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之兄弟5

“你疯了吗!”陈一鸣不敢置信地看罗浮生,这张他本熟悉的俊朗的脸蒙上了一层阴鸷的灰,变得十分陌生。
玉面阎罗......
陈一鸣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个称呼,还有早些年外面人提起这个绰号时的避讳和忌惮。
那时候他没有深想过,因为在他面前的罗浮生从来都是直爽坦诚的,沉默坚强让人心疼。
“怕了?”罗浮生微微张嘴,露出一点尖锐的虎牙,就像是正在研究猎物应该从哪里下口的老虎。
“放开我。”陈一鸣眼皮在跳,心脏也绷紧,低头看罗浮生握住他手腕的拳头暗暗使劲。
“放了你?”罗浮生神经质地笑起来。“鸣哥,不可能。”
陈一鸣感觉手腕忽然被掐紧,快要断裂。骤然的疼痛让陈一鸣忍不住蹙眉。
“哗啦!”
罗浮生出其不意猛拉陈一鸣,把他怼到了餐桌上。陈一鸣不肯示弱,右手就势往后一撑,没撑住。
他的胳膊正好按在了餐具上,把没来得及吃完的食物都打翻了。
带着温热酱汁的肉排倾倒在地,瓷盘碎裂,一地狼藉。
罗浮生看了一眼:“鸣哥,你把我的牛排打翻了。”
陈一鸣噎了一下:“那都是我做的。”
“是啊,都是鸣哥做的。太可惜了。”他的语气低沉,陈一鸣却听不出一点惋惜。
就在陈一鸣心里繁杂纷乱的时候,罗浮生逮住他松懈的空档欺身而上,把两人的距离拉到绝对贴近。
陈一鸣甚至可以感觉到颈侧炙热湿润的气息:“鸣哥,我好饿啊。”
罗浮生双手将陈一鸣困在桌边。他的个子比陈一鸣高了一点,此时那一点高度在极端私密的空间里造成的压迫感是成倍的。
陈一鸣觉得他好像被笼在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阴影里,逃不开也跑不掉。
实木餐桌的边缘很硬,硌得陈一鸣心慌。
浮生......不对劲!
“罗浮生,滚下去!”陈一鸣终于出手了。
他抬腿就踢,这个姿势太近,罗浮生本能地往后跳,差一点就被断送后半生。
......迎面对上罗浮生愕然的目光,陈一鸣死死咬唇。他刚刚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忘记了这个尴尬的距离......
倒是罗浮生蓦地笑道:“鸣哥,要是我不能了,就赖你一辈子。”
“呸!”陈一鸣的脸苍白,显然也有些后怕,色厉内荏:“胡说八道,你清醒点吧!”
“鸣哥。我一直都很清醒。”踹了一脚后的罗浮生态度更加坚定,陈一鸣被他的胡言乱语搅得心里烦躁不安。
不对,这不对!一切都朝着脱离轨道的未知跑去,陈一鸣心里又急又怒。
罗浮生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太刺眼,陈一鸣喘着粗气抬起拳头。
既然他执迷不悟,干脆把他打醒。
拳头带风,直接朝罗浮生的脸上揍。
那么狠,没有留一点情面。
罗浮生脸上的淤青还没散,猝然被打疼的龇牙咧嘴,呸一口吐出污血。陈一鸣犹豫了一秒,就继续打下去。
但第二拳没有打中。
罗浮生一手握住了陈一鸣的拳头,硬生生抗住了他使出八分力道的一击。
陈一鸣恍然意识到他和罗浮生的力量差距。
这让他心底的不安感扩大了。
罗浮生一点点移开陈一鸣的拳头,直视他的眼睛咧嘴道:“鸣哥,你打不过我的。”
陈一鸣心神剧震,于是两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又都是练过的,房子顿时遭了殃。
餐桌上的餐具成了碎片,汤汁洒了一地,茶几被撞的歪掉,罗浮生刚刚插好的向日葵花束也连花带瓶的掉到了地毯上。
地上有地毯,花瓶没有碎,但是花落在地上,被陈一鸣踩得泥泞不堪,花瓣飘零四散。
罗浮生看见那束花的惨状气息微凝,偏偏陈一鸣没有注意,直接往罗浮生的肋下膝击。
“鸣哥,这是你逼我的。”
罗浮生用手肘挡住了陈一鸣的膝盖,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像是风暴的中心,诡异的宁静,无数情绪融汇成黑洞。
陈一鸣骤然一惊。
“浮生......”
这下就叫人钻了空子。
罗浮生不再留手,摁住陈一鸣的膝盖将人带倒,以绝对的力量压制陈一鸣。
陈一鸣哼了一声,后背濡湿冰凉,是刚刚打翻的花瓶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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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爱发电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