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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秀树队员及其家系(九)

2021-03-23 14:05 作者:大WaaaghBoss  | 我要投稿

九、杰克·沃尔特斯的笔记(下)

当然笔记里也提到了马什家族的内讧以及奥贝德两位曾孙的死因:

“达贡神教的守卫差点找到我,好在恶魔礁地下的洞穴系统太过庞大,即便是达贡神教的守卫也不可能知晓和监控所有的通道。

我在通道内潜行,在洞穴深处,我看见了塞巴斯蒂安·马什,也看见罗伯特·马什。就像其他的宗教那样,即使是达贡神教也深陷于世俗派和宗教派的争端。

作为宗教派的实际领导者罗伯特·马什宣称仪式能够招来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帮助他们保护海底城。从罗伯特·马什的口中,我得知了鱼雷何为无法击破海底城的真正原因。达贡神教正在举行一种仪式,那种仪式产生了一种科学难以解释的魔法般的效果,它产生了一种魔法或者力场屏障阻挡了鱼雷。

而世俗派的塞巴斯蒂安则反对罗伯特的那样空洞的宗教仪式把戏,并拒绝关闭手下的实验室。塞巴斯蒂安试图用左轮手枪杀死他,但罗伯特却向塞巴斯蒂安展示了真正的巫术。

我几乎不敢相信他只是挥了挥手就掐死了高大的塞巴斯蒂安。相比臃肿肥硕的塞巴斯蒂安,罗伯特表现得更不像人形,他高而干瘦,更像是个鱼人而非人类。

罗伯特·马什似乎有控制推力和拉力的奇怪能力。他发现了躲在通风口里向下观察的我,并用一种奇怪的拉力将我从上方拉扯了下来,又用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几乎无法呼吸,但罗伯特似乎不想立刻杀死我。他在戏耍我,打飞了我手上的汤普森冲锋枪,并一次次把我抛掷在地上,然后又把我抓起,他嘲讽着我,嘲讽着人类的渺小和自大,也嘲讽着科学的盲目和短见。

我差点就死在那里,如果不是我在慌乱中在地上摸到了一把匕首,我肯定已经死在恶魔礁之下。当罗伯特又一次地抓住了我时,我朝他挥出匕首。

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杀死了他,但罗伯特似乎的确死了。看起来他的巫术并不那么得无所不能,也许我的勇气和理智已经所剩不多,但至少我面对的东西并非是不可战胜的,无论如何,这总算让我心里宽慰了一点。“

以及杰克·沃尔特斯在恶魔礁之下那最后也是最可怖的经历,尽管复印件无法表现出其原有的颜色,但从字迹和墨水的缓慢扩散的形态来看,这肯定是以血液所书写的:

”洞穴的深处传来了怪异如同哨音般的风声,那不是地球上的活物所能发出的。但正是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却令我感到如此熟悉,在那段我早已失落的记忆中,在那段我寄居于伟大的纳克特城的日子里,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过这种可怕的哨音般的风声,从加固着金属栅栏的地下洞口中幽幽传来。

记忆在恢复,是的,那些早已遗忘的记忆正在悄然恢复,正是这些恢复的记忆带着我找到了伊斯之伟大种族的一小处遗迹。水晶激活了伊斯人的传送门,在闪耀的白光消失之后,它将我带到了伊斯人那被遗忘的武器库。我在那里找到了一把奇异的伊斯电磁枪械,尽管我无法解释它究竟是如何跨越了千万年漫长的地质年代而安然保存至今的。

那些我逐渐找回的如梦境般的失落记忆已经教导了我如何使用这把武器。在达贡神教的实验室里,我已经知道了前往海德拉神殿的密道,为此我必须跨越早已经被遗忘的地下深渊,一座巨大的石桥沟通着深渊两侧的峭壁陡崖。

那个充当试验品的印斯茅斯人告诉了我一切,尽管他畸形丑陋得已经完全不似人形,但后者勇于求死的精神气倒是找回了点曾经为人的光彩。

然而我却未曾料到自己将遭遇伊斯人最大的恐怖——可怕的飞天水螅,没有翅膀却能够飞行的怪物,它们甚至不完全是由物质构成的,连理性的伊斯人也无法理解其思维。自他们在完成了对伊斯人那恐怖的复仇之后,它们就满足于在地下深处的阴暗世界的暗黑生活。

