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极光之约》

文/叶云安 趁着你和他难得的假期，你和许墨提议一起去北欧旅行。 他未料到你会有如此想法，愣了愣，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揉了揉你的头发，默许了你的提议。 出发前的一段日子，他整理着旅行所需，却比平时出游更紧张。 是错觉吗？你心里这么想着，望向他。他拿着相机镜头在摆弄着什么，满眼温柔，似乎在幻想什么独特的情节，沉浸其中。 又一天晚上，你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没了踪影，出了卧室见到书房虚掩着的门，和亮着的灯盏，许墨伏在桌上写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工作。 他注意到了门口你的视线，表现出一瞬的惊讶。 “小姑娘怎么醒了？” “美梦睡到一半，发现枕边人消失了呗～” 你故作幽怨地盯着他，指了指时钟，顺便瞥了一眼他刚刚写的纸张，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已经凌晨1点了，许教授还要继续工作吗？” 他顺着你的视线看去，看着桌上的纸张，点了点头。“嗯，确实还有一些工作，不过并不着急，可以先放一放。” 说罢，他把你抱上了床，亲了亲你的额头，躺在你身边哄你睡觉。你的手和他的手牵在一起，他偷偷睁眼，看着你的手指出神。 一夜好梦。 往后几天，他晚上也会在书房对着纸张沉思什么。 他突然的反常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可他一切都做的太仔细了，你根本来不及去偷看纸上面都写了什么，纸和你心心念念的内容就会一起被装入许墨上衣的口袋里。 到了出发的日子，你们照常收拾好行李。在飞机上，你靠在许墨的肩上，用手指来回拨弄他的围巾。 “我们会的，我想，它们已经听到了你的意愿。而且……” “而且什么？”你挪了挪身子，看向他。 他笑笑，并不言语。只是揽过了你的肩膀，轻轻拍着哄你入睡，让你在睡梦中度过漫长的飞行时间。 而且，这次的极光，或许不仅仅为了被见证，也可能是为了作为见证者而来。 到了北欧，休息过后你们去拜访了教授，在附近的城镇逛了一圈。 走在回旅馆的路上，暮色微起，他牵着你的手紧了紧。 “如果不是很累的话，这位小姐要和我一起去寻找今天的极光吗？” 他兀自开口，你怔愣了一下。 “我最近测算过，今天看到极光的概率会大一些。”他向你解释着。 “那……好！” 他轻笑着转头看你，语气里确实难掩的开心。 你们驱车踏上了追光之路，小镇一点点远离，直到成为地面上栖息的一颗明星。车内暖风吹的让你觉得一些热，于是扯松了围巾，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到了目的地，许墨还未来得及将你唤醒，你便有预知般地醒了过来。 “已经到了嘛？！好快！” “嗯，不过，我们似乎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他眉毛微微蹙着，指了指车窗外面的夜空，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失落。 “等等看嘛，反正我们也不是很着急～”你晃晃他的手安慰道。 他神色终于舒缓了些，但你还是感觉到他牵着你的手紧了些，还生出些薄汗。 他也觉得车上很热吗？还是，他在紧张什么？ 你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无端联想到了他在飞机上说的那句无尾的话，很是在意。 “车上有些闷，要不要下去走走？”他提议。 “好！”说完，刚想打开车门下车的你突然被他揽住，他担心你受凉，替你把围巾重新系好。 不过在过程中，他衣服口袋里的小盒子落在了车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愣了一下，又假装很镇定地捡起来，重新揣起来。 你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但是并没点破。果然，他有事情瞒着你。 下了车，外面的积雪很多，你悄悄抓了一把雪，团成了一个雪球。趁着许墨刚下车毫无防备的时候，丢了过去。 啪的一声闷响，雪绽开在他的身上。他无奈地笑笑，俯身团了个雪球，朝你丢来，但并没有砸中你，而是不偏不倚擦着你的衣服过去了。 这个男人，又在偷偷放水！ 你觉得这样胜之不武，于是放弃了丢雪球，转而在一旁堆起了雪人。 他半蹲着，在你看着雪人形状发愁而不知从何下手时，心有灵犀般握住你的手来帮你。 你们堆好了两个雪人，你很开心地告诉他，一个是他，一个是你。让雪人替你们等待极光的出现。 然而，当你们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极光。 