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人们总是更加相信他们自身所探寻出的真相。
似乎吃饱了白召眼睛仿佛都快睁不开了一样，趴在刻晴肩头，均匀的呼吸声微不可查。
趁着回程调查了一下周围的村落之后，刻晴一边回忆着某些细节，一边带着白召赶回璃月港。
穿山越岭对于刻晴而言并不是难事，即便她还需要背着白召。
“这里的丘丘人聚落也不见了。”
刻晴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压低的身姿宛如离弦之箭一般的掠过丘丘人营地。
绕着丘丘人营地转了一圈之后，刻晴再次判断出了丘丘人们离开的时间。
大约，一个月左右。
刻晴掏出小本子，仔细的记录下来。
随后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事态似乎复杂起来了，要加快进度了。
纤细的身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进着。
当太阳再次从天边升起的时候，白召似乎终于睡醒了。
刻晴在升起的火堆旁烤着刚刚抓来不久的鱼，火堆旁挂着被打湿的黑色丝袜。
“醒了？”
将烤鱼递给白召，刻晴将另一条已经烤好的鱼在火堆上热了热。
虽然没有调料，但是白召也并不嫌弃。
吃了几口之后，并不是很饥饿的白召趴在刻晴身侧，再次闭上了眼睛。
摸了摸白召那滑嫩的脸蛋，刻晴将白召嘴角的碳灰擦去。
草草的吃了几条烤鱼之后，将发簪重新别回头发之上的刻晴抱起了白召，将火堆熄灭。
是时候回璃月港了。
白召似乎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在八重神子的池子里折戟沉沙。
因为上一个的甘雨池子已经榨干了他的原石。
可怜的他只能看着八重神子调笑的说着。
“我们可怜的小家伙啊，因为池子里没有抽出人家，就急的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
白召顿时清醒过来。
“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白召耳边响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白召才反应过来。
“唔——刻晴姐姐——”
白召亲昵的磨蹭着刻晴的脸颊。
“好痒啊！哈哈哈——”
刻晴忍不住笑了起来。
尽管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身上的衣服沾上了不少的污渍，显得有些狼狈。
但是刻晴的脚步却依旧坚定而精准。
将白召在万民堂前放了下来。
“刻晴姐姐有急事，白召先自己去吃饭好不好？”
白召点了点头。
他不是那种会很粘人的个性。
刻晴急匆匆的前往了月海亭。
丘丘人的异动，深渊法师的行踪，以及白召的问题，都需要尽快解决了。
而且，请仙典仪，已经不远了。
要加快脚步了。
白召和卯师傅对视了一眼。
见得左右无人，卯师傅对着白召招了招手。
“来，小白召，这可是万民堂密不外传的特殊早餐。”
卯师傅将自己的早餐分享给了白召一点。
抱着香喷喷的菜肴的辣肉窝窝头的确味道不错。
白召的眼睛一亮，连着吃了好几个。
“慢点吃，慢点吃，别急，还有很多，喝点水。”
卯师傅看着白召的吃相，顿时感觉他也有了食欲。
两个人一顿狼吞虎咽之后，靠在窗口处的座位上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呃——吃得好饱。”
卯师傅断断续续的说着。
白召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刻晴的小窝走去。
卯师傅到时也不太担心白召的安全，毕竟，白召看起来也不像一般人。
这个世界的神之眼持有者，大多一副奇装异服的样子，而白召的衣着，也与之类似。
白召烧了桶水，随后跳进了浴桶。
暖洋洋的热水让白召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随后不知不觉间，白召就这么睡着了。
久违的梦中，白召似乎回到了那个曾经的世界，他站在一间实验室中，看着满屏的实验数据。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呢？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水开了。
当刻晴回到她的小窝的时候，满窗子的水汽就不断从窗口中涌出来。
将白召从浴桶中捞出来之后，刻晴看着似乎毫发无损的白召，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自己被烫的通红的肌肤。稀稀拉拉的水滴从白召身上滑落。
很快，白召就再次变得干燥起来。
仿佛和以往一样一般。
将白召放到卧室中的床上，刻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和衣而睡。
时间有些紧。
对于深渊教团的异动，凝光似乎格外在意的样子。
难道，凝光她又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刻晴并不怎么怀疑凝光的人品，只是凝光的手段，却并不全是光彩的。
