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传说】5.14 被迂腐束缚住的狐人
“我说了，让女王派更有实力的人过来，至少要希纳以上的位阶。”伊思一字一顿，愤怒地说着。
“你有什么证据吗？有什么证据证明陀达萨伊有高阶的魔物存在？”挺着大肚子的公会会长百无聊赖地看向伊思。
“我们是女王派遣到陀达萨伊调查土龙族的异象，现在我的队员全都在那座山林中生死不明，你还这种态度？”
“你的队员生死关我什么事？”一口肉重新送进了那满脸胡渣的油腻大嘴之中。
“你。。。”伊思有些怒不可遏。
因为调查过程的突然，六人的队伍突然分崩离析，虽然不是说散队，但目前两人下落不明，身为队长的塔塔与精灵老师紫苑深入了土龙族内部，生死不明。一想到可能遭遇到的那些怪物，他不禁冷汗直冒。同时一直对他们关照有加的克兰德他们似乎也失踪，现在他的脑子里一团糟。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赶到了此前他们短暂停留过的小镇。这个小镇是位于陀达萨伊西南方向六七十公里处，但途中要经过森林以及翻越一座矿脉，耽搁了不少时间。来到这里已经是筋疲力尽，哪怕用于强化身体的魔力也所剩无几。
“小伙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哈哈哈。”其他的猎魔人一同附和道。
原本这个小镇已经荒废，公会早已废除。但有些不喜欢联邦公会制度的猎魔人将这里变成了自己的据点，专门收集高悬赏高风险的委托，其中有不少委托带着一定的犯罪性质。久而久之，这里也衍生出了一个别样的猎魔人产业，来往于这里想要赚快钱的猎魔人不少。而这个公会的会长，也因为有着自己的信息渠道，经常能够拿到那些吸引人委托，从中抽取一部分的信息佣金。
像伊思这种没有预约，也没有明确报酬的请求，在这个公会里连被取笑的资格都没有。旁人的冷眼相待也不是没有理由。
“小伙子，要救援的话，可以前往五十多公里外的小镇，那里有女王大人的仆人。”一旁的猎魔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里的人虽然多是猎魔人，但对公会的态度并不好。大多数都是常年位于芙瑞或者夕佛的猎魔人，偶尔能看到几个已经喝得烂醉的菲果位阶猎魔人，奇怪的是，这里有些猎魔人身上都带着淤青。
“你们有人想跟着这小屁孩去的吗？”见无人应答，男人愤怒地看向了伊思。“哪凉快去哪边呆着。”
在男人的驱赶下，伊思只能离开了这个最近的公会。如果要赶到下一个公会，估计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会找到援军，可是塔塔他们等不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你是在寻找前往土龙族的帮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伊思的身后响起。
“是。”伊思说道。“可我要找的是高手，你一个人族女孩。。。”
伊思看向了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被兜帽挡住脸的女孩。。
“是吗？”女人也没有反驳。“那这样呢。”
突然的魔压让原本有些虚弱的伊思有些晕眩，而公会内那些摸鱼的猎魔人则直接昏死了过去，仅有那几个菲果的猎魔人以及坐在角落里类似打扮的人还保留着意识。
“似乎有些有趣呢。”那个有着类似打扮的人说道。她手中喝酒的杯子因为魔压的关系碎裂。只是红色的兜帽并没有被她带上，齐耳的飒爽银色短发让这女孩显露出干练与英气。
“你们这些家伙，赶紧滚开我的公会。”那个自称为会长的男人，喷着口水怒骂道。
三人也暂时离开了这里。
***
“司徒，怎么样？”
“那边被怪物把守着了，不过这些怪物的智力应该不怎么样，只是蹲守在那边，没有太多的其他动作。那股金色的光芒也在逐渐暗淡，不出两天就会消散。”司徒说道。“你那边呢？”
“之前发现的那些怪异的兽人现在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进山了还是离开了这里，此前我们战斗的那块地方似乎因为结界的关系已经消失了。”洛洛说道。
“这些也不是善茬，很远就能感受到强烈的魔压，应该比起伊思他们遭遇的还要强不少。”翁仲说道。
“感觉异常的麻烦。”洛洛无奈地看向了前方的敌人。
“你说那些兽人是为什么来这里，那些兽人的战斗力简直离谱了。”翁仲提起了更让洛洛头疼的话题。
“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有备而来，只是被我们发现了而已，而且他们也在这座山寻找什么。”洛洛揉了揉自己的脑筋。
“你还记得我们调查萨摩耶的时候，兽人族在扩张自己地盘的事吗？”
“嗯，我想，那些家伙应该很快就会和其他种族发生冲突。”
“当时塔塔不让我们过多地涉入其中，似乎是有道理的。”
“可那里是囚禁科尼亚的地方，她也做了不少调查。”
“你觉得塔塔从调查中获得了什么情报？”
