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澈（7）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从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从南方来的我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天气，总是手脚冰凉，还在宿舍打了一天的喷嚏。

柯克兰姐妹抱怨我做的甜品总是姜糖水——在我极不适应的那段期间。

后来等适应了就好多了——不同于南方的阴冷，这里的冷还是可以靠衣物和火炉抵御，而南方的寒气自带穿甲，怎么穿都会在风起的那一刻感到凉意。

国际上的局势仍然乱糟糟的，尽管现在没有解体的趋势但是我已经知道了苏联的未来。

当然，中国这边也有些好事发生——只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时的，苏 联一解体漂亮国的小心思不也就出来了吗？

索拉倒和我意见不一致——她并不认为苏 联会彻底解体。

但愿她不会放完圣诞节假期后揪着我说：“你这家伙可太神了！”

霍格沃兹的局势和外面的局势一样乱糟糟，哈利成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的消息传了出去，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除了我，我对于魁地奇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喂！他们是和斯莱特林对阵！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某次下午茶奥莉维娅吐槽道。

“没我的甜品和资料重要就对了。”我满不在乎地端出三份姜撞奶和一碟各种各样的花式小饼干和蛋白糖。

“你真是一个奇葩。”

“那选择和奇葩做朋友的你们呢？”我眨眨眼。

“不也是么。”罗莎笑着从书架上抽下一本英文版的《十日谈》。

“等等你别看那本！”我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从罗莎手中抽出了那本书，“我的书里面怎么混进了这本？”

“这也没什么的啊……”

“开车的你真觉得没啥？不是说不可以看，但是我可不希望你们受到太大刺激……说句实话我自己都没去看这本，要看最好做点心理准备。”我把书放回了书架。

柯克兰姐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我的书和资料有了兴趣，下午茶的例行活动由单纯的吃甜点聊天变成了现在的看书聊天吃甜点帮忙补习……

奥莉维娅在看莎士比亚的《空爱一场》，她比较喜欢莎士比亚的著作。

“啊？之前我在大姐房间看到的……原来我们大姐那么污的吗……”罗莎一脸生无可恋状。

“你大姐是谁啊？”我一脸懵逼地问了一句。

“啊……忘了说了。”罗莎一脸歉意地道。

“是表姐啦……说是表姐实际上是和斯教同一届的现在负责鹰獾院的魔药课教授，年龄比我们大二十来岁的说，人品还行。名字叫多丽丝蒂亚•奇克里塔，如果你看见一个穿黑色外袍加青色长裙的黑发青瞳女士，那就是她了。”奥莉维娅说道。

“看不出来啊她居然有四十多岁……”我在记忆里找到了这样一个人，是在走廊上和索拉聊天的时候遇见的，外貌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龄，当时我们还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教授呢。

“斯内普教授也才三十多岁啦……”罗莎小声道。

“对哦我娘亲和斯教同一届的来着。”我这才反应过来母亲当时因为特殊原因来这里读书和斯内普教授是同一届的学生。

“不过她倒是和我们没什么代沟，就是有时候太刻薄了点。”奥莉维娅道。

“别这样说……”罗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吃了一口姜撞奶，淡淡的姜味缓解了奶制品的腻，奶味香浓带着一点点的甜，不辣，符合我的口味。

我并没有过问太多。

晚上。

我收到了一封信。

致南河

我和你二哥商讨后一致认为你提到的那种三头的怪物应该是希腊三头犬。

希腊三头犬是希腊传说中看守地狱的怪物的现实样本，善于搏斗，但弱点是音乐，这种怪物一听到音乐就会沉沉睡去，越美妙的作用越好。

局势还是很紧张的，风云再起啊……

巫师界最近也不安宁，我们的邻国的魔法部都遇到了麻烦，不过你不用太担忧，会解决的。

而且再怎么弄他们也不会动到我们头上来。

         祝

事事顺心

（元旦的时候我到你们学校看你）

我把这封信收好，不发一词。

暗下来的房间没人看到我在徘徊，黑夜是最好的掩护。

但我却讨厌黑暗。

或许我更向往光明下的自由。

但现实的我，是光明和黑暗之间，过去和现在之间的一只幽灵。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罗恩和赫敏来到最高一排，加入纳威、西莫和西哈姆队球迷迪安的行列。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他们用一条被小老鼠斑斑弄脏的床 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擅长绘画的迪安，还在下面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然后，赫敏还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我和柯克兰姐妹坐在一起看着魁地奇球场的情况。

我看到哈利跟着弗雷德和乔治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

霍琦夫人做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我们往下看去，斯莱特林的队长是个大块头——我怀疑他有几分巨人血统。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哈利跨上他的光轮2000。

