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 你好撩人 19 黑喵
沈梦瑶在厨房里煮着面条,袁一琦讷讷地坐在餐桌前。
“好了。”
正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自己面前,袁一琦接过沈梦瑶递来的筷子,埋头吃着,除了话少得可怜,一切都与平时无异。
恰是袁一琦不说话,沈梦瑶才担心。
袁一琦一旦沉默起来，就像把自己关进了铜墙铁壁的牢笼里,一切安慰的话语都无用，你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也理解不到她的想法。她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面条照旧吃得很干净,再喝口汤，一股暖热顺着食道往下。袁一琦曾对沈梦瑶说，她亲自做的菜,自己都会吃干净，到了很久以后,依然是这样。
“喝点水。”沈梦瑶在袁一琦身旁坐下，手里握着玻璃杯。
“嗯……”袁一琦捧着水杯一口气喝干。
沙发上，袁一琦慢慢爬进沈梦瑶的怀里，将侧脸贴在她的肩上，眯上眼。她喜欢抱着沈梦瑶，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
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沈梦瑶看她蜷在一起的身子，可以感觉到。除了抱着袁一琦,沈梦瑶也不知怎么去安慰，同时，她发现自己远远不够了解袁一琦。
袁一琦窝在沈梦瑶怀里睡着了。
“一琦——”沈梦瑶低头拨了拨她的头发，轻声叫她，保持这样的姿势时间久了，沈梦瑶担心她脖子会不舒服，“…去床上睡。”
“陪着我……”袁一琦睁开眼朝她呢喃，抓紧沈梦瑶的手，生怕她会松开自己一样。
“嗯。”沈梦瑶心疼地揉着袁一琦的头发，某些感情如洪水般涌上心头，袁一琦总有让她淡忘理智的本事，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可能扔下袁一琦一个人，“我陪着你……”
袁一琦自始至终握着沈梦瑶的手。
这难熬的一晚，袁一琦永远记得，她喜欢的人，守了她整整一夜。
沈梦瑶给袁一琦批了一星期的假，处理家事。
对袁一琦来说，没什么好处理的。
袁氏的资产，该封的封，该查的查，而袁应忠即便不死，也逃不过法网恢恢。
而那个姓曾的女人，很好地诠释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甚至连袁应忠的葬礼都没有出席，就带着她女儿走了。
多么可悲，就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袁应忠背叛了她母亲，不仅可悲还很可怜。袁一琦想，那个女人在袁应忠病床前的最后一次哭泣，也只是为荣华富贵打了水漂而伤心吧。7K妏敩
葬礼一切从简，袁一琦觉得无所谓，但袁应晖执意要办。
那天，沈梦瑶也去了，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站在袁一琦身边，她担心袁一琦会撑不住。
袁一琦很淡然，刺目的阳光下，她微眯着眼，看着灵台前的那张黑白照片，不悲不喜。其实，熬过她母亲去世的阴霾后，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将她击垮。
袁应晖想让袁应忠的骨灰和她母亲葬在一块儿。
袁一琦和袁昂都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不配。
这就是十一月发生的事情。
几个月前，袁一琦是个伪落魄千金，而现在，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落魄千金。不得不说，袁应忠在某些方面，有点远见，至少现在的袁一琦面对这些，一个人还能应付。
十二月中旬，袁应忠去世后不久，忙过了一些琐事，袁一琦跟沈梦瑶提出辞职。
“辞职？”沈梦瑶手里的签字笔在合同上划了一道，她早知道袁一琦会离开，只是没想过这么快，“接下来去做什么，有打算吗？”
