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奏鸣曲

观前注意:纯友情向,内容无撕无引战倾向;部分争议事件已委婉带过,不含任何评价性内容,不喜勿喷。
言十同人文集《四时风物诗》第二篇,仲夏,言绫
“……往右…往右……再往左一点……好了。”
“——哎哟!阿绫你搬配件的时候小心一点,我差点撞到你。”
“…没事吧…没事就好——再喊几个人来把这根钢架横梁加固一下。”
“龙牙——龙牙呢?言和你去找找他让他在A口接一下运设备的车。”
“摩柯别偷懒去帮墨姐整理道具!我看到你藏在背后的游戏机了!”
“还有天依!你刚刚又偷吃包子了对吧?”
“…………”
太阳尽职尽责地完成了它一天的工作;终于沉入地平线以下。一日将尽,白天的舞台搭建工作进入尾声;场馆内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忙活一整天的Vsinger众人终于从繁重的搬运工作中暂时解脱,抽出时间稍稍喘了口气。
阿绫活动着腰肢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封装道具的转运箱上,“我感觉我的胳膊快散架了。”她揉搓着小臂吐槽道:“真不知道老V怎么还有力气;我觉得从下飞机那一刻起我们就在不停地搬东西了。”
“没办法,东西太多了。要是在国内可能还好点;可我们现在在横滨,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都只能靠我们自己。”言和在阿绫身边站定,递给她一瓶水,默不作声地看着不远处的老V正指挥着几个工作人员把一排聚光灯依次安装在一根钢架横梁上,自己仰头痛饮掉半瓶水。正喝着,腰部不知被谁猛撞了一下。
洛天依飞快地拽了瓶水从言和身旁掠过,目标直指摩柯的游戏机:“摩柯你已经玩了三局这局该我了快把游戏机给我——!”
言和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剩下的半瓶水险些撒到地面。“摩柯你小心点。”她无奈地扭头,弯腰抽出一瓶水扔给摩柯,“得亏你刚刚没摔着,不然就磕到这件水上了。”
摩柯笑嘻嘻地接住水瓶一挥:“谢谢关心言和姐!”脚下动作不停,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的游戏机,一边灵巧地躲避着洛天依的飞扑攻击;几秒的功夫已经跑出几米开外。
言和阿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瞳中看出了无奈的神情。
晚饭是从附近百货公司集体采购的便当;有十几种不同的菜肴,
分量很足。吃下去足以扫清一天的疲惫。饭后言和阿绫在场馆周边的美食街散步;行至半路,阿绫忽然对街边的一家酒吧泛起浓厚的兴趣。
“哎言和你看这家店面的门头装修好独特啊!”
“确实…不同于大部分酒吧西式简约风的设计,采用大量日式和风的装饰物装点门面而形成一种幽雅的氛围;从这一点来说,的确富有个性。”
“嘿嘿言和你也开始感兴趣啦?你看今晚月色真美,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去‘感受’一下?”
“你只是想喝酒了吧……”
“只是小酌几杯,没关系的!”
“你就不怕——”
“哎呀我有分寸!放心好啦!绝对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阿绫没等言和回答便挎着她的胳膊往店门口拉;言和见拗不过便就随她去了。心想自己多注意着点就行。于是阿绫顺利地拉着言和推门而入。
酒吧内意外的顾客不多。两人在吧台前坐下,阿绫向酒保要了酒水单,目光始终在高精度酒类一栏上下划动。
注意到阿绫的小动作,言和扶额微叹;尔后,她翻手轻叩台面,幽幽地来了一句:
“…阿绫,你也不想偷偷喝酒的事被你哥知道吧………”
不得不说言和的话语有着奇妙的魔力。阿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动作一下就收敛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一瞥言和,后者只是坐在那一脸平淡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样子。阿绫见状只好作罢,她匆匆扫两眼单子,要了一杯度数不高的岩盐柠檬烧酒。
“来一杯薄荷酒,不加冰,谢谢。”言和紧接着开口道。
阿绫一脸惊奇地盯着她;印象里言和似乎从不主动喝酒,即使迫不得已喝了也只是浅尝辄止。眼前的情形让她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边言和若无其事地接过酒保递来的杯子,轻晃几下杯身;澄澈透明的酒液在玻璃杯壁的折射下将泛黄的光线映照的影影绰绰。她将杯口凑到唇边,从容地饮下一口,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
“言和啊…我记得你的酒量……”阿绫欲言又止,“没关系吗?”
