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心·平行(十四)【展昭同人,非耽】
“展昭,是你。”法师躲过熊飞的头一剑,挑起细长的眼角,阴邪的对那英俊的年轻人说:“听说你中了‘七绝’居然还能面不更色的运功动武,你真的是人吗?害我制毒的手艺被质疑,今日我便要试上一试,看看你究竟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说罢,右手扬起桃木剑,左手掐诀,在面前快速画了三个圆圈,剑身从中直穿而过,一股黑色的阴风如毒蛇吐信一般从那圆圈的中心扩散而出,熊飞迅速向上跃起闪过这次攻击,但被这黑风所波及到的守卫们则纷纷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除了投毒下蛊你们还有什么本事?纳命来吧!”熊飞剑眉倒竖,面带愠色,招招直逼法师的要害。与此同时,包大人与王朝马汉也来到了室外,王朝主动请战,冲过去帮昕儿一起对付那莫言。
“毒发的滋味好受吗?哈哈哈!”莫言嘲弄的边打边对昕儿喊到:“跪下磕头叫爷爷,不然你小子早晚给自己抓个稀烂!”
“在那之前,我就会先杀了你!”少年咬牙切齿,奋力挥剑格斗,但毕竟经时不到,即使有校尉大哥的协助也依然只能勉强与那阉贼持平。
“杀了我?就凭你?”莫言笑的更加肆无忌惮:“毛还没长齐,一会见到血不会吓晕过去吧?”
眼见着这边以二打一还是渐落下风,护卫在包拯身边的仅剩马汉一人。莫言暗自冷笑,与两人缠斗片刻后虚晃一招,趁乱直逼包大人刺来。马汉自知不是莫言的对手,但还是无畏的举刀抵抗,只是还没过三五招便被一脚踹倒,眼瞧着那阉贼的剑尖已直奔包大人胸前而来。
“住手!”正上方的空中忽然传出一声厉喝,莫言下意识的停了一下,但见一个湛蓝色的身躯挡在包拯面前,挥臂用剑鞘将他的兵刃格了出去。
“展昭?”莫言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与法师激战正酣的年轻剑士,无比惊讶的又转回身:“不对,他是展昭?那你又是谁?”
“少废话!”面前的蓝衣武者从紧咬的牙关里狠狠挤出这三个字,奔着莫言分心便刺。昕儿和王朝这时也赶来支援。那太监面对一身正气的南侠,终是贼人胆虚,打了二三十招,便边招架着边回头朝法师喊:“快用符咒!”但还没等他赶到那紫衣怪人的身边去,便被兄弟二人夹击,后心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扑倒在地,展昭旋即封住其穴道命王朝将莫言绑缚一旁。
那边的法师瞥见莫言的战况,自知不妙,一把将剑插在地下,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架势,口中念念有词。熊飞刚要上前进攻,紫衣怪人忽然稍弓下背,从他的后颈飞出一张闪着诡异光芒的巨大黄色符咒,直奔面前之人而来。熊飞眼看不妙,赶忙朝后跃出几尺,但见那符咒落在自己脚下不远处,伴着一声巨响,顷刻间腾起一团炽热的炫目火焰,地上多了一个焦黑的深坑。
“这是什么邪门的妖术?”熊飞暗自嘀咕,不敢怠慢,运起内力以剑气相较。但那竖起的桃木剑似乎在法师面前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熊飞的剑气冲不进去,但那紫衣怪人却又二次摆起架势放出符咒,比先前的响声更大、火焰更猛、坑洞更深,熊飞只得提身闪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兄弟,莫慌,我来了!”展昭高叫一声,纵身上前,紧握宝剑与那熊飞并肩而立。“你竟有分身之术?”法师不明就里,惊诧万分,大喝着重施故技,似是又倾注了更大的邪力,连那符咒的四周光芒都变成了红色。
“兄弟,一起!”两个一模一样的剑士同时挥动巨阙,右臂朝斜下方猛的发力,剑尖汇于地上一处,深厚的内力顺着那上古神兵的剑身迸发而出,至正的剑气掀起地表的土石,宛若巨龙直奔着符咒迎头冲了过去。
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呲啦”的撕裂声,符咒从正中被扯为两半,散落到地上,汹涌的剑气力道不减,径直把那桃木剑劈裂,法师自己竟朝后被推出丈余。他还想负隅顽抗,但很快便被两柄一模一样的剑刃交叉逼在颈上,最终与莫言一样被生擒活捉。
“留着做什么,难道他们也不能杀吗?”昕儿不解:“还是说审这两个人也非要圣旨不可?”