与其说凝光是个商人，倒不如说，凝光是个很合格的政治家。
只是现在璃月的环境，无法让凝光真正的放开手脚而已。
而关于那件事，七星们也已经达成了共识。
人治的时代，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资源的统筹与之后的改革方案，只要在这次的请仙典仪之中，得到了帝君的首肯，那么就可以正式的开始实行了。
刻晴回想着七星们商讨出的几个方案，感觉似乎都不错的样子，只是终究还是差了些什么。
到底差了些什么呢？
尽管有询问过甘雨，但是甘雨似乎也在顾忌着什么，似乎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样子。
代表仙人与帝君态度的甘雨的这种表态，更加让七星们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而携带着帝君印章的白召更是没办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
突然，刻晴想到了一个问题。
七星探讨出来的方案，似乎都在保留着帝君的位置，依旧将帝君作为最后的一言而决的决策者。
这样的改革，似乎也依旧是在换汤不换药的吧？
刻晴下意识的将白召揽在怀里，不停的揉捏着。
柔柔软软的手感真的很解压。
刻晴突然明白这次的请仙典仪上，她该如何向帝君发起提问了。
钟离坐在路边，棋盘上，一枚枚棋子纵横交错的排列着。
“意外之喜。”
整盘棋似乎都被盘活了。
稻妻。
雷电将军静静的站在鹤观。
“人类的意识，转移的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那么，也许不需要地脉的循环，稻妻的永恒，或许还有着另一种更好的解法。”
影的意志似乎在动摇着。
雷电将军的意志却不会有丝毫动摇。
“你的进度，比预计中的慢了许多。”
影对于雷电将军的质询一时间无言以对。
的确是她在走神，让许多时间被浪费了。
“抱歉，我会注意的。”
人的意识，终究是脆弱易变的。
唯有雷电将军，她的意志最为接近永恒。
眼狩令的执行，似乎并不顺利。
只是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稻妻就变得怨声载道起来。
无名的武士在御前决斗上被九条裟罗斩杀，而他的友人，却半道里劫走了那枚神之眼。
八重神子犹豫了一会，罕见的，她露出了相当迷惑的表情。
“影的样子，似乎怪怪的。”
八重神子有了些不安的预感。
愚人众那些蠢货，终究还是靠不住的。
抛了抛手中的神之心，八重神子复盘了一下现在的局势。
“奇怪，明明哪里都没有问题，那为何，我竟会感觉如此不安呢？”
八重神子看了看一旁的神樱树，目光仿佛穿透了遥远的空间，看到了正在快乐的和甘雨逛街的白召身上。
“呵呵，小家伙，还真是有趣。”
感觉心情好了不少的八重神子再次一点一点的复盘着局势。
而对于万叶而言，无处不在的追杀简直成了他的噩梦。
如果不是那位雷电将军似乎心不在焉的话，估计这时候他已经被一刀劈了吧？
那恐怖的元素力宛如暴动的雷暴一般，完全不是人类所能调动的级别。
“从这里出海，希望，我的运气足够好吧。”
竹林中，万叶拔出了腰间的刀。
但在这之前，他得需要先解决这些追兵才行。
“珊瑚宫大人，那些幕府的家伙又来了！”
看着地图的珊瑚宫心海迟疑了片刻。
有外来的势力在搅动局势，只是，与那位雷电将军为敌的话，实在是，太过于不自量力了些。
海祇岛的底蕴已经不足以再抗衡一位尘世七执政了。
但是眼狩令，海祇岛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任人宰割的话，以现在海祇岛与幕府之间的关系来看——
“你是谁？”
珊瑚宫心海突然惊醒过来。
这个秘密基地，知道的人可不会闯进来。
“被识破了呢！不愧是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反应还真是灵敏啊！”
——
白召看着甘雨在吃清心。
他也想吃，但是没有用糖腌制的话，这种吃法对于白召而言还是太过刺激了些。
甘雨注意到了白召的视线，随后她拿出了包好的糖渍清心，递给白召。
请仙典仪就快要到了，甘雨需要再多巡视一下这些店铺。
毕竟到时候会有许多外来的异乡人前来观看，万一某些黑心的老板做出了什么愚蠢的决定，那就不好了。
当然，这是理由之一。
现任的璃月七星在讨论着某些敏感的话题，作为关键的纽带人物，甘雨这个时候参与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而帝君，似乎也没有表态的意思，所以甘雨只好全程跟着白召这位足以代表帝君意志的代言人，以免某些人做出错误的选择。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刻晴很忙，照顾不了白召的原因，没了刻晴付账的话，白召身上一摩拉都拿不出来，自然是什么都吃不起的。
而甘雨，这个时候就正好抽出手来，自然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跟着白召了。
毕竟，白召真的很可爱，甘雨对于白召现在的样子，也的确喜欢的很。
