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碧蓝航线】假如舰娘退役了:出云&大和

2020-04-11 23:50 作者:风萧H水寒  | 我要投稿


出云

冬天的歌舞伎町,行人比以往少了很多,风雪如刀,冷酷无情,人们早早地躲回了家,唯有江户城外那吉原的十里花街,仍是熙熙攘攘。

一名穿着花哨和服的女人,领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顶风冒雪,来在了歌舞伎町深处的一个宅子。

穿过了大门,进了正堂,宅子的主人正在炉前品着一碗温酒。

重樱酒淡,不辣人,但却上头。

不过宅子的主人,似乎酒量很好。


女人看着她,许久才开口道:“出云,好久不见。”

出云抬起眼皮,从下往上扫了女人一眼,毫无感情的说:“呦,大和啊,好久不见了。这身衣服,配不上你,颜色太艳,俗了。”

“是啊。太艳了。从前我都只穿白衣,因为海军的制服就是白色的,浪花一样的白,显得素净。只不过,沦落至此,我再不干净了。吉原的游女,现在只能穿这种衣服。”

“吉原,那不是人活的地方。”

“是啊。那里是堕落者和商品的聚集地。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我想求你帮忙。”

出云给了她一个打住的手势,眼睛看着身后墙上挂着的十二单,苦笑着说:“大家都是下九流的行当,可千万别说谁求着谁。”

大和把孩子往前一推,说:“非我日子过得不好,实在是女孩儿大了,不中留。让她跟着你,在歌舞伎剧团里混口饭,我的心愿就了了。”

“母爱真是伟大啊,能让你这个高傲的武士低声下气的来求我。可怜这姑娘,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大和,你走吧。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祖师爷不肯赏你这口饭啊。你也应该知道,女歌舞伎,跟游女没什么区别。孩子长大了,还不是一样受苦。”

“我只求她离开吉原,只要她能离开吉原,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个仆人。”

“你回吧。孩子留下。这二十万,你拿着用吧。”

“出云,你?”

“嫌少?”

“不是。”

“你且安心。你不在她身边,以后我就是她亲娘。”

“多谢 。”


风雪交加,苍茫的天地间,只余一名衣着花哨,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紧抓着上衣,默默地彳亍着。


“你叫什么名字。”

出云问着小女孩儿道。

“我……我没有名字。”

“我给你取一个吧。你以后,叫红雪,红尘中的一点白雪。”

“……是。”

“以后我就是你师父,教你歌舞,不过丑话说前头,学艺很苦。”

“红雪不怕。”

小女孩儿的神情坚定无比,小小的年纪,却已经有一种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


幽暗的深宅里,出云手执着一块锦缎,来回擦拭着摆放在架子上的太刀。那熟铜打造的刀镡泛着古旧的光泽,檀木的刀鞘上,涂着的青漆已经脱落,变得斑驳,沧桑。

“师父……这把刀,好漂亮。”

“曾经的它,更漂亮。”

这把刀,许久未出鞘了。

刀架旁边,摆着一套黑色甲片嵌着金边的大铠,它就像是个异世界的来客,在与它格格不入的世界,孤寂的守着自己那一点执念。

出云又何尝不是呢。

宅子里的大院中间,种着一株樱花树。出云刚离开港区时,亲手在院子里种下,从一株小树苗,长成现在的参天大树,扭曲干裂的树干,刻着不知多少年的风雨沧桑。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镜子前的出云,理云鬓,画蛾眉,螓首轻轻抬着,皓雪般的后颈似是天鹅修长,真是个好生俊俏的人儿。

为她一笑,烽火戏诸侯也值了。


“红雪,你说,我老吗?”

“不老。师父不老。”

“嘴甜。”


一晃,十年过去了。

昔日那个不及出云大腿高的小女孩儿,现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如画的她,凭着一出《义经千本樱》里扮演的静御前,一夜之间,成了整个东京都最红的角儿。

那天的戏散了场,灯火阑珊处,一名身材丰腴的美艳少妇正按着心窝,潸然泪下。

出云妆还未卸,穿着义经的大铠就出来了,来到少妇身后,轻声唤她道:“大和,不见一见她吗?”

“知道她好,就行了。”少妇回应着,眼角的泪花,在风中落下。

“那你呢?”

