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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文

2019-08-17 09:31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二十章

夜幕降临,圆月当空,预示着来日将会是个大晴天。安抚使府内人影憧憧,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

公孙策本欲安排张龙赵虎贴身保护覃妙,却被白玉堂赶走了,理由是人多反而碍事。

按照公孙策的建议,贾瑄已通令四周兵士,琴箫合奏间拦下所有闲杂人等。公孙策的理由是合奏期间被人打扰会让施功者受伤。果然,贾瑄立刻就下了军令。连包拯也不得不佩服公孙策的这个手段使得高明。这样一来,他和公孙先生也能更加放心一些了,毕竟诺大的安抚使府的后院,仅靠四大校尉戒备,还是空了一点。

 

调息完毕的展昭,静静立于窗边,皎洁的月光就这样洒在他一袭蓝衣之上,浅浅地晕开,恍如画中人。

然而,此时展昭的心中却还是有太多的不安,他不知道待会儿会是什么局面,虽然看似他已经想得很周全了,但是,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此事的每一个参与者,展昭都不允许自己让他们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失去至亲的那种痛,一次就已足够。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穆无心的声音:“掌门,我是穆无心。”

展昭起身开门,但见穆无心身着天音派掌门素裳,恍惚间像极了他心底的那个人,那个月夜里淡淡地,笑着叫他“昭儿”的人。

见展昭有些愣忡,穆无心将手中托盘置于桌上,又将本就置于桌上盛放“烟水寒”的锦盒打开,恭敬地放在托盘旁边,转身退出房间,只是在经过展昭身边时,脚下微滞,轻声说道:“掌门,穆无心在门外等您。”

展昭缓缓走到桌边,伸手揭开覆在托盘上的锦缎,果然是天音派的掌门素裳。展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那轮明月,轻声道:“师父,上官伯伯,今天,昭儿绝不会让你们失望。”月光就这样揉碎在了他墨黑的眸中,一如当年。

站在外面的穆无心背对着展昭的房门,忐忑地等待着。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算不算逼迫,但他却执着的认为,这一定是上官掌门和司徒掌门的心愿,作为天音派弟子,这是他穆无心的职责。背后的开门声响起,穆无心猛地转身,差点红了眼眶。


 

展昭和穆无心身着天音派掌门素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均是一惊。平日里见惯了展昭总是一袭蓝衣,温润内敛,如朗夜中的一抹月光,行止间淡淡地透着让人安心的风华。而今日的展昭,身着一袭月白纱衣,腰间系一条天青色腰带,碧绿的“烟水寒”轻轻斜插于腰间,全身上下再无他物,却更显得他长身玉立,如圭如璧。这般仪容如何不是芝兰玉树,人中翘楚?

连白玉堂也忍不住踱步上前道:“啧啧啧,展昭,要是论着白衣,我白玉堂这么玉树临风的人,还真没服过谁,不过今日一见,我还真就服你。”说完又故意“色眯眯”地围着展昭转了一圈,“难怪你平时那么低调,你要是天天这么打扮,不知道会要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命啊。”

展昭此刻不想和这只白老鼠多计较,毕竟待会儿会有太多的变数,也许他俩能这样玩笑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了,冲白玉堂飞扬一笑,唇边梨涡轻绽,玩笑道:“夺人性命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此图片来自于Beatles1234辛苦制作,由于藏图时间久,忘了哪里看见的,先在此感谢Beatles 1234的美图,其次,如果作者看见请给我留言哦。


展昭的这一笑,差点儿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春妮忽然就想起了,那年师兄初入江湖,爹爹将巨阙送与他之时,白衫蓝衽的师兄也是这样飞扬一笑,草长莺飞的江南春光,就这样硬生生被他夺去了七分颜色。

而第一次见到如阳光般夺目的展昭,众人心中皆叹:南侠,当真只有“三绝”?

穆无心调试琴音之时,展昭又再次环视了一周,远远瞥见郭仲清朝着展昭和穆无心的方向撩衣跪下,展昭冲他点了点头,心念回转间总觉得忽视了什么,却听得身后穆无心轻唤:“掌门。”

展昭转身示意白玉堂,然后对穆无心一颌首,穆无心凝神静气,运力指上,琴声骤起,如远古之思,旷远入心。白玉堂趁机随琴声而入,顺利护住覃妙心脉。

正当众人还沉溺于穆无心松沉大气的琴音中时,却听得展昭的箫声,已如这深夜银河般缓缓而入,夹着冰泉之气,缓缓流淌,与琴声完美相和。

穆无心指下的吟揉余韵,细微悠长,展昭唇边的婉转悠扬,指端的行云流水恰似人语一唱一和,又似人心之绪,飘渺多变。当年月下的听箫少年,终持“烟水寒”,着天音派素裳,再次吹响《断欲》,箫声翻飞着衣袂,月光清亮,一如当年山巅上,那人的模样。

