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巍】仲夏迷梦32赤染
架空/病弱巍/私人医生啾/清水/补脑洞,不定时更/BE/糖里有玻璃碴/吃不消的大可爱麻烦出门左拐,万分抱歉。

沈巍带着伤走上讲台,每天一个半小时的课程逐渐感觉力不从心。
讲到一个小时左右,沈巍开始觉得胸口发闷,说话也略微吃力,后背和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一节课硬撑下来,沈巍的眼前几次金星乱舞。
“同学们这节课就上到这,下课。”下课铃响过,沈巍手撑着讲桌,看着学生们走尽才脱力跪倒在桌边。
“大限将至吗……真是……”沈巍自嘲了一番,闭上眼睛略微缓了缓,又起身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回办公室。刚进门沈巍就软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侧躺感觉胸口更憋闷刺痛,只好挣扎着挪到墙角,上身靠在墙上,才觉得稍微缓解了些。沈巍把手伸进衣袋,颤抖着取出药放进嘴里。虽是深秋,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凉意顺着脊背一缕缕刺进心脏。

陈一鸣从医院复查回来马上开车去学校接沈巍下班。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出了校门,却始终没见沈巍的影子。陈一鸣正要打电话,就看见沈巍的小助教迎面走过来,“陈先生来接沈教授吗,他在办公室里,嗯……好像睡着了,沈教授最近看起来很疲惫。”
陈一鸣有些担心,跟小助教道了谢,马上跑去找沈巍。
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沈巍靠在椅背上,脸色和唇色发白,“沈巍?!”陈一鸣赶紧跑过来俯下身探查沈巍的情况。
沈巍睁开眼看见陈一鸣,嘴角弯弯的勾起一个苍白却真诚的笑。“一鸣你回来了,你的手……复查结果怎么样?”沈巍拉过陈一鸣的右手,结痂已经脱落,留下颜色略深的伤痕。
“没事,你看,都好了呢。”陈一鸣不动声色的顺势抚上沈巍的脸颊,避开他的探寻,“巍巍,我们回家吧。”
“就……忽然想……想吃鱼,还有……一鸣我们去超市好吗?”沈巍歪着头看向陈一鸣。
“当然。”
二人提着大包小裹回到家,陈一鸣吻了吻沈巍的嘴唇,“巍巍饿了没,我去做饭,你休息下,好了叫你。”
“好。”
陈一鸣转过身走进厨房,沈巍刚才还亮晶晶的的眼睛里刹那落满了霜雪。
沈巍悄无声息的坐在桌前,看着陈一鸣把鱼从袋子里扔进洗菜池洗干净血沫,熟练的抽出刀具刮鱼鳞,把鱼分成段,炝锅撒调料,把鱼丢进锅,加水。胸口一刺一刺的疼,沈巍极力克制自己深呼吸了几次,随手抓过桌上的小零食包揉捏起来。
陈一鸣转过头,看着沈巍的眼神犹豫得很,也怜惜得很,沈巍立刻笑着迎上陈一鸣,陈一鸣的眼神闪了闪,用身体挡住自己的之后的动作。
到陈一鸣把鱼骨鱼刺挑干净端上桌,沈巍才发现手里的零食不知何时被自己揉捏得粉粉碎。
……
陈一鸣你骗我……明明惯于用右手提重物,今天用了左手;收拾鱼时右手手指不灵活;剔鱼骨手不稳
……你到底……
胸口被针扎一样的疼痛碾压得快要窒息,深呼吸了一下,却拉扯得胸口更痛了些,眼前一阵一阵的涌起黑沉沉的雾气,只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给陈一鸣,“一鸣,你能……把药给我吗……我……”沈巍指了指心脏,“这里……”话没说完,大颗大颗的泪从沈巍眼里滚落下来,“很疼……”
陈一鸣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沈巍几乎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说过“疼”这个字,“沈……你撑一下,我马上去拿!”
陈一鸣慌乱的翻出药盒,用手指抠了两下没打开,赶紧去找剪刀撬开,把药倒出来喂给沈巍,又手忙脚乱的给沈巍擦去脸上的泪痕。“巍巍,你怎么了?特别疼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沈巍摇了摇头,眼里是了然的绝望和愧疚。“陈…一鸣,陈一鸣……陈一鸣!……你是笨蛋吗……”沈巍哭得泣不成声,忽然就晕了过去。

