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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黑暗风 人性拷问向】《凌辱之下》

2019-08-31 16:55 作者:笑匠喜剧演员  | 我要投稿

1.

  寒夜之遇

  夜,星光暗淡,人流稀疏。

  我走在寒冷干燥的街道上,黯淡的灯光在我漆黑的身躯上泛起点点微亮。一阵冷风袭来,呢喃细语着包裹在,蹿动在我的身旁,那是让人窒息的冰冷。

  我打着寒颤,瑟缩着裹紧了大衣。沉重的脚步不由得仓促着加快。

  此刻是夜里十点。往昔,这个点上还不算晚,这条街道灯依旧火通明,人山人海,喧嚣依旧,热闹非凡;可今天,却因为这该死的鬼天气,该死的冷风,该死的降温,街上人流稀疏,灯光黯淡。往昔的繁荣就这么脆弱不堪地被粉碎掉。

人们不再亢奋因为天气的改变让他们憔悴。

  我仿佛被世人遗忘在这孤独寒冷的角落。呵呵,谁叫我这工作是苦差事呢?

  作为一名夜间记者,此时不等找寻新闻机遇又等何时?

  我也知道我这是拼命或者发疯般的作为,可难道就只能拿那些干瘪的报道屈从在平庸之中吗?

  不,这还不够。

  面对朝脸吹来的凌冽的利风,我苦笑了一下,攥紧手里那冰冷的相机,摇了摇头。

  我知道,黑暗的角落之中,总有你看不见的苦痛,扭曲,以及阴暗,堕落。

  比如……抽泣的人,痛苦的人,罪恶的人,癫狂的人,病态的人。

  我也怕死,可我仍执着于此。我只想——

  我只想用冰冷的快门,冰冷的笔尖将它们记录。然后公之于世。

  这样至少能让这世间可以少些虚伪冷漠,多些真相吧。

  我想着,突然,眸前闪过一片花白。

  一声沉重的低鸣在我耳畔响起,我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上。随即是,涌向神经的疼痛。

  我忍住疼痛,试图起身,却发现似乎有什么重物喘息着,压在我的胸膛上。

  刹那,那阵沉重脱离我的躯体。

  “求求你聆听我的话语……”

  我听到一声喘息中,裹杂着急不可耐的,软弱娇柔的请求。

  我跌跌撞撞地起身,未等我稳住步伐,一只冰冷细柔的手扯住了我伸出的手。

  我被那双手扯着,直往前走。

  待我眼眸脱离迷离,我才看清,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的身影。

  昏暗的路灯下 她的衣服有些破烂,甚至看不出颜色,或者说是多色混合。

  我的神经开始转动和思索,在愕然之前,我猛然脱开她的手。

  “不好意思,小姐,我俩素不相识,请自重。”我后退几许,说道。

  “先生,只求您听我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就好。”女孩急忙转身,高挑的身形与破烂的衣服格格不入。

  她精致的脸上,眼镜镜片镶嵌之中的眼眶里,流露出一丝恳求。

  泪水仿若已经出鞘,随时可以肆意横流。

  我不忍拒绝,躲开她期盼又恳求的目光,叹了口气。

  “好。”

  只当这是一个采访的工作吧,我想。

  咖啡厅,古朴的地板,褐色的墙。洁白柔和的灯光照射着,灰白的托盘下的咖啡。

  白雾缭绕,香气四溢,浸人心脾。

  “我叫冯雪,闲暇之余常来这里思考,以及看书。”灰褐色的木桌上,女孩拿起银光闪闪的小勺,品一口浓香的咖啡,似自语又似自我介绍。

  我笑了笑,听着她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讲。

  我只是缄默不言。

  被扑倒的时间大概是十点半吧。

  等到冯雪说完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很意外。

  意外的是她会跟自己讲那么多。

  我聆听着她的每一言一句。我开始明白,她就是那蜷缩在角落的弱者,病态,疯狂又无奈。 

  那夜,本应是一场彻夜无眠的经历。

  可我却怯弱地选择离去,不知为何,惺忪的睡意开始支配我的全身。冯雪的每一言一语,我本应刻骨铭心,本应永冰冷的笔墨记录而下。可我却不由自主地将那难以置信的病态,疯狂与无奈抛在脑后,带着昏沉与睡意逃去。

  即使是凌冽的利风也未能刺激我的神经清醒。

  回家之后,我倒在床上,头脑开始恍惚不清。

  也许是咖啡掺进了安眠药,也许是女孩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扭曲,她的痛苦,她的执着。

  难道是女孩要我忘却这一切吗?这扭曲,这无奈,这病态的故事?

  那她为什么还要倾诉给我?