你下意识看向他，他送了一口气似的，但是看起来却比之前还要紧张。 他为什么会紧张？你又一次想起了这个问题。这次的极光，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在瞒着你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从心底冒出，但是得不到准确的答案。他看起来比你更期待这次的极光，但已经看到了，为什么更紧张了？ 你想问他，让他告诉你原因。但是所有话都被你藏了起来，他不说，或许有他的打算？你安慰自己，顺势牵起他的手。 “好幸运。”你轻声感慨着。 “没错，好幸运。”他牵着你的手，有些用力。看着远处空中的极光，他竟透露出几分莫名的期待和紧张。 “要拍一张照片吗？”他提议。 你因为心里那些没有原因的问题有些愣神。 “哎？！好啊好啊” “稍等，我调一下设备。”他略显歉意地看向你，他把手套褪去，调弄着手中的镜头，你则在原地静静等待。 “或许这位小姐愿意靠近我一些吗？太远的话，相机并不能拍的很清楚。” 你缓缓向他靠近，忽略了他眼里不易察觉的狡黠，和一抹从未有过的神色。 他不断示意你靠近他，你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但还是乖乖听他的话。 直到你离他的距离，很近。 你似乎有预感，心脏有力地鼓动着，等待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 许墨闭上了眼，深呼吸一口气，单膝缓缓下跪。他扭开了相机镜头的机关，里面存放的，是一枚精致的戒指，在极光下流动着柔和的光。 他的眼睛望着你，在冰雪中显得格外炽热。 “还记得，那个关于昵称，被我藏在心里是答案吗？” 你捂住了嘴巴，激动的情绪立刻充斥你的大脑，一切的疑问都在此刻消散。 “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太突然了，但我似乎已经无法继续克制这份感情，我也不愿再继续等下去了。” “曾经我并不懂爱的含义，直到我遇见了你，和你度过了很多个日夜，我曾问过我自己，爱是什么，但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词汇竟是你的名字。在我的世界里，爱是你，是与你有关的一切。” “我的贪心，让我止不住想得到更多。我似乎已经不满足只是以恋人的身份陪在你的身边了。” “不知道这位小姐，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以丈夫的身份参与你从今往后的生活。” 你的心里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你微微有些发蒙，看着他的眼睛，很明亮，眼角却微微泛红，眸子里盛满了期待。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你，再绚丽的极光于他而言都是你的背景。 他的脸庞和耳朵也变得发红，是因为寒冷，亦或是因为激动。 他的指关节，也有些冻得泛起轻微的红。 泪水溢满了眼眶，你疯狂地点头，想说出那句我愿意，却因为太激动，而有了哭腔，断断续续却并不影响他听到你的回应。 他替你摘下手套，带上戒指，怕你受凉又把你的手套重新戴了回去。 他站起身来，你扑进他的怀里。 你们紧紧拥抱着彼此。 “许墨……我……愿意”你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他手掌轻拍你的后背，“我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哽咽。 你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四目相对。 温暖，明艳，浓烈的色彩侵占了你的视野，你能感觉得到，是幸福。 你能听到两颗心脏因彼此，更加剧烈跳动的声音。 你想起了什么，挣开怀抱，牵起他的手，很凉很凉。为了方便拿取戒指，他把手套褪去了。 他搓了搓手，轻轻拭去你眼角的泪。 你不忍埋怨他，只是把你的手紧紧包住他的手，希望他的手能暖和些。 “感觉，好不真实。”你轻声对他说。“即使听得到你的心跳，看得到眼前的所有景象，却还是觉得不真实，像是在梦里。” “虽然有些唐突，我可以吻你吗？” 你被他的话问得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覆上了你的唇，很温柔地吻着你，牵着你的手，带到他胸口。 你感受得到，他的温度，和他胸膛的起伏。 这一切，不是梦。 极光默默见证着今夜的一切，也许那句传说是真的“见到极光的人，就会获得幸福。” 你感受着身边爱人的存在，他，也如极光，是潜伏在黑夜里的温柔。你们是彼此平淡生活中，最不可缺的角色，承载着彼此的最美好情感；你们就是彼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