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你真的不需要望远镜吗？”罗莎问道。

“不需要，我用这只不近视的眼睛就可以看的很清楚了——就是偶尔会有一点重影，不碍事。”我说道。

我有一只眼睛是近视的——而另外一只眼睛却视力超群。

可能上帝想给我开半扇窗，于是把一扇窗关上，另一扇打开。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

“对不起，教授。”

李•乔丹是韦斯莱孪生兄弟的朋友。他正在麦格教授的密切监视下，担任比赛的解说员。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球，给了艾丽娅．斯平内特，她是奥利弗伍德慧眼发现的人才，去年还只是个替补队员——球又传给了约翰逊，然后——糟糕，斯莱特林队把鬼飞球抢去了，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飞球，飞奔而去——弗林特在上面像鹰一样飞翔——他要得分了——没有，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拿球——那是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在球场上空，在弗林特周围敏捷地冲来冲去——哎哟——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击中了后脑勺——鬼飞球被斯莱特林队抢断——那是德里安普塞飞快地朝球门柱冲去，但是他被另一只游走球打倒了——游走球被弗雷德或者乔治韦斯莱拨到一边，那两个双胞胎实在难以分清——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干得真漂亮，约翰逊又夺回了鬼飞球，前面没有阻力，她拼命飞奔——真像是飞一样——躲开一只游走球——球门柱就在前面——来吧，好，安吉利娜——守门员布莱奇俯冲过来——漏过了——格兰芬多队得分了!”．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荡，其中还夹杂着斯莱特林们的怒吼和呻吟。

我没什么反应，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还得看全局。

柯克兰姐妹显然有些紧张，两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球场。

我看到哈利在很高的空中，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

安吉利娜得分后，哈利翻了几个斤斗，现在他又回去寻找飞贼了。突然一只游走球决定朝他这边冲来，那样子就像一只炮弹，但是哈利躲开了，弗雷德追着球赶来。

“没事儿吧，哈利?”弗雷德只喊了一声，就狠狠地把球打向马库斯弗林特那边。

“斯莱特林队得球，”李乔丹说道，“追球手普塞低头躲过两只游走球，又躲过韦斯莱孪生兄弟和追球手贝尔，奔向——等一等——那是飞贼吗?”

德里安普塞只顾扭头看从他左耳边飞过的一道金光，把鬼飞球漏掉了，人群中传出一片窃窃私语。

哈利看见飞贼了。他心里一阵激动，俯冲下去，追逐那道金色的流光。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金斯也看见了。两人并排朝飞贼飞奔而去——追球手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个悬停在空中，注视着。

哈利的速度比希金斯快——那只小小的圆球，翅膀扑扇着，在前面飞蹿——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嘭!下面的格兰芬多们传出一阵愤怒的吼叫声——马库斯•弗林特故意冲撞哈利，哈利的飞天扫帚猛地偏离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它。“犯规!”格兰芬多们大声叫道。

“真丢人。”我捂脸道。

“我们赞成你的观点。”柯克兰姐妹说。

霍琦夫人怒气冲冲地责备了弗林特，然后命令格兰芬多队在球门柱发任意球。但是，当然啦，在一片混乱中，金色飞贼又从视线中消失了。看台上，我听见迪安•托马斯大声嚷道：“把他罚下场，裁判!红牌!”

“我觉得我们的魁地奇应该学习麻瓜足球的这个规则。”罗莎说道。

“同意。”

李乔丹觉得很难做到不偏不倚。

“这样——经过刚才那个明显而卑鄙的作弊 行为——”

“乔丹!”麦格教授低声吼道。

“我是说，经过刚才那个公开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规行为——”

“乔丹，我提醒你——”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点儿使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丧命，我相信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所以格兰芬多队罚球，被艾丽娅拿到了，她把球传开，很顺利，比赛继续进行，格兰芬多队仍然控制着球。”

就在哈利躲过另一只嗖嗖旋转、擦着他头皮飞过的游走球时，事情发生了。我看到他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

又来了。就好像飞天扫帚拼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可是，照理说光轮2000是不会突然决定把主人摔下去的。我看到哈利试着转向格兰芬多队的球门柱；可飞天扫帚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不时“嗖嗖”地剧烈晃动着，差点把他从上面摔下来。

这不对劲，我在脑袋里飞速查找与之有关的资料。

李还在滔滔不绝地解说。

“斯莱特林队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飞球——传给艾丽娅——传给贝尔——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开个玩笑，教授——斯莱特林队得分——哦，糟糕”

斯莱特林们欢呼雀跃。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哈利的飞天扫帚表现异常。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远离了赛场。

