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的绝代双雄》一卷——奔向自由:方明华/18


第十八章

经过起初的慌张后,阿莱罗提利在后门口集结到的官兵已有两百多人。
架好弩炮、摆开盾牌阵,士兵们已经严阵以待,但接下来的情况则让这些人一头雾水。
尽管像打雷的轰隆声让大家心里的紧张居高不下,然而那团烟尘前进速度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慢。
“真是见鬼了!叛军这是想干嘛——”
阿莱罗提利恨骂道。
如果能登上没被付之一炬的哨塔,观察一下远处的动静,自己和手底下的这些人又岂能只是尴尬的呆在这里守株待兔?!
看出了阿莱罗提利的焦急的一个军官随即建议说:“要不派几个兄弟去看看情况吧?”
对方的眉头紧皱起来:“怎么?你就这么着急和梅基鲁斯那两百多个人去做伴吗?”
“不不不,下官当然不是此意——”
此人也不傻,他连忙解释,说:“我只是认为,咱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股叛军的意图,甚至他们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像现在这样困守在集中营里实在是太被动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还有两个中队的骑兵啊?”
那名军官继续进言:“拥有机动力的骑兵被困在集中营里压根发挥不了作用,不如趁着叛军距我们还很远的时候把他们派出去探察消息。”
一听说又要抽调骑兵组成侦察力量,有梅基鲁斯的前案在此,包括阿莱罗提利在内的一干人等皆是心有余悸。
阿莱罗提利说:“我们现在可就只剩下这点骑兵了,当下可容不得再浪费宝贵的人力了。”
阿莱罗提利还忽略了一点——希律克斯调派的那些骑兵都是人马浑身披挂重甲的重骑兵,根本就不适合外出侦察。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面对有畏难情绪的指挥官,对方越说越激动,“为了集中营这几百号人的性命,让几十名骑兵出去侦察是值得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后,阿莱罗提利脸上闪过了若不仔细观察,就很难发现的冷笑。
“是啊——”
虽没看到冷笑,但重复则是实在的听到了,对方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计划得到了通过,结果下一秒钟,阿莱罗提利就说到:
“那好啊,那就你带人去走一趟吧。”
“诶???”
对方没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但阿莱罗提利却极其有耐心,他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是你说的,我看你态度如此坚决,想必一定是成竹在胸了,如此一来,这个任务自然就非你莫属了啊。”
“大、大人,我只是……”
到了这步,阿莱罗提利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挥手示意对方不用再说后,自己又紧接着开口道:“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计划,结果却要别人去送死——你的担当就这么点吗?!”
惴惴不安的部下已经不敢再开口,自认倒霉的他垂下了脑袋,等待上司的宣判,阿莱罗提利见此人比较识趣后,直接伸手扯掉了他头盔上的红色马鬃装饰——那是军官的标识物。
决定已经做出,部队将固守在集中营,等待援军。
花开两头,各表一只。
阿莱罗提利在部署完成不久,对面叛军的动静也有变化
烟尘在又前进一段距离后开始了全力加速:
声音也不再是之前的闷闷的“雷震”,而是立刻化作了猛烈的鼓声,使人感觉大地都抖动了起来。
“快快快快!弩机立即向上抬。”
“大人,您这是要?”
面对阿莱罗提利的大声下令,执掌弩炮的军官不能理解,“距离太远,就算抬高也不能增加多少杀伤效果啊!”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说话间,心情急切的阿莱罗提拎起马鞭,对准这军官的头顶就是一下。
“铛锒——”一声闷响。
军官差点没在头晕眼花中一屁股坐在地上。
“烟尘这么大,谁知道叛军是在烟尘中靠前,还是靠后的地方?!先打一轮再说!能打中最好,不过照着就接着打就是了;反之,没打中就要每间隔一段时间试探性的再打几发。”
对方执意如此,吃了一鞭的弩炮部队的指挥官只得遵命。
他扶正头盔后,就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部下面前。
“你们已经听见长官的命令了,马上准备射击!”
