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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院有只小狗狗(10)

2023-01-04 21:28 作者:狗子游小婉  | 我要投稿

棒极了。

短短两周,全斯莱特林的人就都知道卡珊德拉养了只宠物捷克狼犬叫艾米丽。

也是在这两周,全校的人都知道斯莱特林有个三年级生练成了阿尼玛格斯,能变大狼狗。

有什么魔药或者咒语能让幽灵永远消失吗?如果有,我第一个先搞死皮皮鬼。

哦不对,据说皮皮鬼他还算不上是正经的幽灵。

看样子我得跟血人巴罗打好关系,好歹他是斯莱特林的幽灵,总得向着一点斯莱特林的学生吧。

这两周动不动就有人叫我变一个给他们摸摸,更过分的是,我一变了狗一群人就开始叫我艾米丽……变个形还改了名字,属实没有比我更社死的了。所幸卡珊德拉基本每次都能及时地赶到,“自私”地把我带走让我免受一二年级小屁孩的折磨。而面对高年级生,卡珊德拉礼数还是足的,但是最多只能摸一下,还不能随便叫名字。

说起来最近倒是不常见到两个弗雷了。

不知道是费舍尔还是科尔比曾自告奋勇帮卡珊德拉遛狗,被卡珊德拉一记眼刀砸回去。我当然也不可能同意这种借遛狗之名想要整我的事情,从斯莱特林休息室追着咬他们追到占卜课教室门口。

 

魁地奇比赛那天风很大,但我依旧在看台一众的兜帽中找到了那抹露出来的金色。我微微勾了勾嘴角,抓紧扫帚,把注意力回到赛场——队长采用了我去年的打法,训练的时候特别叮嘱我和另一个击球手如果做的到尽量在死角打人。

这战术的确脏,但是好用。

管他呢,能赢就行。

比赛打的还算轻松,结束后我去看台下方找我的朋友们,洛蒂想画画我的阿尼玛格斯,伊芙想给我拍照。

我们在看台下方的空地汇合,观众们陆陆续续离场,我简略瞟了一眼,没有看到卡珊德拉——她走的这么快吗?

回过头见洛蒂已经支好了画板,伊芙也调好了相机,我利索地变成阿尼玛格斯做出他们想要的姿势。本来是朋友间快乐的绘画拍照的时间,却又插进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哦瞧瞧这是谁啊,卡珊德拉的爱宠怎么在这里供人摆弄啊。”

“科尔比,斯莱特林什么时间有了个叫艾米丽的击球手?”

我猛地回过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讨人嫌的臭蛤蟆,两年多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刚入学的时候我的确很讨厌他们三个人,可是两年多相处下来,卡珊德拉其实已经逐渐没有了当初那种故意和人作对、来彰显自己的高贵的习惯。可是这两个弗雷,没有实力却依然秉持着一年级欺负同学的习惯到处找茬,所以我现在觉得卡珊德拉没有那么坏,而这两个弗雷,坏透了。

我甚至无意中发现他们私藏着卡珊德拉的照片。卡珊德拉的耀眼导致她有不少追求者,而这两个弗雷就像饿狼护食一样阴沉地盯着每一个追求者。

作为一个要强的斯莱特林,我很不喜欢这种把女孩物化据为己有的目光。

我也跟卡珊德拉提过这些事儿,我表示我不理解她这种慕强的人为什么会留两个可以称得上是废物的人跟在自己身边。就像我不理解弗雷是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坏,还是再大一些有机会改变这种品性。

彼时卡珊德拉耸了耸肩:“愿意跟着就跟着,黏上了我又扯不掉,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你知道的,他们现在依旧像你们一年级那样霸凌……排挤同学,就像两个巨婴。”

跟麻瓜世界的所有学校都一样,霍格沃茨的校园霸凌一直都存在。

“你也知道的。”卡珊德拉放下书正视我,“我确实能管住他们那么一点点,而且每次我看到的时候都出手制止了……但是我不可能时刻盯着他们,我也希望他们能尽快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不是什么带着他们搞校园欺凌的领袖。”

