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Angels of Darkness》黑暗中的天使4

波瑞阿斯的故事
第二部分
那是与兽人冲突后的第四天,波瑞阿斯在前哨站的教堂里跪地冥想。他只穿着他的白袍,这标志着他的地位是死翼精英战士。其他人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也标志着他加入了神秘的战团内环。他轻轻地提起长袍,跪在一个镶嵌着黄金和白金的黑石祭坛前。圣坛在礼拜堂的一端,礼拜堂位于皮西纳四号首府卡迪斯港的五层黑暗天使教堂的顶楼上。礼拜堂并不大,因为小塔楼里的空间非常有限,只够五十个人参加波瑞阿斯每天早晚举行的祈祷。
要塞里有许多不是星际战士的仆从,其中有三个人正在重新粉刷教堂内部的壁画,他们都是失败的晋升者,但却经受住了考验。两个人正忙着给黑暗天使的原体莱昂*艾尔’庄森的画像重新镀金,这幅画像高出祭坛约三米高。
波瑞阿斯试图忽视油漆工的木制脚手架偶尔发出的吱吱声。另一个在修复黑暗天使上次保卫皮西纳后添加的一个场景,当时兽人军阀加兹格库尔和纳兹德雷格联合起来,像两道毁灭的雷霆一样袭击了这个星球。对波瑞阿斯来说,这张照片既让他感到骄傲,又让他感到有些惊慌。这幅画描绘了黑暗天使教堂的守卫,这里曾是他们在首都的前哨。正是在这里,波瑞阿斯亲自率领了无数次与邪恶的异形部落的战斗,因为在整个战役中,这个至关重要的战略据点一直在不断地易手。正是在争夺教堂的战斗中,波瑞阿斯被兽人用一记差点打碎他脑袋的动力拳夺去了右眼。虽然最终兽人被赶出了教堂,在科斯岭的一场史诗般的战斗拯救了这个星球,但在浸满鲜血的战团大楼里的战斗如此激烈,以至于在兽人被击败后,黑暗天使被迫放弃了加固的行政大楼,建造了一个新的堡垒。废墟本身仍然矗立在距离波瑞阿斯现在跪地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这是黑暗天使提供了无数个千年保护的证明。
想起那些英勇的战斗兄弟,他在那些破碎的房间和走廊里听到了他们的临终遗言,想起了他的星际战士同伴们所做出的巨大牺牲,包括黑暗天使和先驱战团,波瑞阿斯感到胸口一阵沉闷。他又问自己,长方形教堂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也许只是出于骄傲,贝利亚大导师才命令波瑞阿斯不惜一切代价保卫这座建筑?最终,在黑暗大教堂里的战斗只是这场战役的一个插曲,与科思岭的屠杀相比,这场战斗的相对优势并不明显。

波瑞阿斯简短地下令解散了这些仆从,他们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他正试图专注于他加入内环时许下的忠诚誓言。他们没有多看他一眼,默默地拿起工具离开了,这让他很感激。尽管他感到怀疑,但作为皮西纳的黑暗天使指挥官,他仍然有责任展现强大的领导力,并为其他人树立榜样。如果他表现出片刻的软弱,就可能造成未知的伤害,不仅对他自己,而且对那些以绝对信任期待他的智慧和领导的人。如果这种信任被打破,那么只有波瑞阿斯真正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混乱和腐化行为。
意识到并不是仆从的存在干扰了他的冥想,而是他自己的黑暗思想,波瑞阿斯决定不在孤立中让自己混乱的灵魂平静下来。他想,也许在他指挥的五名星际战士的陪伴下,他会得到更多的安慰,于是他决定离开。他瞥了一眼面前那半镀金的原体,转身大步走出礼拜堂,光着的脚在石板上踩得很响。穿过通往圣殿的两扇门,他转身把门关上,沉重的木门轰隆声在寂静的城堡中回荡。在走廊里左转,他穿过塔楼来到军械库,希望在那里找到赫菲斯托斯。
当波瑞阿斯走进技术军士的车间时,他发现自己来对了。像大多数的要塞一样,这个房间是方形的,功能齐全,墙壁是朴素的岩石混凝土,没有任何装饰。赫菲斯托斯在五名仆从的陪同下,在武器架子和工作台上,摆弄着波瑞阿斯的动力装甲。他用老虎钳夹着胸甲,忙着锉掉与兽人的战斗时胸甲上的伤痕。在他旁边,他的一名仆从偶尔会用勺子蘸一下盛满圣水的圣杯,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机械锉刀上。
在波瑞阿斯的左边,整齐地堆放着一箱箱标有帝国之鹰和象征黑暗天使带翼剑标志的爆矢和弹药箱。在他们旁边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剑和斧头,其中有链锯剑、动力剑和波瑞阿斯的真理权杖。它们在天花板上发光的条状物的光芒中闪闪发光,这是对赫菲斯托斯的致敬,他每天晚上都用受祝福的油膏悉心清洁它们。
“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的房间来了,牧师兄弟?”赫菲斯托斯问道,波瑞阿斯意识到他一直盯着他的真理权杖上的光泽发呆。技术军士回头看着波瑞阿斯。
“你昨晚做祈祷迟到了”波瑞阿斯说,他知道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来这里。
“好了,好了”赫菲斯托斯说着,用一块白布擦了擦他那多肉的手,然后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您知道,自从瓦托斯战役以来,我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履行我的职责。”
“当然”波瑞阿斯同意道,他很清楚,如果一个技术军士的出席会影响到星际战士作战装备的维修和维护,他就可以不用参加祈祷。“我没有意识到我们那一仗给你留下了这么多的任务。”
赫菲斯托斯笑着说:“我宁愿花20个小时修理一把爆弹枪,也不愿想到我的战斗兄弟们因为任性地考虑我的劳动而没有全力投入战斗。我特别照料到你的盔甲,审讯牧师,这是它应得的。”
“是的,我知道你喜欢艺术家曼德厄斯的作品”波瑞阿斯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能造出一套有我继承的那套一半好的盔甲,你就会心满意足地死去吗?”
