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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之王(The King In Yellow)(1)

2020-02-07 15:05 作者:スカボロー騎士  | 我要投稿

在此UP声明:黄衣之王的最原始形象是十九世纪英国小说家安布斯·比尔斯的作品《牧羊人海塔》中的仁慈牧羊人之神。之后小说家罗伯特·钱伯斯在他的恐怖小说《黄衣之王》中沿用了这个名称。而哈斯塔被作为旧日支配者为人所熟知已经是洛夫克拉夫特和德雷斯的近乎同人创作了。

本篇的剧目为一美国剧作家根据法文原版的残缺版本《黄衣之王》改编。在这里要说明,黄衣之王本身原作即为在牧羊人之神上的二次创作。而剧目《黄衣之王》是否真的如同作者口中所说是一部被禁止的歌剧(先于罗伯特的恐怖小说),如今已不得而知。唯一确定的是,若该剧本真如作者所说是由残缺法文的原剧本补写而成,那么本剧本将是最接近“原设”的黄衣之王。

注:基于以上,在剧目《黄衣之王》中,哈斯塔为未知神明黄衣之王的真名,而这位神的一切为迷。(即剧本背景与克苏鲁神话无关且与牧羊人之神亦无关,可以说是独立的。)

充满谜团的神祗,带来毁灭的神明。啊!愿黑星照常升起…


黄衣之王

Thom Ryng
引言
信封里装着两张票,上面盖着黄印。这是个不祥的征兆。
信上指示我们开车向南行驶两个小时,到一个我们从未去过的小镇,在那里我们要参加一场特别的戏剧预演。我们驱车前往。戏剧在一座摇摇欲坠的陈旧剧院里进行,我们不安地走了进去,看到连流浪汉都嫌弃的舞台。
演员们都惊呆了。没人想到送出的信函会有回应。我们简略地打了招呼,匆匆就座。
在我们等待演出开始时,我们注意到在我们后边有一个白色的人形:从头到脚都是完全的白色,安静地待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它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吗?我们无法确定。现在它看起来就像一具被包裹的尸体,并在刚刚被从鼻腔钩出的大脑原本的地方填满了油脂和香料。
我们低声耳语。我们扭过头观察着那个恐怖之物。我们坐立不安。
那个人形咳嗽了一声。
我们没有看。我们没有头晕目眩。但是我们非常紧张,惊骇恐惧,就像面包上的黄油般可口。
我们中的一人带着一把枪。我要解释一下。在我们走进剧院之前,我们观察了这里。从头到尾,小路和出口。如果遇到麻烦。我们要知道。我们要知道该如何脱身。
我们有一把枪。一把小型左轮手枪,巴掌大小,带击锤,所以不会在你掏出它时挂住你的衬里。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人形咳嗽了一声。它是活的。那东西坐在我们身后那摇摇欲坠的红色天鹅绒座椅上,咳嗽或者呛到或者可能吞下了一小块特别美味的小孩。
演出开始。人形站了起来。它大步向舞台走去。真相大白。
第一幕结束。我们头晕目眩。一片寂静中。剧作家上台。
“今天我们只排练第一幕。我们将在首演当晚演出整场剧目。”
我们有一把枪。我们知道该怎么用它。我们几乎当场在他的心脏上开一个洞。世界不会想念一位剧作家。
回来?他是认真的吗?来看他们只会为全场渴望成为受害的观众演出的特别的第二幕?这个人疯了吗?
我们几乎当场在他的心脏上开一个洞。
而我们离开了。我们还是回来了。我们看完了全剧。世界没有终结。没人在演出中受伤。
现在,那个剧作家,Thom,我们因为怯懦和可悲的疏忽而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一位同路人。不容置疑的是。我帮他完成了。
我仍然在想:我们做了正确的事情吗?那天?当我们没在他的心脏上开一个洞?然后:我们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而出版他的书,让他获得更广泛的受众,此举真的明智吗?
