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第十节
黄昏,17:30。我们在烤范早带来的罐头不明肉。
“这玩意真好,我都没想过能在这里吃着肉。”乔克拉瓦耶夫对正在调酒的范早说。
“是啊,这东西的保质期长得很。”范早边晃玻璃瓶边说。
“那是瓶什么东西?”我问。
“哦,我从缅甸买的啤酒,好像叫‘缅玛’来着,”他给我看了看瓶子里冒白沫的酒,“我加点草,调调味。”
“你认识草吗?”我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虽然叫不上名字,”他说,“但我知道他们有没有毒,只要我有试毒的想法,我就能看见我的反应了。”说着尝了一口酒。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没什么。行了,来尝尝吧,别对嘴啊。”说着,把瓶子递给了我们。
乔克拉瓦耶夫一把接过来,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好喝,就是有点苦,度数有点低。”
“苦正常,度数低是因为你是俄国人。”范早说。
乔克拉瓦耶夫把瓶子推给我,我婉拒了。
乔克拉瓦耶夫好像不太满意,对我说:“嘿,都几岁了还不会喝酒,来点儿!”
“算了吧。”
“这酒,是不喝不行啊。”范早也附和道。
“别介,下次吧。”
他们笑了,骂我怂。
“小子,你几岁啦?”乔克拉瓦耶夫问我。
“我?二十了。”
“哟,”范早呼一声,“和我一般儿大。”
“我可是11月13日出生的。”我明白跟外国人得说阳历日。
“那我比你大,”范早说,“我11月11日。”
乔克拉瓦耶夫说:“那我就是最老的了,”紧接着又偷喝了一口,“我今年都28了。”
“哎呦,那您还真年轻,”范早说,“结婚了吗?”
“结了,孩子六岁。哈......半年没见过我的家人了。”
我说:“我也差一点就结婚了......可惜,可惜。”
范早:“我......我不说了。”
就这样,话题突然就尬了,不过范早不停给我们讲笑话,使劲活跃气氛(一堆谐音梗,我完全get不到,乔克拉瓦耶夫倒听得津津有味)。
18:10。
吃完饭,大家收拾好东西,烧旺火,踩乱脚印,爬上山坡躲了起来,伺机而动。
月光透亮,照的人心慌,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有人来了。
十多个人,穿着黑袍,跑得飞快,直冲着火堆来了,领头的看看火,好像知道被埋伏了,他们三五个扎一堆,分成四五组,往四面八方散去了。
我正着急,范早却一笑:“放心,看我怎么找着他们的老窝。”
范早在前面领着我俩在悬崖峭壁上好一阵跑,那脚步,毫不犹豫、胸有成竹。不知不觉,就把我们带进了山阴面。
“到了,”范早慢慢刹停,指着座黑咕隆咚的隐蔽废弃寺庙说,“那帮鬼影,都跑进那里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