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循环-勇者篇》1.3平静日常
“哈！”
“嘿！”
“呼呼”
手中的木剑，朝着前方一动不动的敌人挥去。
尽管敌人只是木头假人，但我还是没有一丝放松的攻击着。
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两周时间了，我也渐渐的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勇者，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无意义的挥动太多了”
“是，我明白了”
更好的攻击假人就是我的生活。
等等，这好像不对吧？
因为过多次的提醒使我的攻击动作越发变得奇怪。
正在对着我指导的人是王国骑士长，统领国王军队的人，十分受国王器重。
看起来确实是那个国王所会中意的人，单论身高便是足以让我仰望，更何况那魁梧健壮的身材和厚重的骑士盔甲。活脱脱像是一个满身肌肉的巨人。
那天在我听从大魔导师迪蒙的建议，决定通过训练来进行恢复时。王十分愉悦的把我叫过去，并且向我介绍了他的王国骑士长——名字.....的确叫潘之类的？
肯定是过去的我十分内向不善与他人交往的后果，导致我对记忆他人的名字和长相非常不擅长。不过名字应该不重要吧。
对，名字什么的不重要，我只是受他人所期待，为实现他人愿望而存在于此。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我不过是个统称为“勇者”的人罢了。对于这世界不过是个幻影。
总之，由这位王国骑士长让我进行的特训，主要是为了激发勇者应有的力量而做出的锻炼。
而锻炼至今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从一开始的体能锻炼到魔法测试一系列的训练都进行了一遍。最开始身体还有些吃力，不过最近也渐渐习惯了起来。再也没有一开始的脱力感与疲劳了。
“勇者！专注！”
“是”
这位王国骑士长似乎对不断向假人进攻便能激发我隐藏的力量这件事深信不疑。
虽然我本人对此表示怀疑，但也不敢直面忤逆这位看起来就十分专业的战斗专家。或许...不...作为锻炼肯定从最基础来做起。
甩了甩手中的木剑，我又一次向着那类似稻草人的假人发起了进攻。
对于我这种一直以来生活在和平时代，从小到大连架都没打的人来说，我的进攻手段充满了破绽。
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标呢？不论是力量还是反应，好像都没什么变化。现在没有任何力量的我，战斗只能给其他人拖后腿，更不要提去击败魔王了。
这样又一次回想起近一周一直担忧的问题，突然听到了一声“咚”的声音。
手中的木剑明显被什么东西所阻挡到了而停止了一直进行中的机械运动。
我呆呆的转过头，发现木剑打在了站在我身后的骑士长的头上。
“诶，对对对...不...”
话还没说完的我被骑士长标准的过肩摔放倒在地面上，
头晕眼花的我平躺在地上看着骑士长的下巴，
他用那可以与魔法吟唱相媲美的语速和足以颤动地面的声音训斥到
“即使是勇者，也不能给我小看每天的训练！你给我认真点！要知道巨大的工程都是靠着看似细微的工作完成，艾尔特瑞娅可不是一日建造完成的。勇者现在这个状况更加应该通过锻炼的方式来...”