问题是他人的担扰,答案是自我的监牢。行走的影子继续前行,指手划脚,然后黑暗降临。启幕。
砰。
John Tynes
西雅图,华盛顿
十一月 2004
再版前言
而此刻,远方,跨过数海里腾飞的云浪,我看到月亮,随着浪花落下;另一边;月亮后面的卡尔克萨城高塔耸起。(罗伯特 W。 钱伯斯,“龙庭”)
我写下这些时,距黄衣之王首度登上舞台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年。我们竟然度过了这么长时间!七年前谁能想象到会有国土安全部?从某种角度来讲那部剧本与我们度过的日子有着可怕的相似之处。但纵观整个人类历史,人们都是在燃烧的房舍中下棋,并且没有理由相信他们会停下。
当第一版剧本发行时,出版商和我还觉得有点意思。只有我的名字出现,作为译者,而那本书自称为“原版”剧本的一个新版。这当然都是虚构的:就像H.P.洛夫克拉夫特的死灵之书(Necronomicon),罗伯特 钱伯斯的黄衣之王(The King in Yellow)剧本一样,都只是作为推动剧情之用——至少,一切就是这样开始的。
这不是黄衣之王(The King in Yellow)。现在,有人正在编写真实的版本(True Version)。经过Lin Carter和James Blish以及不知道多少人的交替后,真实的版本(True Version)就握在你的手中,在。到目前为止我个人已经搜集到七个版本,我相信还有其他版本(暂时)漏过了我的检查。里面没有伟大的魔法,没有咒语,只有最通常的那种,每一个作者都希望付出的。每一个假设的结果都是成立的,很容易解释-
甚至比在Nisqually地震时在震中看到天边的Hyades凌日还需要适时。敬启。
塔科马,华盛顿
2月 2006
初版前言
我们获得启明,不是通过想象光明的形象,而是凭借黑暗的自觉。(C.G.荣格)
Le Roi EN JAUNE(法文,黄衣之王)由一名匿名法国剧作家创作于1890年,并于次年出版发行。剧本和作者很快受到教会痛斥,1891年,剧本遭到巴黎当局的查禁,并被警方禁止出版。到目前为止已知的是,该剧的法国原版未以上演过。随后英文版以黄衣之王(The King in Yellow)的标题在1892年出现在伦敦和爱丁堡,以及1893年在芝加哥主办的哥伦比亚博览会上发表。传言该剧的匿名作者已经自杀,但当时的一位评论者认为“子弹无法杀死这样一只恶魔”。
现今该剧主要通过美国作家罗伯特 W. 钱伯斯在1895年出版的同名短篇小说集黄衣之王而被熟知。钱伯斯的故事基于一些接触到剧本的人,据报道剧本在发布的第一年确实对那些阅读它的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影响。他们患上一种共有的妄想症,或许最好的例子就是钱伯斯的“名誉修补匠”。简单来讲,客观宇宙,在维多利亚时代理所当然地,被一系列重叠的主观现实取而代之,一次比一次不合理。渐渐的,在这些不同的“真实”的发展中出现了一种脱节情况,造成精神压力以及,最坏的情况,精神失常——那戏剧令人恐惧,不是因为它包含的诸多罪恶,而是因为,它预测到了超现实主义和我们这个时代的后现代主义,揭露了真实的幻象,预料到洛夫克拉夫特,揭示了人类在冷酷无情的宇宙中寻求意义的绝望本质。
虽然钱伯斯的书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大量出版,但自1893年以来英文版剧本本身却一直没有被出版过。1995年,我开始着手翻译,那是一本我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一个巴黎书摊上发现的Le Roi en Jaune廉价影印合订本1。在1996和1997年私人出版,最后由当地剧团成员参演,他们对在舞台上表演译文版剧本充满兴趣。
这可能是自出版以来的第一次,在1999年的五朔节(Walpurgisnacht ),四场黄衣之王演出在华盛顿,奥林匹亚的旧首都剧场举行。死去的作者的诅咒不只限于被手稿召唤出的幻影:剧场和人员方面出现了各色的问题。即使是技术人员也认为有鬼魂在干扰他们的工作;开幕式当晚,在启幕几小时前,剧院的灯光莫名其妙的失效,直到演出开始时才修好。
剧本的格式,首个英文版在这一个多世纪中,尽可能遵照1890年出版的原始法文版。我赞扬出版商的勇气,他根本地了解到我所做的工作,并暗示仅凭它的时代就至少值得再版。
塔科马,华盛顿
九月9日,1999
1。据我所知,这是原作唯一已知的副本。可悲的是,在我完成翻译后不久,它就在一次火灾中被焚毁。
致谢
在此我要感谢帮助我将黄衣之王毫无准备地带给不知情的公众的那些人,特别是参与1999年演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我向你们致以诚挚的感谢:
Corey Snow,资助了1999年的演出:充满骑士精神并承担了巨大的经济风险,但他仍然满怀热情的感染力,顽固不化的奉献精神,以及一些极其鲁莽的驾驶习惯。
Melanie Guknes,敢于将我的疯狂愿景实现。她使之后的一切成为可能。
Beverly Ryng,没有他,我可能会很快陷入疯狂。
John Tynesr理解我。告诉我,兄弟,你找到了吗?
最后,我要感谢Scott Glancy,他虽不情愿但还是在紧急彩排期间对戏剧进行了拍摄。
谢谢你们。
Thom Ryng
1999年演员表
艾拉:Tara Lee Walling
阿东尼斯:Nathan Helsabeck
比克利:Thom Ryng
布莱姆查斯:Jake Newfield
卡米拉:Yulya Deych
卡西露达:Samantha Chandler
卫兵一/宾客:Sarah McCracken
卫兵二/宾客:Robin Scrivano
卫兵 /宾客:Christopher Scrivano
瑙陶巴:Forest Fousel
陌生人:Corey Snow
泰尔:Amanda Lawn
沃赫特 / Guest:Ron Monson
黄印兄弟会:他们自己
导演:Melanie Guknes
监制:Corey Snow
舞台监督:Chelsie Davis
美术总监:Steve Cagg
技术总监:Laura Conn
在历史悠久的国会剧院演出
奥林匹亚,华盛顿 五朔节
四月30日至五月2日,1999 
黄衣之王
序幕
前奏:“伊利克 楚达克”,一首传统图瓦挽歌。
伊提宫殿内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缺少装饰,破旧陈腐。房间左侧有一露台,俯瞰着一面湖。天空是粉红色的,湖上悬着两个太阳。右手边是一道拱廊。墙上挂着一把古剑和一面挂毯,挂毯上描绘着一个女孩正跳过公牛的角。
(幕布升起时,卡西露达正站在窗前。她身着简朴雅致的长裙,头戴银冠。)
(陌生人作为合唱者的一员,穿着黑袍站在台前右手边。他的袍子上绣着黄印,他的脸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像纸一样苍白。)
陌生人:
卡西露达皇后在房中沉思;
悼念她流逝的空白往日。
她的幻梦惊扰了哈利湖水
湖中沉眠着古老的先知。
许阿德斯的深处
双日缓落入平湖
黑暗在人们心中滋长
正如日影在湖面上伸长。
卡西露达皇后在房中沉思,
逼近的迷雾在她身边环伺
失落的卡尔克萨矗立雾中
在深渊中投射通天高塔之姿。
卡西露达:
太阳被哈利湖水吞没,正如真相被埋没在万古的智慧当中。大祭司瑙陶巴向我展示的预言显示我的继任者将是列王之末;而今我的兄长阿冬尼斯又纠缠不停,让我指定继承人。许阿德斯(译注:即毕宿星团)和阿迪巴兰(译注:即毕宿五)倒映在湖面上,在倒影中我看到了那黑暗的传说之城——卡尔克萨,令我窒息的恐怖真实。终焉已经到来,我亦大限将至。食腐者已经在我头顶盘旋。
我在瑙陶巴和阿冬尼斯之间进退两难。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就仍能震慑两人。但是那里,湖对岸……我是疯了吗,还是死亡带来的幻象?
