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Ⅰ卷·第一章·③:普普通通“日常”的背后……「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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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标淡希视角)
在愚蠢商场的门口等了够久吃够了狗粮之后,我终于看见了看似漫不经心缓缓靠近我身边的林原——
他有一头乌黑发亮富有光泽的中等长度头发、一张英俊高冷、线条分明好似电影明星的脸庞和知性深邃的眼神——当然了,关于大多数时候他那(故意做出的)对周围的事物表现得兴致缺缺的“无精打采”之态,我倒也真的挺看不惯的——仅仅这些就可以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受到好评无数了吧
而且呢,这家伙身高182厘米不说,还天生一副运动员般的匀称挺拔身材,又总喜欢穿一身耍帅般的优雅英伦风穿搭,脑子不得不说也是很聪明——对的,其实林原宗一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很棒的家伙,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来干这行,明明只靠脸和脑子吃饭就已经毫无问题了啊……
算了,目前这些都不重要。既然他来了,那就赶紧准备把他带到任务执行地去吧——那个每次进入都会让我感到恶心的密室。

(林原宗一视角)
经过了不少“意外”后,我总算到达了接头地点,并且一眼就发现了结标那家伙——
身高比白井略高,大概一点六米的样子;头发在脑后绑成两束,在西装式学生制服的外面套了一件羊毛大衣,脖子上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果然就是女生啊,而且她终于也能够正常地穿衣服了);腰上挂着腰带,但似乎并不是用来固定下装而是为了方便挂置各种工具;当然了,她那标志性的兼具手持击打功能的军用手电筒(长度四十厘米左右,直径三厘米)也没有落下。
反正我们“理论上”也不是什么要特意隐藏身份的间谍,于是我很自然的走到她身边打了个招呼:“你好啊,今天要去哪儿啊?”好像只是一般朋友之间询问游玩地点。
“别多废话,跟我来,上了车你就知道了。”结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往一边走开,我则跟着她来到了街角,一起上了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小轿车(不过是自动驾驶的)。准备的如此齐全吗……

一上车,我就直截了当的说:“结标,我们也认识很久了,也别打马虎眼了。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从我出门起就一直在跟踪我?哦不,也许是一直在监视我呢?”
“何以见得?”
“做的太明显了。不过是在一个稍微有点僻静的地方遇到了几个渣滓而已,我自己都没报案怎么会有风纪委员出现?还偏偏是那个我调查过的白井黑子?更‘厉害’的是,那个不是‘我’的报案人竟然能够准确地报告我的位置——在我明明确认过四周完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普通人是怎么能看到这一切而又不暴露位置的?我只能怀疑是组织上为了确保我能顺利接下任务而采取了一些‘排除障碍’的措施。”
“嗯……算了——没错,这对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是收到过上面的命令,在没有负面影响的前提下对你的行为或是遇到的‘麻烦’可以利用组织资源进行适当干预以防‘任务‘出现延误。不过,白井黑子什么的完全是个意外,毕竟这里是她们177支部的辖区内,负责出外勤的她遇见你是很正常的。老实说我也讨厌那家伙啊。”
“手段呢?”
“你自己的身子心里没点数吗?”
「身子?嗯,原来如此,是在我身体替换过的机械部件中加装了发信器之类的东西吗,然后用了卫星什么的……」

“行吧,我知道了。倒是你,最近还好吗?”
“难说,不好不坏吧。”结标给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
“那我想问问你,你对这次的任务内容可能是怎样的有哪怕一点点头绪吗?”我的话被强行打断了。没想到接下来竟然是结标主动“套”我话。

不可能有的吧,毕竟每次的任务基本都没有什么关联性才对。

“没有。”我老实回答。
“其实我觉得……先等一下!今天我们说了什么一个字都别跟别人说!”
“行,没问题,你知道我口风很紧。”
听到我的承诺,结标才犹豫地开口:“其实我觉得,这事儿可能跟你之前提过的那个‘计划‘有关——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计划啦。”
“为什么这么说?”
老实说,我听到她这样猜测还真有点惊讶,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知道负责我们的主管吧?当时她给我下达指示的时候,样子可奇怪了——你也知道她平时都什么德行吧?我是觉得她有没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是你这次的‘任务‘内容实在太过雷人什么的……”

