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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灯伞】他问大梦谁先觉(七/含明伞)

2023-05-24 01:17 作者:会做梦的水獭君  | 我要投稿

听说他们蓬莱都是恋爱脑诶,还好我是万花[doge]



方迟邑醒来后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裤子,靴子也不见了一只,而毯子的防沙性也不太好,腿上黏着不少……他认定世上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又或许他根本没有醒,这天还没亮透呢,一切说不准就只是一个未婚男人近日心绪躁动带来的荒诞迷梦。

大漠的夜晚的风是干冷的,身体里的水分流失得太快,方迟邑口干舌燥,摸出水袋灌了两口,但还是想去到附近的小池塘擦洗一二。

可他才微微直起腰,就觉自己在冒冷汗,倒不是动弹不得,只是手跟脚都是僵的,脑袋晕晕的,喉咙也干疼,还隐隐有作呕之感……许是没注意,着了凉。

他坐在岸边,将腿往里一放,池水给皮肤带来的刺激令人浑身直打寒颤,但也因此打起了几分精神。

为免二次受寒,他自知不得久待就得回帐篷去,正撩起衣摆准备起身,就觉有人影接近,而此时的方迟邑意识昏沉,压根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对方控制在了一旁的石墙上,受惊之余疼出“唔嗯”的一声哼咛。

纵是夜色昏蒙,萧彻明依据气息辨出了身下人是谁,忙地伸手去护方迟邑的头——但对方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险要一掌劈来。

“怎么不去躺着?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方迟邑缓过神来,同样听出对方声音的疲惫,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寻找可以支撑的地方,心想着哪怕只是一截断掉的树干也好;可指尖碰触到温暖柔软的东西,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宽厚胸脯!接着就听到对方清晰无比的气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般举止过于轻浮,忙不迭地将手缩回。

“我……我做了不好的梦……呃唔!”对方的手掌毫无征兆地落在方迟邑的脸上,他在柔声抚慰的同时还不忘道歉:“还疼着吗?”

方迟邑自认语拙,便缓缓摇头,也不清楚自己是想表达“不疼”还是“不知道”,两人都没下定主意,就这么僵持不动,沉寂中除去风声呼啸便是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好像二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初识,云不算厚,月亮悄悄探头。

萧彻明捧着他的脸叹息,垂下眼睫,还是选择避开那些羞于启齿的字眼:“不是梦……是我放纵……方迟邑,是我辱你。”

“我当那只是一场噩梦……”方迟邑紧紧闭住了双眼,想象着对方满是水津的脸,那些看似遥远的零碎记忆如海浪漩涡一般涌现,将他牢牢束缚其中,似是在窒息的边缘,却是挣脱不得,这人只能暗示自己,“一定是……一定只是梦罢了。”

萧彻明顿觉此刻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只得柔声道:“我想跟你一道回蓬莱,去见见你父亲……不过现在得先回去歇息,养足精神,可好?”他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伸手去搀这人起来,可见方迟邑并不配合,出于不得已,只得将其抱起扛上了肩往宿营地去。

“萧……不、不要这样……”因此悬空了半个身子的方迟邑一瞬找不到倚靠的地方,下意识地蹬了蹬腿,昏黄月色下这样一对光裸的足刺痛了萧彻明的眼睛,他自我谴责道:“太乱来了……”

“对、对不起……”道歉的却是方迟邑,一个在他眼中很是老实的“孩子”,胸口正因喘息而微微颤动,“萧世……萧宗主,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不能。”

心惊于他言辞上的强势,方迟邑再不作声。

等将人放在驼绒垫子上,藉着灯火瞥见方迟邑脸色惨白,萧彻明走出帐篷,半晌后将他的包裹拿了进来。

“以后莫要光着脚在外头跑了,还有裤子……你歇下吧,我去守夜。”萧彻明无意怪责,却又不忍对上那道湿漉漉的视线,在心中暗骂过自己的愚蠢。

……

方迟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睡过去的,大漠一带昼长夜短,他睁眼时已是次日天明,晨光穿过帐篷透着微亮,时辰并不算太晚。

“大公子,你睡得如何?”姜庭落为他送来了刚煮好的骆驼奶和餐点,正要在他身旁落座扶人起来,就见方迟邑脖颈落有暧昧痕迹,忽然意识到自己提了不好说的话头,多是懊悔失言,只得干笑两声,“按我们现下的脚程算,再有两日就能到长安了,之后换快马南下,不消十日便可到渡口——”

“萧……萧宗主可用过早点了?”方迟邑本就不太睡得惯木枕,再加脑子里还在想着别的事,就给自己揉了揉头,再看向神情有异的姜庭落,当即皱了眉头,“怎么了?”

姜庭落似是犹豫,却经不住他探寻的目光,便咬牙问:“这位萧宗主,可是大公子的心仪之人?”