“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不太可能把秘密憋在心里，不过当初离开了那里，或许是真的预感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吧。”
“如果有阿紫师父在的话，应该能从女王大人那边获得有用的情报。”
“既然这座山能够吸引这么多的外来势力，那么解决这里的事，应该不少信息都能明朗了。”
“那现在要不要动手，把前面的那些家伙先解决掉？”
“再等等。现在对所有的事都不太明朗，贸然出手很可能打草惊蛇。”
“我现在很担心凡林和翁仲，他们已经失踪一天了，目前没有任何的音讯。”
“我也担心他们，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切尔。”
“嗯。”切尔走出了房间，坐在了门口处。
刚才的动静并没有给这个宁静的小城带来多少的波澜。不过她已经警惕地聆听着四周的声音。守卫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求求你们，救救圣女。”侍女再度焦急地说道。
“救她这话也无从谈起吧。”
“拜托了，不然圣女大人就要没命了。”
“这话怎么说？”
“过两天，圣女大人就要被献祭了啊。。。”说着侍女抽泣不已。
许久不见停下。
“你没事吧。”芙拉也心疼地上前。
不过这个侍女见到芙拉就像是见到威胁一般，连忙后退。惹得芙拉又躲到了一旁。
“你这么哭也不是事，能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们吗？还有，你们为什么这么畏惧芙拉？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吧？”
侍女这才停止了哭泣。不过，她看向芙拉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这也是她们踏入这里之后，所有人对芙拉的反应都相当的畏惧。
“如果你们能答应我，救出圣女大人，我就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你们。”
“成交。”
***
很久很久以前，有苏一族诞生在金色的圣树之下，那是我们青丘与涂山一族最早的祖先。虽说不是最早诞生的种族，但作为守护圣树的种族，世世代代都会为了守护圣树而战斗，有苏一族最强的魔法便是破魔，解咒之法。
在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陆陆续续有了其他种族的出现。弱化的圣树力量也让有苏族的子孙力量出现了弱化，为了更有效地守护圣树的安全，阻止那些觊觎圣树的力量的种族，有苏一族分化出了涂山和青丘两派，青丘力量是远不如涂山，仅能使用部分的力量，是作为涂山的侍从而诞生的。作为已经统帅了大部分兽人族的涂山也被称为了圣女。
然而在某一天，诺利亚一族盗走了有苏一族世世代代守护的圣树，圣树力量弱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诺利亚一族试图使用生命之树的力量达成永生。涂山的巫女们受这次事件的影响，消失大半。除了罪魁祸首的诺利亚一族与极力维持着各族势力平衡的涂山一族，所有种族都将诺利亚一族视为了背叛。
但畏惧于获得圣树力量的诺利亚一族，哪怕是被诺利亚一族被奉为先贤的家伙也全都离开大陆。这场战争也仅限于零星的几场战争。
因为圣树力量的消失，曾经不存在的魔物开始横行于世，这些只知道屠戮的怪物成为了所有种族的噩梦，黑暗不断侵袭着世界。
有苏一族所传承下来的力量最后也只有涂山一族的人获得了继承，青丘则完全被摒弃在了那股力量之外。因为涂山保有圣树的力量，越来越的传言将涂山一族视为了与诺利亚一族的共犯，遭到了曾经受到庇护的兽人族的疏远。
同时也有一部分的青丘族出现了异化的现象，这些狐人族的力量不再是救赎之力，而是会对他人产生诅咒的力量，这些人同魔物一般无异的狐人，会对那些反抗涂山的其他种族进行诅咒。因为发现得及时，才没能让伤害扩大化。侍奉涂山一族的青丘为了保住现有涂山的地位，希望涂山的圣女能够处理掉这些会使用诅咒力量的狐人族，但当时执掌涂山的无能圣女太过心软，秘密地将这些人放逐了。但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
直到那些放逐的狐人一族带着诺利亚人来犯，这场压抑的许久的战争全面爆发了。涂山一族的统治地位进入末期，一场政变发生了。更有能力的青丘一族圣女取代软弱的涂山圣女。
因为圣树的消失而诞生了新的力量，与那些无能，只知道依靠先贤的诺利亚一族不同，兽人一族对新的力量适性更强，加上天生就拥有比诺利亚一族更强的力量，这些背叛了其他种族的人在战场上节节败退。
就在所有兽人族以为能复仇的时候，诺利亚一族也在某个家伙的指导下，完成了对新力量的掌握，形势完全逆转了过来。与横冲直撞的兽人军队不同，诺利亚一族的战斗更加的高效，好不容易打下的阵地很快就被抢走。
