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 40k】芬里斯的汉子们（二十五）

第十五章 逃往芬里斯

 

九个混沌星际战士，包括那名术士在内，与拉格纳、托林和海格在穿梭舰机库内展开了正面交锋。穿梭舰上的船员们已经启动了舰上的系统，做好了随时发射的准备。但除非先阻止混沌星际战士的进攻，否则太空野狼们没可能安全的上船。

伴随着狂野的咆哮，海格向敌阵冲了过去。尽管已经接受了一万年的战斗洗礼，但即便是这样的混沌星际战士也被巨人般的太空野狼的冲锋逼得连连后退。随着海格步步逼近，他们反而变得踟蹰起来。

三名混沌战士端起他们的爆失枪向海格射去。拉格纳可以听到混沌爆失弹燃烧着穿过空气，向太空野狼袭来时带出的啸声。海格已经提到了全速，拉格纳听到动力护甲爆裂发出的声音，子弹是无法阻挡海格的。千疮之子中的另外三人见状也开始向海格开火。

也许他们犹豫的真正原因是他们还没决定怎样干掉这个巨大的太空野狼才是最好的。

看着眼前千疮之子，拉格纳更多的是感受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些情绪而不仅仅是他们的外形。描绘在他们用黄金和宝石装饰的华丽盔甲上的图形和符号唤起了有关人类最最古老的那些神祗们的记忆。恶魔的形象在抛光过的金属护甲表面扭曲起伏着。他们残忍地向海格开着枪，拉格纳甚至可以看到在他们体内燃烧着的仇恨。

拉格纳知道眼前的这个混沌术士有些斤两，尽管还没强到玛多科斯的地步，但确实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拉格纳和托林未做片刻迟疑。两名狼之利刃队员亮出他们的武器也发动了冲锋。拉格纳的符文剑开始泛起红光，托林也按下了他的动力剑的启动符文。

混沌术士挥手指向他的对手。拉格纳先是看到金光一闪，随即一道注满暗黑能量的光箭将他像一个小孩玩具似的打飞到空中，并向后摔去。他在空中本能的身体一翻，以蹲伏的姿势落在地上。托林不像他的兄弟那样灵活，肩膀重重地摔在地上。

穿梭舰的引擎开始轰鸣起来。随着舷梯降下，贝利萨利乌斯家族的卫兵从舰上冲了出来。这些人手持镭射枪，但他们并没有立即向混沌星际战士射击。海格几乎已经冲进了敌阵中，他们不愿意冒误伤自己人的风险。加百利拉看到舱门打开，便马上从藏身的箱子后奋力向穿梭舰跑去。

海格已经冲到了混沌星际战士面前。“你们要面对强力海格啦！”他大吼着，挥舞起手中的战锤向一个千疮之子硕大的头盔狠狠砸去。战锤暴击发出的轰鸣回响起来，那个混沌战士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摔去。火光在混沌战士护甲上被砸出的大洞里若隐若现。太空野狼面对的敌人是一群萦绕在用他们古老盔甲组成的躯壳里的死灵。

拉格纳怒吼着冲向那名术士。混沌星际战士立即用爆失枪对准了他，他们的射击有着致命的精准度。拉格纳在跑动中突然就势倒地一滚，然后向他的敌人窜了过去。拉格纳很强壮，但他的反应速度才是他身体上的最大优势。

托林站定脚步，开始用手中的爆失枪喷吐怒火，以此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子弹一发接一发的向敌群射去。不走运的是，他们神秘的盔甲经受住了爆失弹的冲击。不过拉格纳清楚托林已经为他赢得了足够的时间。他下一秒钟就能冲入敌阵。

混沌术士以诡异的声调吟诵了一段咒文，马上又一道暗黑能量箭自他手中激射而出。拉格纳迅速向左闪身，但光箭拐了个弯仍向他飞来。秘法能量击中了他，野狼战士身体失去平衡，痛苦的吼叫着摔到一堆板条箱中。他只觉得眼冒金星，伤痛从周身各处传来，好像被爆失弹击中一样。他抓住身旁的输油管，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托林试图躲开千疮之子回射来的子弹，但是他们人数实在太多。身怀可以与太空野狼匹敌的战技的敌人击中了托林。尽管比不上巨人野狼战士的力量和他使用战锤的技术，但他们仍不失为强大的对手。

海格喘着粗气，愈加缓慢和狂乱地挥舞着战锤。他开始有些顶不住了，敌人正在赢得优势。

怒火在拉格纳心中熊熊燃起。他听到自己灵魂深处的那头狼在嚎叫：他的兄弟们需要他。他一头撞向千疮之子和那名术士。这一次，拉格纳冲到混沌术士身前，用他的符文剑刺向这名千疮之子的头盔，剑身刺穿了被神秘力量加持保护的古老陶钢护甲，剑尖从混沌战士头盔的后面捅了出来。(译：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传说。)

拉格纳咆哮着挥剑指向下一个混沌战士。那个古老的战士举起他的爆失枪妄图挡开这致命的一击，但是拉格纳一剑将枪体削成了两半。幽灵般的烟雾从被毁坏的爆失枪中飘了出来。拉格纳顺势抬起他另一只手中的爆失手枪，砰砰两枪干掉了他的对手。

这时，拉格纳的脑后受到重重一击，将他打翻在地。

混沌术士的另一名保镖踩在拉格纳身上，用爆失枪朝太空野狼的后背猛射。拉格纳听到他动力护甲的后部背包爆裂的声音。子弹射穿了他的脊骨(*1)。拉格纳基因强化过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以此加速修补他肉体上的损伤。

拉格纳滚过身来，正面冲敌，向上一脚踢去。混沌战士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倒。拉格纳奋力挺起身来，将他的动力剑刺入敌人的腹部。那名千疮之子的盔甲内立即燃起了火焰。尽管混沌战士的灵魂正从他的护甲中飘散而出，他仍挣扎着向拉格纳的咽喉扑去，但符文剑阻止了他的最后反扑。“玛多科斯会很高兴听到你的死讯。”他的敌人咬牙切齿的说到。