“是，对不起。”
由这样组成的每天成了我最为平静的一段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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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会想到，未来的我将有多么痛恨厌恶这段时光。
————
“骑士长阁下，勇者阁下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势必有什么原因。”
过来巡视的大魔导师也走近来帮我说话。
“迪蒙大导师，这么惯着他可不是一件好事。”
“别这么严格嘛，当时交给骑士长阁下训练勇者阁下的时候，王没有允许让勇者阁下到冒险者公会训练，而是亲自让骑士长阁下来指导是期待着阁下能够因材施教，想出恢复勇者实力的方法。训练勇者可非是一般士兵的训练。”
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又继续说了下去。
“最近数日依老朽来看，阁下对勇者的训练是有些太过严格了。”
“没关系的，我能承受住，刚刚那个...只是意外。”
“迪蒙导师，勇者自身的身体素质是极高的，这就像是未开封的剑刃需要充分磨砺，作为失去力量的勇者必须要承受与之相匹配的锻炼。勇者大人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我其实没有……
“是吗，既然勇者阁下都这么说了，老朽也不好再说什么。”
诶？诶！————
大魔导师走掉了。
骑士长阁下看着大魔导师离去的背影，面带微笑的转头对着刚刚起身的我说：
“如果勇者觉得这种训练十分简单，甚至有些发困的话，今天我们提前来进行模拟战训练吧！”
怎么变得更加离谱了！？
回忆起过去几天的模拟战，骑士长采用各种招式毫不放水的攻击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身上的肌肉在有节奏的阵痛，骨头也仿佛散架了一般的样子。
“那个，骑士长您刚刚也说了，每日的锻炼不能小看，所以我觉得即便是最基础的锻炼也不能放下。”
“别这么说嘛，在战场上可要懂得变通。”
“诶？等等，至少给我准备的时...”
刚刚站起来，然后又躺在了地上，还是被同一个招式。
好痛啊。
————
当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我拖着仿佛散架的身体离开了宫殿训练场，感觉每走上一步都会发出机器碰撞的声音。
身后的残阳照在我前方道路上，被那夕阳红所照射着的地面犹如染上了深红色的颜料。
“砰…砰…砰”
诡异的声响打破了我片刻的宁静，听起来像两侧的房屋上传来响动。
现在的我即使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那种被人注视后背的感觉，以及在空气中所散发的异样气息。
可能是对方察觉到被我发现了。周围又平静下来，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
“错觉吗？”
不，刚刚那种异样的感觉，确实是有什么人在监视我。
这当然这都要归功于那个无脑训练的骑士长教给我了些战场反跟踪的技巧。
刚刚好，我可以当做实战演练。
我打算就近绕一圈甩掉跟踪我的人，然后向骑士长回报这件事情。
我为了隐蔽行踪，不断沿着墙壁阴影行动着，并且收集各种信息。
回想起骑士长那句大声的“注意周围的环境，思考对方的想法，隐蔽自己的踪迹。”
就这样花了近20分钟的时间，在不是很了解周围的情况下，硬生生的绕一圈回到了训练场。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我进入训练场内，寻找着骑士长的身影时，却听到了十分异常的话。
“也就是说，出征更加提前了？”
“是，由导师大人预测的情报，这样是最为有利的时间。”
“但勇者，还没有准备好。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
“王、大魔导师、教皇三位大人一致同意出征，而且那位大人也同意了。”
“可...这样直接去，无异于去送命。”
“骑士长殿下，这是那位大人所看到的最好的选择，请您明白，人族的存亡全部寄托于在此，唯有勇者手握武器给与魔王最后一击才能杀死魔王。”
我紧靠墙壁，小心翼翼的打算观察一下讲话人的样貌。
只顾着去瞥上一眼，却没能注意到脚边的石头。
虽然是十分细微的声响，却还是被那人发现了。
“嗯？谁？”
周围一瞬间静了下来，唯有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在回响。
那人不慌不忙的靠近我所在的墙壁处，我们的距离不断缩短。
一步，一步，脚步声不断的靠近着。