贾瑄愣愣地看着展昭,听着他的箫声,贾瑄不由得轻吟出口:“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瞟了一眼身旁的包拯,好不羡慕。

晃神间,展昭的箫音陡变如劲风划过山谷,又如雪花纷纷落下,穆无心此时的琴音则如谷中苍松,静静将劲风和雪花托起。

白玉堂此时也凝神细察,就在刚刚展昭箫音骤变之时,他能明显地感到,展昭正在通过箫音将冰蠖引出,同时稳稳托住了自己的内力。

正当展昭三人都凝神与冰蠖之时,忽听得贾择琰高呼:“什么!原来你们救的竟然是这个小贼!”说完猛地扑向覃妙,要拉开他。

展昭剑眉紧蹙,强自压下被扰乱的真气,提气运力,内力陡涨,随箫声一同递出,形成一堵无形的音墙,将覃妙,白玉堂,穆无心三人牢牢笼住。让贾择琰再靠近不得。他终于知道当时见到郭仲清时,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天音派盛事,郭仲清作为师傅都来了,却唯独不见贾择琰。

四大校尉大惊,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位贾大公子。连忙手忙脚乱将他拖住。

包拯和公孙策心中俱是一紧,碍于贾瑄的情面包拯不好发作,没想到贾瑄却抢步上前,一耳光打在贾择琰脸上,喝道:“逆子!”

白玉堂被贾择琰一扰,闪神间,忽觉内息一乱,气血在胸腹中搅成一团,心中暗叫不好。此时却听得展昭箫声再变,箫声和着温热内力稳住了白玉堂紊乱的内息,并助他归调气血,少倾,白玉堂终于得以复归清明,胸中闷痛全消。

白玉堂很明白刚刚自己差点就走火入魔,也明白展昭为救他,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来不及细想,不敢怠慢,再次凝神,白玉堂小心地将已经被琴箫之声诱出的两只冰蠖合二为一,就在箫声与琴声戛然而止之时,白玉堂掌力猛推,冰蠖从覃妙口中吐出。

口哨长啸,十八名身着赤獍旗旗服的高手瞬间如鬼魅般出现。园中兵士也严阵以待,一时间连空气都凝住了。园中没有一个人敢动半分,生怕自己就率先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展昭,我们终于见面了。”冷冷地声音响起,接着是穿着旗主服的李皓森然出现在离展昭不到两丈的地方。

这个距离着实让白玉堂为展昭捏了一把汗,借着月光,白玉堂发现展昭额上已是一片水色,深知他现在还能站着就已经是奇迹了,就展昭现在的情况,这个赤獍旗主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要了展昭的命。

李皓原本以为此时的展昭肯定应该是内伤颇重,倒地不起。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俯下身子嘲笑他的失败。结果当他仔细打量他的对手时,却惊讶发现:月色如洗,那人素衣飒飒,挺立在夜色之中,清辉笼着其人周身,洇出淡淡的柔和光晕,宛然如画,恍若天人。但他自己却似乎是浑然不觉。

“展某不才,请问阁下是?”依然清朗的声音响起,抚慰了所有人的心。

“在下西夏第一旗旗主李皓。今日特地为收回我的冰蠖而来,不知展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未等展昭开口,白玉堂已将冰蠖拿到手中道;“他不方便我方便,东西不在他那里,有本事来找你白爷爷拿?”说完已飞掠至屋檐之上,怕白玉堂毁了冰蠖,李皓闪身去追,下令道:“杀了覃妙和穆无心!”

此令一出,十八名高手蜂拥而至,春妮和四大校尉见状,忙举剑相迎,一时间刀光剑影凌乱了如水夜色。

春妮毕竟也是梦若虚之女,展昭的同门师妹,但见她剑法轻灵,开阖间招式颇有几分南侠风范,稳稳地护住覃妙,再加上王朝马汉,一时间赤獍旗也近不得覃妙之身。

穆无心离四大校尉最远,虽然会些功夫却远非赤獍旗的对手,眼见穆无心就要被其中一人所伤,展昭强压体内乱撞的真气,堪堪用“烟水寒”替穆无心挡下致命一招,正担心之间,张龙赵虎已赶了过来。

“展大人!你没事吧?”赵虎扶住脚步有些虚晃的展昭道。

“不碍事。保护好穆掌门。”展昭此时已气息不稳,刚刚内力的过度耗损,让展昭感到丹田内空空如也,提不起力来。

正在此时,覃妙这边,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趁春妮苦于应付几大高手分身乏术之时,突然从后面出现,攻其不备,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带至屋檐上。

“展昭!”一声断喝,定住了所有人。剑锋就这样横在春妮的脖子上,月光打在剑锋上森森然发着光。

“师兄......”春妮本欲让展昭别管她,没想到,头两个字刚出口,就又被月灼点了哑穴,将她的慷慨陈词生生变成了求救。

展昭勉力提气稳住自己,扬眉直身,抬眼间给了春妮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即越过春妮,看向执剑要挟的蒙面女子,温润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狡黠地笑意:“月老板,别来无恙?”


