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奉天承芸】和她假戏真做了（三十三）
王晓佳拉上窗帘, 心跳徒然快了。
她忍不住又扒了扒窗帘, 露出一条细缝，偷偷往楼下看着，此时, 蒋芸已经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正准备上楼。
当蒋芸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时，王晓佳仿佛能听见蒋芸踩着水泥楼梯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蒋芸上了六楼，站在锈迹斑驳的铁门前, 上面写着熟悉的门牌号, 她犹豫了片刻，在敲门前，先拨通了王晓佳的电话。
王晓佳把手机紧紧捏在手中, 这时屏幕亮了, 手机震动着, 看着来电显示，她不接听也不挂断，在纠结着什么……蒋芸为什么还联系她？还是说，蒋芸又将她那天的话, 当做了玩笑……
这几天，王晓佳每天都想着，以后还是不要再和蒋芸打交道比较好，蒋总“玩”得起，但她王晓佳“玩”不起。再见蒋芸, 王晓佳怕自己一天天越陷越深，她是喜欢蒋芸，她自己都开始承认这点。
门外，蒋芸打着电话，无人接听。她索性抬起手，握拳用手背敲在年岁已久的铁门上，有节奏地发出一阵阵不大不小的闷响。
一定是她在敲门，王晓佳像只缩头乌龟，坐在狭小的飘窗上，蜷起腿，用双臂紧紧圈着，蒋芸每敲一下门，就跟扣在她心扉上似的，心扑腾扑腾跳着。
王晓佳转头怔怔地看着门口处，想起前两日在剧组看到蒋芸和贺齐，他们出双入对时的“恩爱模样”，王晓佳越发了坚定了不去开门的决心。
她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尤其是贺齐搂蒋芸的腰时，可这算是哪门子醋，她是最没资格吃醋的人，她和蒋总什么关系都不是，蒋总在外面怎么玩，都跟她没有半点瓜葛，更何况那是她未婚夫。
可她都有老公了，干嘛还来招惹自己？就算不是那种招惹，王晓佳也不想见她，她们没什么好见面的。
王晓佳还是吃醋，她生气，生蒋芸的气，尽管这一切行为都只是她单方面的，王晓佳深深地鄙视自己，她现在就像个可怜的小丑一样，“自作多情”地折腾自己。
敲门声响过一阵过后，便消失了，她应该已经走了吧？王晓佳继续盯着门口处。
原来拥抱，有时候反而会疏远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正如那晚，王晓佳和蒋芸拥抱过后，王晓佳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相隔越来越远了。
蒋芸还在门口站着，她是不在家，还是不想见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蒋芸所计划的，只是路过这里的时候，下意识想上来看看，她也不清楚，见了王晓佳要说些什么，可就是上来了。
或许因为见不着她的时候，有点想她。
“你找谁呀？”蒋芸准备下楼时，正遇上了刚爬上楼的王彩南，王彩南见她在门前站了良久，就问了一句。
蒋芸看着眼前的女人，大概是四十几岁的模样，形容有些憔悴，皮肤苍白，五官很标致，别有种风情，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漂亮女人。蒋芸看着她的眉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彩南对有钱人都比较客气，看气质与打扮，她显然把蒋芸划分进了有钱人行列。
她就是王晓佳的母亲，蒋芸想起那晚和王晓佳起争执的女人，身形和眼前这位相仿，而王晓佳的眉眼又和她太像了。
“我找王晓佳。”
王彩南原本以为这位大小姐是走错了楼层，现在一听她嘴中说出自己女儿的名字，颇为诧异，她女儿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有钱人？王晓佳的朋友，王彩南就只见过杨冰怡。
“你是她朋友？”
“嗯。”蒋芸对王彩南的印象好不起来，那天晚上她给王晓佳的那一巴掌……哪有做母亲的会那么狠心对女儿？而王晓佳上次提起她母亲时，看得出来，她们母女关系并不好。
“那怎么不进去呀？别站着了……”王彩南热情地和蒋芸打着招呼，才意识到自己还没介绍，“哦，我是天草她妈妈。”
果然是她母亲，蒋芸只是对着王彩南笑了笑，“她不在家，我就不进去了。”
“不在家？她在家啊……”王彩南今天和王晓佳说好的，要过来吃饭，王彩南上前敲着门。
她怎么还没走？新的敲门声又把王晓佳的心绪给扰乱了，她干脆往耳朵里塞上耳机，想听听音乐转移注意力。
王彩南敲了一阵，还是没人来开门，她就从包里拿出钥匙，扭头对蒋芸说着，“她可能临时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算了吧。”
“不用客气，来都来了，好歹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我这就打电话让王晓佳回来。”王彩南这时已经用钥匙开了门，还一面对蒋芸说着，“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蒋。”
