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星辰再度闪耀（三）》
【7】
我站在莱茵大厦的楼顶，在一阵狂风前戴好了头盔，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博士，我们下星期见！”星极坚持要来送我。
“好的，照顾好自己。”和星极礼仪式的握手之后，我走进了直升机的机舱里。
我向她招了招手，“赶紧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她点了点头，慢慢转身向楼梯井走去。
看来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这样的转身我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几天之后的感染疾控中心里一个焦虑的医师向莱茵打来了电话。
莱茵的接线员非常专业，“您好，莱茵生命总部，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是戴尔医生，想问一下这周一进行宣讲的帕米耶夫教授还暂住在你们那里吗？”
“是的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帕米耶夫教授现在正在进行实验，恐怕没法接你的电话。”
戴尔手里的检验报告逼得他直叹气，焦虑地啃着指甲，“不行，你能转接到他助手那里吗？”
“真是抱歉，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四级实验室，恐怕我也没法帮你联系到他的助手。”
戴尔沉默了，这个时候本该一秒钟都不应该耽搁。
“好吧，我等，就告诉帕米耶夫我这里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让他一有时间务必挤出时间和我通电话，非常感谢。”
他合上电话后，用右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桌子上的所有诊断结果，他涔涔的流出豆大的汗珠，“这一定是有问题。”
“卡尔！”他喊来了他的徒弟，也就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博士生。
“戴尔先生，怎么了？”
戴尔把桌子上所有的分析结果递了过去，“再重新做一遍！”
“可是先生我们已经做了第二次了。”
那名医师站了起来，“再做一次，拜托了。”
卡尔被如此恳请的语气所惊讶，他的老师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做。”
“等等！”卡尔转了身过来，“叫你们所有分析人员全员做好最高防护。”
“先生，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戴尔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摇了摇头。
“我希望没有。”
当卡尔退出他的房间后，他再一次拿起电话，连续不停的播出了好几个号码。
第一个号码是龙门近卫局。
第二个号码是市政府。
第三个号码是他的家。
【8】
当时我正在办公室里办公，正当我面对着罗德岛骤然猛增的医疗开销毫无头绪之时。门岗的斑点给我打了简单的一通电话。
“博士，你的快递到了，出来拿一下。”
“哦，好的，我明白了，这就到。”
我放下手里的事情，披上一件外套就往门外走。
望尽走廊的另一侧，有另外一队人向我走来，全身的白色防护服让我猜测这是医疗组的人。
路过我身边的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胳膊，“博士好啊。”
华法琳？是她的声音吧？
“华法琳？”
她们走得飞快导致我也没能问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平时接治病人的时候医疗组的成员从来就没有穿的严实过，不过开销的明细上确实有记录表明罗德岛购买了不少的防护服，并且都在每月的必须开销当中，只是为了紧急时刻使用，但是这一次单子上的数字明显是不正常的，采购数前所未有的高，就连买消毒水都是头一次按吨来计算。
不过那是医疗组的事情，我在罗德岛是战术指挥。
我走进了罗德岛的传达室，斑点坐在椅子上把那个信封交给了我。
“这是什么啊？博士。”
“音乐会的票子。”
“嗬，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爱好。”斑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瞧你这话说的，前几次都是我和银灰一起去的，没想到那家伙还蛮懂得。”
在我称赞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盟友，有何事值得这样称赞我？”
我转过身，银灰刚好也来取一些东西。
“两星期后有场音乐会，有兴趣吗？这次我请。”
银灰身上的丹增摇摆着自己的头，窥伺着门岗里的另外两个人，但很快凶巴巴的眼神消失了，它认出了我们两个人是谁。
“抱歉盟友，恐怕这次要耽搁了，我还有一些内部的事情尚且没有处理完。”
我体谅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试试老头子，他没准喜欢。”斑点建议到。
赫拉格？不不不，绝对不行，前线战斗目前还需要他。
“行吧，我先留着，到时候再说。毕竟还有两个星期呢。”
两个干员统一的点了点头。
银灰和我一同退了出来，在街头的另外一边，那群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把一个躺在担架床上的病人推了进去。
跟她们在一块的还有龙门近卫局的陈和星熊。
估计是个政治犯得了病，被抬到这里来了，可是为什么要穿得那么严实呢？
我还是没搞清楚。
【9】
凯尔希的办公室里，有一张被冷却的传真，这张传真上印着机密二字。
而真正让医疗组如此大动干戈的原因是这样几句话。
我们请求罗德岛予以医疗协助。
不要求罗德岛收留病人。
进行血液筛查。
以及对身体活体组织的破坏情况。
所有的费用由政府承担。
帕米耶夫已经证实。
传染病疾控中心已经证实。
基因荧光测试已经证实。
现在需要罗德岛进行血液的补体系统测试。
测定血液成分变化。
那张皱巴巴的传真上面有着些许水分，而最后一行的预测可能结果也被写了出来。
常规变异的流感病毒。
急性肠胃炎导致的发热。
.....
