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十三）
“带着两兄妹走吧，这里已经不是值得你留恋的家了。”
“记住，别相信她给你们的车票，最好把它扔了，然后去车站旁边的货运站找一辆开往圣艾森特的货车车厢钻进去，当天当班的警卫已经被打点过了，他们不会查得那么严的。”
“谢谢你，大人，我们母子三人欠你一条命。”
“另外，拿上这个。”
“这是.......在大厅里展示的那把剑？”
“严格意义上讲，这把才是真品，放在大厅的那把剑只是仿制品。”
“格雷古尼尔......这不是家族祖传的宝物吗，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不被承认的侧房带着？”
“因为我们已经不再需要它了。从家族彻底弃武从商的那一天起，这把剑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亏我还耗尽心思找了最好的武器工匠和科技神甫来修复它，谁知道我唯一的儿子到头来也是个酒囊饭袋。”
“巴里格并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就应该在家族法庭上为你辩护，而不是被他的姐姐牵着鼻子走！真是讽刺，到头来家族希望反而落在了你的孩子身上.........咳咳！”
“大人！”
“替我照顾好瑞菲德尔，等他成年通过了兵役考核后再把格雷古尼尔交给他；至于詹提娜，把她当作一个普通小女孩养大就好，只是别再让其他人知道她的特殊之处，好吗？”
“大人！”
“别叫我大人，我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现在快走，趁我那狠心的女儿还没有把她的计划付诸实践之前！”
“.........”
圣艾森特内城区， 殉道者陵园外：
当赫斯特从国教陵园出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柔和变得有些刺眼了。
快中午了，这意味着他得赶紧往市政厅赶去，午宴快开始了。
不过即将到来的盛宴并没有让他感到心情愉快，相反，他现在心情有些沉重，这种沉重感不仅来自那些陵园中埋葬的逝者，詹提娜少尉的故事也是原因之一。
一个曾经有着光辉历史的军事世家随着时间变成了一群逐利趋财，阴盛阳衰的商贾财阀，而唯一有希望继承衣钵的反而是一位侧房意外诞下的兄妹中的哥哥，何其讽刺。
而这把名叫“格雷古尼尔”的动力剑曾是这个家族的传家宝，但随着一系列变故它也被埋入了历史的尘埃当中，一位不甘于此的家族长辈斥重金修复了它并希望它能重新唤醒家族已经逝去的传统和荣耀，然而事与愿违，人们如今只会夸赞它的精美和华丽，却对它的内在一无所知。
失望的老人把剑交给了因为一些家族内部事务被赶出家门的母子三人，希望那位男孩能有朝一日重新拔出格雷古尼尔，却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他经历的第一场战斗中。
而格雷古尼尔则被妹妹交到了她的救命恩人——赫斯特手上。
这个故事令上尉感慨万分，自从离开忠嗣学院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温习过剑术了，这也是为什么经过星语唱诗班一战后他希望交还这把剑的原因——他可能也没有多少机会去使用它，而且这也是别人家族的宝物。然而对于赫斯特的推辞，詹提娜的态度十分坚决。
“那把剑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母亲和哥哥都已经不在了，曾经的家族和我也早已形同陌路，这把剑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个无处安放的累赘而已。”
“收下它吧，上尉，让它能物有所值。”
“我知道了。”
赫斯特第一次感觉别在自己腰上的这把剑是如此沉重，虽然从物理层面上来讲它相较链锯剑甚至是其它做工稍逊的动力剑来说更轻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但是它背后所蕴含的东西让它精神层面的重量要远胜过那些普通的武器。
一个家族的精神寄托到最后居然落在了一个外人手上，真是可笑。
他看了眼自己腰上的格雷古尼尔，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等下的宴会应该不会希望出现一个愁容满面的英雄。
圣艾森特内城区，内政厅
赫斯特准时来到了内政厅门口，这里已经排满了参加午宴的衣着显贵之人，他们正排成两队等候入场，几一个班的穿着甲壳甲的强攻兵正在大门前扮演着秩序维护者和检票员的角色，他们从每个经过的人手上接过精美的邀请函，确认无误后才放他们过去。
“一个一个过，别着急，那边那位，”一名强攻兵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赫斯特，他很快走了过来，并向他敬了个礼，“长官，额，赫斯特上尉，您是要进去吗？需要的话我们立刻给您清理出道路出来。”
还没等赫斯特出手制止，那名强攻兵立刻开始驱赶人群，一边还一边喊：“让一下，让一下，上尉阁下要通过了。”