“当个自由摄影师，走一步看一步，我最擅长这个。”袁一琦随性地笑着，“你知道的，我当初来这，只是因为和袁应忠打赌……”
现在赌局没了，一切也结束了。
其实袁一琦也不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一个日本旧友邀请她去大阪的一家旅行杂志刊，但她没有马上答应。因为沈梦瑶吧，感情上有了牵挂以后，袁一琦不像以前那么洒脱，说走就走。
沈梦瑶没听清袁一琦后面说了什么，她在想自己的事情，自由，走一步看一步……这些都是让沈梦瑶最不安的东西。
“沈总？”
“你好好考虑，不要冲动。”沈梦瑶觉得袁一琦现在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她现在不比以前，袁昂也快上大学了，这个负担，自然压倒了袁一琦的肩上，“况且，离职也要交接的，不能说走就走。”
“不需要考虑了，我辞职。”袁一琦回答得干脆，她本来就不适合这份工作，又何必强求，迟早都要走的。
沈梦瑶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心不在焉，看来，五个多月，她一点都没有改变袁一琦。
“交接多久？”
“一个月。”
“谢谢。”袁一琦看着沈梦瑶，认真地说道，“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沈梦瑶不这样觉得。也许，袁一琦的性子没人可以改变，她要是改了，那就不是袁一琦了。
“沈梦瑶……”在办公室里，袁一琦叫了她的名字。
沈梦瑶手里攥着笔，却没签字，她想起那晚在酒店，袁一琦也像这样叫她的名字，和她说了一大番话。
袁一琦笑得灿烂，“以后，我都这样叫你了。”
宁城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还不到圣诞节，就下了第一场雪。
“琦琦，平安夜一起过吧，把大家都叫上，热闹热闹。”张月铭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说着。
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虽说他们父女关系不好，但也是不小的打击，张月铭知道袁一琦这段时间心情低落，所以平安夜想弄个party，让她明白，至少他们这群朋友，永远会陪着她。
袁一琦怎么会不明白，张月铭他们的好意她心领了，只不过，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她想跟沈梦瑶一起过，沈梦瑶喜欢安静，她也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她跟沈梦瑶的关系，从那次出差回来以后，变得似是而非，不像普通朋友，也不算恋人，而是处于两者之间暧昧不清的中间地带。
沈梦瑶或许明白了她的心意，但她始终不太明白沈梦瑶的，尽管她上次看似没有拒绝。沈总的心思太难猜，又闷又会装，袁一琦不想再猜来猜去。
上次没机会挑明，那就这次挑明吧。
袁一琦缠着沈梦瑶平安夜一起出去玩，沈梦瑶答应了，沈梦瑶极少有不迁就她的时候，想到这，袁一琦心里一阵暖。
街道上被红绿色调所点缀，商场的玻璃橱窗上贴满了雪花和merrychristmas，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
温度在零下。袁一琦和沈梦瑶都系着围巾，裹上厚厚的大衣，走在街上闲逛。
“真有感觉。”袁一琦感叹，她快六年没在国内过圣诞节了，没想到国内的氛围这么好。
沈梦瑶平时都不过这些节日，也就今天晚上被袁一琦拉出来凑凑热闹。今晚风有点大，沈梦瑶看袁一琦脸蛋被风吹得红扑扑的，也逛得够久了，“回去吧。”
“你冷吗？”袁一琦看向沈梦瑶，一路上她都挽着沈梦瑶的手臂，这时，她慢慢将右手往下滑，滑到了沈梦瑶的大衣口袋里，悄悄握住了沈梦瑶的左手，微凉。
“你手好冷。”袁一琦仍盯着沈梦瑶的眼睛，只是钻进沈梦瑶口袋里的右手不太规矩，一直握着沈梦瑶的手心，轻轻揉着。
充满暧昧的甜蜜，沈梦瑶的手就这样被她慢慢温暖，不舍得抽开。