(卡米拉拿着两条裙子从右边上台。)
卡米拉:母后,你喜欢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卡西露达:(心烦意乱)我将要死去了。
卡米拉:明天的庆典上你想穿什么?
卡西露达:每当我在黄昏不时望向湖水,都能在遥远的对岸看到卡尔克萨。
卡米拉:不要开玩笑了,母后。我在认真地询问,你却在念叨一座不存在的城市。如果卡尔克萨真的在湖对岸,难道不该已经有人注意到它了吗?
卡西露达:抱歉,亲爱的。我最近读了一些古老的故事,它们让我的脑子变得古怪了。
卡米拉:(轻快地举起裙子)蓝色还是绿色?
卡西露达:(心不在焉)绿色,宝贝。
卡米拉:(做鬼脸)好吧。显然,你要离开这些屋子到外面走走。你明天何不来参加舞会呢?
卡西露达:(转向卡米拉,第一次看着她。对着裙子做手势)又要约会到深夜吗?
卡米拉:哦,母后。不是那一回事。你真的觉得绿色更好?
卡西露达:都好。你要走了?
卡米拉:不用熬夜等我。
卡西露达:我从不。你看到沃赫特了吗?
卡米拉:晚餐之后就没见到了。我想他去了图书馆。
卡西露达重新转向窗子。卡米拉等了一会,然后耸耸肩,从右边下场。
卡西露达:(轻声)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落幕。
第一幕,第一场
伊提宫殿中一个俯瞰哈利湖的庭院。天空是暗淡朦胧的红色,闪烁着许多星辰。台阶向上是一个拱顶和立柱构成的走廊,走廊边上有几株盆栽树。台前左手边有一张石凳。本幕始于夜晚,终于清晨。
(比克利从右边上台;布莱姆查斯从左边上台。布莱姆查斯很高,留大胡子;比克利又矮又胖,胡子刮的很干净。他们都穿着类似哥萨克人的灰色制服,装备着火枪。布莱姆查斯倚靠着他的枪。)
比克利:你好,布莱姆查斯,你的岗站的如何啦?
布莱姆查斯:我裤子湿透,身无分文。
比克利:你的意思是一切都好?
布莱姆查斯:卡尔克萨的高塔隐藏在升起的月亮之后。
比克利:布莱姆查斯,你这蠢货,你又在站岗时喝酒?你笑得呲牙咧嘴,疯疯癫癫的。
布莱姆查斯:噢,我的朋友比克利,你没看到黄印吗?你没有品尝过在夜晚的黑暗中从数千舞蹈的天使齿间飞走的石榴?(他呜咽了)你没有看到群星正一颗一颗熄灭吗?
比克利:我敢保证你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队长至今还没有教训你,简直是个奇迹。哎,你滚蛋吧,我来接你的班。
布莱姆查斯:(轻声地)噢,那好吧。
(布莱姆查斯敬了个礼,摇摇晃晃地从右边下台,绕着他的步枪转了一两圈)
比克利:(喃喃自语)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一天不如一天(提高声音)什么声音?是谁?
(阿东尼斯从右边上台,戴着兜帽)
阿东尼斯:是我,卫兵,是亲王。
比克利:亲王之一。毫无疑问,你的斗篷盖住了你的剑。请上前来让我看见你的脸。
(阿东尼斯走近,放下兜帽)
阿东尼斯:是我,阿东尼斯,女王的兄长。
比克利:(屈膝)大人,我不知道……这么晚……
阿东尼斯:起身吧,尽职的卫兵。一个亲王总要尽可能利用时间。起身,看着我。我不是那些语无伦次的祭司口中的可怖的神,而是一个活人。(比克利起身)好多了。告诉我,好兵,刚才从我身边过去的是个什么人?
比克利:大人,那是布拉姆查斯,我的伙伴。和我一样是卫兵,但是他下班了……
阿东尼斯:他是不是喝醉了?
比克利:呃,大人,布拉姆查斯已经下班了,并且诚实地说,就算他不喝酒,也颠三倒四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大人。
阿东尼斯:是的,我明白了。或许你会想要照看你的战友一段时间?
比克利:呃,大人,我刚刚接班,要站到四声钟响。而且善良的老布能照看自己,他的侍从会擦干净那些,请大人原谅,呃,呕吐物,大人。
阿东尼斯:你当卫兵很长时间了吗,下士……嗯……
比克利:比克利,大人,我叫比克利。我当卫兵快六个月了,大人。
阿东尼斯:那么忠实的比克利,我宽恕你的错误。如果一位亲王让你离开岗位,你就不应该担心自己是否玩忽职守。我会告诉艾拉队长,我替了你一个小时。
比克利:啊,感激不尽,我的大人!(转身,想了想,又转回来)你需要火枪吗?
