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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再吻

2023-07-15 13:13 作者:在广寒宫烤兔子吃  | 我要投稿

(纯属虚构,切勿上升任何人) (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 (一) 那段感情太过纯粹,没有庸俗的物质,也没有澎湃的欲念,又透明,又晶莹,像玻璃。 玻璃最易碎。 (二) 在曼昱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林高远就开始关注她了,所以,在林高远心里,永远有一个小小的她。 他总是想保护她,总是想照顾她,哪怕她后来已经成长得比一般人更坚强,更优秀,不需要谁的保护和照顾,可在林高远心里,永远有着她那小小的身影。 (三) 她红着眼圈,坐在他的副驾驶上,低着头,并不说话。 那个影子又在林高远心里冒出来了,仿佛她还是小小年纪的她。 她眼尾的红,有着晴霞的颜色。 林高远望着她,三番两次想起个话头,她那发红的眼角却总让他心酸透顶。 他要如何,把这满腹心酸,说给她听? 分手后的第二年,她的生日,北京特别冷,寒风彻骨。 队里集体给她过了个生日。 她的面前摆着好几个大小不一、造型不一的蛋糕。 同同站在她旁边,伸手往林高远身上一指,笑着说:“你的呢?你买的蛋糕呢?” 林高远双手插着兜,露出一口白牙,耸了耸肩,说:“今年忘了。” 他的目光只放在桌上的蛋糕上,不知道此刻的曼昱是什么表情。 同同嘘他一声:“你不是年年都买的吗?不还说自己跟小鱼是最铁的吗?” 林高远露着满脸笑意,还没回应,就听到曼昱替他解围:“明年得给我补上,买两个!” 他的指尖在裤兜里悄悄掐进掌心,跟着她说道:“对,对,买两个,买两个。” “哎呀,快点蜡烛吧!”曼昱的语调很轻快。她总是如此,每一年的生日,她总是很高兴。 灯全都关了,荧荧的烛火,在她脸上笼出温暖的光。 她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林高远才敢看向她。她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出一点阴影,微微地颤着。林高远知道,她又要许那三个愿望了——一个祝父母,一个祝白球,一个祝自己。 他没留下来吃蛋糕,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门去了。 外面的风很大,把他的脸吹得生疼,他把外套上的帽子套在头上。 时间太坚固了,尽管是这样风,也没办法消磨那些过往的点滴,反而使它更清晰。 他从来没有觉得北京的冬天这样漫长过。 他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拇指指腹划过那有些看不清脸的照片,他看了半晌才重新抬起头来,把手机锁屏,收进兜里。 这过度曝光的照片,别人看了,估计都得嘲笑一句“这拍的啥玩意儿”,林高远却觉得,它莫名的光亮。他很需要这一点光亮。 他抬着头望着浩瀚的夜空,没有星星,也不见月亮。 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就在身后的楼房里,可他仍在想她。 希望明天的风不要太大,不要太冷,她今夜嗽了两声,不要让她生病。不管她许了怎样的愿望,请让它全都实现吧。 请让她全都实现吧。 曼昱突然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不上握,说不上牵,更像是虚虚地搭在那儿。 林高远从玄想中回过神来。 她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他突然就觉得,连那天夜晚的冷风,都值得留恋,都成了他当下潮涌爱意的组成部分。 连他的心酸和她的眼泪,都变得美丽。 曼昱率先开口:“你不是来找同同他们的吗?” 她在明知故问。 林高远却不吝啬自己的答案:“我来找你的。” 曼昱把手抽回来,放在膝盖上,看向正前方,无声地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好像回不去了。” 过了这么多个日夜,他们才重新坐在一起,上一秒,她的手还主动搭在他的手上,再往前一点,她还在他怀里轻轻地哭了一番。 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能这样计算。 再相见又如何?中间隔了那么长的时间,隔了那么多的人,隔了那么多种经历,这再见的你,已经不是当时那段感情中的你。 星星冷冰冰的脉搏正在头上的黑洞里跳动,平平静静。 林高远突然笑了:“那就不回去了。” (四) 那一天,和以往的无数个平常日子一模一样,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行。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曼昱仍在加练,场馆里只剩三四个人,击球声在空旷的场馆里愈显清晰。 她练完之后又放松了一下肌肉,才慢悠悠地把东西都收拾好,将双肩包背在一侧肩膀上,走出场馆。 出了门,她才发现天上堆叠着一层层厚厚的黑云,似乎就要砸下来,完全看不到太阳的踪影,虽然是大白天,可让人觉得像傍晚。 整条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两旁的树随着风狂乱地舞动着。 她背着包,迎着风艰难地走着。 