“走不了。”

“昔日你可是英雄。”

“英雄,也得吃饭不是?勋章能顶几顿啊。谁回忆起往昔,都觉得自己当时风光无限,觉得自己厉害,可现实就是这样无情,虚华泡沫中的人,谁会记得你曾经的受伤流血。我已经这样了,我认命了,投降了,现在我唯一的念想就是那个孩子。我是游女,也是个母亲,十六年前,是她来到这世上,使我成为一个母亲。我想让她好,远离吉原那个风花雪月的地方。今天看见她这样红火,我安心了。出云,谢谢你。”

“别谈这谢字儿,你和我亲妹妹是一样的,孩子在我这你放一万个心。她是天才。人都说,她演的不是静御前,她就是静御前。可惜了,我是个假义经。”

“出云,我走了。也许后会无期,你可千万要好好待她。”

“一定。”


望着大和的背影,出云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沦落风尘,不是她愿意的,可是她纵有天大的本领,在这个人心复杂的社会里,一切的努力都只是沼泽中的无助挣扎。美艳的她,被那些无耻的政客玩弄,强悍的她,被没收掉了舰装和象征着武士身份的太刀,就算是一生没有奇功伟业,她也为身后的人流了血。披上黑红相间的和服,戴上花钿金钗,一边饮下白色的苦酒,一边接过虚华似梦的钞票,外人眼里,她堕落下贱,可她本来是一很好的人。

好人不该如此下场。

“师父?”红雪从她身后轻轻唤道。

“嗯?”

“师父,时候不早了,您得快点卸妆休息了,今天这场,您的打戏多,穿着几十斤的大铠,可别累着了。”

“哦,走吧。”

“师父,刚刚那人是谁啊?似是认得,又有些不认得。”

“她是我一朋友。你应是不认得。”

“哦。”

红雪没再盘问,而是搀着出云进了后台,帮她卸去身上的戏服铠甲和脸上的妆。

一大一小两位美人,离开了戏妆,更显清纯。

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心里本来就干净。


平日里的出云和红雪,关系是很融洽的,出云对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地宠着,但是一到了练功的时候,出云就变得异常的严厉,不允许红雪出一点差错。

“戏文,背了吗?来一段昨天教你的。”

“……”

“哑巴了?”

扑通一声,红雪跪在了地上,缄口不言。

“往常你可不这样,那戏文你是看一眼就倒背如流啊。手上那戒指,谁送你的?嗯?”

出云逼问道,红雪垂着头,不敢出声。

“好姑娘,师父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年纪不大,就跟人家勾搭上了?啊?那个男的是谁!”

“是,是藤原家的公子。”

“藤原家,行啊,来头不小啊,皇后的娘家,你,你都能勾搭上。”

“师父,我那不是勾搭,我和他是自由恋爱。”

“你眼里是恋爱,在别人眼里,就是你勾搭的他!把戒指还他!”

“我不。”

“你拿十年的苦,换来如今的名气,你难道想被那些无良的媒体毁了吗!你知不知道一篇搬弄是非的报道,就能让你从天堂坠入地狱!一个戏子,一个贵族公子,谁贱谁贵,谁勾搭的谁,这件事只要传了出去,你今后就别想再正经演戏了。人心有多恶你根本就不知道!把戒指还他,跟他划清界限!”

“师父!”

“别说了!”

出云一掌劈过来抻起红雪的手,硬生生地把戒指撸了下来,一道血痕陡然出现在红雪那削葱般的手指上。

“你好不容易成了明星,今后更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人能交什么人不能交,毁了,就是毁了,再也起不来了。红雪,师父就你这一个挂碍,师父想让你好。”

“师父,难道你就不希望有个爱你的人吗?”

“爱?呵,那都是戏文里骗小姑娘的谎言,专骗你这种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人心里若有爱,就不会有这么无情的世界,就不会有那么苦的好人……”

出云起身出门去,临走前对红雪说:“戒指我替你还他,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一晃,又十年。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

当年那个为了爱情又哭又闹的天真少女,现在已经成长为冷艳的歌舞女王,只是出云,上场渐渐少了,她喜欢在幕后看着红雪,这样就能看见自己当初的影子。

十年,能让安宁变乱世。

人与塞壬的战争停止了,但是人和人的战争,没有。

长州藩兵变,整个重樱,动荡不安。

然而,关东人们的表现,属实是迷惑。


出云和红雪,两位成熟性感的美艳少妇,并着肩走在从剧场回家的路上,一大群打着“反对长州分裂重樱”,“尊皇讨逆”横幅的游行群众,堵在了两人面前,为首的几个学生更是指着两人厉声道:“这不是那两个女歌舞伎吗!”

“真是诶,看她们俩那样,跟游女似的!”

