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散（兽人散文）

一睁眼，没有熟人，没有问候，以前的熟悉的旋律如泡沫般消散如烟，我伸了伸爪子，搅动了几下空气，突然笑了。 只是笑容在脸上，眼泪却是划过了两道弧线垂了下来，浸润了枕头，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了，他第一次这么讨厌太阳。 “后悔吗？” 仿佛从虚空中传来的空灵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瘦小虎兽人在窗沿上坐着，坐姿极其危险，再往左偏一点就直接掉下去了。 他的双眼极为特殊，一双倒竖的瞳仁冷漠的注视着这个世界，让兽忍不住想，如果世界下一刻就毁灭，他会不会有着一声叹息？ 我躺在床上，右手臂遮住了眼睛，无奈的笑道： “后悔有用吗？我有什么能力能改变吗？” 坐在窗边的虎兽人身体忽然化为了黑烟，下一刻，就出现在我的床边，一只纤细的手臂忽然爆发了根本不属于它的力量，握着我的衣服将我提了起来。 “我以前认识的赵恒泷可不是这样，可怜虫。” 他的瞳孔紧紧的盯着我，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个无限恐怖的存在盯住了，无法逃离，生死只在他的一念。 “赵恒泷，呵” 我自嘲一声。虎兽人用力一甩，将我砸在了墙上，我吃痛啍了一声。却不起来。 “签订契约吧，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旦每完成一件事，你必须要付出相应代价。” 我呆住了，明明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我却无法质疑他讲出的任何话语。因为，他的存在，本就是不该出现的，极度无序的混乱。 我慢慢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赵恒鸣，你能做到什么？！” “一切，或者说几乎一切。” 他缓缓的偏过了头，一双蓝色的眸子深处，一点点疯狂的金色从其中蔓延，像复仇的火焰，要禁尽这整个世界。 我沉默了，久久之后，缓缓的说道 “条件是什么？” 虎兽人，不，应该是赵恒鸣突然笑了，笑的很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很简单的哥哥我只想要你的心，你的魂，你的命！” 这种条件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拒绝了，但我却毫不犹豫的同意，甚至没有犹豫。 赵恒鸣笑了，走了过来，他很矮，只到我胸口这，凑到我耳边说 “这才是你啊，哥哥，你终于还是进入我的圈套了啊。那么你的心，我收下了。” 我瞳孔一缩，一股钻心的疼痛撕裂了神经，我低头一看，赵恒鸣的爪子已经插进我的胸口里，我甚至能感受到心脏被握住了。 我没有动，死死地克制着剧痛和心底无限的恐惧，赵恒鸣眯起了眼，似乎很享受我看着他凶狠的神情，慢慢的说道： “就是这样，哥哥，你以前也是这样看待这个世界，你不同于那些愚蠢的兽人…” 他顿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里，一朵金色的莲花缓缓的绽开，我一时竞忘记了恐惧和剧痛，思维像是被暂停了一般。 赵恒鸣看着我呆滞的样子，缓缓的说道： “你做为一个屠杀者，是永远，永远，永远无法像他们一样拥有真正的幸福啊…” 赵恒鸣用力一抽，我的意识也随着这一抽消失，沉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