  也许,她身边最亲的人已经无人聆听她的倾诉。

  唯有我这个陌生人,甚至还是强迫。

  以及忘却。

  我支撑不住了,倦意支配我的全身,睡魔浸入我的灵魂,我的眸子慢慢闭上合拢。

  从恍惚,延伸到黑暗,黑暗逐渐混沌,最终渗透到光明。

  这是,梦吗?

  旁观者的视角。

  2.

  受辱者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故事。

  女孩出生普通家庭,在乡下生活。

  因为内向的性格尝尝被人欺负。

  但她从来不敢和父母说。

  因为她害怕。

  害怕后果。

  不对,准确的说,是她告诉他的父母之后他们的后果。

  那几个欺负他的小男孩的后果。

  而在乡下,落后的思想和传承下来的教育方式进一步加深迫害。

  他们对孩子不听话所谓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暴力了。

  不听话是吧?简单,打到他听话为止。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方法确实简单而且实用。

  但遇上那些倔强且报复心理强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哪怕他们没有所谓的“狗胆”报复或反抗父母,可在无人可管辖他们的户外又怎样呢?如果怨恨痛苦与委屈积满他们的心,他们便会不可自主地将发生在自己的不幸强加在别人身上。

他们看不得别人的快乐幸福,凭什么自己偏偏要饱受痛苦的折磨?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别人跟自己体验到一样的「痛苦」?

  这种心理下的他们,认为自己是「不幸」的,「痛苦」的,「受欺负」的。

  在父母的打骂下成长的他们,心中更多的是「不解」。

  为什么我要被打,为什么我要被骂?我做错了什么?他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不去打别人?为什么不去骂别人?

  为什么这么维护他?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假若某天,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出气的人,即使一开始自己并不想那么做,但如果稍微被人怂恿一下,亦或者,你看着那比你瘦小,比你脆弱,比你胆怯的“出气筒”。那时候所谓的理智就会被那罪恶的灵魂悄然掩埋。你不会顾及什么怜悯或者良心,只有罪恶的欲望支配你的头脑。随即,你内心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情绪就如同被捅破的气球,刹那如潮,疯狂汹涌而出;同时,里面盛满的「负能量」随即瞬间将你的理智给吞没,你内心的恶魔狂啸着碰击你的心弦,狂躁和欲望迫使你同样势不可挡地疯狂的扑向那个出气筒。

    当发泄完之后,长时间压在心头上的感觉没有了,那支配欲望与罪恶的恶魔也就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罪恶的余孽悄然离去,仿佛自己的身子也轻松了很多,整个人神清气爽。

  那么,罪恶真的离去了吗?

  你永远不会清楚那双黑手会在何时让你堕入欲望罪恶交织的深渊。

  罪恶却永远扎根在心底,你永远不知道它的下一次贪婪欲望与罪恶会是什么时候。

  呵呵,欺负他人的人永远不会去理会「被欺负」的人的感受,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只要自己「欺负」他,自己就很开心, 自己「被欺负」时的伤心和痛苦就可以淡忘。

  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开心么?那我也是图个开心,所以没事吧?只是,单纯的图个「开心」,对吧?

  那我也是图个开心,所以没事吧?

  只是,单纯的图个「开心」,对吧?

  所做的事情越来越恶劣,「那个人」受到的伤也越来越重。你却依旧沉醉于此,无法自拔,难以脱手,仿若嗑药上瘾。

  实际上你是对这可以进行肆意蹂躏的,对这可以肆意欺压的,对这无法做到反击的弱者的欺压快感上瘾。也许这甚至能交织成为一种病态的依赖关系。

  你沉迷于此无法收手,那可怜的弱者病态的依恋于此不想摆脱。

  这种人,就比如她——

  对这所谓欺凌,她不动声色。她隐藏的很好,从来没有被家长发现过。

  她孤独,她无辜,她麻木。她在班里没有朋友,受尽各种白眼,还经常被人欺负。

  谁能做到一直这样呢?

  可是她做到了。

  既然无法避免肉体上的创伤,那为什么不在头脑内构建一个强大的精神世界呢?也罢,肉体上的痛苦,就随它去了吧。

  你也许可以摧残一个人的身体,却永远无法摧残一个意志坚强如钢铁一般的人。

  于是,她将自己埋没进书籍的海洋。她从来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伤害,她就这么淡忘了肉体上的痛苦,让它麻木。除了上课,她每天必做的一事就是抽点时间去阅读书籍。

  无视任何嗤笑的目光,无视任何痛苦的鞭挞。只是任凭自己的灵魂畅游在书籍的海洋。

  这就是她。

  她想丰富自己的知识。

  她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会主动「欺负」别人,为什么会有人「被欺负」。

  为什么父母可以用仿若假公济私般的教育和关爱的理由下手毒打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父母从来没有人在乎孩子们的感受。

  为什么父母总是没有时间陪伴自己。

  为什么父母总是认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父母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做了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为什么自己的意见和父母不一样就要被扣上「叛逆」的帽子?

