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博士推倒了刚当上助理的W？

与前几篇有一些关联，单独阅读影响不大。大约五千余字，可以在主页内观看往期专栏。

感谢大家支持。

ooc警告，博xW。

他打量着W，W打量着他，少女淡红色的嘴唇始终颤动个不停，就像是心中有什么想要说的话打算告诉博士，到了嘴边却突然化作几个无力的字眼。

“啧，真麻烦。由我亲自给你这种人当助理……想想就感觉作呕。”

W将胳膊搭在男人腰间，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突然转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伴随着一种刺骨的寒意，轻轻抵在他的外套上，仿佛博士只要稍微挪动，便可以轻松刺破自己的肌肤，流出滚烫的鲜血。

“不过啊，我应该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吧。你说对吗，博士?”

随着耳边冒起一股热气，博士点了点头。

他当然清楚W在做些什么：挑逗、示威甚至是挑衅。经历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后，她也许早已没有如此讨厌自己——W的确会答应担任临时助理的，只不过她需要试探，看看这个所谓的博士……究竟是否值得青睐。

不，确切的说，这青睐来自于W所崇拜之人，被称作“殿下”的前任萨卡兹魔王，特蕾西娅。

空气是干燥的。

博士站在窗户那里，轻轻往外凝视着，眼中却只见到一阵澄澈的天蓝色：它们悄悄绘制起了整片天空。

“喂，博士。”

在耳边，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博士听得出来：她的语气当中带有几丝戏谑的味道。

“我说你啊，让我来当助理的事情……是认真的?”

W身上源于泥土的清香味弥漫开来，那来自于下雨后，会在脏兮兮的战壕内充斥的味道。她或许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紧接着便被自己叫了过来吧，男人心中暗自想到。

“当然，只不过一天就够了。”

博士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悄悄注视着W金黄色的眼眸。他总感觉那眼睛里一定蕴藏着些什么：是对于自己深入骨髓的厌恶吗?或者，是一种能将她的思绪紧紧包裹起来，越裹越紧的复杂情感呢?

这只有W知道答案，毕竟，她最了解她自己。

一想到这儿，男人的身心便一下子放松不少：他没有必要时时刻刻为这个痛恨自己的女人着想——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只会让博士变得越来越累。他只希望这位银发的萨卡兹少女陪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博士还是希望能够亲眼看着她。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想，仿佛就是一瞬间的感觉：情感这种事情很难讲清楚，博士再为清楚不过了。

“博士，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吧……你想要我，对不对?”

手臂上面出现了一股柔软无比的触感，博士的思绪也从恍然中唰的一下子拽了出来。

他看到摆在W脸上的笑容被一层层堆在那里，能令人感到心里发毛。博士不敢动，因为但凡他要是敢挪动半步，进一步触及到了不该触及到的，他都可能被炸成碎片。

悄悄往她的胸前看去，果然隐约能够见到一条近乎透明的引线。

“怎么，当时在审讯室里装成恶灵，用你那精彩绝伦的演技演我的时候，不是挺开心吗?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小心翼翼的了？”

博士感觉到耳边热热的、痒痒的。他当然知道W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懒得想这种复杂的事情，他只能将思绪集中于面前，尽可能地不招惹到这位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的定时炸弹一样的少女。

“你在想什么吗，恶灵。或者说，你只是在发愣？”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博士轻声回答道，身子不尽人意地却侧的更厉害了：他似乎想要躲避W，似乎顾忌着从心里面将两人隔绝起来的，一道无形的防线。博士没法离W太近，但也不能跟她离得太过于远了。把握好这种微妙的尺度，也许正是自己的任务。

“啧，真没意思——”

话还没说完，窗边的风便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打在窗框上，在夹缝发出阵阵哀鸣。以至于两人只听到一阵骚动闪过，窗户便被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沉默，W和博士都没再接着说话。

“刚刚还是一片蓝天来着，这么快就变得黑压压的。”

