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rility”(雄)的语源
“Virility”源自原始印欧语(PIE)词根“*wi-ro-”,本义为“男人”,同源词包括梵语的“mahāvīra”(大雄)、巴利语的“vīriya”(梵vīrya:精进、努力、勇悍),拉丁语的“virtutem”(美德、男子汉气概,manliness),英语的“virile”(阳刚,有生殖力)、virtue(美德)、“world”(世界)等。
在一个靠肌肉和拳头说话的时代,“雄”总是被赋予各种正面的象征意义:阳刚、威猛、勇武、强势、支配、…… 印度到处可见的“林伽”(liṅgaṃ:男根)就象征着湿婆(Shiva)的神力。
汉语也说“英雄”、“群雄”、“枭雄”、“奸雄”、 “雄风”、“雄伟”、“雄壮”、“雄厚”、“雄浑”、“称雄”、“争雄”、“雄起”、“雄纠纠,气昂昂”、“雄才大略”、“雄霸一方”、“大展雄图”、“决一雌雄”吧?
直到今天,我们说一个女人厉害也可说她是个“女汉子”。称女孩子为“假小子”无疑是褒义。(说男孩子是“伪娘”就不太好听了吧?^v^)
“雄”(vir-)及其派生词无疑被打上了深深的男权文明烙印。
原始印欧语(PIE)词根“*wi-ro-”在日耳曼语系里以“wer-”的形式保留下来了,所以才有英语的“world”(世界)、德语的“Welt”(世界)等词。“World”的本义就是“(男)人的年龄”(the age of man):
原始日耳曼语 *wer(man)+ *ald(age) → woruld(古英语) → world
这个字原来是指“今生,当世”(与“冥界、来世”相对),是个时间概念。从这个意思后来引伸出“(人)所见到的世界”(佛家说“现法”),再引伸为广义的“世界、宇宙”——时间就变空间了。
所谓世界,就是人生(*wer+*ald)的舞台吧?
“Virtue”(美德)与“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这个拉丁字的本义就是“男子汉气概”(manliness)。“美德”本来是男人专享的——相当于说他“够爷们儿”,是条“汉子”。
“Virtue”(美德)译自希腊语的“arete”(ἀρετή,excellence, 卓越)。有观点认为希腊语“arete”(ἀρετή)源于“anḗr”(Ἀνὴρ):“男人”——“卓越”本义是男子汉气概,雄风,特别是战场上的“勇敢”。罗马人大概也是这样理解的,所以才将“arete”翻译成了拉丁语的“virtus”(vir-, 雄)。
后来,“virtue”也可以用来形容女人,但主要是指“贞操”、“贞洁”、“守妇道”——即儒家的“妇德”。这颇具讽刺意味:“妇德”其实是对“男子汉气概、雄风”,即“美德”本义的否定吧?
“Virility”并非人类专享。自然界“动物凶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Virility”是成功繁衍的基本条件。
"厌女"(misogygy)的产生是否也有自然、生物学基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