阿东尼斯:不,好兵,我斗篷下配着剑呢,忘了?
比克利:当然了,大人,我可真蠢,谢谢,大人,万分感谢,愿神保佑……
阿东尼斯:不用客气,只要我帮上了忙就好。(站到一边)
比克利:晚安,大人,那一小时后见。
阿东尼斯:一小时。
(比克利从右边下台,不断作揖)
阿东尼斯:叽叽喳喳的猴子,这些日子是个人就能做守卫了吗?今晚我见到的两个,一个醉鬼一个白痴。我父亲绝不会允许这种事,但我亲爱的妹妹卡西露达却以能穿上那些陈旧的制服作为择人标准。比起训练和整军,她更钟情于化装舞会!每时每刻我们的帝国都像是窃贼脖子上的绞绳一般勒的我们透不过气来。每天我们的官员都受到贱民们花样百出的折辱,每周都有又一座城镇遭到暴徒劫掠的消息传来。没有可供调遣的士兵,没有新成立的部队,而我们的女士们却穿着王国内最奢侈的锦衣华服。
不过当女王,我的妹妹,踩着蹦蹦跳跳的宫廷舞步划着可恼又小气的圈子时,至少我已经为未来制订了计划;我要带上卡西露达的皇冠,重新赢得我们失去的。我本来该是国王;我年龄更大。但是我父亲对女孩的偏爱——他唯一的弱点——为现在埋下了祸根。我会让这次失败激励我完成伟业,登上本属于我的王座。我会使用任何卓显成效的手段,我将赋予伊提一个未来,——而非永远的现在。我将建立新秩序,从堕落和毁灭中拯救我们的帝国!
若我当了国王,就会拘捕大祭司瑙陶巴和他那一伙玩弄法术的江湖术士,取缔他们那些邪门外道。我们必须回归常理。若我当了国王,定然不会让宫廷和军队的组织像在卡西露达治下一般散漫。我们必须有组织,有纪律!若我当了国王,斯帕罗斯的第一个暴徒就应该已经被正法,公民法纪得以维持。我们必须守法遵纪!
现在我的机会来了。女王,我的妹妹,认为她活不长了,而她对未来如此盲目,甚至都没有选定继承人。大概是担心手续和文件会打扰她的舞会。而且她又能选择谁呢?卡米拉感情用事,她绝不可能。泰尔更糟;他虽然脑子转得快,但是被大祭司一手掌控。然后是沃赫特,不管做什么事都……等等,有人走近。(戴上兜帽)
(沃赫特从右上,戴着兜帽)
阿东尼斯:是谁?
沃赫特:我倒是不知道有卫兵在岗位上而不带武器的。
阿东尼斯:我斗篷下有一把剑。再问一次,是谁?
沃赫特:(大声)放肆!……你可知道只有贵族有权佩剑,哪怕是说笑!而你,一个肮脏低贱的士兵有何权利?(走近,并且拔剑)快回话,否则让你脑袋搬家,杂种!(色厉内荏地朝阿东尼斯挥剑)跪下,求我饶你一命吧!
阿东尼斯:伊提被蠢货占领了吗?
沃赫特:叔叔!
阿东尼斯:你就是这样来秘密会面的,沃赫特?边嚷边骂?你的表演居然没有惊动整个哨岗,倒是奇了。之所以在这个昏暗的小院子会面,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不是引人关注!
沃赫特:我很抱歉,但毫无疑问皇族不可能容忍一个下贱的卫兵的挑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阿东尼斯:我只明白你的剑很傻。在你伤到自己之前把剑收起来。
沃赫特:是,叔叔。
阿东尼斯:那么你带来那东西了吗?
沃赫特:印玺?在这呢。如果母后发现它不见了……
阿东尼斯:它放在原位的时候女王也看不见它,更别提不在的时候了。我们去长椅那边进行计划。
(阿东尼斯和沃赫特退至舞台左边的长椅处。阿东尼斯慢慢把手伸进斗篷。他犹豫了一瞬,然后拿出一卷薄纸。他展开纸卷,放在长椅上。沃赫特走到他身边。)
(泰尔和瑙陶巴从右上)
(在泰尔和瑙陶巴进行接下来的交谈时,阿东尼斯伸出手,沃赫特迅速地从斗篷下拿出一方印玺递给他。阿东尼斯递给沃赫特一支笔。沃赫特跪在长凳前,并在面前的几页纸上写字。阿东尼斯抚摸着印玺,在手中反复转动着它,偶尔向头顶远望。沃赫特用手肘顶了顶阿东尼斯的腿;阿东尼斯没有注意。沃赫特更用力地顶了几下,阿东尼斯一惊,往下看。阿东尼斯为几张纸封蜡,并在上面盖印。他应在他的下一句台词之前正好做完这些动作。)
(这些事都应表现地极为平凡自然为接下来的对话营造一种不引人注目的氛围。)
泰尔:但是,父司,你教我的很多东西我仍然想不通。
瑙陶巴:什么想不通呢,亲王殿下?
泰尔:首先,父司,如果我们世界的神如此恐怖以至于无可名状,他怎么能回应我们对他的恳求和祈祷呢?