不知是谁率先小声嘀咕了出声，总之整个凝重的房间内总算是有了那么点声响。W往博士的脸上瞥过去，似乎也在观察着这张兜帽下的面容之中究竟会浮现出来什么东西。兜帽很厚，要是不仔细看去的话没法看清楚男人的眼神。

所以她只好转过头，认认真真地注视着这个自己心中略微在乎的男人。

“那么，拜托你了，临时代理W小姐。”

博士小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能够她看得到的笑容。

“请您在这样阴森森的天气里冲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恐怕不是一件难事吧？”

“乐意至极，恶灵。”

W盯着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咖啡杯，似乎光用自己的一根小拇指就能把它轻松抬起。

用牙撕开速溶咖啡外的封头，嘴唇上稍微沾染了一点甜腻腻的味道：她伸出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至少味道还算不错。

看起来博士的品味还蛮好的，虽说喝在嘴里的只是这种廉价的速溶咖啡。不过在W看来，实用性总比那些看上去花里胡哨的东西要远好得多：

碾碎咖啡豆，打磨来打磨去的，怎么想想都让人感觉到头痛。

说实话，W其实并不拒绝担任博士的助理这件事情。其实要是可以的话……她想要当得更长一点，最好以后都能陪在这个男人身边，而不是仅仅是一天的临时助理。

她究竟对于博士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W在心中问自己。

是对于同被困顿在过去当中的两个可怜之人的感慨呢？还是仅仅源于内心最深处那难以说清的爱意呢?W不经意想到。无论如何，至少通过前几次跟博士直接接触，包括在她几年以前所见到博士和殿下一同出现的场合时，她都可以确定下来一件事：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博士都一定对于殿下抱有着感情。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就像是自嘲般的在嘴角边上流露出来。W过去始终厌恶着的这个男人，简直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这个男人，居然会被特蕾西娅殿下所深爱着。

没错，他们两个为了名为“未来”的、名为“卡兹戴尔”的理想，竟然可以牺牲掉互相的一切。

恶灵失去记忆、理智与在巴别塔内的名誉，背负着弑君的名义苟延残喘着。

而特蕾西娅殿下……失去的却是生命。

少女不住地往手边的那个水壶瞧去，金属制品上的深蓝色明显看上去就会让人感到安心，况且那东西很是眼熟，真的就像是在某个地方曾见过一样。W抬起手，用拇指轻松地按住了扶手上的某个按钮，便可以感觉到水壶隐约间打开了一条缝隙。

手腕晃动起来，滚烫的水流从上往下流去，一种浓郁的甜味在空中弥漫开来，是咖啡粉所带有的香气。温暖的温度接触到了手指上，是那种翻滚而来的热气打了过来，顺着血管，将W那早已冰凉凉一片的心脏暖和起来。

萨卡兹女人再次想了想，总感觉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像忘记了：没错，她需要弄清楚，为什么……殿下会爱着这样一个男人。

她心里想着，将咖啡杯端在了手上，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前挪去。W看着面前的办公桌，一个男人端正地坐在后面，手头上应该在写着什么东西。

“喂，博士。”

W嚷嚷道，将咖啡摔到了他的面前：虽然力度大到桌子发出一阵颤动声，似乎也并无任何一滴棕黑色的液体撒漏在外面。

“尝尝味道怎么样吧，不知道你挑个含这么多糖的速溶粉干什么，闻起来真够齁的。”

“嗯。”

博士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少女。他的眼珠稍微转动着，钉在W那张略显焦躁的面容，脑袋上的兜帽也随之一块颤栗起来。

纤细的食指与大拇指相互拉起杯子，杯沿处被染成了深棕色，伴随着日光的照耀显得额外刺眼。在唇间，一股淡淡的白雾缭绕，W能闻到一股甜味飘荡起来，就在空中。

“谢谢你，W。”