“不是,留着他们自然有别的用处。”说话的这个人大家一时竟没分出是展昭还是熊飞:“大人,这二人就交给属下吧。您还是先去圣上那里禀告一下情况为妥。”
“你是哪一个展护卫?”包大人的脸有些阴沉。
“属下……属下是与您相识多年的那一个。”
“你二人不要一同出现,本府说过的,还让昕儿特意提醒了你们罢?”
展昭低头致歉:“是。只是属下当时见您身陷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便顾不了那么多……”
“你毒伤未愈,本府不是说过要你看顾好自己的安危?要你不得逞强吗?”包拯提高了嗓音,语气听起来严肃又心疼:“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用,还是由本府先行与圣上详加说明吧。这两个人就先交给你们……切记要有分寸。”他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昕儿,接着便带王朝马汉前去到皇上的房里,将莫言与法师留给了血脉相通的兄弟三人。
“双剑合璧,可真是厉害!”昕儿朝那两位兄长赞叹着:“没想到这旁门左道的邪术在你们的剑气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巨阙也认出了自己的兄弟吧。”展昭看看少年,微微笑着:“它一定也在等待一个完全理解自己力量的伙伴呢。”
“好剑也得好人用才行!对了,哥哥你不要紧的吧?公孙伯伯不是说,你还得再休养几天呢……”昕儿有点担心的问。
“是啊,兄弟,刚刚那一下运了很强的内力。你可不要太勉强。”熊飞也关切的对展昭说。
“没事的,活动起来反而感觉好些了。”展昭又笑起来:“想毒死我可没那么容易,这么多年我什么毒没中过。”
驿站中没有监牢,两位兄长看起来也没有把他们关到暗处的意思,只将那二人直接押到展昭的房间里。待紧闭上门,熊飞把在出口,展昭扭头看看那两人,一言不发,忽然瞋目切齿,拔剑直指那法师的咽喉。
昕儿从没见过哥哥这样子,倒吓了一跳。只看展昭厉声质问那紫衣的怪人:“‘七绝’是你做的,那虫花丸也是你配的吧?巫蛊门的人虽然毒辣,但从不参与朝廷政事,你却因何与那石国柱狼狈为奸,甘当他的鹰犬走狗?”
“我本也不想掺和太多的,但听说居然有人能破了我的‘七绝’,故而一定要来与他会上一会。”法师的表情倒也还算冷静:“展大侠江湖驰名,人人皆知你剑术精绝,不也是在包拯手下做了鹰犬走狗?而今居然还用起分身术、障眼法了……”
“不要将石国柱与包大人相提并论,他不配!”展昭略显粗暴的提起法师的衣领:“我再问一次,莫言所用的虫花丸是否也出自你手?”
“是又怎样?你连‘七绝’都不怕,难道还怕那虫花丸么?”
“交出解药来!”展昭手腕一转,剑尖直抵在法师的喉结上。
法师只略略一抬眼皮:“毒是我配的没错,但你又怎知我会把解药带在身上?而且……你若再用力,只怕我就什么也说不出了呢。”
“展某出身江湖,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说出我想知道的话。”南侠目光凶狠,一把将法师提起来:“你可想要一试?”