坦克指挥官很快发现了事情不对劲，那名强攻兵过于夸张的反应让他很快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经过训练的士兵们尚能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继续维护秩序的任务，但是那些贵族和商贾就没有没有那种约束力，虽然他们能接受的了好好排着的队伍要为一个英雄让路的现实，但没有人能掩饰的了近距离接触一位帝国英雄的激动感。
“上尉阁下，您能跟我握个手吗？”
“上尉阁下，等下我能邀请您与我共舞一场吗？”
“上尉先生，您等下能给我们讲讲您击杀那名异形头目的经过吗？”
“上尉阁下，我是一名鉴宝师，能让我看一下您腰上的宝剑吗？”
“上尉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强攻兵们尽力维持着队伍的秩序，一边各四个人拉起了人墙挡住激动的人群，如果是平常的秩序维持任务，他们可能已经考虑用上枪托和鸣枪警告了。
但这些都是当地的达官显贵，而且眼下也不是战时紧急状态，传统的方法显然不适用。
所以他们只能板着脸阻挡激动的人群了。
但事实上，有谁会希望错过和一名英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呢？
不是征兵宣传画和全息影像上虚假的形象，而是实打实的真人。
有多少人会蠢到放弃这么一个机会啊。
这让这名初出茅庐的上尉有些尴尬，他并不是一个太希望去引人注目的人，他只想履行自己作为一名防卫军战士的职责，并有朝一日成为像素未谋面的父亲那样成功的坦克指挥官。
“谢谢各位，我只不过是无数帝皇货币当中的一枚硬币而已，不值得各位如此追捧。”
他停了下来，环顾着两旁的人群，声若洪钟的说道，
“我无以为报，只能发誓我为了保护帝国，保护祂的人民，保护莫洛安和圣艾森特赌上一切，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作为这段简短的演讲的谢幕，他向所有人行了个天鹰礼。
赫斯特的演讲令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一个人都默默地向他比了个天鹰礼作为回礼。
随之而来的是热烈的鼓掌和欢呼声。
“说得好，上尉！”
“这才是英雄该有的样子！”
“真不敢相信我活了这么久居然能实地听到一位英雄的演讲！”
“您荣誉加身却如此谦卑，真是圣人的典范！”
“愿帝皇保佑您，上尉阁下！”
令赫斯特惊讶的是，就连强攻兵们都有人加入了鼓掌欢呼的行列。
“咳咳，长官，我们快走吧。”在同样难以掩饰激动的士官和余下的一名强攻兵的带领下，赫斯特终于从人群脱身进入了宴会会场。
（大约十几分钟后......）
“上尉阁下，您还需要一杯阿马赛克吗？”
赫斯特点了点头，让侍者从他手中接过了空的水晶酒杯，再从他那里接过一个装了一半液体的酒杯。
他不清楚这已经是第几杯了，不过这些阿马赛克度数很低，配上合适的品酒尝法实际上并不容易喝醉。
更何况他本人并不是个酒鬼，他所有下肚的酒都被花在了应付奉承和褒美的酒局上。
从他踏进宴会厅主厅并从侍者手中接过第一杯酒开始，麻烦就不间断的找上门来。
不断有已经入座的贵宾主动找上了他，向他祝酒，庆祝他的胜利，赞美他的贡献；而他只是平静地回应他们的祝福，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然后举杯回应。
午宴在他入场后不久就开始了，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了以后，一位主持人在宴会厅的中央向所有到场的来宾请安，到场的除了圣艾森特本地的上层人士以外，还有国教和机械教的代表，莫洛安钢履军和本地行星防卫军的排级以上军官。
梵乐士教士——在穿回了他出席战前会议的那套装扮后，向所有参与了圣艾森特外城区战斗的军官们致以了敬意。并进行了第一次正式的全员祝酒。
随后是钢履军的伊凡上校——由于行星防卫军糟糕的表现那名年轻的上校已经被艾德里安政委降职处理，其部队和钢履军部队合并重组为了莫洛安暂编第1664团，并由伊凡上校指挥。他向所有人表明了坚守圣艾森特的决心，并希望所有人——无论贵贱，都为保护城市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还当众表彰了赫斯特，并让这位车长上台发言，他按照星界军演讲范例上的样文说了几句，还拔出了未激活力场的格雷古尼尔行了个礼——他的举动赢得了场下许多贵妇和小姐的尖叫和飞吻。在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名气带来的是怎样的知名度后，他鞠了躬，然后赶紧回到了自己角落边的位置上。
再然后是几名本地代表的致辞，除了赫玛斯·托法奥的演讲更加鼓舞人心以外，其他人的话多少都有些谄媚和空洞，因此等到祝酒的时候大家的热情也消散了许多。
当主持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放下酒杯来到自助餐台前挑选钟意的食物了。上尉给餐盘里添了一些时蔬沙拉、一块格洛克斯兽肉排和两片烤面包，再从餐台那里拿了一杯热咖啡，然后回到了他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这顿简单的饭菜以贵族的标准来说不算奢华，而它的营养价值也被声称不如战地口粮包，但是它们的热量和口感对于维持士气来说非常必要。
更何况对于像他这样的军官而言，接触这些新鲜食品的机会跟普通士兵相比只多不少。