博士露出了微笑，看着她。

某个瞬间，萨卡兹少女也许并没有意识过来什么，但她却总感觉那种笑容一定在哪里见到过：也许呢?是在礼堂上某个深色的演讲台前，那儿始终有人来来往往的，但她已无法看到几年前，那副温柔的面孔。

也许会是会议室最深处的那个座位，不知何时便早已空荡荡、落满了灰尘的位置——毕竟那个位置独属于某个人，一个在梦中见过了不知多少次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在博士的脸上，能见到跟殿下一样的笑容呢？

“……”

她不敢与博士直视，她没办法这样。但是W必须强迫着自己的目光往博士脸上凑过去，无论是集中于眼眶，或是集中于两颊。

她必须盯着男人。

“啧，你这话真是假惺惺的。”

少女装作漫不经意地嘲讽道，她那不知放在何处的两只手却死死抵在桌子前，直弄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由自主间，她偶然往窗外看了一眼，窗框上面早已经被打上水花，渲染起了朦胧的雾。

“所以，你应该需要我做些什么吧。难道……只是像现在傻愣愣地站在这儿，看着你的桌子发呆吗？”

“当然不是：帮我处理好这些材料，分类、按顺序整理出来。至于签字就不用了，一会我回来的时候能处理。”

凳子与地板摩擦起来，一阵直戳心底的声响随即响起：那声音在心头刮来刮去的，直弄得耳膜发痒，弄得人难以冷静下来。

她看到男人轻轻站起，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也许自己没过多久就要再次离开罗德岛本舰，执行一场长期潜伏工作的。可能她会将生命洒在卡兹戴尔内的一座小城内，也可能是某个看不见阳光的牢房里。

但是，作为佣兵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什么都不能做。尽管她想要看清楚他的全貌，将博士身上真正吸引特蕾西娅殿下的地方彻彻底底的挖出来，W也绝对不能——

“对了。”

“要不然……你跟过来也行，在办公室里实在是太闷了。”

萨卡兹少女看到男人悄悄凑到自己的身旁，轻声说道。他的每一句话里都充斥着某种感觉，那是一种温柔的、甚至会让人不由自主相信的感觉。

她递出手指，又像是被针刺到一般迅速缩了回去。W但愿这一刻没有被眼前的男人所看到，但愿如此。

雨水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如同伴奏般奏响整个房间。

“抓住我的手，W。”

雨水打在脸上，似乎很凉快。

W站在雨中，尽情地让这些淅淅沥沥的水滴冲荡着自己。从甲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外套，将衣服上面的深灰色染得更为深刻了几分。

紧紧握着男人的手掌，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那笑容很灿烂，是从内心最深处的地方迸发出来的：她听到水滴与塑料碰撞的声音，水滴们此刻正在雨中漫步，那是如此清脆——它们冲刷在身旁这个男人的风衣上面，令人感到无比凉快。

“怎么样，W?”

他问少女，语气当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博士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夜莺鸟一般，此刻终于冲出笼子，在大雨中尽情飞翔：尽管它的羽翼会被打湿，头颅可能被雨水撞到找不着方向，但它渴望自由。

“非常好，博士。”

W拽着男人的手，十指紧扣着。虽然脚底下踩着的甲板滑滑的，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让她轻而易举摔倒在地上。

但是W并不在乎这个，她只想放空脑子，在雨中狂奔。

当然，博士的手指很柔软，显得很细长。她可以随意环绕在手指上面，用手指盖的顶端轻轻抵触着，触碰博士的指节，细细把弄。

她想起了另一个人的手，一个粉发的萨卡兹女人。W为什么会想起殿下呢？这件事她说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脑子在自由地奔跑着，只是尽可能地往过去追溯的原因吧。又或者是，博士与殿下之间某种共通的部分会令人不由自主地展开联想吧。

上一次?不，她早已忘却了上次在雨中沐浴着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只渴望这一刻，能够在雨中牵着这只手。

