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嘉艾】梦中人

1.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2.文笔很拉，见谅。 3.严禁抄袭。 4.微雷祖。 5.OOC算我的。 *第一人称，嘉德罗斯视角。 *全文8000+

1/ 我遇见了梦中人。 起初是雷德约蒙特祖玛到广场去看烟花，我清楚雷德的心思，本不想闲的没事去凑热闹的，但看到蒙特祖玛那副不善言辞的模样还是跟去了，尽管雷德看见我的时候略显诧异，不过我当作没看见。 “啊…老大也来啦，”雷德的赤色长发今天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尴尬的眼神在移至蒙特祖玛身上后消失而转变为惊讶，“哇哦！祖玛今天好漂亮！” 那是当然，如果我没有看见蒙特祖玛在镜子前打理了半个小时许久从未动过而生了褶皱的碎花裙，还将长发规规矩矩拉直了的话，我或许会认为这只是雷德的贫嘴。 那日是个忘了叫什么的庆典，所以广场会放烟花。 人很多，聒噪得要命。我时不时瞥一眼一边正借着捂热手心的名头双手握着蒙特祖玛的手笑容灿烂的雷德，我这个时候本该在家里处理我的汉堡宵夜，而不是在这里看雷德和蒙特祖玛暧昧不清。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艹。 烟花在九点燃起，雷德把蒙特祖玛拉倒长椅上坐下等候，我识趣地坐到另一边角落，百无聊赖。我掏了掏口袋，把手机捞出来，当前时间显示，8:45。 广场建在江边，水流缓而慢地在台阶上流过，对面是灯火通明的街道，在夜色中闪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人流疏了些，能看到江边有许多人在谈笑风生，甚至还有情侣接吻。 咦，我蹙起眉别过脸去，雷德正为蒙特祖玛将发丝拨到耳后。咦。 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又垂下头看手机，8:50。 还剩十分钟，我收了手机，斜靠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不远处有个买花女不知在吆喝着什么，听不大清但是吵死了，我捏了捏眉头，闭目养神。神不知鬼不觉地，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那个红毛丫头的射技真是弱爆了，连一个小怪都收拾不清，还有她旁边那个黑发小子也一样，攻击手法生硬得要死，我站在高处俯视下方，那总有种蔑视万物的优越感，风能够拂动发丝，有种自由的感觉。我转身，蒙特祖玛和雷德在我身后，恍然，我脚下一空似乎落入万丈深渊。 “彭——彭彭——” 烟花点燃，直上云霄随后炸开成缤纷色彩，染红了半边天，也惊醒了我。 眼前，雷德和蒙特祖玛并肩站在我正前方，他还在大呼小叫着，这没出息的家伙都这样了还没表白？我嗤笑一声，忽然头痛，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天空中色彩变换，忽而霞粉忽而金黄，耀眼万分。我抬手遮住了眼前，仔细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思索许久想得头痛，干脆不想，梦就是梦，管它干嘛。 烟花放了将近十分钟，我抬脚欲走。“哎，老大！”雷德叫住我，回眸过去他脸色泛红，在朦胧夜色中并不明显，“你先走吧，我和祖玛…说句话。”话毕，他不好意思地骚了骚头皮。 我轻蔑地切了一声，转身走开。一旁卖花女的摊子上摆着几朵红得娇艳的玫瑰花，我忽然能够想象出雷德满嘴情话对着蒙特祖玛笑态可掬的模样。于是蹲下身去，静静地盯着那束花。 “啊，要买一束吗？” 我怔住了。抬眸看了她一眼，那时候薄风夜幕，远处聒噪的人群的影子倒在地平线之上，少女的身影被路灯幽色笼罩，眉宇间少了几分凛洌的冷感，格外温柔。 杏眼赤发，一根呆毛长得像天线，她的眼角略微向上勾起，透出几分艳丽。我见过比她要漂亮的女孩但终究逊色了几分。 因为她是我梦中那个红毛丫头。 “嗯？”我望着她目不转睛，在夜色中竟有几分痴意，“买花？一束玫瑰吧。”我说话时没有看花，而是死死盯着她，她的眸，她的脸庞，她的每一寸。 她是梦中人，虽然射箭烂得要死。 2/ “拿好。”她将花递给我，眉眼弯弯，“帅哥买花，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话毕，风拂动发丝，她笑意灿烂在那片星空之下，我久久说不出话，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将一束玫瑰丢给她。 “那就给你好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不耐烦，不然她怎么会满脸惊恐地望着我呢？ “啊？可是你是从我这里，买，买的呀。”她的神色无措，连连摆手，“这和送钱有什么区别？我，我不能这样。”连说话都紧张得结巴了，怎么这么傻，这种白来的便宜不要。 “无所谓，就这样吧，渣渣。” 我起身，夜风吹动了发丝，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少女赤色的眸，那炙热的颜色如火光般闪烁着，那是迟疑与隐晦的羞涩。 “喂，你叫嘉德罗斯吗？”她忽然叫出我的名字，我顿了顿略显诧异，又很快收敛，挑高了眉梢，她垂头拨弄发丝开口，“说实话，我在梦中见过你，不骗人。你信我吗？” 我发了愣，死死盯着她，直至她避开了我咄咄逼人的视线。 “当然。” 我思考片刻回答道。我想，她会不会是什么神秘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中，我梦中她明明是弓箭手，怎么会变成卖花女？ 我那时还不知道，那个梦里赤发红眸，呆毛巨大的弓箭手女孩是我的丘比特，一箭正中我心。 我结识了那位少女，她的名字不好听，叫艾比，要我说，容貌还不如蒙特祖玛，她在我眼里普普通通，可她偏偏就是我的梦中人。 梦中人这个词汇不管怎么说出来都带着一种暧昧感，我对她多少算是没有恶意，直到我在看到她出现的一瞬间笑起来时才慢慢意识到不对劲，可惜太晚了。 晚上回家，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夜色中我回想着艾比的模样，想来今天晚上的所有所有都像个闹剧，荒诞无稽。 “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忽然连响好几声，我开屏，亮光刺入眼睛。 雷德：₍₍ ง(*Ӧ)ว ⁾⁾老大！！！！！！ 雷德：成了成了！！！！ 雷德：祖玛答应啦！！！！！ 多个感叹号跳进眼帘，我不禁扶额，雷德这没出息的样。 我随意在键盘上扣了几个字，又一顿，字字删去。我走了神，好像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个红发赤眸的女孩的脸。靠，我在想什么。 最后我选择了已读不回，无所谓，反正雷德这时候应该高兴得冲昏了头脑，我说什么他应该也会忘记，毕竟恋爱中的男人就是看着手机屏幕和别人发消息也会想着自己喜欢的人。 说来，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是哪里不对？算了，睡一觉就好了。 困意袭来，屏幕上又忽然闪出一条消息，我以为是雷德，欲设置个免打扰，再看，清醒了。是艾比。 艾比：市中心图书馆，明天早上有空就来找我吧。我想和你谈谈那个梦。 我沉默许久，想说点什么，却又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来来回回删改几十遍。这还真不像我。 “7:00见。”这是我最后发出去的话。 随后我点开她的头像，是一个天使。接着看了朋友圈，刷到深夜。 我恐怕从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就是格瑞也没有。 3/ 凌晨，我醒了。 天还灰蒙蒙，只泛着一点点鱼肚白，我拉开帘子，窗外城市正在慢慢苏醒，我换了衣服，出门吃早餐。 平常不会这么早醒来，更何况昨晚熬夜。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很混乱，都是火红色，鲜红的玫瑰花，闪耀的烟花，还有那双赤红色的眸，昨夜没有做她的梦，她却仍是挥之不去的念想。 早晨的凹凸市上灰色调的，我把衣领拉得很高，脑袋缩在里面，既是不关注他人也是不愿让他人靠近。 本来应该去吃早餐的，肚子还很空，却莫名其妙地绕到了图书馆，怎么回事，明明想着的是早餐。 她又不是我的早餐。 紧赶慢赶到了七点整，我慢悠悠地上了图书馆的楼。 以前从未来过这里，毕竟太清静的地方只会让我越来越烦躁，想要大闹一场，难道艾比是个喜清静的人？我晃了晃脑袋，走进阅读区。 我挑了个墙角的桌子给艾比发了句短短的：“窗户旁边那个穿黄色的是我。”然后靠着墙，昏昏欲睡。毕竟昨晚没合眼早上又早起难免会困倦。神不知鬼不觉地，我合上眼皮。 ——嗖的一声，一支箭从我耳边划过，我怒上心头准备收拾一下这个混账发箭人，转过身去，竟又是那个红毛丫头，她惊恐万分拉着她身侧的黑发小子一溜烟地跑了，还喊着： ——“射到嘉德罗斯了！衰仔快跑！！！” ——我嗤笑一声，居然觉得她还蛮有趣的。 ——是因为在似曾相识的缘故吗？ 紧接着我就被人推醒了，我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是艾比。