“你......”黑衣女子心下一惊,她做梦也没想到展昭竟然会认出她。

“你那招‘金蝉脱壳’,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段,何况你使得并不高明。”展昭扬眉,带着笑道,“不过月老板这种不怕死的气魄,展某还是很欣赏的。”

再次提气稳住自己的呼吸,展昭缓缓开口道:“前有以稚子之命,要挟张参军;现有以公主之命,要挟安抚使大人。从斩立决到诛九族,月老板到真懂得循序渐进。”

贾瑄知道展昭的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这是在告诉他,这就是害死张弗的那个女人,他贾瑄要想手刃她,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劫持公主。

心领神会的贾瑄立刻用眼神,暗令月灼身后的弓箭手准备。

发现身后异动的月灼立刻紧了紧架在春妮脖子上的剑,高声对贾瑄道:“贾大人,你最好叫我身后的弓箭手别轻举妄动,否则,我要是一紧张,手要是这么一抖......”

贾瑄闻言,立刻示意弓箭手退下。

“展昭,你也少拿话来激我,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废话少说,叫白玉堂把冰蠖交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言罢已将剑锋抵向春妮的脖颈,鲜血瞬间顺着剑锋流下。

白玉堂见月灼如此心狠手辣,怕展昭犹豫间,真会让春妮丢了性命,倘若春妮再有个好歹,估计那只猫不死也够呛,于是白玉堂顾不得对展昭的承诺,连忙道:“好好好,别伤她。”说完一抬手,将冰蠖抛给了李皓。

李皓将冰蠖稳稳接住,眼中闪现出狂喜,将冰蠖好好揣入怀中,示意月灼带春妮先走。旋即飞身,直向覃妙攻去,白玉堂暗叫不好,连忙回身相护。

展昭眼见月灼劫走春妮,心下焦急,提气欲追,却牵动内伤,身形一滞,真气混乱地冲撞着经脉,翻涌的气血让展昭不由得蹲下身子,一时间动弹不得。

本已飞掠而出,准备击杀覃妙的李皓,回头间,竟见展昭以箫撑地,气息紊乱,猜他内伤不轻,加之见他身边又并无巨阙,心念回转间,李皓觉得这简直就是报仇的大好时机,于是折返身型,朝展昭袭来,意图用赤獍掌击杀展昭。

众人大惊,却都要么分身乏术,要么鞭长莫及,眼见掌风已劈至展昭近前,来不及回身相护的白玉堂绝望惊唤:“展昭!”

就在掌风落下之时,刚刚还动弹不得的人竟抬眸轻轻一笑,轻身躲过了这凌厉一掌,李皓一惊,电光石火间第二掌已至,展昭退后一步,提气将体内寒气聚于左掌,抬掌相迎,顷刻间冰火相撞,激起的气浪飞扬着两人的衣袂。

李皓没想到展昭重伤之下还敢硬接下他的赤獍掌,而且还巧妙利用他体内“冰蠖”的寒气,抵掉了他大部分的掌力,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原来展昭是在诱捕他!

李皓惊恐抬眼,正对上展昭一双星眸,只见他冲自己飞扬一笑,右手轻拂,一道银光闪过,李皓只觉得怀中一寒,展昭的袖箭已将他怀中的冰蠖穿了个通透。

顾不得自己也被袖箭所伤,李皓眼中青茎爆出,眼见已到手的冰蠖被展昭毁掉,李皓两眼喷火举掌朝展昭劈来,杀掉展昭是他此时唯一所想。

一柄长剑斜插,凌厉剑气将李皓逼开,白玉堂已赶至展昭身前,出鞘的画影轻旋,剑气盘绕于白玉堂的手腕与剑身之上,缓缓举剑,剑尖直指李皓眉心,冷声道:“你敢伤他试试!”见白玉堂如此拼命,李皓不敢轻曼,此时的他也已乱了气息,被展昭所伤的地方似乎也不轻。眼见双方已成对峙之势,李皓恶狠狠地看了展昭一眼,闪身离开了。随着又一声口哨,所有的赤獍旗高手转瞬消失。

重伤的展昭,情急之下,硬接下刚刚那一掌,擅动体内本已紊乱的真气,内伤已不可抑制,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冲喉而出,大片的红,溅在白衣上,鲜艳得骇人!

“展昭!”白玉堂焦急的声音似乎变得很远,陷入黑暗前,展昭下意识抓住白玉堂,散乱的呼吸中,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残音:“穷寇......莫追......救春妮......护覃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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