“下地狱吧！”拉格纳说着，将爆失手枪的枪口顶在他的对手的前额上狠狠扣下了扳机。

混沌战士的尸体顺着拉格纳的动力剑无力的滑倒在地。(译：信春哥，就是如此自信。)

拉格纳意识到他在刚刚的数秒钟内杀死了三个敌人。他迅速地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战局。海格就在他的身旁，刚刚在他首个击杀的基础上又干掉了一个敌人。海格身体摇晃着，拉格纳想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托林倒在离穿梭舰不远的地方，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现在胜机出现了，四个混沌星际战士对阵三名太空野狼。尽管拉格纳受了伤，但他知道他们已将胜利掌握在手中。

此时，混沌术士的尸体从机库的地板上飘浮了起来，就好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一样。蓝色的火焰缠绕在他的手上。看到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举起了双手，拉格纳惊得瞪大了眼睛，颈后寒毛登时全乍了起来。

现实世界开始震颤起来。一团火球从那副空虚的盔甲手中直射而来，拉格纳赶忙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脸。他听到疯狂的笑声在西面八分回响起来，一股病态的甜腻气味充满了他的鼻腔。

某种东西开始在机库中央实体化。一个被不存在的气流托着飘浮在空中的怪物出现了。它的血肉一会儿显示出蓝色一会儿又变成粉色。触手从那个不停扭动着的肉块身上伸了出来，如同连枷一般向太空野狼们抽去。

一股惊骇和厌恶感传遍拉格纳的身体，他顽强地举起手中的动力剑。如果今日即是他的死期，那他将像一个真正的太空野狼那样奋战到底。他仰起头，尽可能长久尽可能大声地咆哮着，用他的怒吼淹没了那个恶魔的狂笑。

当他低下头时，他听到一声如同回应般的战吼，那是一个机械般的声音。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机库的墙壁破裂开来，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混凝土墙壁上。又是一声巨响，一块硕大的墙板突然向内倒下，砸了个粉碎。

吉米尔•冰霜之拳，雷拳麾下大连的古老庄严的无畏机甲，怒吼着大步迈进机库。

“鲁斯有他自己的任务。”拉格纳想。“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击败鲁斯的敌人！”

*1: 原文(…and felt the shot through his spine)脊柱被射穿，应该当场废掉才对。这里只能理解为拉格纳信春哥满血满BUFF原地复活了。

 

地板随着铁塔般的无畏机甲的每一次迈步而震颤着。在这个强大存在的身后，属于布雷克麾下大连的太空野狼战士们涌了进来。他们的呐喊声在拉格纳的听来如同赞歌一般悦耳。

古老的无畏机甲和众多兄弟的到来鼓舞着拉格纳。他心中默诵鲁斯之名，重新鼓足力量，向那个恶魔冲了过去。他用手中的动力剑左右挥砍起来，将自己化身为一股死亡与破坏的旋风。怪物的触手被削飞到空中，乌黑的脓水溅得到处都是。

“拉格纳•布莱克曼！”米卡尔大喊道。他和他的野狼兄弟们跟在无畏机甲身后冲进了机库。拉格纳曾在一艘太空废船上救过米卡尔和狼主的性命，米卡尔一直想找机会偿还这份人情。

拉格纳瞥了米卡尔一眼。在他分神的一瞬间，一条触手以超自然的高速抓住他持剑的手臂，另一条紧紧地将他的脖颈缠绕了起来。被削断的触手中有一条像蛇一般爬过地板，缠住了拉格纳的腿。拉格纳用另一只手使劲拉扯缠在脖子上的触手，嘴上也没闲着，一口口水吐向那个恶魔。

“为了鲁斯！”吉米尔的怒吼就如隆隆的雷声。伟大的无畏机甲挥舞起它的动力铁拳，向恶魔的核心全力一击。巨大的能量自动力拳上传来，缠在拉格纳身上的恶魔触手猛地抽了回去，看来那个怪物想要自保。

一个混沌星际战士起脚踢开海格手中的雷霆战锤，另一个赶上来试图用链锯剑砍开他的动力护甲。火星四溅，但是他们的优势来的实在太晚了。两名灰猎挥舞着战斧与千疮之子交上了手，并在近距离用爆失枪向他们的敌人开火。混沌战士不得不把注意力从海格身上转向新出现的进攻者。

米卡尔和另外三名太空野狼挡住了两个正在攻击托林的混沌星际战士。伴随着一声怒吼，四人一起冲向敌人。米卡尔用动力拳套打在混沌战士其中一人身上，在他的盔甲上砸了一个大窟窿。烟雾伴随着火焰尖啸着散了出来，只留下一副内里空无一物的盔甲。

第二个千疮之子举起他的链锯剑，试图抵挡率先冲到他面前的灰色猎手。这个混沌战士灵巧的一挡，不但接下了太空野狼的攻击，还将他的武器也缴了下来。他顺势朝第一个灰猎的胸口就是一枪，与此同时第二名灰猎向他的敌人跃了过来，将其撞倒在地。

这个野狼战士看起来资历略浅，但是意志坚定。他与千疮之子在机库的地板上滚来滚去，厮打做一团。双方都想将对手压在身下，并给其致命一击。最终，灰色猎手将利剑刺入了千疮之子头盔连接处的薄弱点。

支援海格的灰色猎手们和千疮之子打得难解难分。混沌战士的进攻冷酷而无情，他们看起来感受不到痛苦与疲劳，而灰猎们的攻击却在最初的突袭之后变得越来越弱。海格抽回他的雷霆战锤并将其再一次举起，向那些古老的混沌战士中一人的后背砸去。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那个混沌星际战士背包爆裂成金色与天青色的碎块。他倒了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拉格纳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一名灰猎用手中的双刃战斧砍翻了最后一个千疮之子。吉米尔•冰霜之拳用两只动力拳紧紧地钳住辛烈治恶魔的核心。那个来自混沌虚空的怪物不停的用触手反复抽打被埋葬的太空野狼的钢铁身躯，但是这无法让一位直面过死亡的战士感到丝毫畏惧。诡异的混沌火焰在恶魔四周跳跃起来，但吉米尔仍纹丝不动。无畏机甲猛得用手臂一扯，将恶魔撕成了碎片。耀眼的光线在机库中闪烁，空气中回荡起恐怖的惨叫，但是又嘎然而止。混沌恶魔消失了，无畏机甲赢得了胜利。