于是我僵硬的脸松弛下来，立刻坐直起来，略显手足无措。 “喂，嘉德罗斯，你到的这么早，不会没睡觉吧？” 她打趣似的朝我笑，一颦一笑使眼睫颤动，那红瞳泛着光，我不禁呆了神。 “好了，不开玩笑了。”艾比坐在我对面手支着脑袋，“我先讲讲我的梦吧。”我点头，于是她凑近了点： “我梦见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脸凶相的和一个银发男人打架，还听见我自己说：‘嘉德罗斯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然后我就用弓箭瞄准了他，也就是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射了一箭，然后梦就醒了。” 艾比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显得她更小巧些，像个精致的小瓷人。 我也向她讲了我刚刚那个梦，只是没有说出，我认为她很有趣。 艾比略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她，于是只好强制让自己盯着窗外，那阳光很灿烂，又没有从前那般触动我，或许是因为我遇见了更加明媚的东西吧，是什么呢？ 最后我们好好地聊了一场，艾比很健谈，话题从那个梦跳到了生活上，她嘴里蹦出的事情似乎都很有趣，所以说，她是个很有趣的人。 临走时 她送了我一个小配饰，是一对天使翅膀，她说： “留给梦中人做纪念。” 我也想送她点什么，但终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于是我说： “我和别人去看电影，明天的场，你跟我一起。” 艾比愣了愣，然后笑着点了头。她的目光和笑容都是热烈而大方的，她的身影似乎要融进光里，那样温柔，荡漾着光芒，我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那么，明媚，算不算？ 直到事后我才开始想，要让谁来做那个约我看电影的朋友来帮我圆这个脱口而出的谎话，无所谓了，看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 4/ 次日，我站在电影院大门口，戴了个口罩看手机，身边立着一身怨气的雷德。 “老大，你莫名其妙拉我来看电影就算了，现在这还在等谁？”雷德套了件青色卫衣，袖口处绣了四个字母，MTZM，呵呵。“明明是九点钟的场，现在才八点半啊老大……” 接着他在我的目光中闭了嘴，不满地捏着袖口。 我在看艾比的朋友圈，昨天回去之后她就更新了朋友圈，是关于我的。 等待白马王子：梦中人坐在自己对面，美梦成真。［图片］（长得还不错嘛嘿嘿） 我放大了那张照片，是我的睡态，支着脑袋在窗外阳光下闭着眼。这家伙偷拍我？她总不会傻到忘记屏蔽我了吧？ 我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我天，老大你不要突然笑得这么阴森好吗？”雷德从一旁探出头来，霎时目光一顿，“咦——老大你还拍自己睡态啊——” 我眉头一皱，把他脑袋推到一边去：“一边去，我没那么自恋。”雷德扬高了嘴角：“那是别人拍的？”我沉下脸，不耐烦道： “是…所以你给我滚远点。” “嘉德罗斯！”我沉郁的脸色一变，转过身去看见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心脏忽然流过一股暖流，笑意难以抑制，我朝艾比示意性地招了招手。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黄长裙，大呆毛高高竖起，面貌也比之前要精致些，她居然为此化了妆，我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穿戴，很普通很平常的搭配，不知道能不能讨人赏心悦目。明明以前从来没在意过的。 “走吧走吧，哎？这就是你朋友吗？” “……嗯。” 我转头，雷德眼珠都快瞪出来，却还佯装自然地和艾比打招呼：“啊哈哈，我叫雷德……你是我老大的？”我一个肘击打在他肋骨上，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电影院。 “哎——来之前我就想过了该怎么向你朋友介绍自己，唉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所以……” “梦中人。或者随你的便。”我干咳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都感觉很暧昧，搞不懂。 “你早说我就带祖玛一起来了老大。”雷德领了三张票边抱怨边向这边走来。我瞪他一眼：“行啊，不过自己女朋友的票自己买。”