“我是可能这么说过”赫菲斯托斯附和道。“但我错了。这些天来,我在您的盔甲上做了这么多工作,学到了很多曼德厄斯的技术,现在我只有做一套像这件一样好的盔甲才会满足!”
“你不更喜欢曼德厄斯的作品吗?”波瑞阿斯问道,他走到长凳旁,看着赫菲斯托斯从胸甲上取出的零散的伺服装置和人造肌肉纤维。
赫菲斯托斯平静地说:“如果我能用手头的工具和时间来模仿他的技艺,那么我就会认为自己是更好的工匠。”波瑞阿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技术军士继续说道。“伟大的工匠曼德厄斯、吉尼翁、阿斯特和他们的同类都在天使之塔工作,在弟兄们中间,和助手们一起完成许多我每天都要做的工作。你已经看到了我们战团的伟大军械库。它使整个城堡相形见绌!”
“你觉得这里的工作负担重吗?” 波瑞阿斯平静地问道,他知道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同样的束缚,同样渴望从皮西纳及其束缚中解脱出来。“你想和其他技术军士们一起回到军械库更好地为帝皇服务吗?”
赫菲斯托斯犹豫了,他的眼睛打量着波瑞阿斯的表情。短暂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仆从,他们正忙于自己的职责,很少注意他们的主人,或者看起来是这样的,他若有所思地回答。 “我们都曾在这里战斗过,在这些火山岛上洒下我们的鲜血来保护皮西纳不受兽人的伤害”他弯下腰靠近审讯牧师,声音很低。“我随时准备再次这样做,并将在这个地方工作,直到军械库的导师认为合适的时候再派一个人来代替我。”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波瑞阿斯苦笑着坚持道。“我不想评估你,你不是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获得荣耀的吗?我不能因为你渴望步你伟大前辈的后尘而责备你。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工匠,你的耐心是对我们战团的赞扬。我无法说出大导师们的想法,但当天使之塔再次回到我们身边时,他们会知道你的奉献和技能。”
“我不是寻求赞美,牧师兄弟”赫菲斯托斯马上说道。“你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尽可能诚实地回答了。”
“你值得称赞,尤其是因为你不寻求它,”波瑞阿斯回答说,把一只手放在他同志的肩膀上。“我问这个问题不是出于怀疑,而是出于信任。我不想让你的思想和志向背负包袱;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谈论它们,对我或其他人。只有希望自己变得伟大,我们才能维护战团的荣誉和骄傲。”
“既然如此,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牧师兄弟?”赫菲斯托斯仔细看着牧师的脸说。
“是的,当然。”波瑞阿斯回答。
“就是你的眼睛”赫菲斯托斯说。“你最近似乎很烦恼,我想知道它是否运转正常……它让你感到痛苦吗?”
“它给我带来持续的痛苦,你知道的,赫菲斯托斯”波瑞阿斯回答道,移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我不会以任何其他方式接受它,因为它提醒人们不要自满。”
“我仍然想检查一下,以减轻我自己的恐惧。”赫菲斯托斯坚持说。
“你对我的眼睛做了很好的工作”波瑞阿斯说。“用自己的行为衡量自己是好的,但你对自己的评价太苛刻了。”
看到技术军士坚定的眼神,波瑞阿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坐在了座位上。赫菲斯托斯俯身在他身上,手指灵巧地操作着仿生器官的机械装置,咔嗒一声,它的主要工作区就出来了。与此同时,波瑞阿斯失去了右眼的视力。他一点也不担心——赫菲斯托斯每年都会摘除一次义眼,以确保它仍能正常工作。然而,奇怪的是,这位技术军士要求现在这么做,虽然距离他上次检查只有两个月。
赫菲斯托斯从他的长凳上拿起一个复杂的工具,打开了义眼的外壳,把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在用精细的镊子深入义眼内部之前,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镜片,在布上擦亮它们,并把它们放在一边。
当技师继续工作时,波瑞阿斯用他的好眼研究着赫菲斯托斯,观察着技师在检查自己的作品时脸上的专注。如果赫菲斯托斯变得过分担心波瑞阿斯的健康,那么也许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审讯牧师决定在这里结束后和他们谈谈,了解他们的情绪,并问他们一些相关的问题。虽然他们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这种不活动和例行公事已经变得单调乏味了。自从天使之塔最后一次造访已经过去两年了,与战团其他部分的隔离很可能已经开始对他们产生影响,就像对波瑞阿斯一样。
赫菲斯托斯报告说:“一切似乎都在正常运转。”他将仿生眼重新组装在一起,并将其插回眼窝。波瑞阿斯的右眼有短暂的刺痛感,然后他恢复了完整的视力。“然而,我确实注意到植入物上有一些额外的结痂,好像伤口最近又裂开了。你可以请内斯特看一看。”
“谢谢你,我会的” 波瑞阿斯说,很高兴有借口去和药剂师谈谈,而不是他需要证明他有责任维护他们的士气和纪律。“今晚晚祷时见吗?”
