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s":[{"attributes":{"bold":true},"insert":"虐文预警"},{"insert":"\n\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阅读建议"},{"insert":"\n\n提前了解EOE直播内容、《利兹与青鸟》、捕梦网（dreamcatcher）\n\n\n——\n\n她说自己在结婚的时候，只想带上三五个朋友，和对象在海边漫步就足矣。\n\n所以当收到柚恩的消息时，我并不意外。\n\n我算是她的朋友吧。\n\n“恭喜恭喜！！！”\n\n就像之前eoes揣测柚恩的二号装扮究竟花落谁家一般意外，柚恩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人生进程，步入了婚姻殿堂。\n\n我发去了一条视频，是之前直播时的承诺——把她“失恋”（指抽卡时得不到她偶像时的发电）时拍的视频找出来，狠狠“羞辱”对方，然后长按语音，发去一段习惯性肆意的笑。\n\n回答是一张黑脸月亮，果然还得是她。\n\n她问，现在方便视频吗。\n\n我说，在村子的教师宿舍里，周围土灰一片，还是不要让围绕在金碧辉煌之中的新人染上。\n\n柚恩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勉强我的选择，发了句“蒽”，就衔接上先时的话题。\n\n“来吗?”\n\n“不用讨口子，交通费我出。”\n\n我说不忍心让柚恩破费，毕竟之后有更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她震惊我居然不再是惶恐一秒钟就变回那个臊皮的模样，比如我会担心交了许多份子钱云云。\n\n怎么可能回得去啊。\n\n要是以前，我早就大喊“富婆包养我”了。\n\n我没有这个胆量。毕竟不管何如，我羸弱的身板肯定都打不过她对象。\n\n\n所以，当我踏上这处海岛的第一秒就开始后悔，孤身一人若是想踏踏开的时候，可能真打不过别人。\n\n早知道就找个借口，留在学校改教案可能都比我出现在这里合适。\n\n“齐了！”\n\n小队长笑着宣布了这个好消息。eoe的大家终于再次有了相聚的机会。她请的人用“熟人社会”形容十分恰当，几个闺蜜穿着改良中式的伴娘衣装在忙前忙后地布置，应该是柚恩自己设计的服装，一想到她这种事事上心的性格，在婚礼前踩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缝纫机，我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n\n好在当事人还在忙碌，所以有了背后议论的契机。然而虞莫凑近我，只是低声提了一句，更像在拷打我：\n\n“我还以为你不来了。”\n\n“我怎么可能不来?”\n\n我下意识挑挑眉，精准锁定了远方柚恩的背影。\n\n她说希望我来。虽然只是文字消息，但我心软听不得这些，至于这个声音是怎么出现的，只能揣测自己癔症犯了罢。\n\n我要真听到她的声音，估计又会掉小珍珠了。\n\n我只能说好。\n\n\n可是如今在场的我还是没忍住，用她曾经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准确说是我们一起修改出的成果，那身裙子的荷叶边衣袖，擦了擦眼泪。\n\n露早是不多能察觉到我心情的女人，准确说，作为女通讯录的她总会对周围的变化感到敏锐。\n\n“米诺，你怎么了?”\n\n“小声点！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慌乱地用后背揩了一把眼泪，她递来了一张纸巾。\n\n婚礼上扫了新人的兴致这么办?\n\n“有时候，我的姬达总让我真的怀疑你暗恋柚恩……”\n\n我想听露早的论证，她的声音却弱了下去。\n\n突然出现的白毛太晃眼了，还有粉色挑染。更晃眼的是她伸出手时闪闪发光的婚戒。\n\n“我们到旁边走走吧?”\n\n我张嘴想拒绝，半天没说出话。只能像粉丝之前形容的小学男生一样，握紧拳，低着头，只是沿着大海的边界行走。\n\n\n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散步。\n\n换成以前玉玉的时候，我早就识相地滚到角落缩成一团自我疗愈了——但在海边，总不可能让新娘穿着婚纱陪我坐在沙滩上吧。\n\n没到后面去托着裙摆自感抱歉，我并行走在她身侧，偷偷瞥她一眼，只能看见她泛红的右耳耳廓。也不知道现在戴上耳机就犯眩晕的老毛病好了没有。\n\n她扭过头来看我，和之前大同小异，专注地过了头。我生生忽视了自认为被误读出的温柔和隐忧，自顾自地吐槽。\n\n“话说，柚恩，你还记得你当时给我分享的女团广播剧吗?”\n\n“你是说捕梦网的大米吗？”