正举步维艰,连一点电闪雷鸣都没有,毫无预兆地就开始下冰雹,砸得人生疼。 四周没有地方可以遮挡,她正好走了一半的路,往后退和往前冲,距离是同等的,于是,她不敢躲避逗留,赶紧冒着冰雹向前跑。 随着冰雹、风越变越大,她感觉每迈出去一步,就被风吹回来大半步,走了半天,似乎还在原地。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赶上了她。她的一侧肩膀瞬间轻了,那个人把她的包提到自己的左手上,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拖着她向前跑。 她惊了一下,随即看清楚那是林高远。她想张口说话,可一张嘴,冷风立即把冰雹卷入她的嘴里,话没说出来,反倒吃了一口冰。 林高远回头看她一眼,一面跑,一面抿着嘴乐,显然这就是他不说话的原因。 从前,曼昱总觉得林高远并不算高大,可现在才知道他的力气大她许多。她只觉得身上的压力一松,天地间所有的风似乎都变弱了。 他拉着她,迎着狂风,在冰雹中跑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特别明亮,跟以往的每一种明亮都不一样。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跑出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冰雹砸在脸上也一点都不疼了。 等跑到楼下时,林高远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她的手。她什么也没说,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自顾自地往前快步走开。 林高远在后面喊道:“欸,你的包!” 突然间,没有任何原因,她觉得心怦怦直跳,脸上烫起来了,忙又转过身走回他身边。 “一起吃饭吗?” 他们异口同声地问出这句话,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冰雹突然停了,就如它来时一样毫无征兆,似乎,只是为了成全他们在冰雹下的牵手。 天仍然阴沉着,风却渐渐小了,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你害怕下冰雹吗?” “不怕。” “哦。”林高远拍拍她的肩膀,“那下次我还保护你。” 曼昱把头扭向另一边,偷偷抿着嘴笑,说:“我说的是我不怕。” “我知道啊。” (五) 她感觉今年生日这天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寒风似乎能穿透一层又一层衣服,刮进人的骨头缝里。 她从外面走进来,脸被吹得通红,捂着嘴,低着头,咳了两声。 抬起头来时,她习惯性地在人堆里寻找林高远的身影。 他正在和别人说笑,一眼都没看过来。 曼昱抿了抿嘴——也对,他早就不再关注我了,这也很正常。他说过,他对我的爱,已经被我消磨完了。他是这样说过。 她的表情很得体,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寿星”该有的愉快。 同同问林高远为什么今年不送蛋糕了,他低着头笑。曼昱却不想让他为难,所以也笑着为他解围。 她又趁着大家帮她点蜡烛的间隙,思考自己今年要许什么愿。 她望了一眼站在最外边的林高远,他正在看手机。 烛光一点一点亮起来,喧闹的人声从她肩旁一一掠过,这些似乎都是现实以外的另一个神奇领域的事物。她只看向他,穿过所有光影和声音,看着他。 这灵魂与压抑的爱意同其辽阔。 她粲然一笑,在心里使了个坏——就许愿以后别再让人走进他心里吧。 灯全都关了,人影憧憧。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许下一整年的愿望—— 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希望我的运动生涯再创佳绩。 希望…… 她感到自己眼皮的跳动,那是她用尽全力隐忍的眼泪,许许多多的眼泪。 一首生日歌都唱完了,她仍闭着眼,似乎今年的愿望特别多,特别长。 希望他一直快乐。希望他一直快乐。希望他一直快乐。 上天啊,请让他一直快乐,不要告诉他,每次夜深人静,我还在想他。 (六) 不管经历过怎样的高潮和低谷,没见着林高远的时候,她总是昂着头,大步地往前走,可见着林高远的时候,她总想起那天的冰雹和那天的风,总想起在无人的街道上被他紧紧牵着手奔跑。 她总是想继续和他并肩。 曼昱重新转过头来望着他,拧了拧眉,不明白他说的“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林高远和她对视半晌,突然侧过身去,伸手抚上她的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回不去就不回去了。”林高远说。 “我们从头来过啊。”林高远说。 (七) 后来搬了新家,曼昱正把买来的玻璃花瓶放到桌上。 林高远后面环住她,趁她不备,偷偷亲她的脸。 她嫌弃地挣扎着转过身来,手一带,哐啷一声,那光亮的玻璃花瓶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那玻璃便成了一粒一粒星子。 破碎也美丽。 “啊,碎了。” 林高远伸出手拍拍她的心口,笑着说:“是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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