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历代评价华夏民族英雄唐太宗李世民(时间轴简版)

贞观以降,后世每一代复兴中华的仁人志士,全部把唐太宗李世民视为民族英雄的千古化身,作为衡量“恢复中华,振兴中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不二标杆。
首先是几千首大唐边塞诗,无数次吟咏唐太宗李世民,如王昌龄: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如岑参:
“能兼汉月照银山,复逐胡风过铁关。”
甚至如婉约派李商隐:
“虏骑胡兵一战摧,万灵回首贺轩台。天教李令心如日,可要昭陵石马来。”(轩台:轩辕黄帝灵台,昭陵:唐太宗所葬陵)
再譬如五代十国时,柴荣北伐,以李世民自我激励:
昔唐太宗定天下,未尝不自行,朕何敢偷安!
又如宋朝祭唐太宗昭陵:
纪纲裂,地维绝,国风歇,王泽竭, 天命圣智,率其雄杰,补其裂,纫其绝,续其歇,益其竭, 东西南北,张再造之乾坤, 春夏秋冬,皎重新之日月。 文皇未起兮四维如毁,文皇既位兮八荒如砥, 文皇之迹兮炳如丹青,文皇之功兮配于天地。
又如司马迁之后又一卓越的司马光,《资治通鉴》评价李世民:
“唐之德大矣!际天所覆,悉臣而属之;薄海内外,无不州县,遂尊天子曰天可汗。三王以来,未有以过之……太宗文武之才,高出前古,盖三代以还,中国之盛未之有也。” “驱策英雄,网罗俊义,好用善谋,乐闻直谏,拯民于水火之中,而措之衽席之上,使盗贼化为君子,呻吟转为讴歌,衣食有余,刑措不用,突厥之渠,系颈阙庭,北海之滨,悉为州县!”
又如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赞贞观之治曰:
“以租庸任民,以府卫任兵,以职事任官,以才能任职,以兴义任俗,以尊本任众,赋役有定制,兵农有定业,官无虚名,职无废事,居者有余蓄,行者有余资,人人自厚,几于刑措!”
又如南渡亡国之际,陆游感叹,将精神寄托于唐太宗之陵:
积愤有时歌易水,孤忠无路哭昭陵。
又如辛弃疾,以李世民作为华夏必能北伐光复的信念:
惟陛下留乙夜之神,臣先物之机,志在必行,无惑群议,庶乎“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之烈无逊于唐太宗。
又如明朝追怀李世民,并且明朝一众帝王将相是李世民的排队铁粉:
显允太宗,聪明英武。龙奋晋阳,雨泽九土。安夏攘夷,雪耻酬古。文德武功,卓冠无伍。 英略唐皇近古无,文垂洒藻武攘胡。
明太祖朱元璋祭拜李世民:
“惟唐太宗皇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观之治,式昭文德。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 “文武雄才,民歌且乐。天日之表,诚如山岳!”