王彩南一拉开门就看见王晓佳一个人窝在飘窗上，明明就在家待着，敲门也不应，本来想骂她两句，可有外人在场，也不好意思爆粗口，“你这死丫头，在家也不开门。”
王晓佳见是王彩南，只是瞟了她一样，也不理她。
“你朋友来了，敲门也不应，让人家在外边等老半天，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王彩南又啐了王晓佳两句，然后笑盈盈地对蒋芸说，“蒋小姐，进来坐。”
然后，王晓佳就看着蒋芸和她母亲一起进来了，她们怎么弄一起去了？
王晓佳不接她电话，不给她开门，想营造出家里没人的错觉……可现在，她们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
蒋芸冷眼看着她，面无表情，王晓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并没有跟蒋芸打招呼，而是摘了耳机，转身去厨房了。
“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一下！蒋小姐您坐。”
王彩南倒是招呼得很热情，左一个蒋小姐右一个蒋小姐，叫个不停，王晓佳听着就烦，她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
“晚上多做几个菜，做拿手的。”王彩南招呼完蒋芸，又跑到厨房，特意交代王晓佳几句，“你这朋友什么来头？你怎么认识她的？”
王晓佳瞪了王彩南一眼，和吃了火药一样，没好气地说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小暴脾气，老娘我惹不起。”
因为蒋芸的存在，今晚可能是王晓佳和王彩南相处最和谐的一次，没吵架，说话相对于平时已经算是“轻声细语”了。
王晓佳一句话都没说，但默默做了一桌子蒋芸最爱吃的菜，蒋芸看着这些菜，都是自己平日喜欢吃的，她有心了。
“粗茶淡饭，就怕蒋小姐吃不大惯。”王彩南的话比王晓佳多多了，东一句西一句的和蒋芸搭话，料想楼下那辆车也是她开来的，想必不是一般的有钱。
“你少说点话行么？！”王晓佳突然对王彩南吼道，她母亲在打探蒋芸的情况，这让王晓佳心里很不舒服，她担心她母亲会去麻烦蒋芸，这种事情，王彩南不是干不出来。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王彩南要不是看蒋芸在场，早就开口吼了，今天到现在还是心平气和地对蒋芸说道，“这孩子从小脾气就不好……”
“天草，家里不是还有酒么，快去拿些出来，给蒋小姐喝。”
“不用了。”蒋芸看向王晓佳，她今天一晚上都没笑过。
“她不能喝酒。”王晓佳说完，也看向了蒋芸，只是没两秒，又低下了头，王晓佳知道不能多看她，否则晚上又会想她。
连着好几晚，她都梦到了蒋芸，她不想梦到，可这也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王晓佳默默注意着她，她晚饭吃得很少，比平时都少，王晓佳暗想是不是今天的菜做得不合她胃口。见蒋芸这就放下了碗筷，王晓佳还是没忍住，主动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再吃点吧。”
“我吃饱了。”
就那么点哪能吃饱，要是放以前，王晓佳得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了，可是现在……王晓佳一口气吃完碗里剩下的米饭，她是蒋家大小姐，想要关心她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自己一个。
才不到八点，蒋芸起身便要告辞，今天大概是她在王晓佳这儿吃过的，最不愉悦的一顿晚饭。
王彩南催促着王晓佳送蒋芸下楼，王晓佳低头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冷漠地说了一句，“她知道路。”
“不用送了，谢谢。”见王彩南要送她，蒋芸婉拒，且道了声谢。
王晓佳在厨房心不在焉地刷着碗，还是不和蒋芸见面比较好，好不容易释然一点，没想那么多，可她今晚一出现，王晓佳这几天的心理功课都白做了。
心又乱了。
“天草，我跟那边说了，先拿十万出来就行，剩下的暂时好说。”
呵，说得轻巧，先拿十万出来就行？王晓佳这些年赚的钱百分之八十都给了她，给她还过的债务远不止二十五万，自己是一分钱积蓄都没有，现在王彩南一口气又要十万，王晓佳哪里拿得出来。
“我上哪给你找十万去？！你是不是还在赌……”
王彩南偏偏还染上了赌瘾，王晓佳知道这是个无底洞，可和王彩南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王晓佳虽然嘴硬，说王彩南是生是死和她无关，但她说到底还是做不到。
“没赌大的，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还是去赌了，否则给她的那些钱，她也花不了那么快。
王晓佳笑了笑，眼底是绝望，她拽住王彩南的手腕，死死拖着她，“你跟我来。”
她把王彩南拽上了天台，把王彩南推到了不算高的围栏处，从六楼往下看，是破旧的街道，王晓佳冷笑着对王彩南说道，“你要是再赌，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瞎说什么！”