艾比跟在我身后，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 雷德捏票的手越攥越紧：“那为什么你买两张票，让我自己掏钱买自己的？” 艾比的偷笑声戛然而止，我冷哼一声，抢过两张票招呼艾比进场。这小子的贫嘴就没改过，每天看些杂七杂八的言情小说导致他开口尽是些奇奇怪怪的话。 “嘉德罗斯。”艾比喊了我一声把我叫住，“算我欠的，票钱看完就还。”我顿了顿，一挑眉: “行啊，你，欠，我，的。” 她耳根染红，我装作没看见，进入放映厅。 5/ 黑漆漆的但并不显得压抑，我才敢急促地喘息起来，黑暗的环境更让我安心，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我的神态，我无法直视像她那样明媚的阳光。明明以前我才是其他人所谓的耀眼。 直到我看过了票号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我定下的座位应是雷德坐在中间给我当挡箭牌，但是这小子看似随手塞给我的票实则……“嘉德罗斯——”我回过神，看见艾比找好了位置挑眉望我，“想什么呢？” “别管……”我下意识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 心里头有种声音:她和那些渣渣不一样。 看电影不是我的爱好，何况还是雷德推荐的爱情片，我靠在椅背上动都不敢动，怕腿一开就碰到身旁的艾比，身体僵硬地贴着椅背，目光时不时移向她的方向。 她其实很漂亮，此时望着大荧幕眼眸闪着晶莹，鼻头红红，让人难以移目。 “老大——” 雷德从另一边阴森森地探过来，我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好好的红发怎么就和艾比一点都不一样。我蹙着眉低声道:“干什么？” 雷德木着脸:“你都不看电影买票看什么？看邻座的小姑娘？”我冷哼一声: “闭嘴，至少她看了。” 雷德翻个白眼继续看荧幕。我余光瞟了眼艾比，她一声不吭看电影，在黑暗中侧脸闪着光，我的目光移向荧幕，上面两个人在接吻，台词是: I want to be with you.（译: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又转回去看艾比，却撞上了她的目光，她微微皱着眉，目光有些迟疑:“你在看什么？”我很庆幸有这种昏暗的环境，毕竟可以掩藏自己泛红的耳根。 “你看了我好久了。”艾比的表情有些许愠怒，是不高兴？“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根本没看电影。” “我看了。” “那你说你看了什么？” 我语塞一阵，别过脸开口:“I want to be with you.”说完我抿紧嘴唇，细细听着艾比的反应，没有回声，我小心翼翼地看她，她略显诧异，又停顿一下: “老实说我也没怎么看，你猜不出来啊？我不看你怎么知道你在看我啊？” ——她也在看我。 我感到头脑发烫，好像昏天地转眼花缭乱，我把手贴在自己脸上却也冷静不下来，不是心烦意乱也不是突然失控，就是没有理由地难以自控。 “老大电影结束……” “闭嘴。” 电影结束，我起身示意艾比一起走，她淡笑一下站起来。“咦，老大你还会等人呢。”我没搭话，快步先行。 实际上来讲，是想快点出去透口气，待在她身边的每一刻都仿佛就要窒息。 I want to be with you.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Then ，kiss me.（那么，吻我吧。） 6/ “老大，你和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出来的时候正值日落，艾比要去搭公交，我看着她离开，我和雷德站在站台上，影子被夕阳拉长。 “别糊弄我，你可不像是会主动交朋友的人。”他理了理发丝，侧过脸看我，“更不会主动接触女性朋友。” 我冷哼一声，双眼微眯，回想着我们刚认识时的样子。烟火夜幕星河，玫瑰花香浓郁，我蹲在花摊前盯着她，人影在地平线上把灯光璀璨衬得很好看。 “梦中人。” “？”雷德疑惑挑眉，我不打算管他，背着手转身离开。 就是梦中人，梦中的人，梦想见到的人…… 我不自觉地嗤笑一声，长影在地上被拖得老长，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影，我想，或许旁边再有一个人会更美一点。 无厘头的想法，我自己也琢磨不透。 得了不想了，真烦人。 7/ 夜里我做了个好梦。 又梦见艾比，她举着弓箭，只是比平日要更坚韧些，她目光很锐利，将她的弟弟护在身后，她比我想象的勇敢，我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比起那个笑如春风的艾比，我似乎更喜欢她这个坚强的样子。 