在深渊之上,我遭遇了这些这些畸形的水螅状的东西,当我在岩石上目睹了五个吸盘状趾印的巨大足迹时,我已心知肚明。

谢天谢地,昏暗的地底环境以及它们天生具有的半隐形能力,让我得以全然地保存下使用武器还击的理智。我很幸运没有彻底看清那些模样可憎的怪物,我甚至不确定飞水螅的身体究竟是否是定形和对称的。

伴随着可憎的哨音,飞水螅怪异地操纵狂风向我袭来,我不得不紧紧攀在石壁上以抵挡诡异的狂风。伊斯人发明的武器最终杀死了它们,但即便不是,那也一定击退了它们。伊斯人的武器相当之神奇,因为我从未见过它需要停下来补充弹药或者能量。我最终完整地通过了地下深渊,并重新进入了天然的洞穴,守卫们无法阻挡我,很快海德拉神殿的大门就出现在我眼前。

借由伊斯人那不可思议的科技,以及随着我记忆复苏而逐渐觉醒的精神交换能力,达贡教团的仪式最终被我阻止了,鱼雷冲破了屏障,而我也再最后的关头想起了一切,那些本该被我遗忘的一切。

我活着从海底城逃了出来,在倒灌的海水和倒塌的巨石将其吞噬前。讽刺的是罗伯特·马什建在老共济会大堂地下的传送门救了我,海底城的传送门将我带回到了老共济会大堂。胡佛和麦基在那里找到了我,然后又充满悲哀意味地将我送入了阿卡姆疯人院之中。

我曾经以为我会宁愿死在海底也不愿一辈子活在遗忘的迷雾之中。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太愚蠢了。我根本不应该接受那单委托,也不应该前往可怕的印斯茅斯。

这单委托不仅让我见识到了地球的黑暗角落里栖息着何等可怖的生物——可憎的深潜者、无以名状的黑色变形虫般的修格斯以及那些早该被遗忘和灭绝的可怕飞天水螅——也让我了解到了新的恐惧,真正的恐惧,对自我的恐惧,对本性的恐惧以及对我一直以来是为何人的恐惧。

为什么可怜的拉蒙娜的幻影常常出现在我脑海和视线之中,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可怜她,可怜她悲惨的命运。但现在我明白了,我和她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都是一种可憎的异种混血的产物,是本不该存在于世的渎神之物。我应该选择自我了断——就像我的父亲那样,让这条可憎的血脉就此断绝,如果我还有勇气的话,如果我但凡还称得上是个人的话。

但是瑞贝卡呢,她要怎么独自活下去呢?她的祖父约翰·劳伦斯死在老扎多克所说的那场1846年的屠杀中,这些最后的反抗者被奥贝德等人抓住并活活烧死在报社的地下室之内。而她的父亲被那些渎神的印斯茅斯人钉死在教堂的十字架之上,甚至连她的未婚夫也死于达贡神教之手。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又怎么能够忍心这样做呢?

况且她的生还本身就是最好的讽刺,正是伊斯人的血脉带来的力量方才挽救了她的生命,挽救了一个勇敢而善良的灵魂……今天她又来看我了,她就好像是漫漫长夜里的唯一一道光芒,却也让我无法下定决心了却残生……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笔记在这里结束了。虽然是黑白的复印件,但是血淋淋的语句还是令乡的心神大为震动。他曾经想过一万种可能,但从未想象过自己父系家族的血统里还隐藏着非人的一面。他突然可以理解自己的祖父和曾祖父了,毕竟现实不是奇幻小说,一个长久以来以人类身份自居的人突然接触了自己做梦也难以想象的恐怖真实,并被随后告知了自己的真正起源——一个在人类与异形生命间诞生的异类——恐怕只有行尸走肉、没心没肺或者是丧心病狂的人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

作为一个异类,你将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归属感,人类会本能排斥你,尽管他们说不清缘由,而那种名为伊斯人或伊斯之伟大种族的异形生命形式也只会将你视作次等品。巨大的无家可归的孤独感最终会压倒你。然而更可怕的是,在你被告知血脉真相的瞬间,你也接触了自己不可想象的东西,当那些可怕的认知被记忆重新唤起之时,你原有的一切都逐渐因为接触新知而崩塌,三观被彻底否定,你只因为看到了世界疯狂而险恶的真实一面,甚至你所追求和期寄的一切——爱情、事业、爱好、希望、欢乐——都不过是浮云泡影、毫无意义。当虚无主义的噩梦压倒一切时,便只有死亡才能终结这受诅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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