\n\n【1】李愈彬/李多美，捕梦网成员，昵称“大米”（dami）\n\n“总不可能是我吧？”\n\n我也学会了她的谐音梗，一唱一和地应答了。\n\n“对啊，人家大米在剧里结婚了，也算是出人意料哈哈哈——”\n\n提到她刻在DNA里喜欢的偶像组合，柚恩姑且（在我看来）摆脱了被我传染的小emo，有了谈论的兴致。彼时在她对着小偶像聚在一起为比电视剧还要抓马的剧本配音的视频爆笑时，当时的我只会狠狠吐槽为什么跟我花名相似的偶像在设定上跟柚恩一样中央空调。\n\n【2】参见捕梦网广播剧“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李愈彬”。\n\n现在倒是有了更加充足的论据——剧本和现实如出一辙的相似，撩遍全团，然后找了别人结婚。果然，她的目光写满了抱歉的神情，我才不吃这一套。\n\n“别看着我啊！我口袋里总不可能随身携带五花肉和猪肋条。”我故作嫌弃地摆了摆手，她又在嘿嘿地笑。\n\n【3】五花肉和猪肋条是剧情设定里某位女主四次元口袋里随身携带的食物。\n\n我怎么可能告诉她，我只会想起最后成员集体的追忆独白呢?\n\n「只有真心爱过的人才能够理解吧，祝福她与别人永远幸福下去的这个举动。」\n\n「我们的初恋走上婚礼殿堂时，全部人都怀着同样的心，祝福着——」\n\n「幸福吧！用同样的心祝福着。」\n\n\n不过，eoe崆峒的姐应该更多，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自作多情因此伤心。\n\n算了，感情这种小猪话不适合我这种连对爸爸妈妈的关心都说不出来的人。\n\n\n但我还是嘴欠多问了一句。\n\n“柚恩……你最近生活过得还好吗?”\n\n废话，要不是生活有了余裕，谁想不开会结婚?\n\n“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她的端水还是如此纯熟，“倒是你，在山里支教好像又瘦了……”\n\n瘦了也不是她的事情。我想回怼，却恍惚了一瞬。梦回当年在宿舍病恹恹地卧床修养时，她认真叮嘱我饮食清淡的那段时光。不过我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吃了垃圾食品，就像现在义无反顾地远走高飞，去乡村支教枯坐到了今天。\n\n我自认为已经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了身后的一切。家庭和哥哥一起分担，用青春饭换了能够赡养父母的资本，承诺有空常回家看看，跟朋友们体面地吃了欢送宴（不得不提，我的腰包空空，吐血)，敬酒听了一遍又一遍“祝我永远不死”和“别似好吗”的调侃，然后追随远大的理想向深山奔赴而去。\n\n至于柚恩，她不是没有担忧过我的情况，我也索性和她实话实说，我这种若有其他人照顾就恃宠而骄的大笨蛋，还是活该单身比较好——\n\n女孩子和我谈恋爱，我会于心不忍的。\n\n就像是不知是多远多远以前，当我不多地认真对柚恩说了声“喜欢”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没有看我的眼睛。故作轻快的语气有些颤抖。\n\n“我会当真的……”\n\n在那时，我选择做一个折衷的人，放在现今也如出一辙。\n\n柚恩值得更好的人，就像我以事后诸葛亮的态度去评判当时的选择，我也觉得我的逃避正大光明光辉灿烂。\n\n我这种眉笔已经无需多提，她的运气比非酋好不到哪里去。柚恩为大家付出了太多的感情，所以未来平安顺遂，遇到一个百分百珍惜她的另一半并不意外。\n\n小队长跟我说，柚恩蜜对柚恩都很好很好，可以放一千万个心。我没有这么多的玲珑巧思，我只知道“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的俗语，没似就行。换而言之，柚恩在我心中永远是生活的优等生，除了工作狂卷伤害身体所以需要有人提醒外，身边换谁都一样。因为优秀的人总会彼此吸引。\n\n我不是相信对方，我是相信她的眼光。\n\n“没似就行。”我终于维持住了吐槽人设，刻意让自己展露出狂放的笑容，刚刚的泪痕在脸颊还没干，被海风一吹有点发凉。她去抓我的手，用虎口和拇指、食指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环在我的手腕。能感受到指间因缝纫留下的薄茧。\n\n“真的瘦了，在这里就多吃点。”她认真道。\n\n我佯装满不在乎。\n\n“反正我这个喜欢吃碳水的也没人可以搭伴……”我怕她再说出那些肉麻的话语，主动岔开了话题，“不过，你一直……你最近比我辛苦。大家都不容易。”\n\n可惜犯了欠打说话要指物的老毛病，柚恩松手后，我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她的指尖。功亏一篑。