为了能够对抗那些盗走圣树力量的家伙，兽人发现了一个新的力量，这个力量虽然会让人陷入疯狂，却异常简单的提升每个人力量。
直到诺利亚一族那些盗取了圣树力量，被称为先贤的人降世，这场持续了百年的战争才被阻止。兽人被剥夺了使用新力量的能力。
那个时候的狐人一族已经没落，涂山一族早已带着愿意跟随他们的青丘一族离开。而掌握力量的青丘一族因为无法掌握战争的走势也被排挤到了兽人族的边陲，在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逃走了。
失去家园的青丘一族在某座大山当中发现了一个充盈着魔力的洞窟，这个洞窟虽然魔物横行，却能成为他们与世隔绝的场所。于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便一直住在了这里。
***
听完侍女的故事，众人一言不发。克兰德眼角的余光不时地落在眉头皱紧的花萤身上。侍女的话中包含了太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史，就像克兰德自己所讨厌的圣天使传说一般，高而悬的内容让他一阵恶心。
从侍女的谈话中来看，两族人所守护的圣树无疑是同一株，但在狐人一族看来，诺利亚一族明显是恶的存在，他们盗走了属于他们的圣树， 而拯救世界的先贤很明显也是此前洞窟中的那个孤魂口中的先贤。而联邦历史中仅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这段历史之前仅有传说，几乎都是对圣天使一族歌功颂德的历史。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克兰德问道。
侍女口中的历史很明显比幽灵口中的历史要更加的长，甚至出现了克兰德他们从不听说过的圣树，这段联邦所没有的历史去了哪里呢？
“很久很久以前，传承了数代，我们也忘了。”
“就没有什么时间记录吗？”克兰德有些疑惑。
“进入这里之后，所有的计时设备以及方法全部被毁掉了。”
“真是愚蠢。”克兰德一声咒骂。“可你说了，只有涂山的人才能使用圣树的力量，那你们的青丘一族的圣女能使用那个力量吗？”
侍女没有回答克兰德的话。
“冒牌货吗。”克兰德长叹一声。“所以才会有那么不自然的毛色。”
侍女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了克兰德。
“涂山的圣女拥有似雪一般的光亮毛皮。随着力量的提升，会逐渐变成人形，同时尾巴的数量也会提升，最终成为涂山九尾圣女。这也是青丘一族穷尽一生所无法企及的高度。”侍女说道。
“看样子，科尼亚捡到了只圣兽。”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科尼亚堵着嘴反驳道。
同时宠溺地抚摸着芙拉的脑袋。不过，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芙拉正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意识已经近乎失去。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清楚？”
“这段记忆由圣女口述，世代相传。我也是从上一代的圣女大人那里得知的。”
“上一代圣女？”
“九年前，上一代的圣女试图逃离这里而被杀害。新一任的圣女如今又要面对如此的待遇，求求你们，能带圣女大人离开吗？”
“又是九年。”克兰德低估了一声。“可为什么你们的圣女会有生命危险呢？圣女不是很高贵的存在吗？”
“虚假的圣女只是维持青丘信仰的工具。表面上大家都十分尊崇圣女的指引，其实圣女不过是一个维持族群稳定的傀儡。向往阳光的本能让我们时刻都想着能到外面，只有圣女才能将大家牢牢地锁在这里。”
“可这与你们的圣女生死有何关系？”
“魔力，因为这里的作物需要魔力的供给，而现在魔力正在逐渐地消失，圣女必须为了部落做出牺牲。”
“这是什么规矩。”克兰德替一旁忍着不发作的花萤吐槽道。“你刚才说上一任圣女，是那个用铁笼包裹着颅骨的？”
“嗯。”侍女说道。“九年前的秘境也发生了意外，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同样地出现了魔力消失，一开始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但很快种植的作物开始枯萎，那些从洞窟中带来的荧光植物也开始变得暗淡，整个部落陷入了慌乱当中。当时部落的人试图将圣女杀死，以此来躲过这次危机。不过，圣女的丈夫为了救自己的爱人，试图趁黑带着圣女和他的孩子离开。可是他们并没有成功，圣女被抓回来，她的丈夫和儿子从此渺无音信。”
“所以这样的祭祀有用？”克兰德反问了一句。
如果说土龙族的圣物是在九年前就被带走了，那么圣物便是供养这座秘境的重要魔力来源，这也能说明为什么秘境内没有魔物镇守。短期内的魔力大幅下降是造成侍女口中那个逃走惨剧的原因。而秘境本身就有吸引外界魔力的功能，从外面流入的大部分魔力被一路上的魔法植物以及那具尸骸。在慌乱过后稳定下来，才有了如今的部落环境。也就是说，这些狐人是认为献祭是有用的。因此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才想着继续献祭圣女。