赫菲斯托斯停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军械库,估计了一下他的工作量。他回头看了看波瑞阿斯,点了点头,然后又坐在工作台前,拿起机械锉刀。波瑞阿斯走出房间时,身后刺耳的齿轮嗡嗡作响。
审讯牧师走下堡垒中央的螺旋形楼梯,到了下面两层楼。这里是药剂师内斯特的领地和前哨的医疗中心。波瑞阿斯进来时,没有药剂师的踪影。
天花板上刺眼的反光条反射在闪闪发光的钢铁表面上,精心布置的手术工具、药品和灵丹妙药的小瓶排在长长的架子上。手术室的中央摆放着三张手术台。不知道内斯特如果不在这里,可能会在哪里,波瑞阿斯走到门边的通讯室,按下了要塞的常规地址的符文。
“我是波瑞阿斯,药剂师内斯特报告”他说,然后松开了激活装置。过了几秒钟,通信装置上的显示器发出信号,信号来自在塔楼地基深处中的墓穴。
“我在这儿,牧师兄弟。”药剂师回答。
“请到医疗中心这里来,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讨论”波瑞阿斯说。
“好的,我马上就到。”内斯特回答。
波瑞阿斯走到最近的手术台上,看着他在闪闪发光的金属表面上的倒影。
他曾多次来到这样的地方,要么是作为一个病人,要么是为那些接受手术的人提供精神支持。他也曾多次在一个药剂师的主持下,为即将死去的兄弟举行葬礼,而后药剂师摘除了他们的基因种子,以便将神圣的基因种子传递给未来的战士。这是任何一个药剂师所能履行的最重要的职能,也是战团能生存的关键。
新的基因种子几乎是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当然,据波瑞阿斯所知,没有哪一战团曾经完成过这样的壮举,因此,未来的星际战士完全依赖于每个星际战士植入的至关重要的基因种子储存器官。每个星际战士都有两个腺体,理论上他牺牲后可以帮助创造两个新兵。尽管药剂师们做出了大胆和勇敢的努力,但仍有太多的基因种子在被收获以确保战团的未来继续存在之前,就在战场上丢失了。牧师们的任务是教导每一位星际战士履行自己的职责,继续保持战团的荣耀。一名星际战士会被教导——尽管他随时可能被要求牺牲自己的生命,但他永远不应该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样做他就背叛了他的追随者。
有一句很流行的帝国格言: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职责。但对于星际战士来说,即使死亡也没有不能结束他们保护人类和帝皇的仆人所创造的帝国的责任。在死后他们仍以新的星际战士的身份存活。有些人,那些肉体无法保存的人,可能会被埋葬在被称为无畏机甲的强大的行走坦克里,作为巨大的勇士,被包裹在由钢板、艾德曼合金和陶粒制成的没有生命的身体里,活上一千年。就这样,在帝国一万多年的历史中,从第一批星际战士到刚刚被任命为第十连侦察兵的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兄弟情谊。正是这种身体上的关系把战团的每个战士都联系在一起。他们被称为战斗兄弟不仅仅是为了传统。
至少这是祷词所教导的,但波瑞阿斯知道不同的东西。当他成为死翼的一员——黑暗天使的精英内环成员时,他学到了。在审问堕天使阿斯特兰的过程中,他了解到更多的事情,这些事情直到现在还在困扰着他。
密不透风的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吱声,预示着药剂师内斯特的到来。在波瑞阿斯目前指挥的5名星际战士中,内斯特是星际战士服役时间最长的,而且遥遥领先。波瑞阿斯加入黑暗天使将近300年,而600多岁的内斯特是该战团最年长的成员之一。波瑞阿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兵没有升职,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死翼。内斯特是战场上最出色的药剂师之一,波瑞阿斯在争夺教堂的战斗中负伤,多亏了他才保住了性命。内斯特也因其在兽人第一次进攻科斯岭时的英勇战斗而受到嘉奖。
从外表上看,药剂师比波瑞阿斯更苍白。他厚实的蜡状皮肤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疤痕,他的额头上钉着六颗服役钉,每服役一个世纪就钉一颗。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头发剃得光秃秃的,这使这个军医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完全不像波瑞阿斯所熟知的那个认真、体贴他人的人。不过,这种体贴并不能误认为是软弱;在战斗中,内斯特和其他波瑞阿斯并肩作战的战斗兄弟一样凶猛。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药剂师问道,他走过波瑞阿斯,背靠在手术台上。
波瑞阿斯觉得他从内斯特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一种短暂的紧张。
“赫菲斯托斯说我的眼睛可能出现伤口移位了,他建议你检查一下。”波瑞阿斯眼睛直视着药剂师迅速地说。
“也许它在瓦托斯时候出现的”内斯特建议道,他站直身子,示意波瑞阿斯躺在台子上。
审讯牧师照着做了,抬头盯着手术台正上方的那盏明亮的灯。内斯特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他的一个仪器回来了,他用它轻轻地探测着波瑞阿斯右脸被烧灼的肉。事实上,大部分是嫁接在金属板上的人造肉,取代了波瑞阿斯太阳穴、脸颊和眉毛的大部分部位。当药剂师检查他的旧伤口时,他能感觉到针尖在隐隐戳着他的脸。内斯特哼了一声,直起身子。
内斯特说:“移植物似乎有一些撕裂,不严重。它让你不舒服吗?”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波瑞阿斯说着坐了起来,把腿从台子上甩了下来。他说,“你认为情况会恶化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的。一些毛细血管收缩了,另一些塌陷了,肉正在慢慢坏死。它需要一个新的移植才能完全愈合”内斯特扫视了医疗中心一会儿,然后继续说下去。“恐怕我这里没有设备来做这样的手术。我会给你提供一种每天早上洗脸的方法,希望能减缓坏死。不用担心感染,你的身体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清除你在皮西纳染上的任何疾病。”
“赫菲斯托斯会高兴的。他过多的担忧。”
“他吗?”内斯特平静地问,把他的仪器放在隐藏在医疗中心墙内的自动清洁器里
“你的意思是?”波瑞阿斯站起来,整理他厚重的长袍。“你刚刚说明了没有必要担心。”
“正常使用眼睛,那倒是没事。”内斯特扭头说。他取出探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原位,放在手术刀、镜子、针和其他的手术工具中间。“然而,移植物失血的一个原因可能是身体其他部位的压力。”
“你认为我需要更全面的检查吗?”波瑞阿斯低头看着自己问道。“我觉得自己很健康。”
“我不是这个意思。”内斯特轻轻摇了摇头回答。
“那就说你的意思,”波瑞阿斯厉声说,他厌倦了这种微妙的影射。“你认为哪里不对?”