走到街角处，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袁一琦停下脚步，在沈梦瑶面前站定，拉出她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她对沈梦瑶煽情地说着，“我给你暖暖，只要你冷，我就给你暖。”
雪花落在她的头上，睫毛上，沈梦瑶盯着袁一琦，觉得她有点傻，又有点可爱。
“我不冷，只是手凉。”沈梦瑶抽回自己的手，说道，“回去吧，下雪了。”
“……”
袁一琦手心空空的，沈总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一开口就是煞风景。
考虑到老干部的作息时间，不到晚上十点，袁一琦就跟沈梦瑶回去了公寓。两个人一起过平安夜，居然找不到一点浪漫的感觉，对此，袁一琦无奈的同时，又觉得甜蜜。
没错，和沈梦瑶在一起总是甜的。
沈梦瑶开门，袁一琦就跟在沈梦瑶身后，尽管沈梦瑶没邀请她进屋，她也跟着。
“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沈梦瑶对她说过最多的话：早点睡；少喝点酒；没抽烟吧？
袁一琦不管，跟着沈梦瑶钻进屋，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放下包，换好鞋。
“冷，我蹭杯热水喝。”
沈梦瑶拿她没办法，脱了大衣，摘下围巾。
袁一琦也卸下全副武装，身上只穿了件不算厚的套头毛衣，跟着沈梦瑶进去厨房。
沈梦瑶正倒着水，一双纤细的手臂从她身后环了过来，慢慢圈紧了自己的腰，与此同时，后背也被人紧贴着，温暖柔软。
寒冷的冬天，她们刚好都少了这样一个怀抱。
袁一琦将沈梦瑶抱住了，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控制不住。
沈梦瑶稍稍直起腰，心率又在加快，“……一琦？”
“平安夜快乐。”袁一琦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沈梦瑶知道，肯定不止这一句……
语气暧昧,姿势暧昧,这些是属于情侣间才有的亲密,袁一琦和沈梦瑶心里都明白。
窗外的雪沙沙下着,厨房里填满了暖黄色的灯光,她们穿着毛衣,暖暖地相拥在一起。
沈梦瑶有片刻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又像在纠结，抑或是两种情绪都有。
“我以前不信命，现在信了……”袁一琦缓缓说着,依然保持着背后环抱的姿势，她将下巴舒适地搁在沈梦瑶的肩上，如此温情,忍不住眯上眼。。
袁一琦希望以后一直都能这样，所以,她想要沈梦瑶一个准确的答案，让自己安心。
“像我们过了十四年还能遇上，还有，”袁一琦说着，握住沈梦瑶的手，“那晚在跨江大桥上我对你说过的话,那八句……你记得吗？”
袁一琦在一点一点，将这层窗户纸捅破。那晚，她晕乎乎地对沈梦瑶说了八句“我爱你”。
沈梦瑶当然记得,也就是那晚，她主动亲了袁一琦，是她自己主动的，甚至去扶着袁一琦的头，让她们吻得更深。那一晚，那么冲动，是因为她没考虑一切后果……
袁一琦这时才松开沈梦瑶，转身走到她面前，望着她，眼睛里只有她，想对她说的话太多，先说关键。
“我爱上你了，沈梦瑶。”
肉麻也好，矫情也好，沈梦瑶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袁一琦说了出来，堵在心里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沈梦瑶早已懂了袁一琦的心意，可当袁一琦这样开口说出来时，她的心情比预想中还要复杂，到此时此刻，她还在犹豫不决。
在沈梦瑶没开口前，袁一琦上前抱着她，笑着，连声音都变得柔软，“我没胡闹。”
脸上的神情写满认真。
上次在酒店的时候，袁一琦就想吻她的唇，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今天，终于又等到机会。
袁一琦靠近沈梦瑶，声音很轻，有些性感，“我想吻你……”
她不奢望沈梦瑶有多主动，只要沈梦瑶在明白她的心意以后，不后退就行。
袁一琦已经贴了过去，慢慢垂下眼眸。
然而，沈梦瑶躲开了。
