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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s":[{"insert":"• 是柏酒溢金杯48h的活动文\n\n• 全文3.7k，ooc归我\n\n• 三岁年龄差，竹马，私设很多\n\n• 拖后腿的菜鸡呜呜呜\n\n• 写给我的梦，他们的岁岁\n\n\n\n“同学，想咨询些什……”教授话说一半，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瞄了一眼备注，边说抱歉边往外走，还不忘给坐在一旁的学生使眼色。\n\n江添只好接过任务，递了份招生简章过去：“你可以先看这个。”\n\n大厅里乱哄哄的，处处是人，这儿倒清静得多。\n\n\n\n高考出分第二天，各大高校已经开始了忙碌的招生之旅。像附中这样的重点高中，招生老师通常会在学校停留两三个小时，供除保送生之外的高三同学咨询绰绰有余。因此，校领导也鼓励准高三去了解了解。\n\n“哥，你们这名牌大学没排面啊，怎么半天就我一……”\n\n盛望翻开招生简章——入眼一片白，全是表格，什么历届分数线，各类A+专业……还专门留了一页印着优秀毕业生的名单。\n\n别校招生简章上或多或少都有唯美的色彩、悠久的历史，他们学校……可谓是将硬核贯彻到底。\n\n“这什么？”\n\n“排面。”\n\n“……”\n\n\n\n\n\n二人住对门，也算得上发小。盛明阳工作忙，那时候盛望妈妈刚过世，家里没有小陈叔叔，也没有孙阿姨。可以说，盛小少爷在成为小少爷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n\n这其中，又属江家去的最多。江添外婆本就爱同小孩子们玩儿，小盛望又是个讨人喜欢的主，一来二去的便混熟了。\n\n外婆热心肠，有几回小盛望玩到太晚，她便与盛明阳商量，安排孩子留宿。\n\n次日清晨，盛望会早早拉着大自己三岁的小哥哥一起上街视察民情，嘴里念叨着：“我来带路！”江添则出于外婆的叮嘱和身为哥哥的自觉，总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从街道一头走到另一头。\n\n后来江添外婆脑子不大清楚，盛望去他家的次数慢慢的少了。\n\n\n\n盛望初三回江苏的时候，江添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江哥哥了。安静还是一样安静，可熟悉的五官总透着一股疏离感。\n\n他听说江阿姨离婚了。\n\n\n\n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与儿时的好友再见时，开不了话头的尴尬总能盖过久别重逢的欣喜。\n\n十五岁的盛望看着开朗，其实也如此。\n\n盛明阳总说：“不会的题问你江哥哥。”实际上初中知识各个地区都差不多，对在原校名列前茅的小天才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一次也不曾向江添开口。\n\n多数时候，他们只是同一个自习室的陌生人，互不打扰。\n\n\n\n那个暑假，二人之间没有年龄差，一块儿为演讲稿发愁。\n\n一个是优秀毕业生，一个是新生代表。演讲稿自然得振奋人心，可某优秀毕业生的抒情文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至于盛望，就是纯粹的懒。\n\n盛小少爷借着伸懒腰的机会随口说道：“哎，演讲稿你应该有经验，教教我呗。”\n\n“哎”抬头看了他一眼。\n\n\n\n“哎”没理人。\n\n\n\n江鸥敲了敲门，端进蜂蜜水和小零食，面带歉意地笑了笑：“我没打扰你们吧？”\n\n“不会不会，正好饿了。”\n\n谢谢江阿姨，在这窒息的氛围中救了他一命。\n\n\n\n盛望捧着蜂蜜水出神。\n\n老街的十字路口常能看见一位画糖人的眯眼老翁，穿着被洗得褪色变形的T恤，春秋季一坐就是一天。杯中未溶解完全的棕黄色胶状物与老翁熬出的糖浆有几分相似。\n\n他记得自己童年有段时间很馋糖人，偏又赶上盛明阳出长差，把他托付给了好心的邻里。