这样的十几行的可能结果都没有引起这位久经临床沙场的医生。
我们俗称她为凯皇。
但是这项评估的最后一行还是被一根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圈，而那个大大的圈下面还有一个大叉，似乎掩盖着凯尔希最不愿意见到的答案。
类PLO-17病毒感染。
当华法琳、微风和凯尔希推着担架向前滑去的时候，身后的安塞尔背着喷雾背包对着身后一阵猛喷，空气随即带着一股非常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殿后的闪灵打开了所有通道里的紫外线灯，嘴里默念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透过基督看自由。”
“透过基督看自由。”
“透过基督看自由。”
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念着，不知道是为谁在祈祷。
这样的医疗援助请求凯尔希没有半点用武之地，华法琳才是这项任务的专家。
“放心，我是吸血鬼，我不会死的。”
竖起的大拇指和一个被口罩挡住的开朗的笑成为了华法琳在门前最后的行动。
所有人目送华法琳独自走进了隔离房间，她们都在悬着一颗心，当然，安塞尔正忙着打开隔离房间的空气负压系统，没时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在经受真正的考验的时候，时间会无条件地变慢，而在这里时间简直就是一秒一年。
得益于这样的衔接，罗德岛有很大的几率会在这场滔天巨浪中全身而退。
凯尔希回头让大家散了，“没事了，大家就先回去吧，今天既然就只有这一个病人，就好好去休息吧。”
没有人动。
好吧，就这么等吧。
【10】
在龙门近卫局的会议大厅里，政客和城市的紧急力量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该何去何从。
但是却在最关键的时刻陷入了沉默，是否应该立即发布消息告知民众做好准备。
陈站起来说道，“我建议立即通知下去，否则病毒蔓延就不可控了，到时候可就不是死那么一点点人了，现在我们所了解到的数字是28个人，但是没人知道他们接触过多少人，而且他们都说自己近期去过中心大道，那里的人流量可是每小时成千上万的人。”
戴尔医生还是严谨的提示到，“在没有拿到罗德岛最后一份数据前我们没法确认是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你确定那还不是？已经到那个地步了。”
帕米耶夫也摇摇头，“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抓坏蛋没准你厉害，我承认，但是医学，抱歉，你恐怕得听我们的。”
陈只好作罢，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可是我从没见过PLO-17在这个地方有过感染地带啊，真是不同寻常。”
帕米耶夫自言自语道。
市长站在桌子旁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全市拥有PLO-17病毒的实验室，我们是不是从这些地方先下手调查一下？”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陈小姐，我无意冒犯，这可不是你的龙门，至少应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只是个被雇佣者。”
陈这下没了脾气用一种无趣的眼神看向这座城市的市长。
“别生气我的陈同志，你必须要知道，通知这样一件事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不通晓政治。”
市长摇了摇头，表示陈还是太年轻了，“你要知道平民老百姓可没你想的那么高尚，大多数都是些小市民。”
“我这么告诉你吧，如果就算是真的PLO-17爆发了，这座城市等待死亡的速度一定比直接通知来的慢得多。”
“罢工，抢劫，混乱，武斗。只要有1%的人愿意做这些事情，就会有10%的追随者，至于剩下的90%或许都是有脑子的人，但是自然会丧失方向感并困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愿意告诉人们真相，不错，我很欣赏你。”
“可是——！”陈还是没有忍住，就连星熊也没能拉住她。
“没有可是我的小姐，看上去是自由万岁，透明万岁，可结果并不是那样的。有时候人们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真相，你愿意为了真相毁了一整座城市吗？人们在这里生活工作了这么多年，你一句话就想毁掉？他们或许为了生存吃尽了苦头，可你告诉他们现在要放弃这一切？换做是你，不，不可能，你已经和社会底层脱节了小姐，恕我直言，您没这个资格。”
“王八蛋。”
市长笑得更开心了，“我拒绝，至少在结果出来之前我拒绝，甚至是在失控之前我都会说拒绝。你一个警司是不会明白这样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就像你已经坐在了火药堆上，你却要在加上一根雷管，不但如此你还要引爆它。”
“就这样吧，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议。谢谢各位的到来。”市长还是保持着相当的风度。
医学检验总是耗时长久。
会议结束之后的几个小时，华法琳才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张报告，就是那张报告将会抉择这个城市的命运将会何去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