瑙陶巴:亲王殿下,对于没有智慧去理解的人来说,答案就是谜团。
泰尔:这回答对一切问题都适用。为何我们的神的化身穿着一条条的碎布和黄色罩纱?
瑙陶巴:黄衣之王可以穿着任何他喜欢的衣衫,但是古人说他身上每一条碎布都用来对敌人隐藏我们的城市。不是写着吗,“伊提将永远隐藏在黄衣之王的褶皱褴褛之下”?
泰尔:好吧,父司,但我们为何一定要寻找黄印呢?
瑙陶巴:真是好问题,亲王殿下!黄印是黄衣之王的一种宣示,如果你愿意,可以称之为黄衣之王的名刺。如果黄衣之王的死寂之城卡尔克萨出现了,那黄印也一定会出现。如果找到了黄印,就等于掌握了卓越之道,黄衣之王将会带我们走向新的时代,新的……(抓住泰尔的胳膊)等等,那里莫不是你的叔叔?
泰尔:是啊,父司,还有我的兄弟!他们看起来很忙。我确定他们不想被打扰,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在夜里这个时候来到这个远离宫殿中他们的房间的庭院,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我们悄悄走开吧。
瑙陶巴:大胆些,亲王殿下!你不能总是逃走。或许是时候考验你的能力了。你还记得“盲目之眼”吗?
泰尔:嗯,隐形法术。我记得。
瑙陶巴:那现在和我一起施法;我们来看看你的兄弟和叔叔在搞什么花样。
(瑙陶巴和泰尔先后施法。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低,随着声音消失,一道紫色的光线包裹住他们,直到他们退场。)
(咒语);没人能看到我,因为我隐身于失落的卡尔克萨。褴褛的迷雾将我隐藏,经过我身边者举目皆盲。
(瑙陶巴和泰尔走近阿东尼斯和沃赫特)
阿东尼斯:这儿,这就完成了。
(沃赫特站起身)
沃赫特:(犹疑地)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城邦……
阿东尼斯:当然,侄子,当然。你的母亲没工夫亲自处理继承人事务;我们善意地帮她处理掉。你现在是你母亲的继承人了。
沃赫特:但我还不够成熟,足以为王。
阿东尼斯:那么庆幸吧,你母亲还在世。
沃赫特:可是泰尔呢?
阿东尼斯:泰尔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石板,是一面随风浮浪的无舵之帆。(把印玺递给沃赫特,后者将其塞回斗篷下)去把印玺放回原位。我会保存这些文件,直到明天找个机会把它们放进档案室。卫兵就要回来了,就算是他看到你在这和我一起也会有所猜疑的。快走。
沃赫特:好的,叔叔,直到明天?
阿东尼斯:快走。
(沃赫特从右下)
阿东尼斯:有惊无险。下一步预计在半点时进行,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计划已经展开,很快那蠢小子和他的姐妹就会被扫除。
(布莱姆查斯从右上:他没带着他的火枪)
布莱姆查斯:凌晨好啊,迷霭中的跟踪者!
泰尔:(紧张地)他发现我们了!
瑙陶巴:(示意泰尔保持冷静)他看不到,亲王,他是在对我们背后升起的月亮打招呼。安静!
阿东尼斯:你,走开,回家去。
布莱姆查斯:但是,毫无疑问,你看到卡尔克萨的尖塔在月亮后升起,不是吗?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可回了。
阿东尼斯:滚开,你这醉鬼,否则我就让卫兵把你押走了。
布莱姆查斯:你傻了吗,我的贵族朋友,我就是卫兵啊。是你应该去……去……去乘着无桅的帆船,穿过黑暗而清澈哈利湖水,去那卡尔克萨现在所坐落之地。
阿东尼斯:卡尔克萨只是一个传说,你这傻瓜,湖畔矗立的城市除了伊提别无其他。你看到的是幻觉。回家睡一觉,忘了它。
布莱姆查斯:(傻乎乎地边唱边跳)
我在鲜艳的花园中舞蹈,
身边环绕着藤蔓,鲜花和杂草。
末子迷失,次子死亡,
长子为了权力而寻找!
我在降下火焰之处舞蹈
不知名的王即将来到,
带来我们自认需要之物,
带走世间常道!
(向泰尔和瑙陶巴鞠躬)晚安,大人们,希望你们能找回自己的形影。
(像阿东尼斯喊)晚安,冒牌卫兵!
(卡米拉从右上。她穿着带兜帽的蓝裙子。)
布莱姆查斯:(对卡米拉)保重啊,坦露面目的愚人!
(布莱姆查斯从右下,荒诞地边走边跳)
卡米拉:(脱下兜帽)真是一个怪人。
泰尔:(低语)我的姐妹,卡米拉!
卡米拉:阿东尼斯叔叔,是你吗?
阿东尼斯:啊,卡米拉!谢天谢地,你愿意见我。
卡米拉:(走过泰尔和瑙陶巴身边,坐在长凳上)那么想见我是为了什么呢?这么晚,又这么偷偷摸摸的。
阿东尼斯:我认为最好保密。你没被跟踪吧?
卡米拉:没有,没人看到我离开。那奇怪的小人儿是谁?
阿东尼斯:一个醉鬼卫兵,我觉得。
卡米拉:他不醉;他是疯了。
阿东尼斯:看看你祖父死了之后,卫兵的素质降低了多少。在你祖父那时,醉鬼的去处是拷问者的黑牢。
卡米拉:你要告诉我什么?这里好冷。
阿东尼斯:没那么冷。今夜许阿德斯离的很近,很温暖。
卡米拉:我觉得寒风刺骨,让我发抖。
阿东尼斯:我知道你时间宝贵,所以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的兄弟沃赫特伪造了你母后把他立为继承人的文件,并且用偷来的印玺在上面盖了章。
卡米拉:(震惊地站起来)不可能!
