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数心跳 14
*翔霖，微微量文轩
*伪海王收心，真一见钟情
*美丽原罪
*无三观
*全文预计20章左右，日更不会坑
【“你数我心跳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也就你这个未成年，把情趣当心动，怪可爱的。”】
14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贺峻霖明显地浑身一颤。
宋亚轩拍拍他肩膀，悄悄透过猫眼往外看。
回过头，低声说：“是严浩翔。”
贺峻霖紧张地后退：“别、别让他看到现在的我……”
“他找不着你肯定没完没了。”宋亚轩说，“你先进屋躺着，我跟他讲。”
打开门，门口的人脸色要多阴郁有多阴郁，与手里拿着的一大捧鲜红玫瑰花形成强烈对比。
“贺峻霖在哪儿？”他问。
“屋里睡觉呢啊。”宋亚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亚轩感觉到眼前人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不由分说，严浩翔抬腿就往屋里走。
“诶你别把他吵醒了！”
宋亚轩怕露馅，紧跟在这人身后。可严浩翔站在贺峻霖床前，只是低头静静看着，连灯都没开。
朦胧黑暗中，玫瑰花的包装纸哗啦啦地响了两声。
以往宋亚轩总是想挤兑严浩翔给他捣蛋，可这回他看了会儿男人侧脸，在心里叹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一定认为贺峻霖放了他鸽子。
片刻后，严浩翔从房间内出来，径直走向门口，一言未发。
房门关闭，静默了一会儿，宋亚轩进去看贺峻霖，却见他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哭得仿佛肝肠寸断一般。
宋亚轩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只是哭。
看着留在床头的玫瑰花，宋亚轩明白他哭成这样一定与严浩翔有关。
*
贺峻霖感知到这个人在长久地凝视着自己。
因为害怕被发现，他背对着门口，脸也藏进了被子。严浩翔那个角度，大概只能看到他的背和后脑勺。
许久后，轻微脚步声响起，严浩翔向他靠近。
贺峻霖只能听到塑料声，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床头。
紧接着，气息靠近耳边，带着很温暖的热意。
一个极轻的吻落在鬓角。
“成年快乐。”
严浩翔说。
*
贺峻霖大病了一场。
烧得迷迷糊糊，说不出话，连人都不认。
等他恢复得差不多能下床的时候，已是一周后。
期间严浩翔没联系过他，也没再来找过他。
这让贺峻霖很慌。
生日那天明明说好要跟他出去的，他却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放了人家鸽子。
他一定生气了。
这么想着，贺峻霖直接给严浩翔打去电话。
只响一声，那边便接起了。
“严浩翔。”
“嗯。”
“对不起严浩翔。我……生日那天我生病了……”
“嗯。”严浩翔没多问，转而说，“在家？”
“在的。”
“我马上到。”
贺峻霖一愣，下意识认为严浩翔要来找他上床。想到自己身上还没完全愈合的痕迹，他犹豫地开口：“我……我还没好……”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等我吧。有话跟你说。”
电话挂断了。
贺峻霖觉得严浩翔有点不对劲。
一周没找他很奇怪，刚刚没用那些不着调的话调戏他也很奇怪。
不那么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说……
有话对他说。
是生日那天被他错过的话吗？
几分钟不到，严浩翔出现在门外。贺峻霖极为惊讶，这家伙是飞过来的吗这么快？
还是说，他原本就在这附近？
很罕见地，严浩翔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贺峻霖第一次见他戴帽子。
进门后，严浩翔没往里走，就站在玄关。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随意倚在门口置物柜，从上衣兜里掏出烟来抽。
吐出口烟雾，他说：“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出国了。”
贺峻霖愣住，片刻后，牵强地笑起来。
“这是好事呀。什么时候走？去哪个国家？都没……都没听你提过。”
严浩翔没答话，沉默地抽着烟。
“生日那天，你也是要跟我说这件事吗？”
严浩翔还是不说话。
于是沉默蔓延，流淌过两人之间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当严浩翔抽完一支烟，掐掉烟头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喜欢你。”
“断了吧。”
截然相反的意思。
说喜欢的那方当然要更狼狈一些。
严浩翔说，断了吧。
贺峻霖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胀得厉害，就像自杀那天冰凉咸涩的海水全都灌了进去。
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简直像个傻子一样。
良久后，他听到严浩翔嗤笑了声，露出他惯常的挑逗姿态，看着他问：“睡出来的喜欢？”
“都成年了，就别这么天真了。”
“你跟我哪儿来的喜欢，嗯？”
“说实话，我之前没睡过男的。”严浩翔单手甩出一根烟，再次点燃，“图个新鲜。”
“不过在你之后，男的可能也得加入我的考虑范畴。”
“对了，”他从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钱还你。不然好像我欺负未成年似的。”
严浩翔长得本就像个游戏人间的薄情人，当他站在这儿，用潇洒的姿态说出这些话时，其实一点儿也不违和，完全情理之中。
只是漫天的流星，热烈的玫瑰，雪中的散步，挂在他脖子上的H，鬓角的吻……
几乎让贺峻霖以为，他会是那个例外。
病没好利索，贺峻霖扶着墙壁干咳，直到眼圈通红。
抬起头，他直视严浩翔的眼睛：“真话？”
掐掉还没抽完的烟，严浩翔舔了下嘴唇：“睡这么久，也该腻了吧。”
“我腻了。明白吗？”
贺峻霖笑了，有点惨淡，也有点倔强。
“你数我心跳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他想从严浩翔的表情里，眼睛里找到情绪的裂缝，哪怕一点点。
可是这个人的脸实在太完美，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就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严浩翔说：“我要是说，每个跟我睡的我都数呢？情趣罢了。”
“也就你这个未成年，把情趣当心动，怪可爱的。”
满室寂静。
所以字字确凿，句句清晰。
贺峻霖在这些讽刺言语里走近严浩翔，猝不及防地，他的手轻轻贴在严浩翔心脏位置。
红着眼圈凝望对方的眼睛，他声音很轻：“可是你说，你是这里想。”
有力的搏动顺着手指传递过来，连同那个静默雪夜一起，贺峻霖不相信那是谎言。
严浩翔仍旧面无表情。
就这么看着他，片刻后，又是不屑的哼笑。
“男人在床上什么话说不出来？”
“贺峻霖，别傻了。”
不耐地看了眼表，严浩翔支起身体。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以后别找我，就这样。”
停顿了一下，他直视贺峻霖的眼睛：“把我忘了。”
干脆地开门离开，却在走出几步后被拽住衣襟。
贺峻霖有点哽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严浩翔……你是不是，在意那些照片。”
这回他沉默了很久。
在仿佛凝固的空气中，严浩翔转回身来，看着贺峻霖说：“我不在意。”
他看着他，瞳仁里只有他。
“一个床伴的过去，我为什么要在意？”
这就是十年前，严浩翔留给贺峻霖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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