“心……什么我……啊?”方迟邑一度以为是自己耳背,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夫人在我来时特意嘱托,若是大公子在外有了心仪之人,要我一并带回去。”姜庭落在他沉默且困惑的注视中道出原话,“她说‘不求对方家世相貌,甚或男女不忌,只要是大公子喜欢的’,就、就好……”

方迟邑强忍悲意,润喉的驼奶几乎都要咳出来,自嘲般笑:“母亲她真这般说辞?从前还总想让我往家中领姑娘呢,这下……可真要矫枉过正了。”

“大公子,你和这位萧宗主究竟是……”姜庭落起先也觉得方夫人给自己的这个指示很荒谬,可见方迟邑如此神色,想是“知子莫如母”,他心中担忧更甚——

萧彻明到底是一宗之主,定来精于心术,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叫人分辨不出;可自家公子呢?二十出头些的年纪,待人知礼亲和,此前都没怎么离开过东海,更不曾同旁人有过恋情……这二人若是走到一起,方迟邑一定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方迟邑斟酌着说:“按辈分来讲,我该喊他一声‘世叔’,你觉得如何?”

那个卷毛明教探头进来:“那我觉得这件事情太酷了!”

“……”

姜庭落心生郁闷,觉得这货实在是走到哪就把脸丢到哪,只得将人一把拎过来压着介绍:“大公子,这位是阿尔斯兰,是我的呃……朋友。”

跪坐在地上的阿尔斯兰耸了耸肩,不满道:“阿庭,大大方方承认我是你的郎君就这么难嘛?”

“这人有心病,请大公子莫跟他一般见识。”姜庭落面不改色,“此前是我的同伴雕不懂事惊扰了你,劳大公子忧心……而昨夜之事,是他使了手段干犯于我,不料连累了你同那位萧宗主。”

方迟邑心头猛地一抽,脑中一瞬想过太多,却是再找不见说服自己的借口,戒备地望着跟前的两人:“什么?”

阿尔斯兰老老实实交代:“我是不太看得起衍天宗的那个‘大爷’,正巧水袋酒囊都放一起,我就想戏耍一番;哪曾想在路上买到假药了,小小四两蜜丸收我一百金,说是兴阳益精,结果有一半都是糖球充数!下次再碰上那个奸商……哼我一定宰了他!”

“那……这事可有解释与萧宗主听?”

姜庭落愣了愣,才回答:“那位说阿尔斯兰心智不成熟,他不跟小孩计较。”

方迟邑沉默以对。

……

众人应付了一顿早饭后萧彻明仔细检查了别的食物,也重新打了水,收拾好行装后见方迟邑脸色不大好,一个不小心怕是会从骆驼背上掉下来,便建议他还是乘马车。

方迟邑也不逞强,就抱着小红狐跟姜庭落坐到一起,模样乖巧,却不爱言语。


一行四人在长安稍作停留,萧彻明碰见了一个在医馆体验作工的衍天弟子,请来郎中为方迟邑诊看一二,才知这人“情志不舒,气机郁滞”,还伴有低热,须得静养一段时日。

眼看返回蓬莱的行程因自己一再耽搁,方迟邑一时气急攻心,就真病倒了。

长安繁华,衣食住行一应俱全,阿尔斯兰本想拉着姜庭落一道游玩,却被嫌弃幼稚,这下又气又烦还开始闹腾,直接被赶出房间去了。

“还是不劳萧宗主屈尊为我家公子打理——”姜庭落一回来就见萧彻明正拿着攥了水的布巾为其擦脸,便走上前去,“这样不合礼数,还是由我代劳。”

“也好。”萧彻明向这人颔首示意,做了交接后他的余光便落在桌上的药碗旁,“我刚巧借用客栈厨房备了粥食,去盛一碗给迟邑喂些吧。”

姜庭落微微一笑,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萧宗主实在是对我家公子上心了。”

“……”尚在病中的方迟邑是被抢食的小红狐嘤嘤叫嚷声给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之际又听见稀碎的说话声,无意识地张了嘴,吮来一口温热清咸的鸡肉粥。

“慢些吃,锅里还有……姜少侠,你也用上一些吧。”

方迟邑半阖着眼,半梦半醒着呢喃:“你……做粥?”

“我自及冠后便再没有出过大漠,大多是靠各类书籍获取知识……捡到楹之时他尚在襁褓,当时阿父说既要下定决心收养便得担起责任,我就照着书上的做法调制糊糊,一勺勺将这孩子喂大……”

方迟邑觉得好笑,好像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虚弱地说:“萧彻明,你要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我不是一个小孩?”

“不管如何,你都是方兄唯一的儿子。”萧彻明并不在意一个病号对自己不合时宜的称呼,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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