阿东尼斯:恐怕是真的。
卡米拉:可他还是个孩子。他敬爱母后。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他会……你不会觉得……
阿东尼斯:我不知道该怎么觉得。我不能相信他要伤害你们的母后。
卡米拉:沃赫特不会的!
阿东尼斯:白纸黑字写着呢。(从斗篷下抽出卷轴,展开)他让我在早晨和宰相一起将这些文件归档。这不是他的字迹?这不是他的印徽?
卡米拉:(向后退)你要拿这些怎么办?你告诉母后了吗?
阿东尼斯:(卷起卷轴,塞回斗篷下)我怎能开口向女王说他最疼爱的儿子正在密谋反对她?我想你求助,因为比起我,你和女王更亲密。你必须告知她这件事。如果我不把这些放进档案馆,沃赫特会起疑心的。而且如果他能策划推翻自己的母后……
卡米拉:我决不能相信。
阿东尼斯:证据确凿,你亲眼所见。
卡米拉:我们应该怎么办?
阿东尼斯:或许你应该告诉你母后,沃赫特偷了印玺……
卡米拉:她不会相信的。(皱起眉,又展开)除非她能看到这些文件。
阿东尼斯:明天这些文件就会记录在案,正式生效了。当然,那时不知沃赫特会做出什么事来。
卡米拉:哦!他不会……不会杀害母后吧!唉,我们怎么办啊!
阿东尼斯:我认为你要将他逮捕。
卡米拉:不。对了!我们可以把他关在都里克塔楼里,让卫兵看住他。
阿东尼斯:这主意更好。
卡米拉:是的。是的,我这就去办。
阿东尼斯:你想要我如何协助你的计划?
卡米拉:(皱眉)嗯……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东尼斯:(试探地)那么,守卫会在宫殿里逮捕亲王……
卡米拉:不!这可千万使不得,对吧?也许我们应该让他到这里来见我们?然后再逮捕他。
阿东尼斯:妙计,亲爱的。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女王。
卡米拉:(心烦意乱)好,我会派人给他传信说有紧急事务,让他来这里见我。他来了之后就让守卫逮捕他。(提高声音,向阿东尼斯说)谢谢,叔叔。我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要去办。
阿东尼斯:你最好现在就开始。
卡米拉:好的,叔叔。晚安。
阿东尼斯:晚安。
卡米拉:我能在明晚的舞会上见到你吗?
阿东尼斯:(强做微笑)哦,我决不能错过舞会,不是吗?
卡米拉:(心不在焉)不,不会。再次晚安。
(卡米拉从右下。这时,瑙陶巴在远眺向湖水的方向。柱廊的拱顶在渐渐消失,但是他完全没有注意。)
阿东尼斯:这便是计划的第二步。卡米拉会逮捕她的兄弟,而一旦他被关进塔楼,杀了他栽赃给卡米拉将易如反掌。真是充实的一夜。守卫来了,正如预期。(向右喊)过来的是谁?
(比克利从右上。他从泰尔和瑙陶巴中间走过)
比克利:你的替班,大人。
阿东尼斯:那土包子现在如何了?
比克利:你是说布莱姆查斯吗,大人?我在兵营里没见到他,就溜去见我的女人了。(促狭地)我没看出这有什么危害。
阿东尼斯:没关系。你是个好兵……呃……
比克利:(提醒)比克利。
阿东尼斯:没错,比克利。你是个不错的人,比克利。我这就留你一个人继续尽职了。
比克利:好的。谢谢大人。
(阿东尼斯从右下。他没有回头看)
(比克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在泰尔和瑙陶巴进行接下来的动作之前,比克利在长凳上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薄薄的黄色小册子开始读。书的标题是黄衣之王。)
泰尔:父司,我们应该怎么办?
瑙陶巴:(轻声说)卡尔克萨!
泰尔:您说什么?
瑙陶巴:孩子,告诉我,你在那边看到了什么?
泰尔:又来?(叹息,双手在背后合扣,开始背诵)“我的孩子,在那宫殿之中你看到了什么?我的孩子,在那庙宇的大门中你看到了什么?”
瑙陶巴:但是你看到了什么?
泰尔:(继续)“我看到哈利湖水,平静黑暗,倒映着许阿德斯……”
瑙陶巴:(提示)然后呢?
泰尔:(继续背诵)“我看到戴末的迷渊,那更卓伟的月亮。”
瑙陶巴:(失望)没有别的了?
泰尔:我不是按照您的指导背诵了祷文吗?难道您指望我也看到卡尔克萨?
瑙陶巴:(泄气)你没看到?
泰尔:父司,您还好吧?我想我们该进去了。今夜不一般的冷,而且您的年纪……
瑙陶巴:(嘘声)再看!
泰尔:(迁就地继续背诵)“我的孩子,在那宫殿之中你看到了什么?我的孩子,在那庙宇的大门中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哈利湖水,平静黑暗,倒映着许阿德斯。我看到戴末的迷渊,那更卓伟的月亮。还有……(陷入迷惑)还有……
瑙陶巴:还有?
泰尔:(抓住瑙陶巴的胳膊稳住自己)神啊。神啊……我看到了。它是真实的。
瑙陶巴:毫无疑问,超凡入圣之刻已经触手可及!