战斗结束了。太空野狼们在修整之前仍保持了一段时间警戒姿态。海格斜靠着他的战锤站在敌人的尸体旁喘着气。加百利拉小姐在为托林检查伤势，贝利萨利乌斯家族的家兵站成一圈护卫在她身旁。其他太空野狼战士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至于拉格纳，在向穿梭舰和加百利拉那边走去的时候，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

米尔卡的声音听起来如此遥远。“布莱克曼！你手下还有多少狼之利刃的队员？”

拉格纳已经精疲力竭。“据我所知，我们是这颗星球上最后的三个狼之利刃。我相信其他人已经死了。”

“加百利拉女士，我从狼主那里收到立即返回鲁斯之拳号的命令。您的穿梭舰看起来应该能容纳下我们。舰上的货船能装下无畏机甲么？”米卡尔问。

加百利拉向贝利萨利乌斯家族的人看去，他们肯定地点了点头。穿梭舰上有为贝利萨利乌斯家族控股的商会运送货物而增设的货船。“我们随时可以把你们带到狼主那里去。” 她说到。

 

穿梭舰冲破云霄向天空飞去。舰身下方的利希城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机翼不时被凌空窜起的火舌舔舐。拉格纳清楚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回到这里，如果有那个可能的话。他回头从观察窗口向外眺望着那座城市。

“以鲁斯之名。”他诅咒到。正如同狼主布雷克曾经形容过的那样--连串的爆炸构成了一只横跨整座城市废墟的火焰之眼的图案。愤怒混合着迷信引起的恐惧填满了拉格纳的内心。究竟是何种仪式会需要如此巨大的符号？拉格纳摇了摇头，将目光从那个污秽的符号上收了回来。

拉格纳超人的恢复力可以治愈他在战斗中受到的大多数创伤。海格和托林静静地坐着，托林双目紧闭。拉格纳还未意识到他的兄弟挨了多少发爆失弹。托林一言不发，内心集中精神，祈祷他的伤口能尽快愈合。拉格纳知道他的兄弟们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并为下一次战斗做好准备。

他向米卡尔和其他太空野狼看去。他们身上都带有战斗留下的痕迹，但拉格纳可以感受到他们那份想要马上增援太空中的狼主的热望。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场战斗，他们也将一如既往地战斗下去。与这些战士相比，拉格纳觉得狼之利刃简直是太不靠谱了。托林精心修剪过的胡须和胸前五花八门的勋章使他看起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海格的样子如同一个胖得脱了型的讽刺漫画里的太空野狼。然而，他们是拥有着拉格纳绝不可能一眼就看出的超凡战技的战斗修士，他们是拉格纳的兄弟。拉格纳想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而且，他想知道布雷克的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在他失去鲁斯之矛前，他也曾是布雷克•雷拳麾下大连中的一名战士。是他令连队蒙受了耻辱么？又怎么不是他呢？拉格纳想知道他从前的兄弟们是否有诅咒过他的名字。这些人不会对他做任何表示，他也知道米卡尔•史坦马克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米卡尔看着拉格纳说到：“我们将返回鲁斯之拳号并参加舰对舰战斗。”拉格纳的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他将和太空野狼们一起并肩作战！米卡尔继续说到：“你和狼之利刃将留在这艘穿梭舰上待命。我猜你们将返回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别担心，我们会搞定混沌的入侵。”拉格纳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愤懑与沮丧填满了他的胸膛。

加百利拉小姐从驾驶舱走了进来，用安全带将自己固定在一张座椅上。她的脸色看上去比平时要灰白一些，但她已取回了往日的风度与心中的刚毅。她转身对米卡尔说到：“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我已经与鲁斯之拳号上的导航者通过了话。混沌虚空中不寻常的骚动遮蔽了星炬的光芒。我们无法向芬里斯汇报这里发生了什么。”

穿梭舰猛地一转头，钻进一片由无声的爆炸组成的云团中。他们向鲁斯之拳号俯冲而去。拉格纳觉得自己能感到穿梭舰正在调整着方向接近着陆坞。

狼卫们检查了他们的武器，互相点头表示确认并咧开嘴笑起来。他们已经为战斗做好了准备。拉格纳真希望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

穿梭舰快速而生硬的降落在着陆坞内。起落架与鲁斯之拳号的甲板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观察窗口外火星四溅。拉格纳听到货仓门放了下去，他能感到吉米尔•冰霜之拳迈着笨重的脚步走下了穿梭舰。

其他太空野狼立即解开了他们身上的安全带跟在无畏机甲身后冲了下去。米卡尔停住脚步，看了拉格纳最后一眼。“我们在下边打了一场苦战，布莱克曼。你有惹麻烦的天赋。愿帝皇保佑你。”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拉格纳搞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他已经厌倦了思索这种事情。

“加百利拉小姐，狼主想与您通话。”驾驶员说。加百利拉解开身上的束具，站起身来走到穿梭舰的前部。凭借敏锐的感官，拉格纳可以隐约听到加百利拉的谈话。

“是的，狼主，我很荣幸将此次事件的消息带回芬里斯。”她说到。“驾驶员，把我们带回我们的巡洋舰--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布雷克狼主委托我们将战斗的消息带给头狼。让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知道我们必须穿过混沌虚空驶往芬里斯。”

几分钟后，穿梭舰离开了鲁斯之拳号的机库，向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飞去。

 