言和对此只是笑笑。
“这种酒是由金酒和苏打水勾兑而成的;放入新鲜的薄荷叶,冷藏三到四天开封。”她不紧不慢地解释着,“虽说金酒是烈酒的一种,但因为加入了苏打水,度数降低了很多;我有自己尝试过,不容易醉。”
“而且——我的酒量,早就没有以前那么差了。”
言和说这话时,语气莫名有些慨叹。
是错觉吗?阿绫在心里晃晃脑袋,决定不去细究。
一杯酒下肚,夜色愈加深了;言和拍拍阿绫的肩,示意她们该走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排练呢。”
两人正欲起身,这时玻璃门光线摇曳,一开一闭间,一个人裹挟着门外浓重的夜幕款款而入。走近了些,吧台吊顶的柔光倾泻而下,那人的面貌在阴影下清晰几分;借由这缕光源,阿绫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哎?Maiko姐?”
冷不丁听到熟悉的声音,Maiko似有所感地扭头,便看到言和阿绫站在吧台旁;两方相顾,都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
“阿绫言和?好巧啊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们!”Maiko顺手把随身的包放在了手边的高脚凳上,当即热情地迎了上去:“可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们怎么想到来横滨了?”
“还是国内的原因,我们今年的演唱会只好到国外办了;选来选去,选到了横滨。”
Maiko深有所感地点点头:“唉,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们也耽误了不少工作;这不形势刚好一点就到横滨拍外景PV了。”
“啊,所以Maiko你是刚结束拍摄吗?”谈话间几人已经重新坐下,言和注意到了Maiko没卸完的妆问道。Maiko十分自然地往吧台上一靠,从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嗯,这段时间的外景拍摄大部分是夜间镜头,熬到十一二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说着,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不过,这样做的代价是第二天早上练歌会很没精神。”Maiko收起镜子,栗色的波波头在暖黄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她给了言和一个俏皮的笑容:“不说这个。难得见面,你俩要喝些什么吗,我请。”
“我就不了,方才已经喝过,再来就该醉了。”
“那我——”
言和不咸不淡的瞥了阿绫一眼。
“——啊哈哈,那我也不喝了吧;嘿嘿谢谢Maiko姐,你的好意我们就心领啦。”
Maiko倒也不在乎;她爽朗地笑笑,抬首冲着吧台里喊了一声:
“冰山先生,老样子,一杯电气白兰加冰!”
操作间内传出一阵酒瓶碰撞的声音;门帘被掀开,一位举止优雅从容的年轻男性走了出来。他将手中的酒瓶放到台面上,笑盈盈地从架子上取下一只高脚杯,手下利落娴熟地摇晃着瓶中的酒浆;尔后,将散发着浓醇酒香的琥珀色液体倒入杯中递给Maiko。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冰山清辉,这家酒吧的老板,同时也是一位音乐老师。”Maiko接过酒杯,几口喝下大半,“别看他温而文雅的,眼镜一摘这家伙就是个摇滚狂。”她打趣着,将空酒杯往他面前一推,“冰山先生我先去了!”随后拎起包道一声“失陪”,便朝酒吧深处走去。
“是这样的:有时Maiko会来我这里当驻唱。”冰山清辉擦着酒杯解释道:“她现在就在驻唱台那;两位姑娘也可去看看。”
阿绫视线随着冰山清辉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酒吧一角的驻唱台。方才进门时居然没注意到,她心想。这时Maiko坐下来开始弹奏吉他,和着音乐唱了一首爵士。阿绫在下面看得跃跃欲试:驻唱歌手,这可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她转头看向言和,希望对方能和她一起唱一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音乐随之结束;Maiko走下台,注意到阿绫眼中几近溢出的心动,她便邀请两人上台演唱一曲。
“可是,我们都没有带乐器。”言和有些犹豫。
“没关系言和!我问过老板了,他说台上有吉他!”阿绫看起来很兴奋,她迫不及待地去拉言和的手:“试一下嘛言和!”