\n\n“开头忘了，中间忘了，结尾也忘了，只知道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我就不辛苦。”\n\n默契地十指相扣在一起，我疑心柚恩还记得我以前对这种举动保留的不多的纯情——\n\n可恶的女人。\n\n“你戒指呢?刚刚不还戴着吗?”\n\n她的裙摆比较沉，我在前面领着她走，用指腹摩挲她的指节，有点空。\n\n“怕硌到你的手，刚刚散步前提前摘了。”她平淡道，仿佛闲聊天气一般稀疏平常。\n\n“其实如果早点通知的话，我也可以当伴娘帮帮你，给你送戒指的那种……反正我跟小鸟一样，对着闪闪发光的东西也移不开眼睛。”\n\n柚恩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猜想她没听懂我无厘头的比喻，或者是DNA触动猜出我想说的话，但她在言语上永远做不到含蓄，只会有直抒胸臆的“可爱”“好喜欢”这样的形容和缄默不语两个极端。\n\n对着抽象的我讲着肉麻的话，确实挺难想象的。\n\n\n面对柚恩这种（也许是我泛化了范围，她本应是独一无二的)人，天生为工作、为偶像倾注了热情，生活上反倒很难在她身上寻求轰轰烈烈的执着。你去寻根刨底问一些事情，她会如实告诉你，也不用担心破坏两人间的关系。但谜底解开后确是失去了朦胧的趣味，也不会发生任何脱离生活轨迹的事情。\n\n她说自己的生活无聊透顶，谁不是一样的呢?\n\n许是大家在这个年纪，人生进程大抵都已经定型，只要心照不宣地维持现状，永远不会存在友情的凋敝。\n\n只有我永远端的叛逆，存留着非分之想，但又自知永远做不到摆脱现实。喜欢看的电影，《花样年华》、《刻在你心底的名字》、《曾经》……大同小异，永远讲的都是这种事情。\n\n没事的，她幸福就好，我告诉自己，却还是止不住孤寂。\n\n没事，还有宇宙陪我孤寂。\n\n\n新人从白色地毯走过，她的大学舍友作为伴娘在后面托着裙摆慢慢地走，仿佛会追随着她步入神圣的殿堂，如果是single dog一定会被薄纱，只能说闺蜜站位坚定，确实经受得住这份美好，放在我身上却不好说。我问心有愧。只能说感谢柚恩的先见之明。\n\n底下虽然只有寥寥的朋友和家人，但大同小异，欢呼，流泪，祝福。\n\n我恍恍惚惚地执行着人间观察的任务，仿佛一切置身事外与我无关。\n\n忽然想起某一天，柚恩拿了两套婚纱的设计稿，让我和小队长去选。我和小队长选了长长的裙摆，她说自己更喜欢“人鱼裙”，不过今天还是顺从了彼时我俩的意见，亦或是大家的意见，我也不知是喜是悲。\n\n“米诺——”\n\n虞莫拍了拍我的手臂，递上了一个大盒子，还有象征着幸福的捧花，库洛米玩偶在蜜蜂挂饰的围绕中，被橙红色的百合簇拥。\n\n“柚恩给大家的伴手礼，你的。”\n\n“大家的都是什么？”\n\n“给大家设计的裙子，怎么样，不错吧？她还记得我们的数据，说实话挺难得的。”\n\n我瘦了一些，穿上衣服应该也没其他问题。\n\n我躲着台上柚恩的目光打开盒子，是一套衣裙。但伸进盒子细摸，衣裙里包裹着其他东西，有一副"},{"attributes":{"bold":true},"insert":"手套"},{"insert":"的形状。\n\n至于后来的后来，当我回到了村中，有勇气认真查看这份礼物时，我才发现了压在盒低的一张小卡，喷上了她的香水，也许还带着她被褥温暖好闻的味道。\n\n卡片右上角是肥啾衔着一枚戒指的简笔画，字迹看得出匆忙，不知道是在我无心讲出那句话前写下的，抑或是之后，都不重要了。\n\n明明一切是如此清晰，但在我眼里却模糊而扭曲。\n\n上面写的是：\n\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我的小青鸟"},{"insert":"」\n\n「祝你可以可以飞往更远的地方。」\n\n「这就是我爱的方式。」\n\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END"},{"insert":"\n\n——\n\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后记"},{"insert":"\n\n青鸟这种比喻，在日式百合作品和捕梦网都出现过，姑且搬弄了一番。\n\n灵感源于知名同人文《喜宴》，虽然各自安好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试图写出米老师逡巡着奔赴理想，柚恩宝一面希望对方安好一面不舍，两人藕断丝连纠缠的感觉。\n\n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这么认为的，但在女通讯录认知里，友情比爱情更长久?\n\n希望大家可以看懂这种无奈（叩首）\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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