“你要用江湖手段?只怕包拯他不会愿意呢。”法师居然根本没把这事当真:“私刑逼供,若让你的主子知道你这身官皮可就保不住了。”
“私刑逼供?你们也好意思说私刑逼供!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没丁点人味的畜生!”展昭想到昕儿身上绽着血肉的鞭痕,愈发愤怒了起来:“不要拿官职吓唬我,展某对那劳什子毫不在乎。我虽一向不屑江湖宵小的卑劣手段,但为了兄弟,今日此处,我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
那法师这才觉出展昭是要动真格的,表情慌张起来:“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给你个机会,数到三,交出解药,随后听候包大人惩处,是生是死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展昭狠狠瞪起眼睛,逼近那法师的脸:“你绝不会比昕儿更好过!一、二……”
“没……没有,我没有。”法师颤抖着一梗脖子:“我没带在身上。”
“好。”展昭冷冷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唤弟弟过来:“昕儿,去搜那莫言的身。”
少年走上前,从竭力退缩着躲避的莫言衣襟里摸出几个奇怪的瓶瓶罐罐,又仔细的搜寻他的全身,在腰间拔出六支暗器,确认了再没有其他东西以后,向哥哥摇手示意。法师马上明白了展昭想要做什么,脸上开始紧张的流起汗来。
“你辨认下,哪个是虫花丸,拿给哥哥。”展昭继续对弟弟说。
昕儿挨个拔开瓶塞看了看里头装着的东西,拿起一个深蓝色的葫芦瓶,倒出一粒药小心的嗅了一下,正是那股让他终生难忘的诡异味道。“就是这个,没错的。”少年把连瓶带药递在哥哥手上,展昭也不多废话,直接倒出两颗药丸捏住法师的鼻子强灌了下去。
“不……不要……不要啊……”紫衣怪人明白这玩意的厉害,拼命挣扎,但哪里逃得脱。两颗虫花丸下肚,他怔怔的望着展昭:“南侠不是这样的……这和江湖传说可不一样……你不是从不用毒的么?”
“什么南不南侠,我再说一次,为了我弟弟,今日此处什么手段展某都使得出!”展昭的眼神中是与往日大不相同的狠劲:“你没带解药,是么?咱们就试试看!”紧接着并起手指,打通那法师身上的几处大穴,又以内力催动加速他的血流。果然还不及半盏茶的功夫,那怪人身上的毒便发起来,由于一下吞进了两粒,症状十分剧烈,痒的他生不如死,翻倒在地上痛苦的号叫打滚,甚至用头乱撞。展昭过去一把将法师拎在手里,任凭他不断的呻吟叫喊,高声质问:“你的解药在哪里?还说没有是么?我告诉你,哪怕这波毒发过去,我也马上会给你灌进烈酒,通你的经脉穴道,让你继续发作!我要你受十倍百倍于昕儿的痛苦!”
“说……我说……啊……”法师被自己所制之毒折磨的神志都开始不清,痒到恨不得一把拽出心脏来用力抠抓,边竭力扭动着边断断续续的讲:“……我背上……啊……那阴阳鱼……衣服夹层……啊……符咒……取一张烧成灰……配玄参两钱……夏枯草一钱……啊……山豆根一钱……熬煮服下……快……快啊……痒死我了……”
“快,去找公孙先生!”展昭从那法师所述之处果然拿出三张符咒,赶忙递给熊飞让他去送给公孙先生照方配药,自己则狠狠一把将那法师推到地上,点了哑穴令他再发不出声,任其挣扎翻滚,回身轻轻搂昕儿在怀里,眼神瞬间从凶狠变得关切温柔。
“没事了,昕儿,就快没事了。你不必再忍受那种痛苦了。”兄长的怀抱温暖有力,双臂把那孩子紧紧环在胸前:“若要你受那么痛苦的折磨,哥哥怎么对得起你,对得起爹娘,我答应过娘要照顾你保护你的。”
“哥……哥哥。谢谢你。”昕儿望着这个刚刚完全失去了冷静克制的兄长:“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你都不像你了……我从未想过你会那么做……”
“是。我不喜欢那样,我不愿选择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展昭苦笑着点点头:“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最快的方法。我平素看不上、看不起用这种手段的人,但是哥哥为了你,愿意做一次自己看不起的人。”
“哥……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你都是为了我……”昕儿眼里泛着泪花:“官职也不在乎,南侠的名声也不在乎……都是为了我。谢谢……谢谢哥哥……若是包大人知道你刚才动了私刑,是不是真的会罚你?到时候我会求求他的,我会跪下求他!”
“无论大人如何做,哥哥都愿意一肩承担,不需要你为此忧心。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展昭爱怜的揉揉弟弟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你我兄弟间何须说这些?待会服药解了毒,你就再不必受罪,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