“……阿绫你去吧,唱一会儿我们就得走了;这么晚了我怕大家担心。”言和思索片刻还是谢绝了Maiko的邀请,“我就不上了;相信她一定比我更适应这种舞台。”
“唉…好吧。”阿绫看起来有些懊恼,但还是走上了驻唱台,抱起一把吉他坐下。她随意拨了几下弦,清了清嗓子。
“那么,我唱一首民谣吧。”
“……”
“………”
”……你走吧,别再回看……“
“…快走吧,山遥路远……”
一阵扫拨音结束后,阿绫轻柔地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她走下台,将吉他还给了Maiko。
“哦?唱的很不错啊。”吧台后,一直听完了全曲的冰山清辉由衷的赞叹着;他探身越过吧台,手肘支在台面上,颇有兴趣的向阿绫发出了邀请:“姑娘是Maiko小姐的朋友吧;如此善于弹唱,想来也应是热爱音乐之人。可有兴趣在我这里做驻唱?”
见阿绫一时没有回答,他从容地笑笑:“当然,不想做也无妨;这种事不可强求。愿意与否还看姑娘的选择。”
“在酒吧唱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是很想再来几次啦…不过我们都有正经事业,来横滨也是工作所需;怕是要扫冰山先生的兴了。”
“不会的,相遇即是缘分;两位若还愿再来,敝店随时欢迎。”
“我们会抽时间的。”临出门前,两人向老板许诺。
“冰山,你的调酒台能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往后几天的时间都在练歌练舞中度过;排练节奏的加快使得言绫两人都没有了出行的念头。终于,第一次舞台联排结束后,老V郑重地向众人宣布演唱会的进程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并大方的放了一个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
当晚两人在场馆口相遇,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了一致的想法。
阿绫首当其冲推开酒吧的玻璃门,正坐在吧台后埋头翻着票夹的冰山清辉闻声抬眼望去;当看清楚来者是言绫二人时,他很快调整了姿态,露出一个绅士般的笑容。
“欢迎,二位;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今日酒吧仍客源寥寥;卡座处的灯已经熄了不少,只有吧台和驻唱台两处依旧灯火通明。言和环顾四周,没看到Maiko的身影。
“真是不巧;Maiko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来了。”冰山清辉有些抱歉地回答,“两位要是想喝点什么的话,请随意。”
“啊……果然还是来晚了…”阿绫一脸泄气,情绪低落地把吉他包朝台子上一撂,“本来还想着这次能多唱几首呢……现在都没什么人了…”她赌气似的鼓起脸,呆毛都罕见地耷拉了下来。
“呵呵…音乐并不是一定要为别人而唱的;”冰山先生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酒架:“说到底,音乐也只是人们交流的一种方式而已。”他单手推了推眼镜框:“‘无人在意也要为自己喝彩’;这是我常常讲给学生们的。我觉得,你就是自己最好的听众。”
兴许是被冰山清辉的一番话激励到;阿绫三两步跳到台上,重新变得神采奕奕起来:“没错!玩音乐嘛,最重要的是开心!今天我就要为自己而唱!”