  为什么父母从来不会听听孩子内心深处的「声音」?!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受到「欺负」的是我,而不是「其它人」?

  为什么「欺负」别人的人可以通过「威胁」而让别人成为他的发泄工具?

  为什么父母口中所说的正义永远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父母口中所说的正义不会去制裁他们丑恶的嘴脸?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与文静的外表不符的内心,以疯狂嘶吼的形式在心中爆炸开来,那是绝对的求知欲,那是对蛮横,强暴,欺凌的恐惧,无奈,怅惘与厌恶,那是极端般不分昼夜想探寻答案的疯狂!那是一个,「被欺负」的少女对「欺负」他人的「不解」,「不屑」以及「困惑」。

  只是为了一个答案。

  她开始学习,不惜一切代价的,去阅读书籍,去「回答」心中的「问题」。

  她可以做到被人殴打不还手不告状。

  她可以做到为了一本书低声下气。

  她可以做到为了一点知识跪下求教。

  她疯了。

  病态地承受痛苦,病态地麻木,病态地疯狂。

  如果说「欺负」是扭曲的心理,那么她这种「被欺负」就是癫狂的心理。

  本质上,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他们都是本质上发生扭曲。一边是罪恶的蛆虫侵蚀了头脑,一边是懦弱的羔羊蜷缩在心底。

  可渐渐地,因为她展露出来的偏执心理让「欺负」她的孩子们感受到了,在父母那边绝对感受不到的。

  绝对的,庞大的,不敢违抗的,惧怕的,不敢靠近的——

  「恐惧」

  他们装腔作势的说自己长大了,不再欺负她了。

  她的疯狂让他们怕了。 

  她跟自己不一样,她是个疯子,是个怪物。

  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的疯子。

  哪怕接二连三地遭受重创,她仍然可以面不改色。

  “离我们远点!你这个怪物!”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没有人会喜欢你这种怪物的!拿着书滚远点!”

  “不要靠近我!你会传染到我的!”

  周围的辱骂声传来,在她耳畔盘旋萦绕,却又被藐视的冷风吹走,像垃圾般堆积在心底的最深处,随着岁月慢慢尘封。

  因为沉迷于书籍之中,她从未顾虑过自我。日复一日,她身上的衣服逐渐得肮脏破烂,灰尘弥漫。即便如此,当她那脏兮兮的消瘦的手抱起一本破旧的书籍,她又如获至宝,脸上露出开心,但又显得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仿若惨笑,似笑非笑。

  她的父母总算感觉到了自己的女儿的不对劲,他们十分惊讶,但。

  他们做了件很让她伤心的事情。

  她的父母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欺凌她的那群孩子的身上。

  为什么呢?

  明明是思想的落后和教育的失败。

  为什么要怪罪到孩子的身上呢?

  你们这样只会摧残一个孩子。

  让她那只能在书籍之中得以安慰的麻木灵魂愈加受创。

  让他们那以欺凌弱小为自豪的扭曲之心,以及本已病态的心灵愈加扭曲如蛆虫。

  那一刻,看着「欺负」她的孩子现在处于被「辱骂」的地步。

  她第一次产生了同情。

  是对那些孩子们产生的「同情」。

  他们错在哪了呢?

  他们只是教育的「失败品」,也就是说,他们是被「抛弃」的。

  因为他们受到的「教育」开始不被「社会」所接受了。

  而她则是可怜兮兮的试验者。供这些扭曲的蛆虫肆意欺凌的弱者。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但愈加同情的却是他们。

  因为她是自己让自己如此疯狂。

  对社会上还有这么多类似这样的人感到同情。

  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父母,厌恶他们的思想,厌恶这个教育,厌恶他们的自私,厌恶他们所做的一切。

  但是。

  她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孩子「被欺负」才去「欺负」他人,孩子的父母是「欺负」他人的人,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被欺负」,就以这个为理由, 去「欺负」那些孩子。

  也就是说。

  真相如同跳跃的火焰,从眼中喷射出来。

  她的呼吸开始变快,她抓住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露出令人害怕的笑容。

  她抓住了,那名为「真相」,不!应该叫做「现实」的尾巴。

  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去成为「欺负」别人的人。

  主动的去「欺负」别人,是反向「保护」了自己,让自己不用「被欺负」。

  对,人是自私的。

  他们是罪恶的,他们拥有一颗邪恶的心。

  只有做到「欺负」,才能避免「被欺负」。

  只有做到「伤害」,才能避免「被伤害」。

  人类的灵魂是被撕裂成两半的。

  一半是天使。

  一半是恶魔。

  她不想成为什么恶魔或者天使。 

  她只想——

  满足自己对于知识的欲望!