一场空。
沈梦瑶偏过头的瞬间，袁一琦的心跌到冰点，她没想过沈梦瑶这时会躲开，上一次，她表露心迹后，吻了沈梦瑶的嘴角，沈梦瑶明明没有躲着她。
可这一次，沈梦瑶却躲了。
袁一琦直直望着沈梦瑶，等她解释。沈梦瑶能看见袁一琦眼底的热忱，被浇灭了一大半。
可沈梦瑶不得不说：“一琦，别冲动。”
别冲动，沈梦瑶既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袁一琦听。
“我没有冲动。”袁一琦很确定地说着，那是因为她跟沈梦瑶理解的冲动，压根不是同一种。
“我们都冷静点。”
“我很冷静。沈梦瑶，我很冷静……”袁一琦说着，鼻子开始发酸，眼眶也有些发热。
“你考虑过吗？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沈梦瑶越说，头脑越发清醒，她能很理智的看到她跟袁一琦之间存在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不是一句“我爱你”就能解决。
“都没在一起过，怎么能说不适合？”袁一琦还在挣扎着，沈梦瑶这样说她心里要难受死了，她已经挤不出笑，“我们就像之前那样……沈梦瑶，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那样的眼神也可以骗人么？沈梦瑶骗走了她的心。
“一琦……”
“我不着急，”袁一琦稍稍冷静，朝沈梦瑶笑，“可以慢慢来，我知道这件事情需要时间。”
袁一琦开始后悔说今晚这些话，后悔把这层暧昧的窗户纸捅破，她以为时机到了，可是没有。
袁一琦的这番话，把沈梦瑶心里仅剩不多的冲动，摧毁得所剩无几。她和袁一琦真的不适合。
“不是时间的问题。”
“那是什么？”
沈梦瑶现在大可以说出自己的顾虑，但袁一琦能真正懂吗？如果袁一琦不懂，就算她愿意为了自己去改变，这种强迫性的存在，又能维持多久。
她和袁一琦的观念，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袁一琦是鹰，沈梦瑶没把握把她变成自己手里牵着的风筝，沈梦瑶也不想让她变成一纸风筝，就算变了，沈梦瑶也害怕断线的那天。
还是那句话，沈梦瑶不敢轻易去谈一场不计结果的恋爱，而袁一琦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总之，袁一琦很好，但不适合自己。
沈梦瑶的沉默，让袁一琦陷入无尽的胡思乱想。
她在想着沈梦瑶所说的不合适是什么？
袁一琦刚觉得自己开始了解沈梦瑶时，沈梦瑶又把她甩了十万八千里。
或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不合适。沈梦瑶并没那么喜欢她，如果沈梦瑶和自己一样，那她们之间，有什么是不能靠了解和磨合来解决的？
可是，沈梦瑶连相互了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沈梦瑶比她大了八岁，成熟理性，袁一琦试着站在现实角度思考，沈梦瑶那么优秀，而自己一无所有，差距太大，的确不合适。
短短半小时，袁一琦开始质疑自己，怎么会有跟沈梦瑶表白的勇气。
“我明白了，”袁一琦咬了咬唇，心里很难受但还是笑，“我也觉得，我该冷静一下。”
“你别胡思乱想……”
“我明白的。”袁一琦低头重复这句话，再抬头时，已经有泪水划过脸庞，心平气和地说着，“只是……既然一开始你就不打算答应，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这就是你成熟冷静的做法吗？”
到如今，她们之前所有的甜蜜都变苦涩。
沈梦瑶被袁一琦问住了，她的犹豫无疑已经伤害了袁一琦。
“……不是那样。”沈梦瑶忍不住去帮袁一琦擦眼泪，她的心被揪着，不比袁一琦好受。
沈梦瑶有时也希望自己可以少想些，这样活着累。
“是我心甘情愿，自作多情。”袁一琦咬咬牙，狠心抓开沈梦瑶的手。
越说越乱，她们现在情绪都不够冷静，不适合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我不懂你。”袁一琦离开前，对沈梦瑶说了这四个字。