她眼中辉光跃动;抱着吉他,拨响了第一个音。
言和坐在台下看阿绫的演奏:声音并不十分洪亮却有一股无形的感染力;她甚至小小的进入了状态,拿出了几分演唱会的水平。从前她们一同演出,更多的是面对台前数以万记的粉丝;如今自己身处听众的视角,她能够清楚地看清阿绫的神情;每一根发丝飞舞的方向,拨弦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得以注意到更多的细节,似乎看到了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阿绫。像一只逆风飞行的蝶。
言和感到内心某个地方蠢蠢欲动。
如果能够为自己而唱……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阿绫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放肆中回过神,一跳一跳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哼着四拍子的调。到了宿舍门前,言和转动把手推开门,两人十分默契的洗漱,互道晚安,尔后爬上床。
言和刚一躺下,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更甚:过往种种如今在她面前铺开了道路,引导着直面曾经。她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却想到老板的一番话、想到在台上阿绫几次的偷瞥…心里的一团火终于借风而起;言和下定决心,掀开毯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悉悉索索的声响吵醒了本就没完全睡着的阿绫;她懵懵懂懂地睁开眼,便看到言和小心地摸索着拿出了吉他,接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宿舍。
阿绫瞬间清醒了许多;直觉告诉她应当跟上去,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拿上了言和的卷轴琴。
已经过去多久了?言和说不清楚;那之后她再没去过酒吧,直到那晚。她其实不是个很怀旧的人,只是在异国他乡身处记忆中相似的景象,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情愫。就如同现在,她孑然独坐在顶层的天台,怀中抱着一把吉他,想着过去种种。天台真真是个不错的独处之地,她思索着,手下随意地一拨弦,忽而风起;恍若所失,仿佛那一声也同风一道飞去了别的地方。
说不清道不明;她甚至不能分辨这阵风的来源,是旷古之息抑或岁月之叹?言和莫名有些感慨;她正了正姿势,顺着风奏响了第一个音。
“风向是会变的;就让高天之上的风做我的听众吧。”
“毕竟,我也曾是‘风’呢。”
楼梯的尽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乐声;阿绫循着声音拾级而上。通往天台的门虚掩着,她小心地推开一条缝,借由这一丝的空间看到言和坐在栏杆边缘。月光覆盖上她的瘦肩膀,风吹起鬓角。
似乎沉浸其中,不可方物。
阿绫一时失语,试探着想要将缝隙变大一些;不料下一秒门轴便发出巨大的吱嘎声,她着实被下了一跳,晃然,回过神已与言和四目相对。巨大的尴尬中她挤出一句:
“…哈哈,好巧言和你也睡不着来天台吹风啊……”
话音未落,言和已然提着吉他向她走来;阿绫迎上去状若无意地问道:“言和是打算在天台练歌吗?”
“……算是吧,我想找找曾经的感觉。”言和轻松地勾起嘴角,“——而且,我也想试试只为自己而唱,是何种感受。”
言和在阿绫的注视下重又抚上了弦;垂下眼帘专注于怀中的吉他,轻声打着节拍。
阿绫愣愣地看着,手腕微微一动,这才意识到手中还握着言和的卷轴琴;她端详了几秒,心中似有触动,一个想法逐渐在脑内成形,她迈出一步——
“我们——”
异口同声。阿绫没想到言和此时会突然开口;言和似乎也没料到,她很快反应过来,“啊,你先说。”
阿绫眨眨眼,“我是说,不如我们来合奏吧?就现在,就我们俩。”她说着伸出手,将卷轴琴递到言和面前,算作邀请。
言和接下自己的乐器;同处一室的这段时间里,阿绫第一次从她明镜止水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涟漪。她将琴平铺在身前展开,琴键散发出无机质的荧光。
阿绫心有灵犀地拨动吉他。
“有两颗骄傲的小小流星,”
“交汇在数万光年外的银河;”
“向着同一星系不断前进,”
“让这段旅途——充满惊喜。”
她们为听众唱了太多歌,这首歌也被她们唱了很多次;然而只在今天,只有这次,她们是为自己而唱的。
“………”
“沿着时间回到起点,像那三月春光明媚的融雪;”
“填满梦想的每个昼夜,有薄荷的清冽,”
“打碎空间超越极限,像那七月阳光炙热耀眼;”
“樱桃的酸甜,对你的了解,”
“——让心愿,连成一线。”
真好啊,阿绫想着,注意到一滴汗划过言和的颊;她用视线追随着它从下颔线滴落,在半空猛然调转了角度——言和别开额前的碎发,朝阿绫举起小臂:
“要一起击个掌吗?”