“原谅我,牧师兄弟”内斯特默许地低下头。“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好吧,以雄狮之名,把你的推断说清楚吧你”波瑞阿斯叫到。
“在我们所有人中,你在这里驻守——远离我们的兄弟,一定是最困难的”内斯特抬起他的目光,与波瑞阿斯的四目相对。
“你是什么意思?”波瑞阿斯问道。
“当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们会向你求助,提醒我们自己的神圣职责,重温我们许下的誓言”内斯特轻声解释道。“当我们哀叹自己工作的无所作为时,当我们渴望他人的陪伴时,是您给了我们指导和智慧。可是这个向导会向谁求助呢?”
“正是因为我的信仰和坚强的意志,我才被选中成为一名牧师。我们的职责是将这种内在的力量传递给他人。”
“那就原谅我的错误。”内斯特赶紧说。“像我这样的人,有时会产生怀疑,必须被引导着沿着我们所走的血腥道路前进,是无法理解你独自走在这条道路时必须具有什么样的思想。”
“就像你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机器的用途,也不清楚我们基因种子里卡利班螺旋的秘密”波瑞阿斯想了一会儿回答。“就像我无法理解赫菲斯托斯用冰冷的金属和玻璃为我制作的这只假眼睛的工作原理一样,但他却赋予了它生命的假象。”
“是的,我想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目标”内斯特同意道,拍了拍波瑞阿斯的手臂。“赫菲斯托斯负责机器,我负责身体。还有你,牧师兄弟,为了我们的思想和灵魂。”
“所以,我反过来问你,你有什么烦恼?”波瑞阿斯说,他看到自己有机会把谈话引向更合他意的轨道。他确信内斯特并没有质疑他的想法和忠诚,但是他越是谈论这些事情,波瑞阿斯就越是听到阿斯特兰的笑声在他耳边回响。
“我很满足”内斯特回答道。我已经为帝皇和雄狮服务了六个世纪,如果幸运的话,我还可以再为他们服务两个世纪。但我已经尽了我的职责。我曾沐浴的白热烈焰的冲击下,创造了新一代的黑暗天使。我曾经努力向我自己和我的兄弟们证明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是把我所知道的传递下去,并保持我们战团的骄傲和尊严。如果命运和至高大导师认为我应该在皮西纳四号结束我的生命,我也不会反对。”
“不过,你太有经验了,肯定不会被委以如此平凡的任务”波瑞阿斯紧紧地交叉着双臂说道。“以你的经验,难道你不认为你的时间应该花在天使之塔里去教导那些跟随你的人吗?给一个眼睛受伤的牧师当保姆不太配得上你的才华。” “你想激怒我吗,牧师兄弟?”内斯特严厉地说。“遵从帝皇的旨意,我再说一遍,我很满意。皮西纳是一个招募星球,而不仅仅是一个观察站或占卜哨。正是因为我的技能和经验,我才能判断那些可能来的人。我被赋予了比你所知道的更多的关于战团未来的职责。”
“我没有试图贬低你在这里做的事情,我的话可能是欠考虑的,为此我道歉。”波瑞阿斯急忙回答,松开他的双臂,向内斯特迈出一步。药剂师微笑着点头,接受了波瑞阿斯的道歉。
波瑞阿斯最后看了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牧师兄弟”内斯特在他身后喊道,他停下来,转过身去。“你没有忘记什么吧?”
“我能背诵卡利班编年史上的三百句诗,我不会忘记事情。”波瑞阿斯指出。
“那么你不想要用来擦脸的灵丹妙药了?”内斯特说。
“今晚吃饭的时候帮把它带给我”波瑞阿斯微笑着回答。
波瑞阿斯继续沿着楼梯井走到下一层,寻找他的另一个资深队员。他在楼梯口停了下来,透过狭窄的厚玻璃窗凝视着外面,整理着思绪。浓重的雾霾遮蔽了大部分的视线,远处的塔楼和工厂只是模糊的剪影。一只鸟拍着翅膀从附近飞过,然后消失在棕灰色的云层中。当他看着它渐渐远去时,他意识到与赫菲斯托斯和内斯特的对话告诉他,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其他人在一起,而不是纠结于自己的担忧。他们认为他在某种程度上怀疑他们,他在巧妙地试探他们,这向他证明,他们已经不习惯和他在一起了。
他转身离开窗口,继续走下楼梯,来到第一层。
这里是晋升者的宿舍,波瑞阿斯知道资深军士达马斯会和他们一起在训练场,继续他们一被带到要塞就开始的严格的体能训练。虽然波瑞阿斯是前哨的指挥者,但达玛斯则要对这些晋升者负责。和皮西纳岛上的其他人一样,达马斯在兽人入侵期间也因其行为受到嘉奖。他和他的侦察兵小队以及现在已经成为传奇的纳曼中士一起,渗透进了兽人的阵线,在收集到关于敌人的重要情报后,摧毁了异形用来驱动他们巨大的轨道传送器的一个继电器。这对兽人的进攻是一个巨大的挫折,虽然达马斯在渗透者们撤退时受了重伤,但他还是拖延了兽人反击的时间,让他的小队得以脱身。他升到资深军士的军衔后,被调到第十连,成为征兵部队的一员。
即使没穿盔甲以星际战士的标准来看,他也是一个巨人,他监护的十四名青年,身高差不多才是他的一半。当波瑞阿斯进来的时候,这些晋升者们正围坐在老兵的周围。波瑞阿斯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听了一会儿。