一年级因为家世显赫心高气傲瞧不起同学的事情,卡珊德拉从未否认过。不过她对上了我这样的钉子,而不是什么懦弱的角色,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做法多么的有失修养且令人厌恶。虽说独居的蛇不需要为了讨人欢心而阿谀奉承,但也没必要去做除了自保、变强以外看上去能出风头但很幼稚的事儿。

而两个弗雷一直跟在她身后受她庇护,竟是发展得越来越恶劣。

我也像卡珊德拉劝我远离我总惹麻烦的朋友们那样劝她远离弗雷兄弟,但是不管他们两个的巨怪脑子里是不是装着那些肮脏下流的污秽东西,出于他们刚入学时义无反顾的追随,卡珊德拉还是没有完全放任他们不管,多少还是希望能把他们从歪路上拽回来一些。

我回过神,两个弗雷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艾薇和萝宾下意识上前一步侧身挡住我。

“瞧瞧这小狗狗,还挺凶,来让我摸摸。”

那个姿势明显就是想狂搓狗头而不是快乐地摸狗,我直接跳起来照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其实我并没有咬上,犬齿只是堪堪擦过他的手指,就见他一把抓住兄弟,惊恐地叫着、挥舞着他那只手,向城堡跑去。

“救命啊卡珊德拉,你养的狗咬死我啦!它要吃人了!”

我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继续按洛蒂指定的姿势趴好。

绘画和摄影都很快就完成了,洛蒂收好画板看着我:“爱丽丝,你不变回去吗?”

我叼起放在一旁的魔杖,又摇了摇头——这些天我净听着别人跟我说变变变了,难得大家看了比赛吹了大半天的风都想回去休整,我可得好好撒撒欢。

想到比赛结束就卡珊德拉再也没见到卡珊德拉的影子,跟朋友们告别后我先跑去了草药课教室,下午的太阳透过干净的玻璃棚照射在草药上,一排年幼的曼德拉草安逸地舒展着叶子,有零星两三个学生戴着耳罩在里面给它们换盆,但是其中并没有卡珊德拉。

她大概是回去休息了?毕竟她不喜欢魁地奇还在这吹了大半天的风,肯定是要回去好好打理下自己。

我没有耳罩,没见到卡珊德拉,也就没有进去。

打了大半天的比赛我也有些累了,便打算回去躺躺我那海格做的华贵的狗窝。

赢了比赛我很开心,叼着魔杖摇着尾巴一路小跑就到了卡珊德拉寝室门口,试探着挠了挠门。

不想这次门一下就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窜进去,脸就被一团柔软的布料糊住了——我的狗窝被直接扔出来拍在了我脸上。

然后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徒留我顶着狗窝在阴冷的走廊不知所措。

……又咋的啦?

我有些懵,但我也累了,就秉持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把头上的狗窝甩在卡珊德拉门口,直接在她门口蜷成一团休息。我留了个心眼,调整了自己蜷缩的姿势,尾巴正好能搭在门板上。我就安逸地躺在狗窝里,不紧不慢地摇着尾巴,十分悠闲。尾巴一下一下替我敲着门,捷克狼犬的尾巴又粗又长,有力且沉稳,不急不躁地在卡珊德拉的门上制造噪音,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出来把我弄进屋。

果不其然,这个咚咚声没持续多久,我就看见卡珊德拉一脸阴沉地拉开了门。

“死狗,进来。”

奸计得逞,我在心里偷偷一笑,拽着狗窝进了屋。我的魔杖摆在狗窝里,卡珊德拉瞟了一眼,竟是先捡起了我的魔杖。

拿就拿吧,我现在是阿尼玛格斯,也用不到魔杖,先把这狗窝拖进去再说。

我把狗窝拖到壁炉边摆好,转过身刚要变成人,却看见卡珊德拉倚靠在床的帷幔支架上,朝我扬了扬下巴:“先别变回来,就这样过来。”