警告了几家似乎动了些心思的不良店家之后，甘雨带着白召去听了一场云堇先生的戏。
不得不说，的确很有韵味。
除了事后白召试图吃掉云堇先生头上的团子时比较尴尬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意外发生了。
拉着白召吃了一顿火锅的云堇先生很快就离开了，璃月的大家似乎都很忙碌的样子，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白召一样，整天靠着可爱就能四处混饭吃。
绕了璃月港几圈之后，甘雨似乎稍稍的放松了些许。
算了算手头的事件之后，甘雨感到了久违的迷茫。
她似乎一直都在工作的样子，似乎除了为了璃月，就是为了帝君的样子。
白召拉了拉甘雨的手臂，指着路边的小摊。
“甘雨姐姐，我要那个，给我买。”
这种用竹签串起来烤制的食物似乎格外的受白召喜爱。
带着白召在路边的小摊前坐了下来，看着白召吃得很香之后，甘雨下意识的也想尝尝。
不过年幼时的惨痛回忆不得不让甘雨停下了伸出去的手。
但是白召似乎感受到了甘雨的渴望。
“来尝尝吗！甘雨姐姐，很好吃的！”
白召似乎感受到了甘雨的犹豫。
“没关系，就一口，就一口——”
宛如恶魔的诱惑。
甘雨张开红润的嘴唇，然后。
“啊呜——”
好吃的不得了！
“啊呜——”
“啊呜——”
夜深了，白召已经睡去了。
甘雨站在称上，看着那浮动的秤砣，眼中渐渐失去高光。
“呜呜呜——”
次日，甘雨带着白召继续在璃月港中巡视。
白召指了指另一个摊位。
水光淋淋的大眼睛中透露出甘雨无法拒绝的渴望。
“甘雨姐姐不吃哦！”
“啊呜——”
——
甘雨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减肥。
但请仙典仪的日子已经到了，甘雨无奈的一边享受着白召的投食，一边抱着白召向着玉京台的方向走去。
“人好多啊！”
白召看着从各个街道上涌出的人流，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都是些外来的行商，旅人，以及学者。”
甘雨的身旁仿佛被无形的壁障阻隔出来一个不大的圆形领域一般，让她无需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
白召手上的零食很快就吃光了，不过似乎找到了更加有意思的事情，他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之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甘雨姐姐，快看那个人！”
白召伸出手，指向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甘雨望了过去。
几个千岩军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从人流之中挤了过来，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当场拿下。
不过人群越来越密集，即便是坐在甘雨的肩膀上，白召的视线也被挡的严严实实起来。
“甘雨姐姐，我看不到前面了！”
思索了片刻，甘雨带着白召来到了一旁的山头上，这里视野开阔，而一般的普通人也不会来到这里观看请仙典仪。
一旁的千岩军在看到了白召出示的令牌之后，登记了一下，随后才放行。
虽然不会有蠢货在这种关键的仪式上捣乱，但，如果出了乱子，那简直是全体璃月人脸上的耻辱。
享受着岩王帝君的庇护的璃月人，又怎么能让这些愚蠢的家伙，扫了帝君的雅兴。
这又不是魔神战争时期，普通人的确防不住那些大魔的时候。
“快看，是刻晴姐姐！这次的请仙典仪是刻晴姐姐主持的吗？”
白召发出了欢呼声，仰着头，一脸天真的看着甘雨。
“请仙典仪通常会有两位以上的七星到场，主要是为了避免某些意外，不过今年的请仙典仪，或许是个例外。”
甘雨神色复杂的说着，蓝色的双眼中带着某种繁杂的情感。
甘雨，是半仙之身。
既不属于仙人，也不属于璃月。
甘雨在地上坐下，然后抱紧了白召。
开场白依旧是简洁而干练的，当然，更多的，也只是因为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刻晴需要及时的发言来维持现场的秩序，以及，拖延时间罢了。
不远处的凝光扫视了一眼现场的人群。
“比预想中的规模，大了许多。去查查，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凝光对着身旁的侍从吩咐着。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今年的请仙典仪上，其实从很多地方抽调来了不少的千岩军。
刻晴抬起头看了看时辰。
“吉时已至。”
庞大的元素力从刻晴身上绽放出来。
嘈杂的议论声渐渐消失。
经过立于正中央的祭器的放大与收束之后，威严十足的异象在天空中成型。
可怕的注视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白召兴冲冲的对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挥了挥手。