“你的第一个武器是你的身体”达马斯对他专心的听众说。“在你拥有像我一样的骨头和肌肉之前,我就能教你如何一拳折断一个人的脖子。我可以教你用拳头捏碎他的内脏,用手指、手肘和膝盖弄残他。”
他弯下腰,把盘子大小的手放在一个年轻人的头上。
“凭借药剂师们给我的力量和我的信仰,我可以在一秒钟内把你的大脑打成浆糊”他对男孩说。男孩紧张地笑了起来,引起了其他人更多的笑声。“不仅如此,我还能经受住你对我的任何攻击。”
达马斯命令这两个年轻人站起来,并指着其中一个,告诉他要用尽力气打他。男孩迟疑地走近。
“我不会反击”达马斯向男孩保证。“但如果你再犹豫不听我的命令,我就揍你。”
男孩受过教训,尖叫着冲了过来,一拳打在达马斯的腹部。根据波瑞阿斯的计算,这一击只会让一个普通人喘不过气来,但甚至没能令达马斯打晃。男孩惨叫了一声,抓着瘀伤的指关节。波瑞阿斯和这些雄心勃勃的人一起笑了。星际战士身上唯一没有被黑色甲壳保护的重要部位就是他的头。心脏、肺、胃、胸,所有的一切都不受任何非武装攻击的影响,即使是最强大的袭击者。
听到牧师的笑声,达马斯抬起头来。随着导师的目光,学员们看到了波瑞阿斯,立刻低下头陷入了庄严的沉默。波瑞阿斯走了进来,用手拍了拍那个袭击达马斯的小伙子的后背,差点把他打倒在地。
“这是一次勇敢的尝试。”波瑞阿斯一边说,一边帮男孩稳住身子。他认出他是贝尤斯,瓦托斯战役前他带进来的两个晋升者之一。他显然已经从严重的休克中恢复过来了。在他到来的短短几天里,这个男孩已经改变了。他的头被剃得光秃秃的,所有的虚胖从他强壮的躯干上消失了。男孩站得更直,目光比以前更狂热。达马斯做得很好。
“跑步——走!”达马斯叫着,拍了两下他的手。男孩们没有再说什么,开始绕着训练场的墙慢跑,那墙横跨了塔楼的整个楼层。他们光着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掩盖了两个星际战士的对话。
“我看到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波瑞阿斯看着跑步的年轻人说。
“他们选的不错,最后两个特别有潜力”达马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的脸色略微阴沉下来。“但是这个季节只有十四个?天使之塔将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到达这里,他们预计将招募30名新兵进行第二阶段的测试。”
“难道你宁愿我们达不到定额,也不愿意把那些几分钟内就失败的孩子放弃吗?”波瑞阿斯问道。他说,“如果质量不高,那就没有意义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达马斯坚持说。“我不能理解你的不情愿。”
“你指的是东方部落吗?”波瑞阿斯回答道。“你认为我们应该从那些野蛮人那里招人吗?”
“他们都是野蛮人”达马斯耸耸肩反击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可我就是这么想的。”牧师回答。“我以前告诉过你,即使对我们来说,他们也太嗜血了。如果我们还有一个连驻扎在这里,我就会消灭他们。他们的一些做法,嗯,几乎是不可容忍的。他们已经停止了对帝皇的崇拜,并恢复了一种野蛮状态,我担心即使我们用十年的训练也无法消除他们的野蛮行径。”
“他们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斯拉特族人,”达马斯尖锐地评论道。“也许你对他们的判断过于苛刻了。”
“也许你对这件事的持续坚持表明了其他的保留意见,”波瑞阿斯说。“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谈别的事情了。”
“我看到晋升者越来越少,这让我担心,仅此而已”达马斯斯平静地回答。“我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我们有哪些选择。我没有不尊重你的立场的意思,我明白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和必须遵守的准则。”
“也许是他们与斯拉特部落的相似之处让你感到负担?”波瑞阿斯说。
“你认为我也许偏向我的家乡?”达马斯皱着眉头问。
“偏向这个词太过了,我丝毫不怀疑你对黑暗天使的忠诚。”波瑞阿斯说道。“我们不被派到自己的母星去,这是一个明智的传统,因为我们害怕可能给那里带来什么。你来到这里,接近一个与你出身的世界如此相似的世界,也许是个错误。”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达马斯争辩道。“天使之塔造访我的家乡已经两个世纪了。斯拉特只是我发誓要保护的众多世界之一。”
“那么,是我犯了错”波瑞阿斯优雅地点点头承认。“我不希望你认为我对你的表现有任何保留意见。我在这里是你的监护人和顾问,我希望你可以随意表达你的任何忧虑。”
“那么,我担心的是我们的新兵太少了,仅此而已。”达马斯平静地说。
“很好,我会把你的建议记在我的日记里,这样,如果我们的成绩低于定额,你也不会受到责备。”波瑞阿斯答应道。
“我关心的不是责备,牧师兄弟,而是我们战团未来的力量。”达马斯纠正了审讯牧师。
“那我就把这一点记下来”波瑞阿斯说。“尽管他们人数不多,你对这批晋升者有满意吗?”