  现在,

  她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如果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去「欺负」别人。

  别人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去「欺负」他。

  那么……那么……

  这一切「罪恶」的「源头」

  就是……就是……

  「爱」

  她猛地抬起头,吓坏了众人,接着,她疯了似的,奋起全力跑向门外。

  “小雪!”

  被丢到脑后的呼唤。

  她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她找到了。

  被找到了。

  她不顾一切的跑到田园里,对着那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嘴角上扬,奋尽全力的喊出。

  “我!冯雪!想成为一名教师!”

  “我!想知道!什么!叫做爱!”

   3.

   灵魂救赎

   这是女孩的救赎之路。

   可是这所谓救赎之路,却是踏在他人欺凌之下探寻而出。

   刹那,小山丘,田园,女孩,仅在弹指一挥间,即猛然消逝。

   我猛然惊醒,我的瞳孔烙印着恐惧,不安,以及怜悯。我急忙带着惊愕披衣坐起。

   我走向书桌,拿起冰冷的笔尖,重新阐述这——

   罪孽与迫害,忍受与继续。

   还有那可悲可笑,愚昧无知的,它们的起源。

   我的记忆之海,模糊地烙印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她的肤色,她的衣着和行为,我已经无法忆起。

   我想到昨夜……唯有咖啡的浓香荡漾在我心田。其余之事,宛若被睡魔吞噬。

   我颤抖着笔尖,盯着写满字的白纸。

   我怎么了,全是梦吗?

   梦境之中怎么会出现一个女孩的模样?那个女孩是谁……想到这里,我的大脑蓦地停滞,沦为一片空白。

   我试图寻觅昨夜的滴滴答答,脑海却只能陷入一片空白。可笑,既然不记得昨夜之事,那么梦境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昨夜之事,已经混杂在这梦境之中,真真假假,非真若梦。”我愕然着,自语道。

   突然,我的大脑像被敲响了警钟,刹那灵感似泉水般肆意涌流。我急忙抓住纸张,眼眸盯着冰冷的文字,良久。

   我突然释然。

   不是咖啡的浓香使我麻醉,也不是我突然失忆,更不是我不愿回忆。而是这件事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它早已扎根在心,难以磨灭。

   即使我一时无法忆起,它却也狡诈地交织在我的梦里。

   即便那女孩是否对咖啡动过手脚,那又何妨?我已经了解一切。

   我想我已经想起女孩的名字。

   “冯…冯雪。”

   对着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张,我自语道。

   就是那个女孩,拥有那——充满惆怅的双眸,破烂肮脏的衣服,似有非无的惨笑的女孩。

   对折磨已经麻木,只愿沉浸在书籍之中寻找答案的女孩。

   我握着钢笔,急忙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冯雪。”

   我又一次念叨道。

   看着写满文案的纸张,我的手指不由得松脱紧握的钢笔。泛黑的钢笔,滚落白纸旁,滴落点点墨水,绽开一圈墨黑的涟漪。

   文案完稿了,我却越发惶恐不安。

   我想帮助她,可我却担忧她认为这是假公济私。

   我担心她认为这只是对心灵残缺的弱者可笑的怜悯罢了 而这种怜悯,岂不是揭露这些弱者身上所有的缺陷,岂不是碰碎了这些弱者内心最后一份脆弱微小的尊严?

   呵呵,如果这样,这也就是可笑又毫无意义的怜悯罢了。

   如果结局只会沦为这样,那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颤抖着,几乎抓起文案要投入垃圾箱。

   可我的神经中枢猛然反应过来,宛若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我正欲挥出的手。

   我的大脑又开始飞速转动。如果你将这样一份文案公之于众,那么这世界又会有多少这样无力拯救自己的弱者能够解脱地狱般的生活?

   看了这份报告之后,那么又会有多少欺凌他人的蛆虫顿时良心发现,从此改邪归正?

   一切都无从得知。但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以牺牲一人的利益,却能够拯救那些囚禁在暗世之中,渴望得到救赎,却又无能为力的灵魂。不值得吗?

   以牺牲一人的利益,却能够洒下一片圣洁之光,洗涤那些猖狂,扭曲,罪恶的灵魂,以及他们诞生的本源之所。不值得么?

   我的手僵立在半空,本欲抓起纸张,现在却早已麻木;浑浊的汗珠缓缓渗透着,从手指上淌下;我的眼眸麻木的盯着文案,耳畔无意窗外之声。我思索着,选择了后者。

   我已经彻底想清楚了,不会再改变了。

   “冯雪,对不起。”我嘶哑着嗓音,说道。

我打开电脑,开始在冰冷的键盘上不断敲击着一个个包含血泪,苦痛与幽怨的文字。仿若冯雪,是有意将此充满幽怨的文字托付给我。

她充满惆怅的双眸看着我。

让我找寻希望的光明。

窗外,灰暗的苍穹,雾霭层层笼罩,持久不散。

直到一星灯火的出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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