一段时间后，穿梭舰降落在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上。这艘巡洋舰拥有穿越混沌虚空的能力，而且舰上武器齐全。尽管如此，它仍无法与太空野狼舰队的强大战舰相比。拉格纳清楚他们被从战场上赶了出来，他们被派去芬里斯报信是因为狼主布雷克认为狼之利刃无法帮助他击败混沌舰队。令拉格纳无比愤怒的恰恰是他知道狼主是对的。狼之利刃的队员和穿梭舰的船员迅速地下了船。机库内的机仆开始为母舰即将穿越混沌虚空而对穿梭舰做维护处理。时间紧迫。加百利拉已经接通了与舰桥的联络。

“船长，我们已经登舰而且会尽快系好安全带。一等我们做好准备，就马上出发。我们必须尽可能快的赶到芬里斯去。”她说。

“海格将再一次回归芬里斯啦。让那些神灵在他们的大殿里颤抖吧！”海格大喊到。

在一行人离开机库，沿着主通道向船员室走去的时候，一只甲虫从拉格纳的肩甲下飞了出来。拉格纳一把将其拍在墙壁上。“我们要和海迪兹说再见了。”

“这真是个不错的假期。”海格高兴的说到。但是拉格纳没有笑。托林向控制着舱门的激活符文挥了挥手，然后退后几步，让加百利拉先走了进去。从他夸张的动作上，拉格纳可以确信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船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加百利拉对她的通讯器说到。她正襟危坐，并绑好了安全带。其他人也迅速做好了准备。

“请绑好安全带与束缚具。准备进入混沌虚空。”命令从船上的扩音器中传来。

加百利拉看着拉格纳。“我很抱歉。你在加入狼之利刃以前是和他们一同服役的。”她说到。

“抱歉？为了什么？”拉格纳问。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安全带。

“混沌战舰太多了，他们不会活下来的。”她冷漠地说到。

拉格纳咬紧牙关。“他们是太空野狼。”

在加百利拉回话之前，现实世界开始重叠在一起，房间内的色彩也开始被拉长并不断变化。拉格纳失去了一切空间与时间的感觉。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进入了混沌虚空。

 

狼主布雷克•雷拳从鲁斯之拳号舰桥上的观察窗口看着正向他们袭来的敌人。敌人的攻击战斗机群从那艘冥河级巡洋舰的船坞蜂拥而出。他们如同一群遮天蔽日的畸形蝙蝠，挡住了恒星发出的光芒，就好像群星间的污点一样。布雷克知道现在是在传奇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了，但是，以鲁斯之名，人们将铭记他和他的战士们今天的战斗！

死亡的阴云向太空野狼们压来。布雷克低声诅咒着。他的连队里的战士已经超越了自身。他们打退了暗黑天使，他们对消灭千疮之子的决心远远超过了任何军事家的预料。

布雷克想起击毁混沌巡洋舰的场面。啊！那些正是能让一条汉子的热血与生命燃烧的宝贵经历。他们干掉了那条船上的混沌船员，引爆了她的动力核心。鲁斯之拳号摧毁了两艘混沌巡洋舰。现在，那艘冥河级巡洋舰从他们来了，而他们自己却受损严重，在宇宙中寸步难行。布雷克知道太空野狼战舰的外壳已经顶不住多久了。“来吧你们这些杂种叛徒！有本事就来干掉我们！”他挥舞着动力拳向敌人大喊到。

“大人，加百利拉女士和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已经进入了混沌虚空。”战舰导航员通报到。

“我们还没输。她会把消息送给罗甘•格里姆纳尔。”狼主说，然后他继续向那艘冥河巡洋舰怒吼起来。“在地狱里燃烧吧，你们这些叛徒！“

这时，好像被狼主的诅咒吓到了一般，敌人的轰炸机与战斗机摇摆着掉了个头，打散了阵型并开始向母舰撤去。

“以莫凯之门的名义，这到底是怎么了？”布雷克问。

暗黑天使战舰的影像突然出现在鲁斯之拳号的荧光屏上。救世主的征服号正火力全开，对冥河巡洋舰倾泻着帝皇的怒火。充满了神圣愤怒的能量光束照亮了宇宙空间。无数小型的暗黑天使战机从强大战舰的后部喷涌而出，战机上的炮口不断喷吐着正义的火焰。

暗黑天使们回来了！暗黑天使护卫舰群出现在残存的混沌战舰后方，复仇的炮弹击入敌人战舰的船体，引发了白热能量的爆炸。救赎主的征服号毫不留情的向冥河巡洋舰射去一排排弹幕。混沌巡洋舰的大段船身颜色变得通红，随后炸成了熔解的碎片。

阿斯塔特们赢得了胜利。布雷克举起拳头，他的心狂野地跳动着。

“布雷克狼主，我们收到了新的通讯。”通讯台汇报到。

审讯牧师瓦加斯出现了。“狼主布雷克•雷拳，我要称赞你和你的人做出的努力并致上我的祝贺。你们吸引了敌人的进攻，这为我们赢得了修理战舰并攻击敌人侧翼的时间。今日的胜利属于莱昂。赞美帝皇！”他的声音仍如金属般冰冷。“赞美帝皇！你们抛弃了我们！你们跑到一边，却把我们留在这里战斗！”布雷克咆哮道。愤怒取代了胜利的喜悦。“你说过你们会离开的！”

“我们不能在公开的频道上讲出实情，狼主。如同你们那样，我们是一个骄傲的战团。我们总是从侧翼攻击敌人。我不得不说，我们从未想到你们能消灭这么多敌人。我们的赞颂归于你，狼主。现在，让我们两个战团像兄弟一样与敌人战斗。混沌必灭。”

布雷克点点头。“混沌必灭！”

通讯结束了。布雷克不信任暗黑天使，但是多亏了他们，星际战士才能赢得今天的胜利。

“引擎，最大动力输出。”狼主下达了指令，然后打开全舰通讯频道。“暗黑天使也想来分一杯羹，让我们提醒他们一下，是谁打赢了这场战斗。为了芬里斯！为了鲁斯！为了帝皇！”