后来梦就醒了，我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侧过身给艾比发消息，先打了个“我又梦见你了”随后又删去。 “喂，做了个关于你的梦。”这是我最后发出的消息。 ——“知道了，我也是。” 她秒回得很突然，我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再探出来仔细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 “你居然还没睡啊？”艾比又发出一条，我显得更手足无措了。 “怎么了？你不会睡了吧？” “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居然不搭我的话？” 我手指一顿，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敲下几个字符，然后放下手机，将手覆在眼睛上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在想…该说什么。”本不该如此小心翼翼的。 温热的手心贴在眼皮上，我不敢睁眼去看她的回复，怎么变成这副模样。雷德的声音忽然回响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你和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清不楚，一个，似乎命中注定的朋友？算吧。 我性格上就是个直截了当的人这我自己清楚，假如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就一定会去做，我掀开手，望着夜色中闪着的光的屏幕，我看见了艾比的回应: “明天还有什么安排吗？我好无聊的。” 心绪断了一下，既然想要什么，我就得得到什么，那么现在，我明白了。 8/ 和艾比相处的几个月，我觉得世界突然变得特别充实，没有了空余的地方，往常应该是为我自己留下完完整整的空间。 艾比爱去游乐场，去甜品店喝冷门至极的苦瓜奶茶，逛商城，每样都不是我喜欢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 但我喜欢她，所以，就这样。 四季轮回，今年的冬天来了，雪花飘然落下时，我才想起，本来这个冬天我没有任何打算，宅在健身房里或者在家里是我一贯的风格。 直到圣诞节这天，我被雷德强拉硬拽去公园遛弯，然后看着他和蒙特祖玛在雪地里接吻，我就感受到，冰冷的不是雪，是无声的嘲讽。 艹。 我掏出手机，想约艾比出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手比脑子快，还没想清楚就先发出了一条消息。 “来公园，我在这。” “拜托，冻死了好吗？精神病啊？” 我咽了咽口水，看向眼前相拥的两个身影忽然怒火中烧。 “想见你，就现在。” 艾比那边停了好久没有回话，我居然紧张得要命。 “笨蛋，抬头。”我瞳孔猛缩，唰地抬起头。 我立在寒风中望向前方，艾比的红色围巾随风舞动，她在朝我笑。 那昏黄灯光打在她身上，飘雪在光芒下更加明显，它们伴着寒流，洁白无瑕，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飞向更远的地方。 那抹赤红色那样耀眼，艾比干净的脸庞浮起的笑容，似乎能融化冰雪，又或者，融化我的心。 “嘉德罗斯！” 她大声唤我名字，她的笑她的身影，都是灿烂。 深冬的风好像刺骨，又好像不那么寒冷入心。 艾比忽然飞奔向我，她略小的身躯跑得飞快，一步两步三步，在雪地上留下她的痕迹。 雪夜，灯光，大风，影子交杂，我一时居然就要窒息。艾比跑过来，奋力一跃，与我相拥。 我眼前的白茫茫霎时被她红色发丝占满，再容不下其他。“嘉德罗斯，你听好了啊，”艾比语气很强硬，却又把脑袋埋进我颈窝，“我，要和你，在一起——” 脑子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呼吸无限加快，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头脑发热，止不住地冒汗。 身子僵得要命，不知道应该搂住她还是干点其他什么的。 面对喜欢的人向自己告白，下一句应该说什么来着？ 噢。 Then,kiss me. 那么就让所有都抛之脑后，我知道其实那一刻什么都不必讲。 让浪漫将我们包围，我只要炙热的吻，只要现在立刻马上，拥抱我，爱上我，亲吻我。 我亲爱的梦中人，心上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