泰尔:(恍惚地)现在怎么办?
瑙陶巴:现在?我们必须找到黄印!快来,孩子,我们必须查阅符文!
泰尔:可是我叔叔怎么办?他的计划……
瑙陶巴:这世界比你叔叔认为的更不可捉摸,更荒谬不经。让他打他的算盘吧,他到头来只能白忙一场。政治的力量已经不再。全部人类的力量都将不再,而我们现在即将掌握哈斯塔!你叔叔的计划如何?你母后的意志又如何?
泰尔:可是我的兄弟沃赫特会来——守卫会逮捕他。不如我们再等一会,警告他一下?
瑙陶巴:(坚定地)无关紧要。当我们统治世界时,这城中的琐碎政事何足挂齿?
泰尔:但是我们还没有统治。伊提是我们的家乡。而且我的兄弟沃赫特……
瑙陶巴:那你应该明白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去神庙,孩子!当我们执掌大权之后,自可释放你的兄弟。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把阿东尼斯关进塔里代替你的兄弟。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如果我们不找到黄印,卡尔克萨会再次消隐不见,那时一切都完了!
泰尔:但是……
瑙陶巴:(把泰尔推向右边)去神庙!
(泰尔和瑙陶巴从右下,同时艾拉带领一队卫兵从他们身边上台。艾拉队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发型短平。她的制服黑底绣金,此外和其他卫兵基本相同)
艾拉:(大喊)比克利下士!
比克利:(从长凳上蹦起,书从手中掉落)艾拉队长!
艾拉:稍息,下士。过一会我会让布莱姆查斯来接替你。
比克利:队长,布莱姆查斯?可是我刚刚接他的班,队长,而且他不是太对劲……
艾拉:哔(译注:哔为无意义的脏话,出于译者个人好恶隐去,下同),比克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部分卫兵都因为节日被派遣到城中各处去了。我们剩下的到这儿来执行一项该死的任务,逮捕某个傻瓜蛋亲王或是什么人。
比克利:(惊讶)一位亲王,队长?
艾拉:对,比克利,但是你毫不知情,懂吗?上面的人下达的命令,就是这样。
比克利:(迷惑)是,队长。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队长。
艾拉:表现很好,比克利。你已经可以当中士了!我就像疼爱儿子一样看好你。
比克利:谢谢,队长。
艾拉:现在蒙住眼睛。
比克利:队长?
艾拉:蒙住你的眼睛,下士。用手。
比克利:蒙住眼睛?队长?
艾拉:见鬼,下士,我说的是乌尔都语吗?蒙上眼睛。而且转过身去。
比克利:(疑惑地)是,队长。(他转过身,遮住眼睛)
艾拉:越少人知道这该死的行动,公主就高兴。公主越高兴,我们就能越早回去睡觉。(安排卫兵)这里多来些人——藏起来。埋伏好。
(卫兵无助地面面相觑。随后,他们都藏在了毫无意义的地方。一个藏在了盆栽后,一个藏在长凳下,等等。有一个甚至躲在了比克利身后。)
艾拉:表现哔,真哔的好。
(过了一段时间。卫兵开始涣散。长凳下的守卫捡起了比克利的书,阅读起来。一些守卫开始打哈欠。)
艾拉:可恶,我还信了守时是亲王的美德之类的废话。那男孩在哪?
(又等了一会)
艾拉:可恼啊,到底——哈!(向右喊)来者何人?
沃赫特:(台下右方)卡米拉?
艾拉:什么男子会起名叫“卡米拉”?
(沃赫特从右上。他的剑已经出鞘)
沃赫特:你说什么?
艾拉:哔,小伙子,我根本不懂乌尔都语,而且如果你叫卡米拉,那我就是泰尔亲王了。回答问题:来者何人?
沃赫特:我是沃赫特亲王,而且我不喜欢你这卫兵说话的语气。我若不是要见我妹妹卡米拉,早就把你刺个对穿,钉在你站的地方!
艾拉:哦,你当然会,是吧?哔的恶棍。恐怕我不吃你那一套。
沃赫特:什么?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挺身上前)我是皇族亲王,你要为你的无礼付出惨痛代价。保护你自己吧,贱种。
(沃赫特用剑攻击艾拉,艾拉用步枪当作长矛和他缠斗了一会。艾拉很轻松地抵挡住了沃赫特愤怒的攻击。卫兵现身,慢慢逼近二人。)
沃赫特:这是什么意思?来人啊,我被偷袭了!这是叛乱!来人!
(一个卫兵用枪托击打沃赫特的头部,把亲王打昏了)
艾拉:匹夫。你们——把他送去都里克塔,锁起来。和小偷锁在一起。
(卫兵们架起沃赫特,捡起他的剑,从右下)
艾拉:你,比克利下士!
比克利:是,队长?
艾拉:像我之前说的,我会派布莱姆查斯来接替你。
比克利:好的,队长。(转过身敬礼)
艾拉:晚安,下士。(回礼)你做的很好。
比克利:是,队长。谢谢,队长。
(艾拉从右下。比克利转过身对着左边。拱廊的没落开始加速,好像现实正在幻灭一样。台下左侧传来遥远的轻声锣响。被突然惊吓的比克利端起火枪)
比克利:来的是谁?
陌生人:(在台下左侧,刺耳的,非人的声音)疲惫的旅人,去往新家园的我们。
比克利:说,到底从哪来?你们是怎么在这么晚通过城门看守的?