欢呼声顿时响彻鲁斯之拳号。

 

[第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 回到芬里斯

 

贝利萨利乌斯之翼号穿过混沌虚空，向芬里斯星飞速驶去。在进入行星轨道后，加百利拉和幸存的狼之利刃队员又登上了那艘曾送他们到海迪兹去的穿梭舰。现在，他们将驾驶这艘载具去往芬里斯。四个人安静地坐着。拉格纳注视着窗外，加百利拉坐在他身旁。海格和托林坐在船舱同一侧不远处的另一扇观察窗旁。太空野狼们都盼望着看到他们的故乡。

拉格纳凝视着下方的那颗星球。他马上就要回到家了。他可以看到狂暴的海洋和随着怒涛起落沉浮着的庞大冰山。风暴与乌云间闪着霹雳，用隆隆的轰鸣声彰显着它们的威力，翻滚着的云团包裹着行星表面。芬里斯是一个严酷的世界，一个寒冷刺骨的世界。在这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但无论怎么样，这里是他的家。

他拼命想要避免被此时心中的感情所触动。他知道他太想家了，事实上甚至都有点思乡成病，但他不希望这种强烈的情绪起反作用。他晃晃自己的头，然后高兴得咧嘴大笑起来。终于，他要回到长牙要塞了。

“嗨，我明白你的感受，小子。”海格说。“再没有什么能比回家更能牵动战士的心了。这一次，已经在文明世界中完全腐化堕落掉的可怜的托林可是会有的受了。”

托林看来过来。“我也同样热切地盼望重回芬里斯。这里是我们战团的家园。此外，我也不会为芬里斯上无尽的寒冬，八爪鱼和除了战斗与寒冷外别无一物的严酷生活而多愁善感。而且，我可以理解我的兄弟拉格纳为什么如此热爱芬里斯。至于你，我希望在你找到长牙要塞的食品室之后，你不会成为一场延续几十年的饥荒的起因。

“哈，那样正好可以让野狼战士们更坚强，顺便淘汰掉那些弱者。”海格回应到。

拉格纳几乎马上就可以尝到芬里斯的麦酒，听那些须发斑白的老兵们讲述对抗绿皮、灵族和混沌的故事了。他也有许多故事要讲，那些与邪教徒、帝国刺客、暗黑天使和千疮之子战斗的故事。他等不及想要马上见到他的老朋友们，特别是斯文和那位年长的野狼牧师，雷纳克(Ranek)。斯文是在拉格纳被选中成为太空野狼后最早一批血爪战士同袍中的一员。拉格纳是由雷纳克亲手挑选成为一名野狼战士的。尽管雷纳克已经训练出了几百名太空野狼，但他仍感觉拉格纳是他招募过的最好的战士。

已经能够看到长牙要塞了。它是太空野狼永恒的城堡，坐落在芬里斯星最雄伟的山峰上，如同一根用岩石与冰雪铸成的长钉直刺天际。它的高度使所有环绕着它的山脉都相形见绌，它的塔尖甚至穿破了云霄。芬里斯的勇士们都带着迷信的敬畏将这座要塞视为众神的居所。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对的：与普通人相比，太空野狼也许确实如同天神。然而与其他战团不同，太空野狼从未忘却他们也曾是凡人。(译：人民子弟兵啊。)拉格纳感到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脊柱升起并扩散至全身。面对长牙要塞，他仍心生畏怯。他知道无论今后他将遇到什么事，无论他将经历多少次战斗或者旅行到哪里，对长牙要塞的这种感情都会永远影响他。对于他来说，长牙要塞象征着太空野狼内心中为了他们的理想而与人类的所有敌人战斗的热望。

兴奋混合着恐惧在他胸中翻腾着。他现在还是一名流放者。这只是一次临时性的拜访。见到朋友们时的感觉想必一定是苦乐参半，因为他必须再次离开。拉格纳真想在整个降落过程中就这么一直看着长牙要塞，但是他觉得那种举动看上去只有一个年轻的血爪做的出来。拉格纳清楚他应该和其他人一样耐心等待。

拉格纳向加百利拉看去，后者马上扭头将视线转到了别处。难道她刚才一直在看着他？

拉格纳突然意识到加百利拉在获救之后一直都沉默寡言，除了对自己之外。

“加百利拉，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你么？”拉格纳悄声说到，尽管他知道海格和托林都能听见。

加百利拉看着拉格纳的双眼。“是的，我看到了海迪兹的幻象。”

“那是什么样的？”他问。

“我不能肯定。有太多事物、颜色、形体和人影。很难分清楚哪些是真实的那些是幻觉。”她低语到。“但是我想我看到了一柄巨矛，也是就是鲁斯之矛。”

“什么？”拉格纳问。他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仔细讲讲，我必须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的不多，拉格纳。我想我看到了鲁斯之矛在千疮之子手上，但是有太多其他幻象所以我无法确定。当我在混沌神庙的地下掩体时我脑中就出现了那些情景。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也许这只是幻觉。也许这只是过去发生过的事的再现，但是我感觉好像千疮之子已经从混沌虚空中找回了鲁斯之矛。如我说过的，我无法确定，但是我知道你有多在意那柄矛。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提起这件事。我会向头狼和符文牧师们汇报这件事，看看他们是否认为这是真的。”加百利拉将脸转了过去。

“我必须找到它。我们必须得到将它带回的机会。这也是我的机会。”拉格纳说。

穿梭舰猛地调整角度，向长牙要塞的机库做着最后的降落。群山的影子覆盖在飞船上，观察窗外一团漆黑。

“嘿，说够了吧。”海格说。穿梭舰开始减速，拉格纳可以看到树立在机库各处的威猛的野狼雕像。一枚巨大的头狼徽记揭示出了机库主人的身份。这里是罗甘•格里姆纳尔的领地。穿梭舰飞入了机库，拉格纳听到起落架碾过冰面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们着陆了。我们到家了，兄弟们。”海格说。