“都快亡国了知道吗!竟然还有工夫演戏,你们就是消磨皇国人斗志的罪魁祸首。民众就是因为沉迷你们那些情情爱爱的戏剧,才丧失了武士精神!”

“对!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屁事天下知!两个戏子,天天占着头版,英雄人物都被遗忘了!”


突如其来的指责,令红雪感到惶恐,她害怕地躲在出云身后,出云则安慰她说:“别怕,有师父呢。”


出云两步上前,先是一声长啸震住了场子,而后怒目而视,瞪着面前的狂热分子,厉声反驳道:“我艹你们玛的,长州的兵,就在东京外头,有能耐出去打去啊!拿我们两个唱戏的耍什么威风!滚!”


那一刻的出云,如同昔日长刀在手,舰装在身一般,杀气腾腾,犹如怒目金刚。

人群被她吓到,呆住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工夫,出云拉着红雪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坐在了后座,惊魂未定的红雪蜷在出云肩旁,出云嘴里还嘀咕道:“一群无能狂怒的废物,长州兵就在这东京城外头,打去啊!就窝里横的能耐,欺负我们艺人无权无势。你又没来买票看我的戏,凭什么摆着一副我剥削了你们钱的样子,老娘挣多少钱跟你八竿子打得着吗?依着你们,国家的烂事都是我们唱戏的害的?”

前面的司机师傅是个老大叔,他笑道:“嗨,这帮学生啊,这不还没娶媳妇吗,肚子里憋一下火,找不着地儿发泄,你看哪个成家立业的跟着他们搅和的?您二位别往心里去,像您二位这么大的角儿,少不了是非,要件件事都计较,您早晚得跟他们气死,犯不上,犯不上。”

出云回了师傅一个笑脸,付了车钱,领着红雪两人回了家。

夜深了,红雪早早地睡着,出云守在她旁边,这孩子的模样,跟大和真的好像。

不知道她在吉原,过得怎样了。


那一年,重樱国内大乱,长州的兵马一路势如破竹,打得东京城人心惶惶,那时候,人们想起来了昔日那些无比强悍的舰娘了。

如果她们还在东京湾里,凭着那舰炮和飞机,就算长州军的兵翻了十倍,也不敢靠近东京城一步啊。

东京,城破。

吉原。

无数的长州兵冲了进来,他们像捉鸡一样把关在笼子里的游女抓出来,将围城的这些日子积压的怒和火全部加在了她们的头上。

一名身形高挑,体态丰腴的美艳游女,手里拎着一把武士刀,走向了凶恶的长州军。

刀上带着血。

那是想要抓她的人,动脉里喷出来的。

“你们这群禽兽!”

所有的长州兵,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她。

这个女人,简直是倾国倾城啊。

那能不倾国倾城嘛,她可是大和啊。

大和高举长刀,冲向了长州兵,那一刻,她是武士。

刀光血影,生死间徘徊,待到她回过神来,整条街上,已经没有站着的长州兵了。

大和登上了高楼,站在最顶层看向远处,只见长州军的旗帜已经飘扬在了整个东京。

“如果被这群禽兽抓到,我会生不如死的吧……只是女儿她……我放心不下啊。”


长州兵进了城之后,指名道姓地让红雪来劳军,出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红雪出了这门一步,不管她这静御前演的如何,都不可能会完整的回来了。

出云换上了静御前的装扮,随着来传唤的人走了。

画上妆之后,分不清谁是谁。出云已经决定,替红雪去这一趟,因为她承诺过,要护着红雪一辈子。

三日后,出云才回来。

她演静御前时穿着的十二单,已经散成了布片,脸上的妆被洗掉,发髻散开,披散着,在风中凌乱。她的双腿已经不会走路,只能一点点挪动着。

回到了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红雪紧忙扑过来,把出云抱起,泪如雨下。

“师父,师父……”

红雪趴在出云身上痛哭,抽泣道:“都是红雪的错,害了师父,红雪该死,红雪该死。”

“雪儿……别哭,去帮师父放好洗澡水,快去。”

“是。”

后院的浴池,放满了热水,还有炉火持续地加着热,出云脱掉了脏衣服,把自己泡在水里,心里的酸楚,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化成眼泪,缓缓流下。

红雪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紧贴着她,安慰道:“师父,红雪会帮你报仇的!”