突然。看台上的人们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哈利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突然，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奥莉维娅皱着眉头道“他控制不住他的扫帚？”

我的脑袋里出现了答案。

对，没错，就是这个。

“是凝视！”尽管大家估计也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声音，但我还剩刻意压低了一点，只有我们三个人会听到。

“凝视？那是什么？”罗莎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罗莎，我的单边眼镜在你那里，快点给我——如果太迟哈利可能会丧命。”我说道。

我攥紧了我的护身符。

罗莎听到这句话马上把我的单边眼镜拿给我，我戴上后马上搜寻那双盯着哈利的眼睛。

在哪里呢……

“你在干什么？”奥莉维娅问我道。

“找一双眼睛。哈利的扫把被做了手脚。”我的目光疯狂地寻找那双眼睛，但在这里的人数众多，我艰难地搜索着。

飞天扫帚震动得太厉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悬很长时间。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韦斯莱孪生兄弟飞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只扫帚上，然而不行——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的一下蹿得更高。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他下面打转，显然是想在他坠落 时接住他。马库斯弗林持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

“南河，找到了那双眼睛吗？”

我看到一个高台，直觉告诉我，那双眼睛就在那里。

找到了！

我把眼镜摘下来，眼前顿时起了一片重影，但那双眼睛我是看得清的。

我在轻声念道

“ambigua（模糊不清）”这个咒语可以让那个使用凝视的家伙眼前模糊一阵子，凝视的要求很高，除非他深谙其道，不然这场比赛他甭想做什么了。

“哈利的扫帚恢复正常了！”罗莎说道。

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够爬回到扫帚把上。

我看见那个高台上的奇洛教授突然栽倒，三十秒后，斯内普的长袍上着了火。

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脚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球高高挥过头顶，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我们这不算犯规吧。”奥莉维娅小心翼翼喊道。

“不算，哈利的扫帚是被人动了手脚。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哈利是会丧命的。”我笑着说道，“不过最近你们可要小心点了。”

“为什么？”罗莎问道。

“因为我惹上麻烦了，你想想，哈利的父母是被谁杀死的？”

“神秘人？”

“说伏地魔，反正他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我讪笑道。

“世界上最恨哈利的是谁？你想想，如果他还以一种方式活着……他的党羽失去了领袖……”我喃喃道。

“也就是，你会被食死徒盯上？他们在这里安插了人？”罗莎小声惊呼道。

“我想是的，而且他们也一定会觊觎一个天生凝视者。”

“天生凝视者又是什么？”今天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罗莎她们已经很懵了。

“不管先，让我们歇息一下吧，今天的事太多了。”我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

脑海里那双有些模糊但却让人感觉眼神锐利的浅暗蓝色眼睛还在静静地凝视着，大概那个人没想到，我能把它“印”下来。

“凝视是一种施展魔法的手段，是无声施咒法的一种（因为一般距离施法物体较远所以被归为无声施咒法）。这种施咒法是非常令人震惊的，尤其是它的施法范围。”

“用先天凝视者巫师Eagle Macmillan的说法就是：‘目光所至皆为魔法的领域。’”

“凝视只要你能看到这个物体就能施展魔咒，不限对象。而且效果不会减弱，和魔杖施法没有任何差别。只需要你念出魔咒并攥紧施法物品（一般就是你的魔杖）就可以施展了。”

“当然，凝视所能施展的魔咒是随着你本身能力的增强而增多的，曾经有一个凝视者用这个法子杀了魔法部一个把持大权肆意妄为的高官没被发现，后来他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了这一段经历才为人所知。”

“天生凝视者是天生就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他们少之又少，而且能力及其隐秘，目前为止记录在案的不超过十人。他们在获得这种能力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各种美德和能力——他们生来不凡。因此他们的双眸被称为‘上天眷念的眼眸’。值得一提的是，魔法部已知的先天凝视者都有着非常美丽的眼睛。”

“后天成为凝视者是非常难的，必须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和绝佳的视力，还有苦苦练习，需要付出一二十年的苦工才能成为凝视者。”

“相比之下先天凝视者就要容易的多，加上他们天生的出众，他们注定会成为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人物。”

“一个很奇怪的点：先天凝视者几乎都是麻瓜，目前登记在案的只有一个是混血血统。”

——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绝密M档案03号文件。

“他没有抓住飞贼，他差点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钟后，弗林特还在忿忿不平地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哈利并没有违犯任何规则，李．乔丹还在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格兰芬多队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