这姑且也能算做一个判断依据,不过主管那家伙会露了馅还真是让我也没想到——她可是因为跟我的“计划“有直接关系才被选来做我在暗部里的“主管”啊。
“好吧,我知道了,有用的信息呢,谢了,结标。”
“不用谢。还有——”
“别告诉别人。”×2


至于 “任务目的地到底是哪里”这个问题,也在不久之后得到了答案——我们的车停在了一栋大楼前。

学园都市内,有栋“没有窗户的大楼”。
没有门、窗户、走廊与楼梯,不含任何 “建筑物该有的机能”,跟鬼屋没有两样。除了使用等级四大能力之一的「空间移动」之外,没有任何方式能进入——包括“在外墙上强行破坏出一个入口”(就算是核弹直接在楼顶上爆炸也不会影响它一分一毫)。



我们走下车,车自动开走,而结标则是淡然抓住了我的左手腕,接着——没错,作为都市传说中的那个“带路人”之真身,她发动了自己的超能力将我们同时传送进了大楼内的一间密室。

在那密室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圆筒。
圆筒直径五米,高度超过十米,以一种透明的特殊材料制成,里面充满了金黄色的液体;宽广的房间四周墙壁上尽是机械装置,数十万条电缆及管道延伸而出,沿着地面连接到那圆筒。
由于没有窗户,这房间永远处于黑暗中。但是,在远处围绕着圆筒的机械装置上,有为数不少的信号灯和屏幕,它们如夜空中的繁星般闪烁着。
灌满了金黄色液体的圆筒中,有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人,头下脚上地悬浮其中——学园都市内“一切”的中心,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
这个人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这个「人类」将自己的所有生命活动全部交给机器代为执行,他大概已经活了一千七百年,不过包括头脑在内的全身皆处于休眠状态,大部分的思考也是由机器从旁协助。而这样的一个人,就是学园都市的主人。


「记得上次改造身体前也来过一次这里,难道这次也……」
我还在胡思乱想,结标却是把我送到了就准备离开,然而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叫住了她:“别那么着急走啊。在让你去请我们今天的客人来之前,我不是说过,‘希望’你和他一起听任务内容的吗?”
“……我知道了。”结标点了点头,留在了原地。

“你好啊,林原宗一,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对吧?”那个声音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是啊,有一阵子没见了——亚雷斯塔。”
“林原宗一,明人不说暗话,时间就是金钱——今天叫你来有两件事情。”
“还记得你之前有进过风纪委员选拔训练营并且合格毕业了,对吧?现在是检验其成果的时候了。”
“你可能不知道——因为在正式公开前是要完全保密的——学园都市官方即将对所有现役风纪委员进行 ‘评级’ ,就像 ‘超能力者等级评级 ’和 ‘学生综合素质评级’ 一样,会从 ‘出类拔萃的精英’ 到 ‘刚入门的新人’ 分为 ‘S+、S、A、B、C、D、E’ 七个等级。其中,‘S+’ 级的风纪委员在全学园都市里永远只有一个。‘怎么评的、标准是什么’之类的事情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东西看起来和前两种“评级”还是略有不同,因为“学生综合素质评级”(由另外两种评级——当然如果不是风纪委员就没有“风纪委员评级”——+学校内文化成绩、个人品行操守+特殊活动中的活跃度、贡献度等指标综合而成)是有“-”这第二种“过渡级别”的,而“能力者评级”(由学生所属超能力开发机构测试后得出结论)是用数字“LEVEL.0~5(已公开)”表示。