寄人篱下的小盛望不敢随便提要求，只好默默盼着老爸回家，直至某天傍晚，个子高不了他多少的小哥哥敲响了他家的门。\n\n小哥哥将手里的糖人递给他：“给你，我让爷爷照着旺仔画的。”\n\n盛望不知说什么才好，事实上现在的他也不记得当初有没有说什么。只记得那糖人还没舔几口便到了饭点，于是便被搁置在玻璃杯上。小孩子忘性大，再想起时糖浆已经顺着杯沿滑下，里外积了一滩，成了飞虫最后的晚餐。\n\n\n\n“醒了没？”江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n\n“啊？”\n\n“你写多少字了？”\n\n“……四百。”刚过两百字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翻了个倍。\n\n“哦，我写完了。”\n\n盛望：？\n\n江添边收拾作文书边开口道：“刚发什么呆？”\n\n“没什么，就是想起小时候你给我买糖人。”盛望抿了一口蜂蜜水，“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n\n“每次路过眼睛都恨不得粘上去，骗鬼呢？”\n\n说到后面俩人都没忍住笑，算是破冰。\n\n\n\n他不记得了，但有人记得。\n\n就像儿时的拼图，缺失的几块盛望后来怎么也找不着。某天久未联系的邻家哥哥突然出现，干巴巴地说：“小望，你上次在我家落下了几块拼图，妈妈让我给你送过来。”\n\n从穿开裆裤到他离开江苏，他们有许多共同的回忆。拼图一半在他这儿，一半在江添那儿，记不清的情节总能补齐。\n\n\n\n那天江添刚下课就接了个电话。\n\n“喂？”\n\n“江添江添！江湖救急！！！我爸又出差去了……这周六家长会你能帮忙顶一下么？”\n\n江添报考的是省内名校，离家近，平时住宿一周一回，正好能赶上。\n\n“那添哥，我们先走了！”舍友们见他有事，便帮他收拾了书向他道别。\n\n在电话对面声音越来越小的一声声的添哥中，盛望听见善良的江添说：“叫哥。”\n\n“添哥……哥，帮个忙。”\n\n\n\n据当晚留在学校帮忙的班长所说，语文老师上台后说着说着开始即兴演讲，聊起了写作，家长会结束后还与“盛望的哥哥”攀谈许久。\n\n家长会结束后，江添在教室门口看见了等着他的盛小少爷。\n\n“你早就知道？”\n\n盛望笑了一声：“旺财可没少跟我们提她那个不会写抒情文的优秀学生。”\n\n旺财说，她那个学生，就跟不知道感叹号为何物似的，没有体验，自然也写不出来。\n\n\n\n\n\n“你们那儿的学生需要异地恋么？”\n\n“一般不会。”\n\n教授正好接完电话回来，没能及时融入年轻人的话题：“什么异地恋？”\n\n“他问各年级宿舍距离远不远。”\n\n\n\n盛望下晚自习的时候，江添正站在校门口与徐大嘴寒暄，手里拎着两袋烧烤。塑料袋上的横竖撇捺挤在了一起，但并不妨碍老顾客辨认出“当年烧烤店”几个字。\n\n其实也算不得寒暄，而是大嘴单方面的“关心”。好在江添较以前有所长进，稍稍收敛了那股子傲劲儿，加上徐主任上了年纪，温和了些，因而这出独角戏虽然生分，倒也没有太尴尬。\n\n见盛望出来，江添匆匆告别徐大嘴。再一转身，人就到了自己跟前。\n\n男朋友很自然地接过一袋烧烤，嘴里念叨着：“我本来也打算去买的，让你抢先了。”\n\n\n\n“我跟教授说了，他骂我带坏你早恋。”\n\n盛望笑了一声，问：“然后呢？”\n\n“他夸……你眼光好，叫我多跟你推荐我们学校。”\n\n“我怎么怀疑他是夸你眼光好……诶别走那么快！被我说中了是吧！江添！”\n\n路灯昏黄，行人三两，从街道这头到那头，他们十指紧扣，他们爱得坦荡。\n\n\n\n盛望记得他的十七岁，始于一个吻。\n\n往年他都跟他爸一起，就算他不爱过生日，补偿也好，放松也罢，盛明阳还是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把这几天空出来。\n\n今年不同。\n\n在陌生的学校作为附中独苗参加英语竞赛，在陌生的街道上随便选了家陌生的餐馆，就连现在——空荡荡的宿舍里，他也是“住宿人员”那一栏的数字1。\n\n盛望看了眼枕头边的旺仔挂件，他跟旺仔一样，都是孤零零的……等等哪儿来的旺仔挂件？