我也歇息够了。

“走吧，我们走吧。”我对柯克兰姐妹说道。

罗莎和奥莉维娅看着我，起身走了。

宿舍。

我独自一人回到宿舍，连忙从箱子里找出水粉颜料和画笔。

铅笔削尖，沙沙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我打好了草稿。

颜料盘里各种各样的颜色混在一起，深深浅浅的蓝和灰在颜料盘上打着圈。

颜色一点一点出现，画也由简单的色块一点一点变得复杂，再到一瞬间一切色彩都有了意义，看起来杂乱无章的颜色变成一幅画的雏形。

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方法是因为我想记住这个眼神，没有方式比这个更有效了。

而且更形象。

最后一点高光。

画中赫然是一个人的双眼，颜色有些偏暗的蓝眼睛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阴翳尖锐的眼神证明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尽管并非特别写实，仍能看清眼神里面是恶毒和疯狂。

当然，那个人会把自己的眼神藏的好好的，不过总有一瞬间会暴露什么。

我把这副画挂在墙上，看着那双令人心惊胆跳的眼睛，我却十分平静。

因为我已经见过很多双这样的双眼了。

我突然想起索拉的双眼，那是我极少的不敢用画笔描绘的双眼，有着美丽的颜色和清澈的眼神，可以有剑芒也可以有月光。

我看着镜中人的眼神。

黑色的眼睛里的眼神复杂到难以言说，几乎如黑夜一般的眼睛却闪着一丝蓝和绿，像黑夜中的森林，风和生灵在低语。月亮皎然，却又一瞬间坠兔收光，但留下的却是夜，山和森林的影子在晃着。

很奇怪，以前自己的眸子能装的下松树树干的温暖，如今却只有夜晚森林的暗色。

我笑了一下，镜子里的那张可以算得上清秀的脸却笑得一股讽刺的味道，和这张脸属实有点割裂感。

把笑容收回去，我起身拿了一份资料走出门外。

仿佛一切从未有过。

第二天。

我自己找到了哈利他们。

“怎么了？”哈利问道。

“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最近有人要害哈利。”我很平静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赫敏问道。

“默契，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微笑着说“而且我认为是和伏地魔有关系的人。”

“你认为是谁？”罗恩问道。

“一个有着蓝色眼睛的人。”我毫不犹豫地说，哈利是这件事的关联最大的人，他有权知道这件事。

“哈利，我想我需要借一步说话，可能必要时候要立牢不可破。”我对他说道“如果你认为罗恩和赫敏你足够信任的话你也可以让他们一起听。当然，必要的时候我也要和他们两个立牢不可破。”

这毕竟是涉及到我安危和极其重要的隐私的东西，我必须小心。

“究竟有多重要需要我们立下牢不可破？”赫敏问道。

“借一步说话。”我再强调了一遍。

哈利应允了。

我们匆匆跑到猫头鹰房，在一群猫头鹰中讲一些重要的事，在重重叠叠的羽毛和猫头鹰的气味中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诉了他们，除了先天凝视者这件事。

“所以，你认为不是斯内普教授？”赫敏问道。

“不是，除非他能迷惑我——当然这很难，没有凝视者能做到这件事，除非你天生就带着这样的天赋。”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罗恩问道。

“我阻止了食死徒的计划，你想想，这么年轻的凝视者，他们要不然把我拉过去，要不然就把我给杀了。我可不确定对面有没有看清我的眼睛，毕竟我的眼睛算是比较独特的，很容易就记清楚的。”我苦笑说，“也就是我算是和哈利绑在一起，说难听点，他死我有大几率会死，我死哈利也好不到哪去。我反正是不会站在食死徒这边的。天高皇帝远家族也管不到。”

我停了一下又喝口水，接着说：“当然，作为朋友我也是会帮的，前提是不涉及生命安全，现在这肯定就是涉及到生命安全了，我也只能站在这边了。不要说我太过于冷血，我毕竟是中 国魔法部培养出的人才，算是根正苗红，非国 家利益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涉及生命安全的。怂啊。”

“我总算知道你为啥分斯莱特林了。”罗恩说，“你这心机真的有点太深沉了……和你平时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平时这样大概是为了掩盖自己吧。”赫敏说。

“有这个成分，但我平时更多是因为懒。尽管我擅长这些但我和你们说一句真心话：我讨厌算计。”我望着一只只猫头鹰说道。

“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哈利说道。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哪怕是作为一名巫师我还是要关注麻瓜世界的事，麻瓜世界比魔法世界复杂太多了。我的谋划会用于正道，而不是谋害别人，这是我的底线。”我说道。

而且知道比不知道要好太多了。

“至少在我们这里，你可以放下一些东西。”哈利认真说道。

“我们也是。”赫敏和罗恩和哈利表达了同样的意见。

我转身，紧紧抱住了他们三个。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