明成祖永乐追怀李世民:
“昔唐太宗拨乱反正,贞观盛世,自古罕论。”
时光荏苒,大浪淘沙,明朝王志坚首称“千古一帝”:
“三代以后如文皇者,真千古一帝也!“
明成化祭拜唐太宗:
“惟帝肇开鸿业,奠安生民,济世之功,垂于永久。”
明宣宗闻侍臣讲《贞观政要》时说:
“唐太宗致治之关,庶几成、康,实本于此。予尝覆是书,谓安天下必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理而下乱者。谓治国犹栽树,根本不摇则枝叶茂,君道清静是百姓安乐,皆要语也。”
明末大思想家、抗清志士顾炎武赞叹唐太宗的业绩:
“今日所以百事皆废,正缘国家取洲、县之财,纤毫尽归之上,而吏与民交困,遂无以为修举之资。即如唐代之驿舍,有沼、有鱼、有舟、有池、有林;后代驿舍,殆如隶人之垣。” “余见天下州城,为唐旧治者,其城郭必皆宽广,接到必皆正直,廨舍之为唐旧创者,其基址必皆宏敞。宋以下所置,时弥近者制弥陋。人情苟且,十百于前代矣。”
现代,轩辕黄帝之下的又一位全民族的永恒伟人,华夏“天下为公”的旗帜孙中山先生,对宫崎滔天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民族主义最高目标,便是李世民做到的“以华夏为首的黄种大亚洲”,并以这一目标晓谕他的亚洲十国革命追随者:越南潘佩珠、印尼哈达与苏加诺、缅甸吴欧德马、日本宫崎滔天、印度巴塔查尔亚、韩国申圭植、泰国帕侬荣,以及马来西亚一干人等。他将李世民的事业概括为:
“太宗之资,卫公之略,不世之奇勋,兴亚之大业。”
他在临终前的十六讲《三民主义》之《民族主义》演讲,及多种实录中,常以“汉唐”号召:
“最强盛的象汉族,当汉唐武力最大的时候,西边到里海。” “唐之六典,今六法全书。” “吾皇汉民族之精神,且发扬流衍于无极,文之望也!” “如汉之文、景,唐之贞观,能保民斯为善矣。” “汉唐发展昌大。”
孙先生视唐太宗为“汉唐”的精神符号,早在1900年合并兴汉会,整合反清大业,便号召“李世民之续”,革命者多自称“太原公子”。
从永嘉国难到李世民的复兴,如熊十力《与友人论张江陵》:
“自五胡惨祸,及唐而太宗始大振!”
陈寅恪弟子王永兴,则在《唐代军事史略论稿》具体阐述:
“唐太宗最重、最知军事,百战百胜,故能创建大唐帝国,辉煌于华夏民族之史册。乃为保卫吾华夏民族独立文明之战,乃为解除我国广土众民在隋末乱政、东亚中亚霸主(突厥等)暴政下之战。” “华夏民族几千年历史中最光辉的时期,保卫了华夏民族几千年优良的传统文明,李世民能充分发挥吾华夏民族之民族精神即‘自强不息’与‘厚德载物’也!”
抗战烽火中保留国族精粹的伟大史学家钱穆,以唐太宗的成就坚定民族记忆: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在政治制度方面的一个最大的转折中枢。” “这也便是唐代之伟大远超过罗马的所在,更是它远超过世界其他一切以往的伟大国家之所在。但专就中国论,汉以后有唐,唐以后却再也没有像汉唐那样有声色,那样值得我们崇重欣羡的朝代或时期了,那也是值得我们警惕注意的。” “唐代的政府组织,又把一个创古未有的大国家,在完密而伟大的系统之下匀称地、合理地凝造起来。” “唐制得斟酌南北,开国即规模宏远,汉、宋所不逮。” “其君臣上下,共同望治,齐一努力之精神,实为中国史籍古今所鲜见。” “此种政治、社会更方面合理的进展,后面显然有一个合理的观念或理想为之指导。这种合理的观念与理想,即是民族历史之光明性,即是民族文化推进的原动力。他不必在某一个人的事业上表出,而是在整个民族的长时期的奋斗下,笃实光辉地产生。” “租税不整顿,农民生活无法繁荣;兵役不整顿,国家武装无法健全。后世中国遂想望汉、唐之富强而不可几及,这是重大的一种因素。”
战略家和战史翻译家钮先钟评价说:
“唐太宗在我国历史中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人物,其文治武功,固不待言,尤其是有超人的天才,而且又能好学好问,真可以说是天纵之圣。从《问对》书中,我们可以体会到这一位天才皇帝的智慧和风度。在战略思想中,他的地位远超过拿破仑。”
以《大丈夫》一书在抗战中宣扬汉民族精神抵抗倭寇而著称的范文澜说:
“贞时时期确实做到‘中国自安、四夷自服’,文治和武功都达到了空前的盛况,唐太宗也就成了空前成功的皇帝。”
亦有各种外国学者,典型如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评价李世民:
“一个受到震惊的亚洲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史诗般的中国。决不向蛮族求和,也不以重金去收买他们撤兵,唐太宗扭转形势,战胜他们,使他们害怕中国。”
斯坦因亲身翻越帕米尔,为的是体验昔日唐太宗荡平四海十虏之军,他叹服:
“行军所经历的艰难险阻,比之汉尼拔、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不知要超过多少倍!”