“你别说傻话,我不用你报仇,我只求你能好好的。”

“师父,红雪是你买来的,你别对红雪这么好真的,您这样,红雪心里难受。”

“你不是我买的,那钱,不是买你的钱,是给你娘的,她带着年幼的你,日子过得苦,冬天了连件棉衣都没有,你可不是我买来的,是你母上托付给我的。”

“师父……”

“好了我们说点别的吧,雪儿。”

“嗯。”


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打来打去,最苦的还是小老百姓。

那天之后,出云便再也不登台演出了,演戏用的戏服,被她一把火烧成了灰。

燃成灰的不止是戏服,还有她的荣光,她的尊严。

“红雪,把那把刀扔了吧,咱们这儿没有武士,不需要摆一把武士的刀。”

“师父,您可是演活了源义经啊,您就是配得上这把刀的武士啊。 ”

“重樱已经没有武士了,你想啊,连源义经都给人跪下了,武士能不没吗。”

出云一句话,道出了数不尽的心酸。


长州兵进了东京都,整个城市都被笼罩上一层阴云。

沦落风尘的大和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她无数此想过自尽,却因为心里头挂念自己的女儿,一次次地咬牙忍过来了,就那么一点儿念想,似漫漫长夜中一点微弱的烛火,带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光明。

对于一个永远沉沦在黑暗中的人来说,一缕光就堪比正午时的太阳了。

那天,吉原里来了个俊俏的公子,挨个屋逛,一直到有大和的那屋,指名道姓让大和伺候。

两人在一小屋内面对面坐下,来者拿掉了头上的帽子,甩出一头长发,大和看清了,来的竟然是出云。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你不演歌舞伎了?”

“不演了,受伤了。”

“长州那群人害的吧?”

“是啊……”

“她呢?”

“放心吧,没事。”

“出云姐……你的恩情,这辈子我报答不了,来世我结草衔环,报你的大恩。”

“言重了……”

“大和……真的对不起你,当初我就应该趁着自己还能卖座儿,早早的拿钱来赎你,几十年攒下的家底,一场兵灾,全没了,我……”

“没事,在哪儿,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反正这个世道,我这种人想活着,就只能做这下九流的行当。”

“这……当年我们守护的,就这?”





又是十年。

长州兵被赶出了东京,红雪也结婚生子了。

男方是唱能面的,两人都是曲艺名角,喜结连理,也成为了艺人圈里的一段佳话。

那天,出云跟他说:“红雪,六岁跟着我学艺,十年辛苦,十年辛酸,她嫁给了你,你得让她后半辈子,尝到甜,懂吗!”

“您放心,在下如果有半分对不起红雪的,您就拿您的大刀砍了在下。”

“记住你今天说的。”


后来,红雪抱着孩子来出云家里看望她,那一幕,被大和看到了。


一个樱花烂漫的日子,出云又一次乔装打扮,来到了吉原。

大和倚着窗,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樱花雨,神色中只余无限哀伤,自己,已经配不上这纯洁的小花。

出云进来,两人寒暄着。

“出云,我给你跳一支舞吧。这是我新学的,你是歌舞名角,正好指导指导我。”

“好。”

大和伸出双手,摘掉了头上的花钿和金钗,把发髻散开,开始了自己的樱下独舞。

她的动作,优美得如同水中游龙,令人神魂颠倒,就连出云也为之沉醉。

陡然间,她一个转身,双臂从袖中缩回,再从领口中伸出,身上和服的上半部就在一瞬间垂了下去,两条长袖和蝴蝶翅膀一样分散在两边,雪白丰腴的躯体呈现在出云眼前。

而大和,手里还握着一把一尺长的短刀。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出云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切腹了。

大和短刀弃在一边,双膝跪地,回过神来的出云冲过来抱住了她,想要伸手按住她的伤口,却怎样也止不住血。

出云急得要哭出来,她质问着大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我就快攒够钱了,再等等就能赎你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出云,谢谢你。。我,我此生,已经没有遗憾了,看到她一切都好,我也不必继续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其实我早就应该死的,只是有了这个孩子,让我不得不活着。心愿已了,我也该结束我这不堪的一生了。”

“不要!”

出云从身后抱住大和,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不要……”

“做了三十几年的游女,今日让我做一回武士吧。”


那天,出云哭哑了嗓子,她彻底的告别了舞台。戏散了,幕落了,梦也醒了。





ps:

本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在现实世界中,1629年之后,幕府下令禁止女性演出歌舞伎,从此之后一直延续到现代,歌舞伎皆是由男性演出。

吉原是旧时日本最大的花街,1958年被改造,取缔,吉原成为了历史名词。

碧蓝航线中还未出现大和级战列舰,本文中的大和级为up主私设。

up主私设的大和

漫画还差三页完成。







【碧蓝航线】假如舰娘退役了:出云&大和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