但他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似乎一下子失落起来的白召令甘雨感到有些奇怪。
未免也太孩子气了些。
每次请仙典仪持续的时间都并不长。
但是今年，需要岩王帝君正式决定的事项，似乎出乎预料的多。
而刻晴，也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
“帝君已经守护了璃月千年，但下一个千年，十个千年，百个千年，也依旧要如此吗？”
如果在帝君守护下的璃月始终没有半分进步，仍旧需要帝君的守护，那这样的璃月，实在是太过懒惰与懦弱。
庞大的身影注视着刻晴，仿佛在衡量着她的意志。
但已经做出决定的刻晴丝毫不会动摇。
这直白的试探，真的很有刻晴的风格。
岩王帝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目光不经意的扫向了似乎有些失落的白召。
随后，岩王帝君便于众人的注视下，离去了。
不远处的凝光看着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刻晴，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帝君的态度固然模棱两可，但却也默许了七星的试探。
也许，正如刻晴所说的那样。
变革的时机已经到来，维持千年的秩序即将改写，璃月七星，以及璃月的人们，也是时候该做好准备，一同迎接这变革了。
岩王帝君出现在了白召的身后。
甘雨急忙起身，行礼，随后离开了。
岩王帝君坐在白召的身旁，渐渐化作那个白召所熟悉的形象。
“感觉如何？”
白召失落的别过头，仿佛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不彻底的变革，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刻晴或许有这个想法，但是想要真正做出来的话，很难。
维持了千年的秩序不是那么容易改写的。
“你更相信人类的可能性吗？”
钟离拿出了一个哗啦啦响的钱袋，抛了几下。
“对对对！我觉得钟离先生您未免太小瞧人类了！”
白召回过头，讨好的笑着。
两只眼睛都快变成摩拉的形状了。
“也罢，拿去罢，那个吟游诗人大概是负担不起你的食宿，他和我不同。”
将钱袋丢给白召，瞬间就被白召扔进了储物空间里。
“钟离先生可还有何吩咐？”
白召像模像样的拱手询问着。
钟离站起身，看着渐渐散去的人流。
“若是摩拉不够用了，知会我一声，莫要学那吟游诗人。”
沉思片刻之后，钟离还是隐瞒了温迪那偷鸡摸狗的黑历史。
白召蹦了起来。
“好哎！”
钟离看着兴高采烈地的白召，下意识的叮嘱着。
“蒙德最近也有大事发生，若是那吟游诗人有了麻烦——”
钟离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若是你未有自保的把握，切勿插手。”
毕竟这会，钟离大概又能闲上一段时间了。
白召点了点头，低头抱住了钟离。
钟离摸了摸白召的头。
白召的头发似乎长了些许，摸起来手感更好了，只是有些乱遭遭的，大概并不怎么打理。
钟离有些担心白召的情况，毕竟磨损，可能会对白召产生更加可怕的后果。
随手用岩元素凝结成一把小梳子，把白召的头发整理整齐之后，钟离才看到白召递过来一个缠绕着金丝的黑色钱袋。
“钟离啊！我分你一半摩拉！以后出去不要总记账了，毕竟那样怎么能有花钱的实感呢？”
白召是个异常现实的家伙。
没混熟之前钟离先生钟离大人的叫着。
混熟之后，要是没利可图的话，就叫钟离了。
黑色钱袋朴素且又不失风雅，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花了不少心思的艺术品。
钟离接过，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还从来没有人给他送过摩拉呢。
“那，我便收下了。”
白召脸上现出些许的喜色，随后钟离感觉手上一空。
“那么，后会有期。”
白召抱拳行礼。
动作像模像样。
“后会有期。”
同样的动作，白召做起来像是在卖萌，而钟离做起来，则是风雅而大气。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白召似乎兴起了些许的攀比心，装模作样的转身离去。
但很快，他就摔了个跟头。
钟离无奈的转过身去。
回头土脸的白召站起身，看着背着身的钟离，随后自欺欺人的瞬间离开了。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钟离叹了口气，再次转过身，视线穿过了些许的阻隔，看到了白召那摇摇晃晃的身影。
“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所受到的磨损，还不会严重到那种程度吧。”
虽然相处的时日并不长，但像白召这种特性鲜明的人，依旧还是能给这位岩王帝君，带来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的。
钟离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渐渐化为怀念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