她走了，沈梦瑶一个人靠墙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窗外风雪肆虐，呼呼刮着。
一整宿，袁一琦和沈梦瑶都在失眠。
沈梦瑶想，自己该不该冲动一把，到底该不该让冲动战胜理智一回？她现在心里都是袁一琦，忘不了，她让袁一琦冷静，可她自己都没有冷静下来。
明知道跟袁一琦说这番话，她或许会离开自己，既然说了，又在不舍什么。
沈梦瑶还是没有答案。错过袁一琦，她会后悔吗？袁一琦的话不无道理，都没在一起过，怎么断言不合适……
二选一的题目，恰好最让人揪心。
不过很快，袁一琦在逼沈梦瑶选出答案。
“我申请离职，明天就走。”
沈梦瑶心里一紧，“…还没过交接期。”
“我跟人事部说过了，按临时辞职处理。”也不过扣一个月的薪水，袁一琦把离职报告递给沈梦瑶，“沈总，你签一下字吧。”
“你想好了？”握着笔，沈梦瑶的手和灌了铅一样。
袁一琦保持着微笑，“嗯，想好了。”
“接下来怎么打算？”
“出去走走，我还是不适合总待在同一个地方。”袁一琦顿了顿，又说道，“过几天我去日本……”
不适合在同一个地方待下去，这句话袁一琦说第二遍了，她果然像蓝冉一样，是留不住的人。
“去多久？”沈梦瑶的眼睛还是盯着那份离职报告。
“去那工作。大阪的一家旅行杂志，当摄影师，我喜欢的工作。”袁一琦说这些话时，始终盯着沈梦瑶的脸。
去日本这件事情，袁一琦考虑了很久才答应，如果沈梦瑶有一丝动摇，肯说一句留下来或者别走，她一定会马上退了机票。
沈梦瑶沉闷了很长一段时间，“挺好的。”
“在这里签。”袁一琦弯腰靠近沈梦瑶，手指圈着离职报告上的一片空白。
签下字，就是放手了袁一琦，沈梦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样难写过。
“什么时候动身？”
袁一琦收好离职报告，“三天后。”
“预祝你工作顺利。”
“只有这些吗？”袁一琦有些不甘。
“今天最后一天上班，工作也要做好。”说罢，沈梦瑶眼睛有些涩，她起身，出去了。
袁一琦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
去日本的前一天，是周末，去日本的事情，除了沈梦瑶，袁一琦谁也没告诉。
这是她最后一丝希冀，在明天起飞前，如果沈梦瑶肯留她，她会为了沈梦瑶留下来，她还是舍不得。
下午三点，袁一琦坐在床上，打开微信，点开了置顶聊天，她给沈梦瑶的备注是老干部，觉得这个称呼比女魔头更适合她。
——【晚上可以过来蹭顿饭吗】
沈梦瑶也是一整天没出去，她第一时间看到了“小妖精”的消息，小妖精是袁一琦的昵称，当时沈梦瑶觉得挺适合她，就一直没改备注。
——【好】
她明天就要走了，沈梦瑶心里一清二楚。
袁一琦敲响了沈梦瑶家的门。
“来了。”沈梦瑶慵懒地散着头发，拉开门。
“蹭饭当然来早点。”
“明天……几点的飞机？”
袁一琦进屋，“上午十点。”
“行李收拾好了吗？”
她还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袁一琦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已经听不进她在说些什么。袁一琦牵住她的手，“沈梦瑶……”
沈梦瑶一如既往的平静，“洗手吃饭。”
袁一琦头脑一热，用力一拉，顺势将她压在墙上，就和那晚一样，因为紧张气息不稳。她放低自己的姿态，抱着沈梦瑶，语气里是妥协和恳求，“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说完，袁一琦就吻住了她的唇，不给沈梦瑶思考的时间，直接吻她。
“嗯……”
袁一琦含住她的唇，毫不讲理，用力亲着。渐渐，袁一琦感觉沈梦瑶的身子软了下来，她的抗拒也慢慢变成回应。
沈梦瑶在回应，一个人的主动变成两个人的纠缠。
袁一琦微微睁眼，沈梦瑶已经闭上了眼，她缓缓搂住自己的腰，压紧唇，主动又温柔地亲吻着……
唇舌深交，袁一琦心酥了。就这样不知道缠了多久，她舍不得沈梦瑶，也能感觉到沈梦瑶舍不得她。
“我不走了，”深吻过后，袁一琦勾着她的脖颈，祈求她，“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