当四个人走出船舱，踏在冰封的芬里斯大地上时，托林拉住拉格纳的手臂将他带到一旁。“兄弟，认真地听我说。我和海格都听到了加百利拉对你说的话，我们的耳朵对细小的声音太敏感。让加百利拉去和罗甘•格里姆纳尔提这件事。你自己可别谈起鲁斯之矛。相信头狼。”

拉格纳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也许他的朋友是对的。托林很熟悉政治。只要银河中有公正存在，拉格纳就应得到他的机会。如果有正直的领袖存在的话，那个人将是罗甘•格里姆纳尔。

在和他的狼之利刃兄弟们跟在加百利拉身后走出机库向长牙要塞的大厅走去时，拉格纳感到一股寒意。群山的雄浑气魄与蕴含在岩石中的力量赋予了这片神圣的土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要塞内到处有其他野狼战士在走动着，跟在他们身旁的还有些决定将一生奉献给战团的凡人战士。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伙伴了。这里是他的太空野狼生涯开始的地方，这里是他的家。

雷纳克，那位古老的野狼牧师，正站在宽阔的通道的中央等候着他们。“狼之利刃的拉格纳啊，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说到。

拉格纳立即立正站好。

野狼牧师身穿黑色的动力护甲，披着一袭用巨大的芬里斯野狼的毛皮做成的斗篷。与所有太空野狼一样，他戴着用狼牙和狼尾制成的项链，佩在他身上的如尼符文和野狼头骨表明了他的地位。他身材高大，白发苍苍但威风凛凛，就像长牙要塞本身一样古老与强壮。他的犬齿如同獠牙一般突出，他的胡须是如此灰白与纤细，令人不禁联想到暮光中积雪的颜色。

雷纳克冰蓝色的双眼中射出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着拉格纳。他感觉好像野狼牧师知晓所有在他加入狼之利刃后发生的事。

“加百利拉女士，我可否与您的这名狼之利刃单独谈谈？”雷纳克问。

“如您所愿，野狼牧师雷纳克。”她答到。拉格纳觉得自己好像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加百利拉、海格和托林继续向长牙要塞深处走去，将拉格纳留在原地。

古老的野狼牧师绕着拉格纳踱起步来，并用严厉的目光打量着他。拉格纳纹丝不动的站着，野狼牧师注视的目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雷纳克将他带到这里，并使他重生为一名野狼战士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事实上，对于拉格纳来说，即使是在被流放之前，与雷纳克的初次相遇也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了。“你看起来不错，孩子。你在狼之利刃的时间对你帮助很大。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只是个保镖么？”

“不，我…我学到了很多。”拉格纳说。他起初对雷纳克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意识到他身上确实发生了改变，而且野狼牧师们是以拥有能看透人们的内心的能力而著称的。

雷纳克耸了耸浓密的眉毛。“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决心与智慧，你的心中燃烧着火焰。你会需要这些的。”

“需要这些？为了什么？”拉格纳问。

“为了保卫帝国和芬里斯，那些你被选中要做的事。去追上你的兄弟们吧。我也想听听你关于海迪兹事件的报告。我们晚些时候再好好谈谈。”雷纳克拍拍拉格纳的肩膀，盯着他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然后迈步向一群正在大喊大叫的血爪走去。

拉格纳匆忙赶上了狼之利刃们。托林正在笑着，而海格看上去稍微有些恼怒。他们俩恭敬地跟在加百利拉身后走着。

“他不是。”海格道。

“嗨，他就是。”托林反唇相讥。

“你们在说些什么？”拉格纳问。

“我们刚才看到几个血爪新兵。”托林道。“他们中有一人个子比海格还大，除了肚子以外。”托林忍不住笑起来。

“没有比强力海格更高大的太空野狼。你说对不对，拉格纳？”海格问到。

拉格纳笑了。与他的兄弟们之间戏谑与血族关系给了他安慰。

“啊，在我见过的中是没有。”

“听见了吧，托林。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海格说。“等会儿我要用鞭子好好抽你一顿。也许那么做能让你的脑袋重新想起些什么。”

当他们来到头狼的大厅前时，狼之利刃的队员们陷入了沉默。

加百利拉带领着她的战士们走进罗甘•格里姆纳尔的大殿。巨大的由岩石雕刻成的狼头俯视着他们。极其宽阔的大厅的墙壁上那些被冰雪覆盖的部分让这里看起来更像一个寒冰洞穴，而那些旗帜和纹章宣布了这个大厅属于最伟大的领主们。战团的顾问和战士们沉默地站在大厅内，看上去如同塑像一般面无表情，好像他们是群山的一部分一样。

头狼坐在狼之王座上，两只芬里斯野狼安静地分坐在他身旁。即使是这些巨大的猛兽在它们的主人面前也显得如此卑微。罗甘•格里姆纳尔是长牙要塞的心脏，他面无表情，有着无法想象的年岁，但是却像这个世界一样强大。他将一只手放在一柄双刃战斧上。他有一张刚毅冷酷的脸，像岩石一样粗犷，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是如此强大，比拉格纳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更强大。他脸上的胡须就好像挂在长牙要塞城墙上的冰一样。

拉格纳深吸了一口气，以使自己的眼睛能一直盯着头狼。他不想在他的战团长面前显出畏惧或者怯懦。

加百利拉单膝跪在群狼之主面前以示尊敬，狼之利刃的队员们也跟着跪了下去。

“贝利萨利乌斯家族的加百利拉女士，您带来了什么消息？”罗甘•格里姆纳尔问到。

加百利拉站起身开始答话。拉格纳、托林和海格也站了起来。在狼主宏伟的大殿中，加百利拉看起来就如同一条纤细的黑影。

“我带来了坏消息，头狼大人。海迪兹星球的首都城市遭到混沌突然袭击，我们还与暗黑天使发生了冲突。我们家族内部出现了叛徒。另外，我的人民--包括许多高贵的太空野狼--的死与千疮之子的入侵直接有关。”