而当那人探头看向那墙壁后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早已踮着脚尖，迅速逃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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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无事发生的去吃饭、洗澡、和莫莉汇报情况后，已经是深夜休息的时间。
我静静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只是瞥了一眼，我也看清了两人的外貌。
那个身着银灰色略有磨损盔甲，背对着我的正是骑士长。而另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所围绕，脸也带着黑色面具半遮的人，
从对骑士长的对话来看，那人大概率是个有一定地位的高官，而且那位大人是指谁？除了王族、魔法学院和教会之外，难道还有一个隐藏的势力吗？以及跟踪我的人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呢？
想不明白。唯一明白的只有这个国家的势力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明了。
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没有必要去卷入国家权利纷争之中，那并不是我的任务，我只要老老实实击败魔王就好了。
站在我的立场上来看，我所听到的消息中最为令我感兴趣的就转变成了马上要出征讨伐魔王这件事上。
实际上与骑士长一样，我也很担心我的战斗能力问题。就目前来看，我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
不论是传说中的天生神力，还是说通晓万物的智慧之眼。
那种神奇力量我一个都没有，和其他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从近几天从莫莉那里补课了解到的这个世界的历史来看，历代的天使或者勇者都会与魔王进行一番大战来收场，从留存的绘画与故事来看，魔王与勇者势均力敌，而被称为勇者的我，却是一个特例。假如魔王和我的战斗能力相当，都弱的不像样的话，那确实这场人族与魔族的战斗就会无疑变成一个类似过家家的游戏。
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测，我也不打算抱有这样侥幸的心理去战斗。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剩下的时间拼命锻炼了。
这样我的思维在脑中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不论我怎么想，结果还是逃不开训练吗？
就这样经过一段思考后，疲劳感涌现占据了我的身体。
很快便睡了过去。
————
“这片大陆就是我们大致的地图。棕色部分是人族领土，而黑色就是被污染的土地，红点是主要的城市，中间这条笔直的黑线就是著名的诺利斯分界线。”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早晨，王宫图书室，莫莉正在给我讲着这个世界的地理知识。
原来如此，按照地图来看也就是说西侧是人族领地，东侧是魔族地区啊。
“这份地图准确度高吗？”
“嗯？”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画的地图？”
“哦，这点勇者不用担心，魔法学院有专门的探索系魔法，这些是数百年前远征军中的数百名魔法师一同测量出的地图。”
“地图边缘是？”
“是海洋，勇者知道海洋吧？”
“啊，海洋我当然知道。海洋之外没有岛屿吗？”
“岛屿？不，从来没听说过岛屿这个词，海洋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了啊。”
她不知道岛屿？没有岛屿的概念吗？
“不，在我的生活的世界，海洋并不是尽头，海的外面同样有陆地，小面积的陆地叫做岛屿，而大面积的陆地叫做大陆，整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球体，也就是说世界是由陆地和海洋组成的，而且海洋的面积占球体的百分之七十一，而陆地...”
我默默低下了头，脸有些发烫。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激动了...”
莫莉看着喋喋不休的我先是从神色露出一丝吃惊，随后见到我停下来道歉后又转而露出了笑容。
“有点意外，勇者大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呢。您说的都是我所不知道的知识。”
第一次到她的笑容，而且没有了之前那种针锋相对的态度了。难道我的表情那么搞笑吗，能让一个一直对我态度冷漠的人都发笑。
啊，原来如此，她肯定是在嘲笑我吧。太丢人了，太失态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再多跟我讲讲好吗？”
她盯着我的脸发出十分温和的声音。
“这个，有点...”