如果不是绝望，王晓佳不会说这样的话。
“有你这样的妈，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王晓佳咬牙，在王彩南打她之前，她先扣住王彩南的手腕，扬手给了她母亲一巴掌，狠狠地一巴掌。
扇了王彩南过后，她一边无声落泪，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我王晓佳说到做到，你要是再敢欠一分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也看不见。”
有时候，王晓佳真的感觉死才是一种解脱。
王彩南被扇了一耳光，却没有再扇回去，她有点怕了，王晓佳第一次这样来威胁她，王彩南知道王晓佳不会放着她不管，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肆无忌惮。她也不想把女儿逼上绝路，只是有时赌瘾上来实在忍不住……
“我答应你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可这十万你这三天一定要给我凑出来啊，否则那群人不会放过我的……天草，你想想办法啊？”
“十万？三天？”王晓佳气得换不过气来，她哭着吼道，“我就算现在去卖！我也挣不回来！”
“可以找人借啊……”王彩南拖着她的手臂，想起了蒋芸，看蒋芸那车就值好几百万，“你去找蒋小姐，求她帮帮忙，你和她不是挺熟的么……”
王晓佳重重地推开她，“你休想打她主意！”
“这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我跟她不熟。”
王彩南果然惦记上蒋芸了，今天晚上王晓佳见她那么殷勤，准没好事。
蒋芸回到家后，拿着手机沉思了一阵，又给王晓佳去了电话，响铃七八声以后，接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王晓佳。
王晓佳在洗澡，王彩南偷偷替她接了电话，备注竟是“鱼汤”，看不出来是谁。王彩南很有兴趣了解王晓佳的朋友，只不过王晓佳从来不肯介绍给她认识。
“王晓佳……”
蒋芸一开口，王彩南就听出了这个声音，“蒋小姐啊，我是天草的妈妈，她在洗澡呢，有什么事情吗？”
“您待会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吧，谢谢。”
“没问题……”
挂断电话，王彩南盯着那串号码，找来了一支圆珠笔，飞快地把蒋芸的号码抄在掌心。
“你拿我手机干嘛？！”王晓佳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王彩南拿着她的手机在看什么。
“蒋小姐给你打电话了，我帮你接了一下，她让你给她回一个。”
王晓佳从王彩南手里抢过手机，吼她，“谁让你接的！”
“我接个电话你至于这样么？我走了，那十万块的事情，你不肯帮我想办法，我自己去想。”说罢，王彩南甩门走了。
王晓佳感觉脑袋要炸开来，十万块，三天她怎么才能凑齐十万块……
蒋芸刚刚是给她打电话了，王晓佳前些天还跟自己说，再也不要和蒋芸联系，可又舍不得删掉她的联系方式。王晓佳纠结了一阵，还是给蒋芸回了电话，她担心王彩南和蒋芸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蒋总。”
蒋芸感觉到她这一阵心情都不大好，现在终于肯主动回个电话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和阴郁。蒋芸有些明知故问，“怎么突然生我气？”
王晓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蒋芸，我为什么生气，你真的不明白么？可能蒋总也觉得自己没资格生她气，才会这样问吧。
“我没有。”王晓佳顿了一下，就说了这句话。
蒋芸隐隐能感觉到王晓佳生气的缘由，可还是这样问了，她好像在想进一步试探什么，确定什么。
两个女人之间，也会有爱情吗？蒋芸知道袁雨桢喜欢她，但一直觉得这种感情是荒诞的，她接受不了。可换做了王晓佳以后，似乎又是另一种情形，至少王晓佳那天晚上问她“喜欢上你怎么办”时，蒋芸没想过直接拒绝王晓佳，尽管蒋芸不知道王小姐说的那句话，是玩笑还是认真。
听王晓佳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蒋芸柔声问着，“是不是又哭了？”
王晓佳哭过以后，声音就会变成这样，蒋芸见她哭过两次，印象很深刻。
听到她这样温柔的声音，王晓佳就更想哭了，以前和蒋芸说点话觉得是享受，现在她只觉得心里好难受，“没，蒋总有事吗？”
蒋芸还没说话，王晓佳又接着问，直接转入正题，“我妈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有。”
“她那人的话你不要信，你也不要理她。”王晓佳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以后我住杨冰怡那，晚饭也跟她一起吃，所以，你不用来这边找我了。”
听到杨冰怡的名字，蒋芸心里有点堵，她锁了锁眉，“杨冰怡？”