不到片刻,一排有人手臂长的弹药就沿着抛物线落入了远处的漫天雾尘中。
阿莱罗提利也知道这么盲射是瞎猫抓死耗子,所以心里也没抱太大希望,但接着烟雾中传出的人的惨叫和马匹的嘶鸣却是他没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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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被弩枪洞穿腹部,再从高速奔跑的马匹背上跌落。
尽管眼看活不成了,但其悲痛的同伴仍忍不住的大声呼唤,但紧接着——
“别看了!给我集中注意力!”
在埃文迪兰的呵斥下,小弟只好咬牙,然后用马鞭催促坐骑赶紧加快速度。
按埃文迪兰的吩咐,队伍已提前抽调出五十多匹坐骑与相应的骑手,而且马屁股后还拴起了大束灌木。
联合上下文可以得知:这只由埃文迪兰亲率的小部队的任务就是要制造足以掩护身后大部队的尘雾。
具体执行起来,意味着五十多人要分作两部,他们跑在大部队前面的同时,还要不停的来回奔驰。
再说回官军这边来一下——
既然阿莱罗提利的设想已经得到验证,吃了一马鞭的军官下达起命令来也再无顾忌,为不让叛军摸索到弩炮射击的节奏,他立即下达了“自由射击”的口令。
无数的弩矢随即开始像钢针一样的打入了烟尘中。
在冷不丁的从天而降的异物下,埃文迪兰率领的小部队中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牺牲;
加上马匹的跑速因为全速奔跑而不可避免的降低,骑手的被击中概率亦开始大幅度提升……
“咱们从开始全速奔跑到现在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接近半刻钟了……”
目睹了众多生死弟兄的惨死后,即便是从数场血腥的角斗比赛中幸存下来的角色,回答埃文迪兰的提问时的语气也不免出现了颤抖。
“是时候了……”
面对手下表现出的怯弱,埃文迪兰这次未多加指责,而是嘱咐道:“——抓紧时间吧,等一会儿还要发起冲锋呢!”
将近六十人,任务结束和撤向后方时,还骑在马背上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但让埃文迪兰感到痛心的主要原因是——
经过之前的战斗,他们缴获到不少马匹,所以可以迅速补充,但这五十几个人可是埃文迪兰手中为数不多的会骑马的!
如此精干的勇士损失在掩护任务中真的值得吗?
——这时,埃文迪兰脑袋里忽然飘过了弗利奥在起义前后都非常喜欢讲的一句话——
慈不掌兵。
不久前发起暴动时,起义虽让各塔楼上的官军射手猝不及防,但对方反应过来后,就立即向奴隶们打出了雨点般的弩矢。
身手相对矫健的壮丁们有不少人迅速找到了隐蔽部,那些行动缓慢的老病妇孺则成为了率先被瞄准的倒霉蛋……
战斗结束后,即便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角斗士和俘虏兵,面对无数惨死的老人、妇女以及孩子时也不免伤心落泪,但弗利奥却拽着埃文迪兰径直走向了已经被拿下的军火库。
“今天接下来还要死不少人,哭的精力不如拿出来用以专心对付官府呢!”
回溯到弗利奥的呼唤后,埃文迪兰愤然抬起了头,他全力冲刺,一马当先的来到了走在前排的几辆马车的面前——
埃文迪兰没有打招呼:“准备好出发没?”
众驭手信心满满,一齐禀告道:“随时可以出发!”
埃文迪兰点了点头,说:“点火吧、烧起来后就立即开始加速,不用管别人!”
“是!”
没有继续寒暄,带领着剩下的十几个骑手,埃文迪兰又走到了大批的步行战士那里,队伍的指挥官们就走在前面,所以埃文迪兰对他们训话就行——
“紧跟在我们这些骑马的身后,只要我们发起冲锋你们就必须要尽全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