“他们的技术都提高了,达到了我的期望。”达马斯回应道,又拍了两下手。在匆忙的脚步中,这些晋升者聚集在两个星际战士周围,注意着他们的教官。
“我把你交给你的学生吧。”波瑞阿斯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当他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听到资深军士命令他的小队分成两人一组进行徒手格斗练习。
波瑞阿斯的思绪被打乱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能感觉到。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但他发现他的指挥中暗流涌动。这很难确定,但他能感觉到他们的轻微责备。
和他一样,他们也很沮丧,几乎被困在了皮西纳星系,而他们的战斗兄弟们却在数百光年之外甚至是数千光年外,寻找光荣的战斗。也许他只是把自己的无能投射到他们身上。其他人也许对他们的派驻有点恼火,但也许仅此而已。这并非完全出乎意料。内斯特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最满意。但这本身就有问题。难道老药剂师已经对他的未来听之任之了吗?他失去了动力吗?难道他现在只是盼着死吗,也许是对他长期的服役感到厌倦了?
在他查看战斗兄弟图米尔和祖尔之前,牧师决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他大步走回楼梯间,来到塔顶,来到楼顶的瞭望台和炮台上。从这里,他可以俯瞰卡迪斯港,俯瞰建在大火山两侧的港口。越来越强的微风吹过他的脸,把他的袍子吹得飘动起来,使他的头脑清醒起来。当小教堂的限制使他的思想混乱而不是让它们流动时,他经常来到这里。他先走到南边的栏杆边,俯视着山坡上的大海。
这里是卡迪斯港的工业中心。这里是巨大的码头,巨大的远洋采矿船在这里来来常常,高大的起重机和龙门架在海湾上纵横交错,卸下从海底挖出的天然气和矿产。工厂像污点一样散落在港口周围,在加工矿石和冶炼金属以运输到外星球时喷出浓烟。这里是住宅区,巨大的岩石混凝土结构,挤满了卡迪斯港的百万工人。夜幕降临了,很快,刺耳的喇叭声和警笛声就标志着白班结束,夜班开始了。夜幕降临时,成千上万的熔炉和冶炼厂会把天空染成红色。
波瑞阿斯绕着胸墙往东看。这里是比较富裕的地区,靠近古老的长方形教堂遗址。在行星贵族高耸的塔尖和帝国指挥官苏桑夫人庞大的宫殿之外,坐落着科思山脊。黑暗天使和帝国卫队就是在那里对抗兽人的。如果防御失败了,这两股绿皮势力就会联合起来,星球肯定会沦陷。
就是在那里,在那片贫瘠的岩石地带,数千名帝国卫队士兵和近百名星际战士抵挡住了一个看似无穷无尽的异形部落。波瑞阿斯没有在那里,因为他还在卡迪斯战斗。但他曾自豪地听过胜利和英雄主义的故事。黑暗天使的战斗兄弟们经过艰苦的战斗,遭受了惨重的损失,用他们的鲜血赢得了胜利,使皮西纳免于被奴役。如果皮西纳四号沦陷了,那么兽人在袭击皮西纳五号时就不会遇到任何抵抗。部落成员会被屠杀或奴役,黑暗天使也会永远的失去另一个世界。
波瑞阿斯忍不住痛苦地回想起过去五年发生的事情。曾经,有一个连驻扎在这里,听命于贝里亚大导师。现在,只有他和少数几位老兵留下来捍卫战团的未来。天使之塔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波瑞阿斯想知道这些伟大的事迹会被多快遗忘。
继续他的旅程,波瑞阿斯向北望去。他首先看到的是北港巨大的开放式的停机坪,星际飞船每周在这里降落和起飞,带来重要的补给,作为回报,把这个星球上的矿产财富带到遥远的星系。不过有点不对劲。聚精会神后,波瑞阿斯看到一缕缕黑烟像卷须一样从街道上蜿蜒而下,逼近星港。他还能看清远处橙色的火光。
审讯牧师跑到最近的炮台,走了进去。他打开通讯设备,按下塔底指挥中心的按钮。此刻祖尔正在值班。
“我是波瑞阿斯。你收到过来自城市北部的任何不寻常的通讯吗?”波瑞阿斯问道。
祖尔过了一会儿回答说,“没有,今天没有异常的通讯。有什么问题吗?”
“给我接通布拉德上校的总部。”波瑞阿斯命令道,启动了炮塔控制系统。当马达开始运转,祖尔通过耸立在要塞中央的主天线向它传送信息时,通讯系统发出噼里哗啦的响声。
他一边用一只手操纵控制装置,一边盯着远程传感器屏幕,让已就位的火炮朝北旋转。在屏幕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火焰在街道上燃烧,烟雾弥漫在峡谷般的道路上。
“波瑞阿斯大人?”通讯器开始工作了。
“布雷德上校。我目前在诺斯波特附近观察到某种形式的干扰。请解释一下情况。”
“发生了一些骚乱,吾主。只有几百人,帝国司令的安全部队正在试图控制他们。”
波瑞阿斯看着显示器上越来越多的火焰说,“请告诉负责这次行动的人,我很快就会加入他的队伍。”
“我认为没有必要,吾主”布拉德回复,他的声音很简短。“我相信帝国司令的人有能力处理这种情况。”
“我希望亲自观察这些事件,请通知地面指挥官等待我的到来。”波瑞阿斯切断了连接,关闭了炮塔的动力。他快步穿过屋顶,来到楼梯上,匆匆下楼,一直到地下第一层。跳过最后几级台阶,波瑞阿斯进入了要塞的车库。在这里,两辆平板犀牛装甲车和三辆战斗摩托停在暗处。他就是去骑摩托的。它们都有巨大的加固轮胎、装甲镀层和内置的爆弹枪,它们的尺寸更接近小型公路汽车,而不是摩托车,专为星际战士设计,以便在敌人占领的领土内快速开展打了就跑的打击。当波瑞阿斯有几次离开前哨基地,通常是和帝国指挥官一起参加传统仪式时,他发现它们在卡迪斯蜿蜒的城市街道上很有用。
他跨坐在机器上,用拇指拨动引擎,引擎的机械咆哮在车库里回荡。波瑞阿斯打开了通往指挥室的通讯连接。
他对祖尔说:“监控所有当地的信号传输,我正前往诺斯波特地区,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在神谕屏幕上看到了你的追踪器。”内置在摩托底盘上的应答器每隔几秒就会传送它的位置,这样当骑手遇到危险或未能按时报告时,其他星际战士就能迅速锁定它的位置。
