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夜莺，夜莺（上）
本篇是夜莺与博士的故事，写着写着发现一篇写不完，争取两篇写完吧~
希望大家喜欢，这篇写的有点脑壳疼，或许是最近改论文的缘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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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是我所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然这并非我爱她的理由。
闪灵将夜莺带到医疗部的时候，外面雪下得很大。当时我正在同凯尔希闲谈。我用余光瞥见她瘦削清冷的身影，和那发出“咯吱咯吱”响声的老旧轮椅，心想这大概又是一个苦命的萨卡兹。无论是罗德岛上的，还是作为敌人的那些萨卡兹人，他们大都有着悲苦的过往。他们于可见的生命中发誓不让那些惨剧重现，并将这种决心在各自的战争里实践。我不会断言整合运动中的萨卡兹们所追求的未来是个错误，毕竟罗德岛和他们只是立场不同。所以，我常常对那些萨卡兹生发出怜悯，希望罗德岛尽可能用谈判的方式与他们相互接纳。不过凯尔希说，以前的我根本不知怜悯为何物。
凯尔希要对夜莺进行全面的体检，我便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我在地上捡到一个精致的金边鸟笼。它是空的，静静地躺在门边。这大概是刚才那位萨卡兹姑娘的吧。我将鸟笼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离开了医疗部。
我知道她叫夜莺，是在看到她体检报告以后的事了。那份体检报告，是我见过最糟的一份。
夜莺的第一份工作，是担任我的助理。她在早晨八点钟叩响办公室的门，我开门时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我请她进来，问：“只有你一个人么？”
她疑惑地看着我，随后理解了我的意思，回答道：“行走没问题，我自己就能处理。”随即在办公室为我演示她是如何用双手一下一下地滚动两个轮子前进的。我后来自己在轮椅上试了试，才意识到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是何等的有力量。
我记得她体检报告上的内容，不敢让她太累。一连数天，我只让她帮我简单的清点文件，清理清理窗台、茶几、沙发上的灰尘。与她闲聊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并非腼腆害羞，而是不太清楚该如何和她沟通，担心自己说错话伤到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事情并不少见，相比于苛责说话的他人，我更愿意用这八个字来约束我自己的言行。
某天，她和我说：“博士，您一直让我做这些非常简单的工作，未免过于担心我了，我可以……”
我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不太了解你的情况，所以……”
“请正视我作为您助理的身份！博士！”
她注视着我，绿色的眸眼中波浪翻涌。我意识到她的不满，躲开她的目光，支吾着让她先把文件送到医疗部和工程部，再去后勤部问问可露希尔下个月的后勤保障物资清单是否需要更新。
她收拾好准备出发时，我还是有些担心。她目光坚决：“博士，请你相信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自责自己对她关心过度且缺乏信任。倏地，我看见一只小鸟从窗外飞进来，停落在金边鸟笼上。它的羽毛全是蓝色的，两个黑色玻璃珠般的小眼睛左瞅瞅，右看看，金黄色的喙里衔着一枝新绿。原来是春天到了。想来是没看见主人，小家伙将新绿放进笼子里，旋即又飞走了。
待夜莺完成工作回到这里，我将小家伙的动静告诉了她。
“我经常听它给我讲外面的事情。她能飞到很远的地方，看见很多美丽又有趣的事物。”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左手捏着那枝新绿，右手轻柔地摩挲着放在怀中的金边鸟笼。
我拿起椅背上灰色的外套穿好，双手放在那老旧轮椅的把手上：“春天到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走路的话我自己也……”
“那样你就不能专心欣赏风景了。”
她将新绿放在桌上，点头表示妥协。我拿了一件灰呢子大衣盖在她的腿上，缓缓地推着她离开办公室，穿过那条我走过无数来回的走廊，离开了罗德岛。
冬天留下来的白色赠礼还未全然消退，它们东一垛，西一块地点缀在平原与山丘上，就像被遗忘在画布上的白色颜料。和煦的阳光照得它们亮莹莹的，似乎翻倒星尘洒在地上。
早春时节的风吹在裸露的肌肤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有些后悔没有戴手套。我推着她在草地上吱吱呀呀地前进，想起早上的对话，感到有些自责：“夜莺，关于工作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轻看你了。”
“没有关系，无论是谁见过我的体检报告，都会认为我应该坐在轮椅上养病，而不是去工作。”
体检报告真实的反映了她身体机能上这样那样的病症，但却无法反映她坚毅的内心。我自认为夜莺这样的人一定比我要坚强的多。
“看，它回来了。”
我顺着夜莺手伸出的方向望过去，看见那只蓝色的小鸟“啾啾”叫着飞进她怀里。
“它没有名字么？”我走到夜莺身边，看着小鸟在她手心里乖巧的享受爱抚。
“没有，”夜莺低着头看着它，“它就是另一个夜莺，另一个我。所以，它不需要名字。”
夜莺长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能想象的到此刻她眼眸里流转的温柔，以及嘴角恰到好处的温暖的弧度。
“夜莺真的很坚强，还很温柔。”
“坚强？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坚强么，博士？”
“是即便遭遇过不幸，也依然能站起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夜莺摇摇头，缕缕清香从发间飘散出来：“我没有从那些不幸中站起来，忘掉它们成为我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但同时，我连喜悦，悲伤，愤怒，这些情感都忘掉了。凯尔希医生告诉我，这种情况叫情感认知障碍。”
“……我推着你再转转吧，感受一下春天。”我逃离了这个无法继续的话题。
“辛苦博士了，”她点点头，随后用令人感到乐观的语调，问了一个让我感到绝望的问题：“春、夏、秋、冬。博士，我还能见到几次春天？”
我不由得攥紧了把手，似乎要把木头吃进肉里。夜莺作为矿石病的重度感染者，罗德岛能为她延长多久的生命呢？我默默祈祷，希望她身上的不幸能放手。
“一定还能见到很多很多次春天。你看，那棵树上已经长出花苞了。”我的声音毫无波澜，一如往常，推着她朝春天奔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