保护自己的人都没有放弃，自己更应该勇敢，与他并肩作战，“只有蠢货才会犹豫不决。”她像是青天白日里的一轮血月，顿时盖伦身感背后发寒，虽然难以在对决中抽身，但他还是朝身后的卡特琳娜望去，而就在转过去的一瞬，卡特琳娜像一道红霞闪过直冲刺客，与此同时一副匕首与盖伦擦身而过，直插地面。
三个刺客愣神的瞬间，卡特琳娜已经用短剑抹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她躲过旁边刺客的近身攻击，反手拿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刺进对方颈部。
腥红的血影宛若死神，场面像极了屠宰场。卡特琳娜身手矫捷，让仅剩的黑衣人乱了阵脚。她用右手上的绷带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闻到的是恐惧么？”
一个侧身便躲过攻击，随后直接用肘击将刺客打趴，只听见嘎巴一声，扑在地上的刺客便被踩断了脖子。
盖伦呆愣地看着卡特琳娜，她的绿眼睛好像在发光，与脸上被迸溅的鲜血对比，像是丛林中的喋血狼王。
盖伦想要上前，却发现房子里闪过几个黑影，“卡琳小心！”
与此同时巡城士兵赶到，紧接着就是一场混战，盖伦下意识地将卡特琳娜护在身后，在确保三米之内绝对安全后他才转身查看卡特琳娜，但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卡特琳娜趁乱逃走。她没命地奔跑，好像全然忘记乐芙兰的叮嘱。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具奔跑的尸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整个人都在往外冒血。
头好痛，好像回到了乐芙兰操刀换心的那天。没有麻药，没有抗生素，血肉与机械的强制融合，使得除了被剜心的巨痛外，还有几近爆裂的崩溃感。
卡特琳娜觉得自己虚脱了，她用手抹去粘稠的鼻血，大口的呼吸。她努力望着前方，脚步逐渐迟缓，周围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
终于，在一条街道的死角直面倒下。
“醒醒，卡特琳娜。”
“你是谁？”卡特琳娜睁开眼睛，一张从未见过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女人穿着普通的德玛西亚服饰，她蹲在地上抬起卡特琳娜的下巴。
“别害怕，宝贝。我不是来害你的，我跟马库斯不一样。凭借外力干掉德玛西亚可不是聪明人能想出的主意，真正使一个国家灭亡的秘法是让这座城邦先从内部瓦解。这也是我为什么救你的一部分原因。”
卡特琳娜推开女人的手，用力撑起上半身坐在地上，她爬向附近的墙壁，然后将后背靠在墙角。
濒死感没有了，剧痛也消失了，身体好像被修复一般。
“你应该感谢我又一次救了你。”仔细一看，她的脸色很白，卡特琳娜盯着女人的嘴唇，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你要杀死我么，乐芙兰。”
乐芙兰娇笑：“聪明的孩子。”紫色的粉尘将乐芙兰包围主，乐芙兰的脸不断变化，有卡特琳娜熟悉的也有卡特琳娜从未见过的，一张张假面不断重叠，最终变回德玛西亚的农妇，“我需要你，卡特琳娜。”
“你有什么诡计？”卡特琳娜攥紧拳头，她在想要不要扬她一脸土，然后趁身体还行赶快跑。
乐芙兰上下打量卡特琳娜，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看来你没有好好听我的话，如果你一直佩戴我给你的手环你现在不会成这个样子。”
卡特琳娜扭过头：“无所谓。是死是活不是一条手环可以决定的。”
“你应该有觉悟，你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盖伦·冕卫，你应该认识吧。我的魔杖告诉我，你们有着不小的羁绊。”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请恕我无能为力，现在的我无法担此重任。而且，我对盖伦·冕卫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乐芙兰朝墙角的卡特琳娜走去，她蹲下身，用指尖剐蹭卡特琳娜的嘴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将是你最好的跳板。”
卡特琳娜咳了两声：“感情？你忘了机械心的副作用了？”
乐芙兰饶有兴趣地说：“当然没有。我让你跟他培养感情又不是爱情，这点伪装你应该会的吧。当然，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机械心停转，死亡便是对你的惩罚。”
卡特琳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感叹乐芙兰打的一手好算盘，“那你说的跳板又是什么意思？”
“凭借他，你能到达他人无法达到的位置，执行特殊任务，他的人脉，他的社交圈，他的家族等等。这些都是普通间谍触及不到的领域。”
卡特琳娜轻笑，“呵呵，你要是这么说，我反倒好奇了。只有凭借他才能完成的任务……是杀死德玛西亚大元帅么？还是搅乱德玛西亚的其他贵族？”
