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兽人向小说)破魂兽影 第七章第四节 AL线
胸前的肌肉随呼吸而上下起伏,将长满青苔的山崖向前顶起,一会又向后塌陷。汗水是雨天的滚石,不可阻挡地滑过凹陷处的灰色丛林,向下滚落。
第二针的效果依然强烈,涌动的快感从血液循环中蔓延,舍去了镇静剂的成分,更正为勃发的麻醉剂与那些催动欲望的成分。
“放心,一会儿就好了。”阿切尔舔了舔威尔德耳边的茸毛,柔软的倒刺从毛发的间隙穿过,将属于他的信息留在灰狼的耳旁。
欲望的干柴在熊熊燃烧,让类人形器皿中盛满的液体沸腾,伴随升起的黑烟席卷理智与镇静。
“为什么?”灰狼的右爪指尖轻抚阿切尔下颚上的毛发,并以不知所措的眼神凝视着猎豹。他的伤口上仍然有少许血液流下,却随呼吸起伏而濡湿了毛发。
“这是我们的命运所系,也是我最原始的欲望。”猎豹拉开外衣的拉链,让两种色彩的毛发交叉、摩擦。
“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来爱你而已。”牙齿相互碰撞,食肉动物特有的锋利在争夺中化为冲动,将柔软的舌推入彼此的温暖中。
交融,卷曲,触动,再品尝。不同的气息滚入不同的肺叶,不同的味道刺激不同的味蕾,不同的身体却点燃了相同的火炬,照亮刹那的未来。
威尔德看见了一条弯曲的路,用血红色的砖拥挤的拼凑而成,宁静地躺在前方,通向另一片黑暗。那些砖被疯狂生长的纹路撕裂,黑色的溶液在其中淤积,各自映照着同一匹灰狼羸弱的身影。
交缠,侧转,碰撞,再汲取。炽热的血液滚入同一处,使血管竭尽全力膨胀,在皮肤下鼓动,露出扭曲的脉络来。而被夺走血液的器官却在渐渐颓废,思维逐渐由第一想法所控制。
回归本源的噬咬,将伤口面积逐渐增大,失去了自愈能力的他,再次获得了享受持续性疼痛的机会。
铁锈将器官腐蚀,仅剩的感情在摩擦中升温,没有结合,而是在分隔中碰撞,在吞噬中硬化。疼痛催促着灵魂的蒸腾,被碾碎的自由随流淌的汗液干涸。
一切都只是恰到好处,在凑巧中完成了使命。早已青春不在的肉体不过是披着年轻的皮肤,在灵魂的烧灼中忘却回忆中的自我。
抓握,击打,所有的步骤只为更好的享受。异色的眼睛倒映着恶魔的影子,同色的眼睛中是挣扎着的神话。
他已然是献上永生的卡隆,在剧毒的蚕食下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赴死。从前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的快乐与解脱,释放与超然,仿佛一片已经飘离宇宙的星云,化为另一维度的眼球,窥视着芸芸众生形销骨立的身影投射在一颗又一颗陨落的流星上。
飘落的羽毛浮动在淡紫色的天空上,用一片黑暗中的云编织的沙滩覆盖住涌动的光芒,直到那不可阻碍的浪潮将海岸线向前推进,才释放出被囚禁在寰宇中拼搏的光芒。
更多的拉链或是纽扣落在了地上,发出碰撞的响声,刺耳或温和,伴随口腔呼吸的气声,成为画中人警惕的告示。
彼此的碰撞让他有些难耐,环与链条相撞,清脆而空灵的响声呼唤着身旁的人偶。阿切尔没有拒绝,只是品尝着对方不同的味道,依据不同的成分,鉴别其中荷尔蒙的殊遇。
更多的迷途羔羊加入了这场猎杀,仍然年轻的肉体与未被腐朽的灵魂在云烟中飘散。亲吻、抓握、咬伤、品尝、刺入、点燃......所有的动作在迷幻中完成,威尔德与阿切尔各含着一根闪耀着生命的光芒的烟草,将所有的过往埋葬。
忘却了声色犬马,忘却了放浪形骸,如电子游戏般的人生向前推进。呼吸夹杂着放大或缩小的喘息声,唾液在舌尖流动,黏液在毛发上蒸发,流下更多的痕迹。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阿切尔?”急促的呼吸伴随灰狼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释放而出。猎豹正紧紧抱住灰狼,让两人身后不同的身躯肆意妄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我们的生活不就是在享受中消磨的吗?”同样的喘息,不同的频率,起伏的身体,不同的疼痛,组成了这副身躯被麻醉的模样。
“你真的满足于这些吗?这些,我们曾经以之为痛的一切?”同样的身躯,不同的快感,运动的四肢,不同的情感,组成了这副身躯渴求的模样。
“不过是返璞归真罢了。”阿切尔抬起威尔德的下颚,用温热堵上了他的嘴。倒刺滑过对方湿润的舌,在相互的卷曲与碰撞中拧结成符合空间的形状。
不同的吻,却点燃了相同的干柴,除了疼痛,仅剩下放弃思维与逻辑的堕落。仿佛地狱与天堂早已颠倒般,在这触及云端的高空,平凡的身躯在肆意的渎神。
远方的黎明早已探出稚嫩的一角,用扇形渲染这日月同行的清晨。又是一个彻夜,放纵野兽的本性,正如那些人所说的,像一座墓碑般的沉寂。
他们像嬉皮士般狂欢着,高歌末日前的黎明,用垮掉的文字誊写一份对生活的渴望。只有在爆发的瞬间,所有的沉寂都被打破,所有的空虚都被填补,所有的污蔑都被淡忘 ,所有的亵渎都被净化。
撕裂的皮肤留下了不会修补的伤痕,如不可逆的纹身般镌刻彼此的爪痕。这不是爱,正如同一个群体的陨落,都是从最初的欲望开始萌动,再彻底地在狂欢中成为纸笔上的花果,最终沦为高举木牌的人口中的笑言。
灰狼的身躯早已疲惫,不断增大的需求量远大于呼吸所能承受的范围。他想在这份疼痛中寻求安定,但得到的却是更多馈赠。失去了数据的支持,他无法控制被药物摧残的大脑,他只能享受着来自地狱的愉悦,让这被隐藏于柜中的禁忌在深渊的凝视下爆发。
他们不在意在曾为严寒的大陆下沸腾的魂魄,也不在意自己死后长眠的精神,他们的一生从欲望中诞生,也从欲望中绽放,最终在欲望中凋谢。
不同的气息填满了灰狼的感官,尽管比以往弱化了许多的身躯承受不住如此丰厚的浆液,但层层撕裂裹成的糖浆织成的茧会让他永世长存。
有人已经在窒息与疼痛中悄然离世,却没有人在意。他们吞食着羸弱者尚且温热的内脏,让血腥的美味缝补好缺失的裂纹。
没有惨叫,也没有哭诉,一切都是平和。或是在快乐中沉醉,或是在绳索中殒落,爱河的曲章中,每一种姿态都是和声部的音符。
只有三个人留下,除了不会死去的两具丧尸,只留下了阿切尔挑选的胜者。被血液染红的毛发早已难辨出种族,除了犬科特有的长吻,仅能看出来自先祖的瞳色,在血色中露出恐惧的目光。
已然天明,机械的雄鹰缓缓降落。下一场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