“打开门。”波瑞阿斯命令道,然后打开引擎,松开离合器。身后是一缕蓝色的烟雾,咆哮冲向坡道,来到城市的暮色中。
波瑞阿斯穿过城门的装甲堡垒,骑着摩托疾驰而过,长袍随风飘动。路上偶尔会有公路车辆和重型平板运输车减速让他通过。那是轮班的高峰期,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在他的两侧,卡迪斯阴森的建筑飞快地掠过,他瞥见了街上少数几个人吃惊的面孔。他们很少见到他们神秘的、超人般的守护者,一些行人开始跟在他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着祝福和赞美。
仅仅几分钟,波瑞阿斯面前的天空就笼罩着浓浓的黑烟。人群在聚集,但当他小心翼翼地推着摩托向前走的时候,他们很容易就分开了,现在街上开始挤满了人,他更加小心了。他发现了卡迪斯安全执法人员的深红色制服,于是把车转到她旁边。当他在她前面停下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她的头和眼睛藏在一个反光的玻璃面罩后面,明显地张大了嘴巴。她手里握着一把激光枪,在她紧张的手里开始颤抖。
“谁负责?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波瑞阿斯问,一边向执法者探过身去。他使那个女人变得矮小,她显然被他的出现吓到了。
“维鲁斯步兵中尉。”那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他在受暴乱影响最严重的地方。在下一个路口向西走。”
“阻止更多的人来到这个地区。”波瑞阿斯告诉她。
她回答说,“我们现在正试着这么做!”并后退了一步。
“很好!”波瑞阿斯发动了引擎,骑着离开了。当他接近路口时,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安保人员,沿着道路又走了一公里。被警戒线挡住的市民也更多了。当这名星际战士进入视线时,他们的混乱和骚动停止了,人群分开让他通过,喊叫声扩散开来,预示着他的前进。
很快,他看到了前方的前线。浓烟滚滚,数十名执法者在马路对面站成一排。他可以看到附近停着一辆装甲车,旁边站着一小群军官。当摩托车在汽车后面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时,他们齐声转过身来。
“吾主波瑞阿斯!其中一个在惊呼。他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它不时发出一阵听不懂的声音。“我很荣幸!”
“你是维鲁斯中尉吗?”波瑞阿斯问年轻人。
“不,我是。”一个年纪大、个子矮的执法官说。他没有戴头盔,制服是一件镶金边的红色长大衣。他的脸很宽,留着黑色的小胡子,稀疏的头发剪得很短。“正如我向布雷德上校保证的那样,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对此毫不怀疑,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波瑞阿斯说。
“已经好几个月了。” 维鲁斯粗声粗气地说。“工厂里发生了骚乱,人们开始谈论他们看到的神秘征兆,比如旱季里的反常风暴,矿井在几周内都撞上了死缝,奇怪的变异生物袭击了海洋采矿船。谣言四起,说星语者在梦中看到了血的漩涡,听到了垂死孩子的尖叫。打架比平时多,甚至有人在打架中被打死,现在又来了这个。”
“这仍然不能解释这次不服从的爆发”波瑞阿斯回答说。“一定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煽动了这场骚乱。”
“今天早上有一艘星际飞船来了,停靠在轨道空间站上”维鲁斯解释道。“有传言说,他们的领航员遭受了某种形式的攻击,他被从壁柱中拖出来,脸上流着血,好像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裂开了。我们试图阻止谣言的传播,下令安全部门关闭航天港,但消息还是传出去了。人们开始蜂拥而至看新闻,然后事情变得糟糕起来。”
“为什么这些都没有通报给我?”波瑞阿斯问道。他说,“这一信息与我们前哨基地的安全有关。”
“这与我无关,你得联系帝国司令的助手。”维修斯耸耸肩说。“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们将不得不下令开火。”
“不!”波瑞阿斯瞥了一眼执法官,厉声说道。“不会有不必要的死亡。请允许我评估一下形势。我会通知你下一步的行动。”
他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看见暴动者用燃烧的车子和轮胎筑起了路障。他们向执法人员投掷石块,并向街道两旁的建筑物投掷燃烧的火把。安保人员在通往星港的主干道上排成了一条粗线,阻止暴徒进入该地区,该地区也靠近总督府。波瑞阿斯走到线后,越过安保人员的头顶,凝视着街道上更远的乌合之众。站在他前面的人都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
人群大约有两百人,许多人拿着燃烧的火把和某种简易武器。街上充满了骚乱的嘈杂声,但波瑞阿斯敏锐的听觉能分辨出每一种声音。他们的尖叫声和喊叫声盖过了火焰的噼啪声、木头的碎裂声和玻璃的破碎声。他能闻到火的烟味,尸体的汗味,街对面水坑里溅出的血味。
受伤的执法队员躺在路上的黑色岩石上,红色的警服在黑色岩石的映衬下格外显眼,他们的战友无法在暴徒的愤怒中救出他们。波瑞阿斯挤过了防线,当这位魁伟的星际战士缓缓走过时,一名执法队员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