卡珊德拉面无表情,我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就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就是想摸摸狗,便走过去把头伸到她手掌下——这个人别扭的很,在人前做出一副爱干净不喜欢动物的样子,其实私下特别喜欢自己的雪鸮,我在她寝室睡狗窝的时候常常瞟见她喂给自己的雪鸮小零食,笑得温柔。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抬了头,看见了卡珊德拉那一瞬间不怀好意的笑,无论她再怎么说,我也绝不可能不变回人就去她身边。

我伸着头,没有等到手指挠过脖颈皮毛的舒服酥痒的感觉,反倒听见了轻轻的“嗒”的一声。脖子有些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卡珊德拉优雅地坐在床沿上,双腿交叠,扬了扬手中的牵引绳。接着她用掌根撑住床,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倾身对我说:“遛狗是要牵绳的。”

我一下子就慌了,疯狂拽着绳子往后退,卡珊德拉将她拿着的那段绳子绕在床栏上才足以拉住我。虽然我的挣扎拽得她摇摇晃晃,她还是保持着那份优雅,挑了挑眉毛:“只是个单纯的项圈,没有给你挂名牌……而且这个还不耽误你变回人……你再闹就给你换这个了,戴上这个你可就真的没法随时变人了。”

说着话卡珊德拉从床脚又拿出了一个麻瓜常用的、带胸背带的大型犬牵引绳,我一见连忙停止了挣扎。绳子还被我抻得笔直,但是我不敢再乱动了。

毕竟如果穿上这种牵引绳,我是真的没办法在两种形态间自如切换。

我的慌张和她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看着卡珊德拉依旧保持着贵族的优雅站起身,魔杖一下一下轻轻敲在带着白丝绸手套的掌心,缓缓走向我。我努力抻直绳子,巴望着能把绳子抻长一点,勒得自己喘不过气。

“傻狗,你要勒死自己吗?”卡珊德拉在我面前停下,皱着眉将魔杖轻轻一点,绳子和项圈的环扣就松开了,我慌忙往后退,卡珊德拉却接着对我说:“项圈是施过魔法的,你可以直接变回人试试。”

我听着这话如蒙大赦,瞬间变回人站稳了身子,然后下意识去腿侧抽我的魔杖。却见卡珊德拉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向我扬了扬她手中的两根魔杖。

“认命吧,小狗。”她玩味地笑着,目光落向我颈间,“设计蛮不错的,本来想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你的,但是今天……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连忙抬起手摸了摸脖子,那是一个细细的、柔韧性很好的银丝项圈,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近似项链的颈饰。项圈外周刻着什么东西,我侧身向卡珊德拉房间中的全身镜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纹几乎跟她去年送我的那只羽毛笔如出一辙,整个项圈由数条银色的蛇纠缠而成,刻痕中灌着深绿色的墨。

再看向她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局促。毕竟我是个人,变成阿尼玛格斯的时候这颈饰会变成宠物狗的项圈……想想还是很别扭。

“啊……这个颈饰……很好看,可是能不能不要变项圈啊卡珊德拉?”

“遛狗不牵绳不符合城市规定。”卡珊德拉在沙发上坐下,挥动魔杖冲了一杯咖啡,“你要是敢摘下来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你什么时候守上麻瓜的城市规定了啊喂!

“不是……我好歹是个人……”

“爱丽丝·艾利森。”卡珊德拉搅咖啡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也冷下来。我想起她给我套上项圈的手法,又想到我的魔杖还在她手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您说,您说,我不吱声了。”我讪笑着,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喉咙,好像毒蛇下一秒就会在我的脖子上实行绞杀。

“你希望我去看你的比赛,我去了。可是赛后呢?你直接就去找了你那些所谓的朋友,连个招呼都没和我打——我本该在草药棚照顾毒触手,保养我的皮肤和头发,却浪费了大半天时间在你这只傻狗身上。

“还有平日在城堡走廊、休息室,别人让你变狗你就变狗,你的主见呢?而且我是不是说过……我的狗,不给别人摸。再不带项圈你是想给谁牵去养着?