“都不是，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会拒绝的，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你没有想过我只是一个残次品么？我根本帮不了你，我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从你给我安置机械心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废物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才不引人注目。”乐芙兰用指尖轻敲卡特琳娜的额头，“小甜心，你是最好的炸弹。我相信你会答应我，因为你对诺克萨斯足够忠诚。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没有人比你更爱诺克萨斯。”
卡特琳娜盯着乐芙兰咽了口口水：“你知道吗？在我醒来之前，我第一次感受到回光返照，你要我拼尽全力去完成一个必死的任务，就为了报答你赠予我的寥寥几日。而且无论成功与否，我觉得我都会死。你说我说的对吗？乐芙兰，我只是你的工具罢了。”
乐芙兰拨弄卡特琳娜额前的乱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一切为了诺克萨斯。我相信你恨透了马库斯，但我不相信你对祖国没有一点感情。我答应你，如果我能取得你的尸首，你就等着重获新生吧。孩子，这是你最好的结局。”
卡特琳娜松开拳头，“……看来应该会是很危险的任务。”
“这是一劳永逸的任务。我会让你再多活一段时间，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事了。你赚了太多。话说，你也不想再被马库斯的人追杀了吧，今天不就是例子吗？你以为次次都会逃掉吗？今天是巡城士兵帮你，那明天呢？搜魔团来帮你吗？那不现实。”乐芙兰嗤笑，“什么叫死的有价值啊？你父亲的计划不可取，只有我的计划才能双赢。要么来日光荣的死，要么……我现在杀了你。”
乐芙兰眼神变得狠戾，她揉了揉卡特琳娜的头顶，然后顺着耳朵一路摸到卡特琳娜的脖颈，她没开玩笑。
卡特琳娜沉下眸子，她有些犹豫。死在今天和死在几天后好像没什么区别。未知和已知，都听了令人不快。
卡特琳娜兴致不高，她咬住嘴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是觉得过于紧逼了，乐芙兰讪笑道：“你放心，我会说服马库斯。至少在你死之前，你的每一天都是没有危险和刺杀的安生日子。更何况，任务完成，德玛西亚出事了，受益人是每个诺克萨斯人。不是吗？”
“好吧。我答应你，乐芙兰。但成功与否我无法保证。”
乐芙兰将食指轻放在卡特琳娜的嘴唇上，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将一枚弃子发挥到最高价值，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这比马库斯的死尸计划好多了。趁着时候未到，你可以享受最后的快乐时光，等我再一次传递消息给你的时候，你就要意识到你的生命可能要迎来结局了。这是调节机械心率的药丸，半个月一次。够你吃很久了。”乐芙兰将一个紫色玻璃瓶塞在给卡特琳娜。
“死尸计划，是我死在德玛西亚，然后嫁祸给德玛西亚的贵族么？”
乐芙兰有些意外地看着卡特琳娜，“这个计划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疏漏，实则漏洞百出。诺克萨斯不能在短期内宣战，而且国内没有充足的兵力应战，所以要依靠他法。”
卡特琳娜闭上眼睛，果然，泰隆说的没错。
“你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要多。”乐芙兰起身，“就当是临死前送给诺克萨斯的礼物，你将成为诺克萨斯百姓眼里的英雄，没有之一。”
卡特琳娜轻笑，“我答应你，不过做完这件事，我便和诺克萨斯毫无关系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被抓了还是被处决，就算我真的命大逃走了，我也和诺克萨斯军方，和杜·克卡奥家族，和你，全部两清，从此再无瓜葛。我会以一个诺卡萨斯人，执行最后的任务。即使我失败了，那也不是我的错，我的命本该如此。你说是么？”
乐芙兰冷冷地看着卡特琳娜，她觉得卡特琳娜不像过去一样了，明明应该很努力，很上进，对于表彰有着狂热的痴迷。是因为过了太长时间吗？她很想知道马库斯和索莱安娜对他们的大女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谢天谢地，是我找到了你。不然，你会死在无人的街角，非常可怜。”乐芙兰尝试唤起卡特琳娜的感恩之心，但她知道此时做这些好像并没有太大用处。
在卡特琳娜眼里，诡术妖姬看起来有些假惺惺，她好像一直没变，即使变幻成德玛西亚村妇也依旧妖冶诡谲。
卡特琳娜摇了摇头，“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