“告诉我所有事。”头狼说。

加百利拉开始详述海迪兹上发生的那些事件。拉格纳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注意到她着重强调了狼之利刃的英勇行为，尽管她讲的确是事实。没有人能欺骗头狼。

加百利拉结束了她的汇报。“还有一件事。我曾看到海迪兹上的幻象。我相信在我见的幻象中，我看到鲁斯之矛落在千疮之子手里。”

尽管拉格纳并未听到任何声响，但他仍能感到围聚在四周的顾问们的喘息。这样一个消息能让最坚定者也变得动摇起来。

“我相信千疮之子很有可能会再次试图将红魔马格努斯从混沌虚空召唤进帝国的实体空间。”她总结到。

罗甘•格里姆纳尔仍旧面无表情。沉默笼罩了大殿。大殿内没有一丝声响，拉格纳觉得这段时间如同永恒一样漫长。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在头狼本人面前大喊着以莱曼•鲁斯与帝皇之名起誓，他将找到并带回鲁斯之矛。他一言未发，但是在他将目光投向强大的头狼的双眼时，他在心中许下了他的誓言。拉格纳觉得罗甘•格里姆纳尔点了点头，尽管那个动作是如此细微。

大殿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信使快速地跑了进来。他径直来到罗甘•格里姆纳尔身旁，悄声向头狼说了些什么。

拉格纳突然对这一幕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上一次觐见罗甘•格里姆纳尔时，也是一个信使闯了进来，带来了加百利拉父亲，头狼的老友--斯坎德尔(Skander)的死讯。

“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头狼宣布到。“布雷克•雷拳和他的舰队已经击败了入侵海迪兹的敌人。但是根据灵能通讯报告还有许多世界也遭到了攻击。千疮之子大举发动进攻，对那些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我们战团保护之下的星球发动了突然袭击。我们的敌人放肆地挑起了一场战争，但是我们将接受这个挑战。我们将召开一次战争评议会。加百利拉女士，您和狼之利刃可以离开了。我过些时候会去拜访您。”

加百利拉在太空野狼们的战团长面前屈膝行礼，随后与跟在她身后的狼之利刃们一起走出了大殿。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拉格纳一直守卫在加百利拉的房间外。他想要一些时间以便静下来好好思考。加百利拉必须补充睡眠。海格需要食物，托林看起来想要到处走走，因此拉格纳决定主动站第一班岗。

拉格纳想找回鲁斯之矛。他清楚如果是战团找到它的话他也应该会安心的，但他想获得一个重新赢得他的荣誉的机会。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因为鲁斯之矛是在他手上遗失的。他是因此而被流放的，他需要一个挽回这件事的机会。

几个小时后，托林回来了。“兄弟，还在站岗？”他问到。“是啊。”拉格纳说。“她还在休息。”

“那个，海格还要再吃些八爪鱼才能回来。”托林说着，摇了摇头。“我希望战团的食品库不会被吃空。”

拉格纳只是看着托林。

“兄弟。”托林道。“你在心里想了很多事儿，但是你却无法改变其中的任何一件。你看起来太过紧张。当你没有与海格或者我商量顺序就主动站了第一班岗时，我就知道有些不对劲。让我来替换你吧。另外，有一个重要人物此时正在机库附近的观察室内等着你。他想和你谈谈。”

“谁？”拉格纳问。

“我觉得你最好自己去看看。你很快就会明白很多事的。”托林说。

“谢谢你，托林。那我走了。”拉格纳说着拍了拍他的野狼兄弟的肩膀，然后向观察室走去。他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有个人想与他交谈。拉格纳想知道那会是谁。也许是雷纳克要给他一些建议？

拉格纳推开绘有罗甘•格里姆纳尔的奔狼图案的石质大门。这个房间与机库遥遥相望，从这里可以看到许多雷鹰战机和穿梭舰正在起降。从地板到天花板画有一整幅令人醒目的芬里斯全景图。他可以看到笼罩在长牙要塞阴影下被冰冠和森林覆盖着的群山，和那些深深的溪谷中的黑影。在远处，他甚至能找到翻腾着的海洋和飘浮在冰冷海面上的雄伟冰山以及数个遥远的岛屿。

拉格纳看到一名太空野狼正站在观察窗旁。“我尽最快速度赶来了。”他脱口而出，甚至都没来得及先看看等待着他的是谁。

“哎，对你来说已经不慢了。”拉格纳马上听出这是他多年的老友--斯文的声音。他被斯文的话逗笑了。斯文和拉格纳从最初就互相认识。他们是同时被从芬里斯的战场上选中的。究竟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拉格纳已经算不过来了。他们俩都各自经受住了狼人化(wulfen)的考验，从加入战团后一直幸存到现在。他们在同一支血爪小队中服役，一起经历了许多场战斗。在他丢失鲁斯之矛的那次战斗中，斯文也一直和他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千疮之子和那个混度术士--玛多科斯。斯文在那天丢掉了一只手并受了重伤。地狱之剑深深地重创了他。

斯文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银白色，他的脸看上去远比实际上应该的要苍老。他向拉格纳走来。斯文是一名战斗修士。但是对于拉格纳来说，他更是一个朋友，在这个银河中没有人比他与拉格纳更亲近。

“拉格纳。”斯文说着给拉格纳来了一个熊抱。“真高兴见到你。我本想去海迪兹找你的。”

“斯文！”拉格纳也紧紧地拥抱了他的老友。

两人松开手，彼此微笑起来。但是拉格纳清楚斯文感到了有些事不大对劲。

“就算见到我也别这么兴奋啊。”斯文说。

拉格纳摇摇他的头。“对不起，我只是…”

斯文举起他的手。“我知道，兄弟。千疮之子们回来了。上一次，你把鲁斯之矛扔到了他们原体的眼睛里，并被下放到狼之利刃。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特别是关于玛多科斯。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我要用我的剑刺穿他的…”