“你自己想变阿尼玛格斯的时候我不管,如果以后再有人以想摸狗为由让你变形,不许变!除非——我在旁边牵绳。”

一番话轰炸结束,卡珊德拉轻啜了一口咖啡,抬眼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记住了吗?再随便让人摸狗头给你拧下来。

信息量有点大,我有点懵,脑容量比较小,反应不过来。

看样子卡珊德拉是真打算拿我当宠物狗养了啊……

可是这遛狗……不太好不太好,我以后不随便依着别人要求变形就是了,被人牵着多尴尬。

我连忙乖巧地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记住了。问就是怕了,我的魔杖还在卡珊德拉手里,脖子上还戴着魔法颈饰,听她的就听她的吧,我这多少算是有了件首饰。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卡珊德拉把魔杖还给我的时候,还附带了一把钥匙。

“……你上次要的钥匙……不过还是要先敲门!我在的话会给你开门的!敲门没反应你再自己进。”

卡珊德拉说到一半便转过头去,我瞅见她耳廓有些红,也不知道是不是离火炉太近烤的。

不过她给了我钥匙,这就意味着——暖烘烘的火炉!软软的沙发和狗窝!我随时都可以使用!

我直接蹦起来挂到了卡珊德拉身上,朝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大口:“啊啊啊啊沃雷小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可爱死你了!”

狗狗的快乐很简单,一方温暖的火炉,一个柔软的狗窝,足矣。

还不等卡珊德拉反应过来开启狂暴模式,我就已经机智地放开了她跳到一边:“过段时间我给你做糖葫芦!那玩意比巧克力蛙好吃!”

卡珊德拉的侧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火烧的确实有点旺了,我也有些热。她眨了眨眼睛,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慢吞吞地问:“给你那些朋友一起做?”

我愣了愣:“不是啊,单给你做的。”

卡珊德拉很快就恢复了她从前那种冷傲的状态:“嗯,那我很期待。”

 

第二天我去上课时将衬衫领子竖了起来,妄图挡住这离奇出现在我脖子上的银质颈饰,却在公共休息室碰见了卡珊德拉——她眯起眼睛,不由分说伸手放倒了我的领子,还用眼神警告我不许再故意遮住。

到了教室,朋友们都注意到我这个突然出现的昂贵颈饰,都纷纷凑过来观赏。

艾薇好奇地摸了摸:“银的欸,爱丽丝,这要多少钱啊?”

“卡……卡珊德拉……送的……”万般不愿,我还是说了实话。

萝宾一声惊呼,一胳膊差点把我抡死:“梅林啊,哥们儿,我觉得你俩有戏,说真的,我向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起誓,你俩有猫腻。”

“什么猫腻……”我龇牙咧嘴地苦着脸把萝宾从身上扒拉下去,往桌子上一瘫,看向黑板。可是卡珊德拉就坐在第一排,我的目光在看向黑板的路上必须经过她的背影……然后目光就被成功截胡了。

我也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久到她甚至有了察觉,回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慌忙低头,握着的碳棒铅笔在指节上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

听课听不进去,教授也没有提问我,我便百无聊赖地摩挲着银项圈,从外侧纠缠的蛇,一直摩挲到光滑的内里,再到——内里的一点凹凸。

项圈内侧刻着什么东西。

这节课我成功荒废了,一整节课,我都在努力用手指辨别那究竟是什么字。

临了下课,我终于摸出来了,内里刻着小小的两个字母“C.V.”。

我又瞟了一眼卡珊德拉的背影,矜持着轻哼了一声。

呵,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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