“嗯,是吗?那我姑且问一下,这样一个消息跟我‘接受过风纪委员选拔训练’有什么关系吗?还有,就算要开玩笑,现在就把这件事透露给完全没关系的我真的好吗?”
“怎么会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呢?我还没说完呢——你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以一名普通学生的身份加入风纪委员’——去学校、去当风纪委员。这对一直在暗部活动的你来说,也会是个‘全新的开始’对吧?”
“当然,为了确保这个任务的顺利进行,从今以后会减少分派给你的其他任务的数量——当然也不会完全没有了,毕竟你现在名义上没有退出暗部,还是要为了组织干活的。不过呢,因为你做的任务变少了,那赚到的报酬肯定也会变少;作为补偿,你每个月还能额外得到一大笔钱。总之,只要接下了这个任务,你不仅可以少干点暗部里的事情,还可以每个月都拿到一笔非钱随便花……”
哦,之前让我去参加那个无聊到不行的“训练营”——原来是在准备这手吗?不过,假如说未来要在“学校”里安安心心好好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普通校园生活”的话,那——“做点超出常规的事情”大概也不失为调剂“日常”生活的一种方式。
“钱”什么的我是不在乎的,能去“普通”学校过轻松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没问题。”于是我对这个意见表示了同意。
“那很好。顺便说一句,你会被内定为那一位 ‘S+级’风纪委员,然后、要负责组建起一个在学园都市风纪委员制度中前所未有的‘新体系’。详细情况会由风纪委员方面的相关对接人员告知你的。到时候会安排你与其线下会面。”
……
“为什么我要负责那种麻烦事?”
“放心吧,除了我和极其少数直接负责计划的人之外,没人知道你在风纪委员评级中 ‘一步登天’ 和‘你来自暗部’这回事,毕竟你那强大的实力‘怎么来的’也不是一个方便公开讨论的话题,你在暗部的身份也是机密。”
“这我知道,我担心的也不是 ‘自己的秘密身份会不会暴露’ 之类的事情。我只是觉得……”
“这一切很麻烦?别担心,他们肯定会安排几个精干的家伙和你一起工作的。有那些人帮助,你的工作压力不会很大。”
好吧,这倒确实是我想说的,不过亚雷斯塔那家伙已经帮我说出来了。
我就等他继续说吧。

见我没有继续“质疑”,亚雷斯塔便又开口了:“好了,第一件事情说完了。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呢——”
“你马上再接受一次身体改造。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为了对你现有的超能力进行升级,所以,感到高兴吧。”

“你要再接受一次身体改造。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开什么玩笑……!
我顿时血气上涌,感觉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在血管里极速翻滚……!
我明明好不容易拥有一点点正常的生活了,这群人还要继续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吗?

“我配合计划已经够多了吧。这次呢?是‘升级’?抱歉,就算是我,也不想有人总是随随便便摆弄我的身体,美其名曰‘机械化’。这是谁允许的? ”
“你觉得像‘人造LEVEL.5「超能力者」’和‘人类机械化’这种事情我可能不知道吗?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吗?”我冷笑一声,拔掉了原本是我“右手臂”的义肢,迅速掏出了我事先藏在身上的银白色形如高达机甲手炮(缩小版)的「黄昏」,然后一把将它怼在了上一秒刚刚空缺出来的人机接口处,接着对它进行略微蓄能后就对准圆筒毫不犹豫地打出一击。
一道由极强电流凝聚浓缩而成的耀眼蓝色能量光柱划破空气以超高速朝圆筒袭去,伴随着不断爆响的“噼里啪啦”声,在极近的距离下仅仅一瞬间就击中了目标。
然而,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圆筒却毫发无伤。
再一击,蓄能更久,威力更大,结果还是一样。
再一击,再一击,再一击——一次比一次蓄能时间更长,威力也愈发让人不寒而栗,然而结果没有改变。

“放弃吧。”亚雷斯塔言罢,我突然感到全身各处一阵钻心剖骨般的疼痛。那感觉无法形容,也许自己走上断头台或是绞刑架——甚至是火刑柱——然后去死,都要比这痛快不少。我跪倒在地,无意识地打着滚。
“停下!”在我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前,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结标的喊声。
“当然。”痛苦立刻停止了。我躺在地上,全身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很窝囊,但我还是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十分庆幸。