“我记得。”拉格纳咧嘴笑着说。“见到你很高兴，斯文。”他紧紧地握住斯文的手，说到。

“我无法相信你居然能忍受神圣地球上的安逸生活。”斯文道。

“地球上的生活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另外，我们离开海迪兹后又发生了什么？”拉格纳问。

这一次是斯文变得安静下来了。“暗黑天使突然出现，帮助我们结束了战斗。我们击退了混沌舰队，但是我们不得不放弃海迪兹。我们待在那里的部队损失惨重，暗黑天使留在星系内修理我们船只的设备也太少。我认为海迪兹的未来已经不在我们掌握中。”

两个朋友互相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有关海迪兹上发生的事件的信息将被上报给帝国…和审判庭。

“在你站岗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一份简报。千疮之子的进攻席卷了整个节区。有几个狼主吃了大亏。就在我们说话的现在，战争正变得愈演愈烈。”斯文说。“我估计如果你没有被派去保护加百利拉女士，那么你也会被征召的。”

“我发现你们两个又聚在一起想要描绘银河未来的轮廓。斯文，你的连队需要你。走吧。”一个深沉的声音说到。

拉格纳和斯文都吃了一惊。二人一跃而起，伸手去取他们的武器，却发现来者原来是雷纳克。尽管拥有超凡的敏锐感官，但是无论是拉格纳还是斯文都没有注意到野狼牧师走进房间。拉格纳想知道雷纳克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

“当然。”斯文说着从他的爆失枪上收回了手。“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拉格纳。希望地球上的生活没有把你变得太软弱。”斯文拍拍拉格纳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房间。

在雷纳克的注视下，拉格纳又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

野狼牧师直到大门关闭后才开始发话。“千疮之子从各个方向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即使是现在，我们仍在寻找一切可以找到的帮助。我们需要狼之利刃。太空野狼和贝利萨利乌斯家族之间的盟约是双向的。”

“孩子，你觉得是你将海迪兹输给了千疮之子。我为你带来了些糟糕的消息。我们失去了海迪兹上的一座城市，但不是那颗星球。不单单是你，而是我们整个战团遇到了挫折，我们也许会失去更多东西。为战斗做好准备，不管哪里需要你。”

“是的，当然。”拉格纳说着深吸了口气。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对战团的帮助。

长者的眼中闪烁着光彩。“此外，我还听说有一个野狼戳伤了千疮之子原体的眼睛。”

拉格纳笑了。出乎他意料的是，雷纳克也咧嘴笑了起来。“回到你的岗位上去。”野狼牧师道。

拉格纳点点头走出房间，向托林处走去。当他抵达的时候，那名狼之利刃老兵正站在加百利拉的房门外，揪着自己的胡子。拉格纳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朋友知道所有发生过的事。

“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一切进展顺利？”托林问。

“确实。”拉格纳说。“谢谢你。由我来继续站岗吧。”

“不用了。”托林说。“去吃些东西。如果需要你的话我会呼叫你的。”

拉格纳决定接受他的朋友的建议，去找些吃的东西。当他在那些大殿内行走的时候，长牙要塞和芬里斯的冲击力再一次震撼了他。他很高兴能回到家。他穿过在寒冰和岩石间开凿出的长廊，向主殿走去。当他还是一名血爪时，他曾在那里参加过许多次宴会。

当拉格纳一走进主殿，他就马上吃惊地看到了布雷克•雷拳的连队。他们是他的朋友和兄弟，他曾和他们并肩与千疮之子战斗。他们中的许多人身上带着新添的伤疤。一些人戴着闪闪发光的生化神经机械，很明显他们的新鲜感还没下去。有几个人还戴着做为战利品的暗黑天使头盔。看着这么多同样了解他的人，拉格纳感到很不自在。他们知道鲁斯之矛的事，他们都到过海迪兹。

拉格纳看到海格正独自坐在大殿的另一端。他停下脚步，想看看其他人是否会认出他。他想知道他们中是否会有人向他打招呼，想知道他们是否把他视为连队的一个耻辱而憎恨他。他就是他，他无法改变过去。

他决定朝他那个大个子兄弟和他留在桌子上的一堆残渣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想起马格尼——那个年轻的狼之利刃最后的话。(译：“拉格纳…你…没有做错！我只想…让你明白这一点…”)

在走到房间的正中时，他被注意到了。几个太空野狼在他向海格走去时站了起来。拉格纳感到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继续朝海格走去，整个大殿内似乎只有海格还未注意到他的出现。海格正忙着往嘴里塞一大块肉，另一只手抱着酒桶，不停地往他的嘴里倒着芬里斯麦酒。

“拉格纳。“一个灰猎喊道。拉格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敬我们的兄弟拉格纳！愿他还有机会把长矛扔进红魔马格努斯的眼睛里。”

“祝你健康，小兄弟。”

“没有你的话事情肯定就不一样了。”

突然间，话语声与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大群太空野狼围绕在他身旁，为他被指派到狼之利刃而叹息着，询问着他在海迪兹上的战斗经历，祝愿着他，并希望他能有机会回来一道对抗千疮之子。一瞬间，所有这些都看起来如此美妙与令人感动。他的兄弟们知道真相。(译:突然想起幻之骗钱名作--EVA的TV版最后一话的名场面…おめでとう，ラグナル君！)

拉格纳到家了。有人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酒，他一口喝了个精光。这真是他喝过的味道最棒的酒。 “为了布雷克的大连！”他高呼道。

响应他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你什么时候回我们这儿来？”一个太空野狼喊到。“当我们把千疮之子赶进混沌虚空时，你真应该也在场。”

“嘿！”海格大喊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海格拨开人群。“把你们的手拿开，他现在可是狼之利刃的人。”

拉格纳从海格摇摇晃晃的样子上就能看出，这个大个子喝了对他来说都太多了的酒。

海格拍拍拉格纳的肩膀。

“我是一名狼之利刃。”拉格纳宣布道。“但我将永远是布雷克•雷拳大连中任何一个成员的兄弟！”

巨大的欢呼声再次沸腾起来，随后便是一场痛饮。

 

[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