\n\n他一骨碌坐起来，仔细一看，旁边还有一个。\n\n……连挂件都是成双成对的，怎么衬得他更可怜了？\n\n“醒了？”\n\n盛望往声源望去，很严谨地回答：“可能还在梦里。”\n\n\n\n“哥，你怎么进来的？”\n\n“以前物理竞赛来过，食堂那边能通后街，在本地土著的带领下翻过。”江添说着，准备起身离开。\n\n盛望翻身下床，给宿舍门落了锁：“这么出格？”\n\n“你更出格。”\n\n“怕什么，你明天混在学生里出去不就行了？”\n\n“……”\n\n“大不了我金屋藏娇。”\n\n\n\n秒针走着，嗒嗒，嗒嗒。\n\n“挂件不能单买，所以买了一对。”\n\n两个旺仔，一个往左看着盛望，一个往右看着江添。\n\n“哪有送人礼物送一对的？”\n\n“我没准备送一对。”\n\n\n\n是定情信物。\n\n\n\n窗帘半拉着，一隙月色，轮廓模糊的黑影在墙面上相叠。他们亲吻，只是亲吻。\n\n扣着他后脑的那只手很用力，却隐隐约约颤抖着。\n\n被遗忘的问题又浮现于脑海，并且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也许吻就是江添的感叹号？\n\n“哥。”\n\n男朋友动作一顿，等着他的下文。\n\n盛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低笑着说：“真出格啊。”\n\n“生日快乐。”\n\n\n\n盛望的十七岁，终于一个吻。\n\n疫情原因，盛明阳在外地隔离赶不回来。他本就不爱过生日，对父亲发来的一长串道歉语音也只是听了个开头便回复老同志“注意身体”。\n\n同学们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他的生日，前一周就闹着要庆祝。周旋无果，聚会在寿星本人的强烈要求下定在了他生日的前一天。\n\n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最会玩，嗨了一天嫌不够，最后还去“当年”吃了个夜宵。\n\n“曦哥，还是你这儿得劲！”\n\n三杯倒的小少爷很快趴下。赵曦往他们那桌瞥了一眼，随即按下语音键：“人都倒了，你什么时候到啊？”\n\n\n\n江添一手提着打包盒，一手掺着人，勉强维持平衡。走到一半，盛望突然挣开他，小跑几步走在前面：“我来带路！”\n\n确认不会踩空后，江添也就由着他去了。\n\n深夜的街道是冷清的，脸也被风吹得冰凉。但他的心脏狂跳，正发热发烫。\n\n\n\n进门后盛望没开灯，他稳了稳，指代不明地问：“你今天还回去么？”\n\n“学校有宵禁。”\n\n“孙阿姨不在家，我怕我会梦游。”\n\n江添盯着他，而后开口问道：“你现在醒着还是醉着？”\n\n\n\n秒针走着，嗒嗒，嗒嗒。\n\n“我成年了。”\n\n“哥哥。”\n\n\n\n\n\n他成熟得太早，还未过够幼稚的瘾便被推进了大人们那名为现实的世界。课间同学们讨论卡通人物时，他正埋头学习；周末同学们去看电影时，他在兼职挣钱。\n\n他对商业片里的救世英雄不感兴趣，龙傲天式的男频爽文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n\n江添一直是这样想的。\n\n又是除夕夜，梦中流星划破天际，落在身前。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光芒并不晃眼。光芒中有一个身影，他说我来带路，他说这一路会很热闹，他说路的尽头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n\n他说了很多，他说我们，我们。\n\n江添心头冒出的第一个词是superhero，出口却是：\n\n“望仔。”\n\n\n\n“咔擦！”\n\n江添按下老式拍立得的快门，照片中的盛望刚刚点燃引线，朝着他的方向狂奔。\n\n“江添！新年快乐……”\n\n爱人的言语淹没在烟花的声响中，满天的星火淹没在爱人的眼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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