“现在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了吗?你要明白,如果拒绝配合计划,无论什么情况都有人可以治住你。刚才你应该也已经稍微体验了一下才对。”
“不过,这一切也不可能只有坏处。到时候你不仅会获得更强大的超能力,之前答应过你的条件也可以翻倍。”
我甚至都还没有回应他的力气。
“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林原宗一……”接下来,我真正地失去了意识,而那也是我眼前一黑时最后听到的声音……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间密室的地板上。结标站在一边,见我醒来便伸出手拉着我站了起来。
我还在这里应该是为了保密需要,而还能站起来就说明这次他们没有动我身上除右手臂以外的地方——大概吧。
不过——处于右眼“负责范围”内的“视觉效果”好像比以前有了一些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干预”我的大脑思维影响我“思考”——这是我对自己身体做了简单“检查”后的第一感觉。

“你的右手臂——我该叫它「黄昏·改」对吧——已经被全面升级了;当然,对你的身体还做了些别的改动,不过现在就不提了。结标到时候会拿到一些关于你这次「身体机械化」——这么说你满意吗——的详细资料,由她解密这些资料,仔细研读完毕之后你就明白了。总而言之,你已经变得更强,也更配得上「电击使」这个代号了。”








是吗?看来我身体刚才的异样感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我这身体除开换换机械部件或是强化超能力之外,还有什么“改造潜力”吗?这其中蕴含的可能性就还是让我暂且期待一下吧。

“好了,我没什么话要说了。还是先感谢你愿意配合这次的「人体机械化」实验,为那些人的研究做出了大量贡献。结标,送客吧。祝你生活愉快。”
听着他嚣张跋扈的话语,我还是恨不得再次启动「黄昏」大闹一场——正好是升级过的不是吗——然而就在这时,结标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低头看向她,只见她脸上带着我先前从未见过的动摇神情,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
她的动作让我暂且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正因为是新换的「黄昏」,所以我肯定不了解它的功能,如果随意使用可能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说不定亚雷斯塔也料到了这一点并且特意给我下了套。而且刚才的经历也确实能让人谨慎思考一下与亚雷斯塔直接对抗的后果。

权衡利弊,我强咽下心中的那口怨气,没好气地说:“彼此彼此。”
“虽然还没拿到证件袖章什么的,但你现在应该也是一名风纪委员了吧?你可得好好努力啊——作为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
“这个不用你说。”
“那好吧。结标,送我们的客人出门。”
结标答应一声,走上前拉住我的手;下一秒,我们便站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开始向宿舍的方向移动,可没想到结标竟然跟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我不希望你死掉。所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或者说,’不希望我死掉‘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任务对象,做你「联络人」的工作可以让我得到不少报酬,而且我也不认为这项工作是在浪费时间。”
“那真是令我感动。”
“我是说真的,浑蛋……!”她快步绕到我面前,踮起脚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仰视着我(我总觉得这种姿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眼神复杂。
我俯视着眼前的少女,企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而她也毫不相让地与我四目相对。

“那……真是令人感动——我也是说真的。”最终是我主动结束了这一尴尬场面。
“你明白就好。”她放开我,移动到我右边,自顾自地走着。明明是我在回家,现在看来却好像是她在带路一样。
“所以我认为,你刚才本应该再冷静一点。”无言的几分钟后,结标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花了几秒钟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但假如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大概聊过什么的话,你就会明白在某些问题上我没办法冷静——也就是我不想冷静。”
“嗯……好吧。希望你尽快恢复到还在暗部时的状态。”她如是说道。
“人的心情由不得你我。我本来就是性情中人。”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切,去学校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真的能让你改变那么多?行吧,那我先走了,再见。”
“彼此彼此。再见。”我猜测她跟着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于是也不多作挽留,同样干脆地与她告别。
听罢,结标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过话说回来,担心我就直说嘛。这是哪个年代的傲娇啊!” 再次挪动脚步前,我抬头仰望那一轮艳红似血的夕阳,不禁做出如此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