费子智在抗战时期断定“中国不会亡”,理由是汉民族出现过李世民:
“唐太宗似乎像天命所归的人物,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他是社会的拯救者,也是统一与和平的恢复者,更是汉民族的凝聚者,世界文明的指路者,并因此将东亚文明从崩溃和毁灭的边缘拯救了回来。他的个性是如此的强悍有力,他影响了所有与他相处过的人物,并且成为一个后代子孙眼中的传奇人物。在中国的帝王中,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
T.N.杜派在《世界军事历史全书》写道:
“中国在经历了近四个世纪的动乱后崛起,进入了最昌盛的发展时期,所有这些都归功于军事天才统帅―唐朝皇帝李世民,他每个县都将农民组织起来,在北亚、南亚和中亚几乎没有对手。”
为鼓舞抗战,并反击侵华日军的“李世民胡人论”(日军的侵略宣传套路还有“华夏腐朽论,游牧输血论,元清正统论,元清盛世论,大清版图论”),学者成本俊,于30年代撰写《民族英雄唐太宗之精神及其事业》,特意将刘彻与李世民对比:
“汉与唐为吾国民族历史上最光荣灿烂之时期,而汉之武帝,唐之太宗,则又创盛业划时代之英雄也。武帝承文景之余阴,张挞伐之雄师,犁庭扫穴,四夷惧伏,大汉威声,腾播遐迩。太宗乘天下鼎沸,叱咤风云,荡平群寇,修齐庶政,然后南征北讨,收服四裔,威令所行,东综日本海,北逾西伯利亚,西被底格里斯河,南极印度及海洋洲,国势之盛,且超汉代而上之,太宗诚自古未有之民族英雄也!”“汉族之衰微,国威之不振,于是扫荡群雄,拯斯民于水火,大张挞伐,扬国威于域外,则有待于民族英雄唐太宗之崛起焉。 唐太宗精明果断、神武勇敢之英姿,怀仁民爱国礼贤下士之精神,削平内难,征服四夷,使唐人威声,远播域外,汉族势力,震烁古今,斯诚吾民族史上最具声色之一页,太宗亦千古不朽之英雄矣! ”
抗战结束前夕,黎明前的黑暗,柳克述主编《青年模范丛书》,李旭特撰《知识青年从军之先例:李世民》,以唐太宗鼓舞士气,总结道:
“综数百年华夷乱离黑暗之局,成大一统的民族复兴与新局面的开创,其版图西至葱岭以东,南至中南半岛,东临大海,北被大漠。而国计民生之康裕,学术艺事之发达,典章制度之昭明,思想文化之融汇与创导,至使倭人贩其余绪以立国,欧西各国向往而慕化。其气魄之大、业绩之伟,无可媲美。推崇功业,数典不忘,我们岂能忘掉李世民!” “世民把握着这历史上的全民族生死存亡的契机,接受着这国家民族思想的陶融和激励,平突厥、夷铁勒、制西域、通吐蕃、服天竺、征辽东,作为了一个划时代的实际工作领导者,无怪乎成功了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 “由于李世民的崛起,拨乱反正,使数百年黑暗的世界,一变而为光明的世界,并由于其武功文治的辉煌成就,使华夏民族在此时期成为了世界文明的中心,不仅树立了一种独立的开创局面,尤其成功了一种引导全世界走向高度发展的境界,这样的中国历史上空前的民族光荣,都是这位从十六岁即应募从军的知识青年李世民一手创造成功的。伟大的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