“就是我朋友，上次你在我这，你见过她。”这句话一说，王晓佳的画面感十足，她指得是她和蒋芸被杨冰怡“捉奸在床”的那次。
王晓佳这样说，只是不想要蒋芸以后再来找她，可蒋总关注的却不是这个方面。蒋芸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你要搬去和她一起住？”
好像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王晓佳说着，“没什么事，我挂了，你早点休息。”
蒋芸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心想着，王晓佳，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前些天还口口声声问着喜欢上了怎么办？这才几天，态度冷淡得就像个陌生人……
一晚上，王晓佳想的事情很多，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晚间下了雷雨，雨点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聒噪的声响，时不时的雷鸣声，更是让人不得入睡。
第二天，雨还在下。
上午十点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蒋芸接听。
“蒋小姐，是我……”
竟是王晓佳的母亲。
一番交谈过后，蒋芸挂断电话，陷入深思，似乎明白王晓佳为什么那么急功近利了。
“姐，下午一起去探班吧……”
今天是周末，段艺璇强行拉着蒋芸去剧组探班袁雨桢，蒋芸本不想去，但想着王晓佳最近也在剧组跑临演，下意识就没有拒绝。
“怎么把头发剪了？”蒋芸开着车，载着段艺璇前往影视城，雨下得很大，整座城市都朦朦胧胧的一片。
“想剪就剪了。”
“璇璇。”汽车缓慢地在公路上行驶，蒋芸想了想，还是同段艺璇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别这样了。”
段艺璇没听明白，“什么？”
“不用刻意安排我和袁雨桢见面。”
果然她老姐心里都是明白的，段艺璇偏过头笑着装傻，道，“我哪有？”
“我跟她不可能的。”蒋芸把话说得更明白，袁雨桢是段艺璇的朋友，又爱面子，蒋芸如果直接和袁雨桢说，可能会让两人处境尴尬，但和段艺璇说，就好很多。
“姐，就因为她是女的吗？”段艺璇问道，袁雨桢要是听蒋芸这样讲，还不得心都碎了，尽管心里猜得到，但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情形。
听段艺璇这样说，蒋芸脑海中有一瞬闪过王晓佳的脸，可能这样说也是最干脆的拒绝方式，蒋芸轻声道，“我不能接受。”
这回，段艺璇也觉得袁雨桢该死心了，蒋芸都开始正面拒绝。
“其实，性别什么的…也不是问题吧？”段艺璇还企图说些什么，但她有自知之明，她绝对说不过她老姐，“她真的很喜欢你。”
“别说了。”
这下段艺璇越发肯定，她姐真的是比钢管还直。
王晓佳也是纳闷，越不想碰上蒋芸，就越是碰上蒋芸，蒋总今天好像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在…闲逛。
杨冰怡昨晚淋了雨，今天感冒发烧了躺在家，所以没来片场，否则见了蒋芸，又得说王晓佳一番。
“水水，我晚上去你那边睡。”
“好啊好啊，你顺便给我买点感冒药。”王晓佳一去就有人做饭了，杨冰怡十分欢迎王小姐的到来。
王晓佳觉得自己总是看见蒋芸，这和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黏在人家身上分不开。王晓佳想早点收工，去杨冰怡那，不知道杨冰怡能不能想办法帮她凑十万出来，毕竟她认识的有钱人多。
认识归认识，但也不是多么深的交情，开口就是借十万，没那么简单。
临近收工的时候，雨反而越下越大，就算撑伞也非得被淋成落汤鸡不可，王晓佳想等雨小一些再走。
“天草，你要去哪？我送你。”任康把车停在王晓佳面前，朝她大声说着。
蒋芸的车跟在任康后边出的车库，袁雨桢晚上要补戏，段艺璇留在这边陪她了，蒋芸一个人开车先回去。
蒋芸和任康的车凑到了一块儿，这并不是个巧合，因为他们都想去接王晓佳。
任康打开了车门，撑起伞下车，“走吧，上来！”
王晓佳想这雨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杨冰怡住的离这不远，就十几分钟的功夫，蹭一下任康的车也无可厚非。
任康已经拉着她的手腕，让她上车。
蒋芸见了，撑起一把大黑伞，也下了车，她朝王晓佳走了过去，牵住了王晓佳的另一只手腕。
一左一右，三个人僵持在雨中。
“蒋总……”
王晓佳此时站在任康的伞下，却被蒋芸一把拉了过去，站在了她身边。
“蒋总，您这是……”任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蒋芸板着一张脸看着王晓佳，她知道王小姐最近急需钱，但就要这样不择手段了么？蒋芸看王晓佳跟着任康上车，一时给误会了……
“你跟我上车！”
蒋芸拉着她就走，完全不问她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