陌生人:来自至尊之王的城市的我们。
比克利:靠近些,让我能看到你。其余人退后。
(陌生人从左上。他穿着带兜帽的白色斗篷,两袖都绣着黑圈套黄印的花纹。他的声音连绵刺耳,几近嗡嗡声,像是昆虫的夜鸣。他讲话很困难。)
陌生人:来了我。
(卡西露达,卡米拉,两名卫兵和布莱姆查斯从右上。卫兵正忙着整理制服并戴上帽子,就好像刚刚醒来。布莱姆查斯端着步枪,大大地咧着嘴。)
卡西露达:(愤怒地)我宫殿花园中的这火炬游行是什么意思?
比克利:(转身)陛下!
卡西露达:(冷淡地)最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为什么五十把火炬列队进入宫殿而没人阻止?为什么不发出警报?要不是我从我房间的窗口看到,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来了。嗯?答话!还是说你的舌头的功能和你的眼神一样差?
比克利:但是陛下……
卡西露达:(打断)嗯?
比克利:呃,我没有看到他们。
卡西露达:(抬高声音)你没有看到?你没看到?没看到?(转向卫兵一)卫兵,带这个人去医院,让医生看看他是累的神志不清了,还是根本就是瞎子。
卫兵一:是,女王。(敬礼)
(卫兵一和比克利从右下。比克利在身后拖着火枪)
卡西露达:(转向陌生人)那么,你是谁?
陌生人:真实是我。自至尊之王的城市前来新家园的我。
(陌生人放下兜帽,现出苍白面具,一张没有表情,面如纸色的脸)
卡米拉:看他的样子!
卡西露达:(温和地)听他说。
陌生人:苍白面具是此物。可佩戴者仅有兄弟会的我们。
卡西露达:(犹豫地)所以你是位特使?
陌生人:真实是我。自至尊之王的城市前来新家园的我。
卡西露达:很奇怪,我们不知道你要来。
卡米拉:但您知道现在路上的情况多糟,母后。消息说不定没能到达。
陌生人:很多信息传达了我王。
卡西露达:我们为没人在城门迎接你们而道歉。
陌生人:误解了信息或许你们?
卡西露达:这些尊敬的皇家卫兵会护送你和你的伙伴去合适的房间。你们会在宫中出席明天的庆典,我会在那时接待你们。
陌生人:没有意见的我们。需要休息的我们。
卡西露达:(向卫兵二)带使者和他的同伴去夏侧厅。我不在意你们需要叫醒谁,只要保证我们的客人得到妥善安置。
卫兵二:是,女王。
(卫兵二和陌生人从右下。兄弟会列队从左边上台,从右边下台。他们穿着白色连帽斗篷,每人举着两支火把,一手一支。最后一个人手提一面小锣,每走一步敲一下。)
卡米拉:母后,我刚刚想到了最美妙的主意。
卡西露达:(疲惫地)是吗?
卡米拉:嗯!我们把明天的舞会安排成一个化装舞会,并且让所有人都戴上那苍白的面具,没人能知道互相是谁!这岂不是有意思极了?
卡西露达:我还以为你是家人中比较不疯的那个。
卡米拉:拜托啦,母后?
卡西露达:卡米拉,已经快早上了。我觉得睡几个小时之后,这个主意看起来就不那么美妙了。
卡米拉:求你啦,母后?谁也认不出谁多好玩啊,你不觉得吗?
卡西露达:卡米拉……
卡米拉:求你啦?
卡西露达:好吧。但是你得去安排好。
卡米拉:一定安排好!
卡西露达:……等到早晨。
卡米拉:噢,谢谢,母后,谢谢!晚安!(吻卡西露达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卡西露达:那么,这一切令人兴奋的事之前,你来找我要告诉我的是什么呢?
卡米拉:(转过身,很快又转回去继续走)哦,我忘了。我觉得无关紧要。
(卡米拉从右下)
卡西露达:那晚安吧,卡米拉。(转向布莱姆查斯)你能站一班比你的同僚更称职的岗吗?
布莱姆查斯:当然,女王陛下,因为我能视物,而我的朋友比克利却是盲目!(轻声笑)
卡西露达:(呵欠)好。那你就替他站完岗吧。(转身离开)
布莱姆查斯:可是,我却恐惧那哈利湖边,卡尔克萨立于遥岸!
卡西露达:(凌厉地转身)什么?你说什么?
布莱姆查斯:(生硬地,好似在背诵)
卡尔克萨将她的高塔
投映在哈利湖水上的天空
夜晚的月亮
在他们的影子后无声降落。
(指向湖)看!
卡西露达: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如果其他人也能看到,那代表什么?它还能是一个幻景吗?
布莱姆查斯:如果我们两人都看到那就不是幻景,陛下。那是真的。
卡西露达:那一切都晚了!但等等,我还没找到黄印。
布莱姆查斯:(严肃地)或许还有时间拯救我们?
卡西露达:黄印不能被找见。我必须和我儿子泰尔谈谈,看看他从祭司那里了解到了什么。
布莱姆查斯:(咧嘴笑)是啊!
卡西露达:或许他最后还是有点用。
布莱姆查斯:每个人都自有用处,你不觉得吗?
卡西露达:(向左走,喃喃自语)对,泰尔或许知道什么。我夹在瑙陶巴和阿东尼斯之间进退两难。
(卡西露达从左下)
布莱姆查斯:(在卡西露达背后喊)晚安,尊贵的女王!夜晚过去又是美好的一天,双日升起来了!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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