“啊拉，难道说不愿意吗？”
“不是，没有不愿意，你若想听我讲就好了，我们生活的地方称之为地球……”
就这样我们之间交流起来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从生态系统到七大洲八大洋，从陆地分布到海洋，从地球到最后的宇宙。
她时不时会有些惊叹，时不时会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而且她还会记录一些笔记，何等勤奋的人啊，我稍微对她有所改观，或许她并不是整天就会板着脸怼人、态度冷漠、小心眼……的人。
“勇者大人对您自己的世界真是了解呢，和您相比我真是惭愧。”
“别，别这么说，我只是从小有在学校里学习这些知识，而且这些也都只是些皮毛。”
“学校？哦，是学院的意思啊！原来如此，勇者大人的世界听起来很美好啊。”
“美好？是啊，或许很美好吧。”
“勇者大人？”
“啊！？没什么，我们...回归到你的课堂吧。现在你是我的老师。”
“是吗，是啊，不过，不知不觉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勇者大人去吃午饭吧，明天我们再进行学习。”
“哦，已经这个时间了吗？好吧，明天我会努力学习的，把今天没有学的东西都记住的。”
“哈哈哈，勇者大人有这份觉悟的话，作为老师真的安心了。那么勇者大人我先告退了。”
人与人之间只要产生交流，就会毫无疑问的更加了解彼此，会不断修正最初的印象，正如我和莫莉，不过，现在也只不过能够达成正常交流的状态。
或许就这样也挺好的，毕竟没人愿意被他人敌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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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在清晨这段原本是莫莉给我补课的时间，我被王叫到了宫殿大堂。
大厅周围坐齐了人，左右分开围坐着，从身上的穿着可以简单的分辨出各个派别的人。
比如魔法导师派的同一穿着的是黑蓝色法师长袍；而其穿盔甲和教士服的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唯一不明派别的就是那数名身着黑色长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的所属了。他们站在后排，尽管我之前曾经见过他们一次，但依旧对他们毫无了解。
正前方坐着的是王，他的左手边是大魔导师，右手边则是教皇。
莫莉跟在我的身后。
“勇者啊！征战的时刻已经来临！”
王的声音十分正经，一身华丽的正装和严肃的表情显得更加庄重。
“是。”
“遵循神的意识，以及根据大魔导师迪蒙的情报，我们一致同意出征。”
“勇者阁下，老朽知道你并没有完全恢复，但唯有现在，魔王是最为羸弱的时刻，所以现在是一举击败魔族的最佳机会。”
“最羸弱的时刻吗？”
“对，魔法先遣情报部队所探知的情报，就在昨日，魔王刚刚复苏极为脆弱。若我们现在进攻，有可能将创造历史上最小损失的征战。”
“我明白了，我会去的。”
“好，赐予勇者武器！”
王一声令下，一旁的侍从手捧着蒙着布的刀状物品走了过来。
“这是天之石所铸造成的武器，名为阿喀琉斯之剑。是伊斐纳欧里最为坚硬的东西。勇者就用它来刺穿魔王的心脏吧。”
我掀开布，展露出剑的全貌。
说是剑实际上更像是一把长匕首，全身漆黑如墨，全长有大概50公分，外鞘表面刻着独特的花纹，与刀柄相互连接着。拔开外鞘，那银白色的刀刃在通体墨黑的映衬下更为洁白。轻轻滑动两下可以听见刃切开空气的声音。相比普通的匕首长了不少，而比正常的剑或刀又短了许多，这样一把比较微妙的武器。
“这是工匠依据天之石的长度来铸造的匕首，勇者能够满意就再好不过了。”
“感谢王的武器。”
虽然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材质，但这确实是把好武器，我十分感激的道谢了。
大概是我感受到气氛的严肃，现在不适合乱提问题，所以之后的对话中，我大多都是以“是”或者“好的”等赞同语气来回应的。
“勇者，我们这次召集了全艾尔特瑞娅的冒险者来一同去讨伐魔王，再加上王国组建的精锐军队，共计有三千人左右，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参与者都是人族顶级的冒险者和身经百战的将士。同时这次突击会有骑士长潘·奥利海恩作为指挥官来指挥战斗。同时他也会作为护卫保护在你的身边。”
骑士长向前迈出一步站了出来。
“勇者大人，我会不惜生命保护好您的。”
“啊，请多指教。”
这种时候一般来说应该说什么好呢？感觉说错台词了啊。
“人族三千勇士，他们会像利刃一般插入魔族的心脏——魔王城，不惜一切代价让勇者大人将阿喀琉斯之剑刺入魔王的心脏。想必勇者会面临十分严酷的战斗，但为了人族，这一次我们要抓住时机选择进攻！”
“是。”
“之后具体的进攻计划骑士长会告诉你，现在陪我一同去激励军队吧！”
“是，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