她笑得开怀放肆,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矜持。阿绫有种感觉,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言和。
她将手掌贴了上去。
之后的时光依旧繁忙;演唱会一天天近了,第二三次舞台联排也有条不紊的进行。
阿绫坐在化妆台前整理装束——这是演唱会前的最后一场带妆彩排,将近一个月的辛苦付出将在明晚开花结果。她靠着台面给言和发消息,询问对方晚上的安排。演出前一天她们的排练会结束的比以往要早,以确保几人正式演出时状态在线。
是个很人性化的规定;所以今晚她们有充足的自由支配时间。
言和思索片刻,在屏幕上打起字。
“去哪吃都行;我没意见。”
“以及…要不要再去一次酒吧?”
“哎——我没看错吧?言和竟然会主动提出去酒吧?!”
“呵呵……权当放松好了。”
“好耶!那就这么定了!结束后在A口碰头!”
两人当晚随便找了个地方饱餐一顿,之后决定直奔酒吧。
“……冰山还有薄荷吗,再给点;”
“Maiko你已经用了我大半罐薄荷叶了…”
“信我,冰山,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唉……”
结果,当言绫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Maiko和冰山先生挤在吧台后摆弄摇酒壶这一景象;交流过于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的存在。言和见此景刚想出声提醒,结果阿绫已经雀跃着跑了过去。
“冰山先生,Maiko姐!好久不见!”
“哎呀!言和阿绫?你们可下了我一跳!”
“明明是Maiko姐太专注才没发现我们的…”
“——哈哈是我不好,没看到你们;”Maiko擦了擦手,“话说——看阿绫你背着吉他,是想和我一起演奏吗?”
“嗯嗯,明天就是演唱会了,我们今晚确实是专门来的;不过这次我要和言和一起,我们说好啦!”阿绫眼睛亮晶晶看向言和,“你说对吧言和?”
“嗯,”言和顺势掏出卷轴琴,阿绫兴奋地握紧了背带。
“哈!看来已经等不及了,”Maiko很是期待的拍拍手,“那就开始吧!”
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她们闭上眼,开始演奏独属于她们的心电感应。
旋律音符在指尖交错;飞过横滨的天空,飞过曾促膝长谈的天台、飞跃万水千山人生海海、最终飞回故事的伊始。随风而去。
起风了。
是幻觉吗?不,不对。
言和心跳的很快。
这是风。这是一阵…由心而生的风。
仿佛横空出世,仿佛早有预谋。
现实世界中人的肉眼不可能捕捉到风。只有追赶风,描摹风,从世间万物的一角中窥见风的形体。
由无形变为有形;从虚无化为真实。
她心里一紧,尔后张弛。
原来…如此。
这便是……音乐之意义,歌唱之使命。
她小小勾起嘴角,整个人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
她和着清风唱到。
“——让心愿,连成一线。”
“我从没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冰山先生由衷地赞许道。
“太棒了,我甚至有种在看演唱会的错觉!”Maiko笑着从台面后钻出来,手上端着两个酒杯;“犒劳一下,Maiko特调樱桃薄荷饮,请品尝!”
“哦?想不到Maiko姐还会调酒,”阿绫放下吉他,“唔——!好喝!”
“味道清冽甘甜;”言和小口小口地抿着酒,“而且度数很低。有心了Maiko。”
“哼哼,这可是我花费了很长时间精心调制的!”
“还花了我不少原料。”冰山清辉适时地补充道。
“不过她们都觉得味道不错,看来我的指导还是有效果的。”
“对了……你们是不是明天演唱会?”Maiko一拍脑门,“瞧我都给忘了;祝你们演出成功!”
冰山清辉也举起酒杯:“同祝。”
“言和啊……你说我们到底是何种存在呢?”
“我说不准;音乐本是无形之物,或许是因为有我们,才得以使其焕发光彩吧。”
“冰山先生说音乐也是一种交流方式。”
“是。所以我们的使命是传递心声;将无形之物化为有形之物、将虚无化为真实。”
“唔……好高深…我只知道我们是为了传递情感而生的歌手。”
“不必多想。只要坚持本心就好。”
“因为风向是会变的。”
“所以……”
“做自己就好。”
“明晚的演出,这一曲奏鸣曲,还需我们共同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