侍女抿了抿嘴，并没有回答。
“也难怪，没用的话你们也不用再度举行一次献祭。”
“我不想圣女就这样死在这里。”
“为什么呢？这是拯救部落的机会，作为部落的一员，不应该违背集体的意志吧。”克兰德问道。
“虽然我侍奉过上一任圣女，但我从小与现在的圣女一起长大，我不想圣女那般痛苦的死去。”侍女说道。
“那献祭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明，明天天。”侍女抬头看向了克兰德说道。“请。。。”
“那能安排我和你们的圣女见一面吗？”
“这。。。”
“你不会觉得我们会仅听你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判断吧？”
“当然不是，只是目前守卫都看守着圣女大人，可能。。。”
“只要你能让我们见到圣女就行。”克兰德说道。“既然你想要救你的圣女，这点小事你肯定能办到吧。”
“我知道了。”侍女下了决心。“如果你们听到外面有声响，就赶紧前往圣女的住所，圣女会在那里等着你们。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带危险的东西。”
说着侍女便退出了房间。过了许久，切尔才从门外进了房间。
“这样做没事吗？会不会是什么陷阱。”科尼亚问道。
“我也不知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对他们口中的那段历史蛮感兴趣的。”克兰德说道，然后转头问刚才守在外面的切尔。“怎么样了？”
“守卫相当松散，那个人进了中间的房间就没再出来了。”切尔说道。“四周似乎也没有异常，那个人来这里也没有暴露。”
“待会儿花萤和我一起去见圣女，我想你的疑问应该比我更多。”花萤抬眼看了一眼克兰德，没有多说话。
被提到自己的名字，多少有些意外。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去。”切尔自荐道。
“人太多容易暴露，如果顺利，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如果不顺利呢？”
“不顺利就武力突破，如果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对方有所行动，你们也立刻离开这里。科尼亚，你一定要保护芙拉，那些人似乎对芙拉有很强的敌意，如果那个侍女说的话可信，搞不好现在芙拉才是他们的目标。”
“我知道了，克兰德哥哥。”科尼亚回答道。
“武器呢？”切尔问道。
但克兰德已经将自己的佩刀放在了切尔面前。
“帮我保管一下。”克劳德说道。
花萤也将自己的长鞭放在了沉睡中的莱茵身边。
突然，外面似乎有了纷乱的脚步声，同时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也回荡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当中。
“看样子对方已经在实施行动了。”克兰德说道。“大小姐。。。”
花萤已经扎紧了自己的手臂和袖口，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两人很快地就猫进了黑暗当中。
***
“你们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女王大人。”躺在魔法阵中央的白姒与百合说着试图撑起身子。
“不必拘礼。”
“我们现在在哪里？”两人的状态依旧有些混乱。
“你们目前在圣域。”女王回答道。
“似乎是有什么钻进了脑子一般，乱成了一团。”百合揉着还生疼脑袋。“我们这是怎么了？”白姒也苏醒了过来。
“此前给予你们的力量与你们现有的力量发生了对冲。”女王说道。
“原来如此。”
“如果你们不想频繁地出现这样的情况，请保持学习的心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女王的话让百合有些想笑。
不过，她并没有笑出声来。
“不知道芙拉他们怎么样了。”
“前不久，我派出的一支特殊小队与克兰德他们相遇过，看样子并无大碍。”女王的话让两人都有些放心。
“太好了。”
“如果没什么大碍，你们可以离开圣域了，你们进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两天。”
“两天？糟了，学生会那边还有一大堆要件没有解决。”百合大倒苦水。
“女王大人，我们就此告辞了。”白姒也从地上爬起，两人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便朝着学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