波瑞阿斯开始走向暴乱的人群,砖块和大块石头在他周围的道路上碎裂。几秒钟后,暴徒们看到了他,雨点般的石头开始减少,然后停了下来;喊声渐渐平息下来。不一会儿,牧师的出现就平息了暴乱,单是他的出现就足以使暴乱者打消不服从的念头。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敬畏。波瑞阿斯在离这群暴徒十步远的地方,继续他那缓慢而坚定的脚步。就像其他市民事先所做的那样,敬畏的人群在他面前散开,当他停在人群中间时,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只有火焰的噼啪声和抗议者脚下滑动的碎玻璃发出的奇怪的咔嚓声打破了迎接他的沉默。
他凝视着周围的人,他们的愤怒和仇恨现在被难以抑制的恐惧所取代。许多人开始哭泣,一些人跪倒在地,并因震惊而呕吐。其他人开始胡言乱语地向帝皇祈祷,砖块和木棒从他们手中掉落,哗啦哗啦地落在岩石上。最终寂静下来,波瑞阿斯能听到的只有惊慌的喘息和心脏的跳动。当审讯牧师的目光扫过被制服的人群时,没有人看到他愤怒的目光。
当波瑞阿斯看着这些人时,他自己的怒气也平息了。这些人不是要被杀死的异教徒;这些人不是意图造反的不满者。他们是平民,他们的恐惧变成了愤怒,他们迫切需要指导和帮助。
“原谅我们,吾主,原谅我们!”一名暴徒恳求道,他是一名穿着诺斯波特装货工制服的骨瘦如柴的男子,扑倒在波瑞阿斯的脚下。“我们不想惹您生气。”
“请安静!”波瑞阿斯在一群惊恐的人们面前说。他俯下身,把那个跪倒的人拉了起来。“放下武器,抛开愤怒和恐惧。看着我,记住帝皇的仆人在看着你们。不要害怕,因为我是作为你的守护者,而不是你的刽子手。”
人群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星际战士,相互对视着。
“但是我们很害怕,吾主”港口工人告诉波瑞阿斯。“一个黑暗的时代即将到来,我们已经看到了预兆,我们已经听到了预兆。”
“我是来保护你们的”波瑞阿斯向他们保证道。“我和我的兄弟们在这里守护着你们,保护你们远离危险。我作为黑暗天使的代表站在这里,一个帝皇的战士,我在这里提醒你们,神圣的誓言已将我们的命运与你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此时此刻,我重申这一承诺!我以我所在战团的荣誉和我自己的生命发誓,我和我的战友们将为保卫你们的世界而献出生命,无论我们遇到什么困难。”
“我们会怎么样?”有人喊道——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女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我不能因为你们的恐惧而责怪你们”波瑞阿斯说。“但是我不能原谅你们的行为。你们不能反抗帝皇的仆人而不受惩罚。我将请求帝国司令手下留情,但我现在要求你们向你们的统治者求饶,接受她的司法审判。你们当中谁认为自己是这场骚乱的领导者?”
有一些窃窃私语,三个男人犹豫地走上前,羞愧地低下了头。这三个人都穿着港口工人的工作服,胸前别着主管徽章。
“还有一个!”有人喊道。“是他挑起了这一切,”
“一个外来者,他在那里演讲!”另一个声音补充道。
“告诉我这个人的情况。”波瑞阿斯对那些头目们问道。回答的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中年男人,浓密的卷发,长胡子。
“他在一艘位于轨道上的飞船上工作,是他的飞船带来了这个残缺不全的领航员的故事”那人说,凝视着周围的人群。“我在这里看不到他。“
“给我讲讲这艘船”波瑞阿斯俯身向那人问道。“这个人是从哪艘船上来的?”
“它叫圣卡顿”另一个暴徒头目回答道。“他说,这是一艘浪人商船。他告诉我们他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叛乱,黑暗力量影响统治者的头脑。他指责帝国司令苏桑,说她受了异形的影响。”
“圣卡顿?你肯定那是那艘船的名字吗?”波瑞阿斯问道,抓住那人的工作服前襟,把他举起来。这个名字让博瑞斯感到震惊,就像他被击中了一样。
“是的,是的,吾主……”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眼里充满了恐惧。波瑞阿斯放开了他,迅速转身离去,聚集的人群跌跌撞撞地想要躲开他。波瑞阿斯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看到执法者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他又转向人群。
“你们服从法庭的判决吧,我现在心怀宽容,你们要向帝皇表示感谢!”他警告他们,然后大步走开,他的脑子里刮起了一阵黑暗的念头。
维鲁斯站在波瑞阿斯的车旁,审讯牧师迅速走向那群安全官员。维鲁斯飞快地鞠了一躬,说:“吾主,非常感谢您的介入。赞美您的仁慈。”
“随你怎么惩罚他们吧”波瑞阿斯把维鲁斯推到一边,跨过摩托。现在他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查明圣卡顿是否在场。如果真的发生在皮西纳,那预示着的危险远比少数市民的暴乱和迷信骚乱来得大。
“记住,心灵脆弱的人需要一只强有力的手来引导他们。”他严厉地对维鲁斯说。“仁慈是值得称赞的,但软弱只会让异端的毒瘤在不知不觉中溃烂。这不是我的判决,这应是你们执法者的,但我的建议是处决罪魁祸首。他们背叛了他们的立场,这是不能被容忍的。迅速惩罚其他人,然后让他们回去工作,因为不作为会滋生异议。我还必须要求你找到任何从圣卡顿来的人,并立即处决他们。”
他没有解释,如果维鲁斯不听从牧师的建议,很有可能,黑暗天使将不得不成为刽子手。知道圣卡顿的人越少,它不光彩的历史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小。维鲁斯又开口说话了,但摩托引擎的轰鸣声把他的声音盖住了。

波瑞阿斯把车转了个弯,后轮喷出灰尘和烟雾,沿着街道飞奔而去。当他驱车返回要塞时心情很沉重,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四处游荡的市民和巡逻的执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