“你的眼光真好，恶灵。我实在没想到——在你往外拉着我走的时候，你会带我到雨里去……简直像是梦一样。”

W大喊着，好像她要是不用力诉说着这话语，便会被雨水冲散到其他地方一样。

雨下的没有那么大，但也足够将她的身体彻底打湿。萨卡兹少女的耳边唯一残留的，就是雨水落在甲板上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只是堆积到一起，在耳膜处炸开。

这让W回忆了博士所描述过的一场雨。当时，是这个男人和特蕾西娅殿下在一块，紧紧拥抱着。他们诉说着理想，幻想着这片大地未来的模样，甚至立下了某个难以言说的誓言。

这一切当然是从博士口中得到的，只不过是在他半梦半醒时，他诉说的胡言乱语而已。

少女奔跑着，牵着他的手，越跑越远，直至难以看清的甲板的尽头。

走在冷风之中，水花被吹到了她的身上，每一步踏出来都会感觉变得些许吃力。不知道什么时候，W发现自己气喘吁吁的，有点累了。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直直向后转去：四目相对，她看着博士的眼睛。

拥抱，少女与博士搂在了一起。她只是抱着这个人的风衣，一种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愉悦感便随即涌了上来，将W往深渊之中越拽越深。银白色的头发已经湿漉漉的，垂在博士的肩膀上，让他感到很舒服。

W也知道，自己也许在过去的某个时候……便被这个男人所虏获——是他亲口诉说的，一场名为“卡兹戴尔”的理想吗?还是他那份致命的温柔呢‘

W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黑夜，想到了雨水，想到一个湿润的梦。她张开淡红色的嘴唇，主动地往博士脸上凑去：雨水还在哗啦啦的留着，将两个人的面颊都染得冰冰凉凉的，甚至还会不经意泛起通红的颜色。

有一点酸涩的味道，那是属于博士的自由。

用肉眼所能见到的，当然是这个男人的生活：他在罗德岛上，努力地扮演着这个“博士”的身份。自从在他从石棺中被唤醒之后，一切的命运便不由得他来改变。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最终估计也会死在这里。

想一想别的吧，W不住地摇了摇脑袋，将思绪投注于唇间。

自己……曾经与博士接过吻。第一次，伴随着血液的腥味以及眼泪的咸味。那是在博士隐秘的地下室内，她抱着这个濒死的男人，只管哭着，伴以一个悲伤的吻。

那个地下室承载着他的执念、疯狂、以及对过去的眷恋。

再然后呢？下一次亲吻是在博士主动靠近自己的时候，那时是博士故作残酷，装作一副恢复了记忆的样子，装作一副痛恨着自己的样子。于是，他吻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黏糊糊的窒息感。

W的眼睛早已被雨水打湿，什么都没法看清。但是凭借着最为基础的触感，她能知道博士究竟在哪里——他就在自己面前。

她为什么会爱上了这个人呢？少女在心中问道。

也许是作为同被过去这一枷锁所铐住的、两个可怜人的相互舔舐，或者……是被他身上某种光芒吸引住的睹物思情。

“我很久没有这样过，能够什么都不用再想，只是听从着源于心中的那个声音。”

在喘息之间，W能够微弱地听到博士的话语。

“我需要完成很多的事情，需要承担着一个责任活下去。但是，我在渴望着什么。我说不好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像是被压抑得无法动弹，连妄想都变作一种奢望。”

“W，我们……将会在一个没有黑暗的地方，再度见面。”

这个男人此刻的话语早已不再那么冷静，甚至连他往日中的逻辑都难以摸索。理智一点点褪去，博士将他最为纯粹的部分展现给了自己，这个眼前的少女。

博士接着吻下去，使W再度感觉到了口腔内的湿润感传来。雨点似乎越来越大，在空中隐约地冒着烟，在昏暗的云朵中冒着光。

“我想要你，W。”

博士将一位萨卡兹少女推倒在甲板上，那里位于罗德岛的最顶层，是一个下着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