他拿起刀叉，开始比较文雅的姿态消灭盘里的食物。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一个威严庄重的声音向正在进食的赫斯特问道，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抬起头，看见了艾德里安政委那张严肃的脸。
“请便，政委阁下，我想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放轻松点，上尉，我又不是来枪毙你的。”政委在赫斯特对面的位置上落座了，赫斯特注意到他盘子里的东西要比自己多得多。
“被当成英雄的感觉如何？”艾德里安政委问道。
“很糟糕，政委，我不太习惯这样处于公众的追捧之下，我只是一名忠诚的帝皇之仆而已。”
“你得去习惯，上尉，从成为高级军官的那天起类似的场合只会越来越多。”
政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刀叉切割盘子里的肉排。
“说实话，我很高兴不用把枪口对准你的脑袋。”
“若非功过相抵我乐意接受擅离职守的制裁。”
艾德里安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他意识到这个军官并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另外，关于你的晋升还有别的用意。”政委咬了一口叉子上的面包，再把它咽下去后接着说道。“上校希望你能指挥新组建的装甲连。”
“装甲连？”赫斯特听到这有些惊讶。
“我们在分散在城内的地下军火库发现了一些还能使用的黎曼鲁斯坦克，再加上现在部队已有的车辆，可以勉强达到一个装甲连的规模，但是就和其他部队一样，他们会需要一个有能力的领袖。”
“而你是最佳的人选了，上尉，午宴结束后我们再讨论那些细枝末节吧。”
说完两人没再继续说话，而是专注于消灭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在吃完饭以后，艾德里安政委因为步兵部队的事务先行离开了，他跟赫斯特约好了在军营碰面，留下后者继续坐在位子上喝他的咖啡，现磨咖啡和植物糖浆交织出的苦甜味虽然在提神效果上不如配给的雷卡咖啡粉包，但是味道上的确好了许多。
而在远处的大厅，人群又骚动了起来，这大概跟新到访的不速之客有关。
一名将近三米高的巨人走进了宴会厅，他身上的动力甲除了头盔和右臂以外的地方都是白色的，而除此之外的部分都被涂成了金色。他一走进来就立刻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那些喜欢趋炎附势的人立刻围了上去，而余下的人——军官、国教和机械教的代表们只是在一旁看着，这些真正清楚外城区乃至整个星球发生了些什么的人已经对阿斯塔特的出现见怪不怪。
“我还以为这场战争打到现在，莫洛安人都已经对阿斯塔特见怪不怪了呢。”
一个欢快的女声传入了赫斯特的耳朵里。
“方便我落座吗？”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去，一位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红发女性端着她的餐盘和饮料站在桌子旁边，她身上穿着一套贴身的绯红色甲壳护甲，头盔、佩剑剑鞘和手枪枪套分别挂在腰带两侧的挂点上，比起战斗护甲，它更像是某种驾驶服。
“请便。”赫斯特淡定地回答道。
“谢谢。”那位女子放下了餐盘和杯子，向赫斯特行了个没有裙子的提裙礼。
然后她就自顾自的坐下，开始以与身份完全不相称的吃相大快朵颐起来。
“呼~哈！在平原上赶了这么久的路，好久没吃过营养包之外的新鲜食品了。”
赫斯特看了一眼还在大快朵颐的女性，决定趁这个时候离开——人群的注意力已经被阿斯塔特给吸引住了，相较之下他这个“帝国英雄”就没有这么耀眼了，这是不受人群阻碍离开最好的机会。
他悄悄地离开座位，找了一条通往大门口的相对比较低调的路线向大门口走去。
就在他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位打扮和那位红发女性相同的另一位女性正冒冒失失的跑进大门，和前面那位不同，她看起来更年轻，身型也更娇小，留着一头栗色的短发而非前面那位的红色长发。
她一边跑，还一边喊：“小姐，你在哪？小姐，圣物管理员要我提醒你千万别吃太多了！他还要我提醒你他把整备点设在了......”
无视了那个行色匆匆的女子，赫斯特匆匆离开了内政厅。
他已经受够这个会场了。
约30分钟后，圣艾森特内城区，钢履军驻地：
当又一次回到军营的时候，赫斯特·马克西米里安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才是他应该呆着的地方，这才是他的家。
午后刺眼的阳光丝毫没有影响军营里的活动，穿着灰色军装和深蓝色护甲的士兵们在营房之间来回奔走，列队，进行训练。
重组的1664团几乎完全拆散了原有的编制架构，马达洛克平原的幸存者们接替了指挥链中的关键位置，原本的列兵成为了士官，士官成为了尉官，而尉官......已经成了上校。
但步兵部队不是赫斯特要关心的，他需要尽快适应自己的新军衔和新责任——很快他要负责的就不止一辆黎曼鲁斯坦克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