夜里沈巍被胸口的刺痛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得没有规律,呼吸都跟着粗重起来,习惯性的想拱进陈一鸣怀里,在床上摸索了几下却发现身边是空的。
沈巍啪的一下睁开眼睛,心跳得更快了些。
“一鸣?”
沈巍从床上弹起来却看见陈一鸣背对着自己靠在露台上,沈巍抓起手边的小毯子,脚步虚浮的走过去。
陈一鸣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沈巍把毯子披在自己身上,从背后揽住自己的腰,才回过神来。
“巍巍你好些吗?你…你哭了?出了什么事让我们巍巍哭成这样?”陈一鸣伸出手将沈巍拢进自己怀里,用毯子把他包起来,看着沈巍的眼神柔软得像朵云。沈巍的身体贴在身上,月华般微凉。
“没有。”沈巍有些喘,心跳快得身体发软。
“怎么心跳得这么快,还是不舒服?” 陈一鸣低头关切的看着沈巍。沈巍点了点头,马上又使劲儿摇头。
“一鸣,你睡不着吗?”
……傻瓜,不舒服也一个人忍着。“是啊,明天周末,在想带你去哪儿放松下比较好,我们沈教授辛苦了。”陈一鸣用毯子裹住沈巍,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外面凉,我们回去了。”
药递到面前,沈巍迟疑着没有接。
“乖,不吃药怎么行。”
沈巍接过药,怔了半晌,还是机械的吃了下去。
“我不在你身边,所以你害怕?”黑暗里陈一鸣抱着沈巍,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后背。
“……没有。”沈巍把头窝进陈一鸣怀里,努力压制着急促的喘息。药…似乎不如从前有效。
“对不起,我以后都陪着你。”陈一鸣手指摩挲着沈巍的脸颊。
“不要……我……一个人也没关系。”我不想拖累你了,我想死。
“嘴硬。”
夜色深沉,沈巍渐渐觉得眼皮发沉,胸口的刺痛感似乎不再那样尖锐。“一鸣……对不起……”沈巍身体软了下去,手却紧紧抓着陈一鸣的右手。
“笨蛋,你又没做错什么。”看着沈巍靠在自己怀里沉沉睡着,陈一鸣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清晨,陈一鸣醒来,低头看向怀中的沈巍,瞬间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沈巍脸色惨白,鼻子里流出很多血,脖颈处,衣领上,枕头上留下大片暗红的血迹。
“沈巍?!……沈巍!!!你醒醒!!!”
陈一鸣扶起沈巍的头,急促的拍打着他的侧脸,沈巍的身体软得扶不住。血沾在陈一鸣指尖,滑腻湿冷。沈巍无力回应,眼睛艰难的睁开一条缝隙,眼球没有焦点的动了动又无力的合上。陈一鸣迅速抱起沈巍冲出门,把人放在车后座上,自己跳上车直奔医院。

医生检查后告诉陈一鸣,沈巍的心功能的衰竭是不可逆的,按照他的身体状况,情况好的话能撑上一二年,按照目前的恶化速度,可能撑不过半年。
他的时间不多了。
陈一鸣打电话把情况告诉给沈夜和吴邪。挂断电话后,陈一鸣怔怔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身侧人来人往,沈巍孤独的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快要和身下的床单融为一体。“沈巍…”陈一鸣隔着玻璃轻触了下沈巍脸颊的位置,转身离开。
“你好,我想做化验。”
陈一鸣在单据的姓名栏里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沈巍一醒来就看见陈一鸣正心疼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睡了多久……天……还没亮?……”沈巍眼神迷茫,陈一鸣的眼泪忽然控制不住的成串流下来。沈巍昏睡了两天一夜,今夕何夕已经无所谓。只要醒过来就好。
“一……鸣?怎么…怎么…哭了…”沈巍手足无措的帮陈一鸣擦眼泪,只觉得身体发软,连抬手都吃力。这时候才留意到医院熟悉的天花板,所以,自己又…沈巍的喉结滚了滚,“一鸣?……那个……对不起,我……我吓到你了吗?对不——”
陈一鸣紧紧的把沈巍抱进怀里。
“巍巍,我只是,好想你……我好想你……”你哪儿都不要去,或者,我陪你去。
陈一鸣不顾一切的压上沈巍的身体,热烈而绝望的吻上他的双唇,“巍巍”,陈一鸣俯身在沈巍耳边,“叫我的名字。”
“……一鸣,陈……呃……”沈巍被吻得窒息,却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推开,如果这样死去也很好,“……陈……一鸣……”
陈一鸣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占有被压在身下这个易碎的瓷娃娃,连手下的动作都忍不住粗暴了些。沈巍忍着虚弱和身体上的痛感,双臂拢上陈一鸣的腰身。
“…一鸣…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