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术师（六十七）
抓着黑键的左手手心已满是汗水，难以战胜的压力如同一阵强力的逆风阻止御坂美琴继续向前的脚步，无法控制的理性在理想的上空坠落，将其一丝不剩的摧毁。
没有继续前进的理由了，内心的冲动不止一次从黑暗的深海中涌出，想要停下肉体的行动。但是不应该存在的光明却始终没有被淹没，脆弱的理想抵御住重压，支撑着通往前方的通道，即便知道那条路自己不可能走得过去，也希望它不会被黑暗所吞噬。
紧咬住的牙齿吱吱作响，仿佛要撕裂胸膛的火热早已无法抑制。下一个瞬间，美琴的位置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她和里斯主教之间的距离再次消失了。
给我击中！沉重到快要实体化的愿望化身执念，速度冲破身体的极限，炉火纯青的连环踢在刹那间重复了三次。
美琴的黑键攻击落空了，火焰也被收服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先前做的一切是毫无意义的。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不放过丝毫的迹象。通过先前的攻击美琴虽然没能找出藏在光线影子之中的里斯主教，但是黑键的探索，拳头的试探，以及火焰的灼烧，美琴已经成功的让原本宽广的盲区缩小到了触手可及的范围，最后的超出预期的连环踢成功的将极大的概率完全覆盖。
美琴的紧张心情得到了短暂的舒缓，小腿传过来的触觉让她确信自己攻击成功击中了目标。好像电影中的惯用手法“最后一分钟的营救”，爆炸前的最后一秒，炸弹被成功的拆除。如果最后一击还落空，美琴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真的成了无用功了。
对于美琴能够击中自己，里斯主教并不感到意外。虽说不是一开始就选择的对象，但不代表着他对美琴的评价不高，倒不如说正相反，本来里斯主教想要委托的人就是美琴，只是没想到能够联系上御坂旅挂，他才临时改变的主意。
美琴击中实体的攻击并没有让里斯主教动摇，尽管现在他身居幕后，年轻的时候他可是活跃在教会黑暗面的优秀信徒，不只是魔术，教会教授的近身格斗术早就融入了肌肉。
轻松格挡住美琴得意的踢技，里斯主教改变身周的光线魔术再次隐去实体。眼下重要的是仪式的进行，他是第一次举行这种没有先例的仪式，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都不奇怪，但他绝不能失败，等待了多年，这次又花了这么大苦工才进行到这一步，想再来一次断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事情却再一次没有里斯主教设想的那么顺利，挡下美琴一击的手臂就像是被设下了追踪器一般，瞎猫撞上死耗子这种小概率事件不会每一天都发生，美琴应该依然看不到他才是，可是强有力的踢技却再一次击中了他，不怀有半分犹豫，就好像……
……能够看得到。
宛若感受到了里斯主教的动摇，迅猛的连环踢再一次降临，和最初带有试探性质的攻击不同，这一次美琴彻底释放了力量，足以一击踢断水泥柱的力量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看的到？
不，那不可能。
但是看不到并不能保证攻击不到。
最初被美琴攻击到就是利斯主教的败笔，但是那一击他不接下来也不现实。隐藏身形的光线魔术其实没有被破解，美琴也没有使用眼睛在寻找里斯主教。
“听劲”，里斯主教曾经听御坂旅挂提及过的名词，据说是御坂旅挂本人都能够掌握的高超技巧。通过和对手一次接触便能预测下一次方位，接近未来视的出格技巧。因为是连那个天才御坂旅挂都没能掌握的传说中的技能，里斯主教一直认为那只是想象力丰富的先人杜撰出来的武术，当他意识到美琴真的能够使用这种技能时，里斯主教第一次，在这场战斗中全神贯注了起来。
在美琴的“听劲”之下，无论里斯主教怎么躲都会被美琴抓住，除非他能够超越美琴的反应速度，但遗憾的是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体术全盛时期，里斯主教也只能被美琴碾压。现在的身体别说是从美琴的攻击下逃脱，能不能将下一招撑下来都是问题。
虽说有些迟了，但是里斯主教总归意识到了。他在多年计划中最大的失误就是看上了美琴的战斗能力和稳定性，这个姑娘其实一点都不稳定，尤其是进入学园都市之后，就像是针对里斯主教一般，不停的给他的计划搅局，甚至最后还让他提前出场了。
可恶，神职者在心中低声谩骂。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计划在这里流产。
手掌中收进宝石的魔力突然高涨，放出异样的红光，汹涌魔力的波动连带里斯主教周围的光线扭曲魔术都给破坏掉了，不过在美琴的步步攻击之下，魔术本身也不再存在意义就是了。
红色是危险的警告，这是世界通用的语言。
强烈红色的照耀，美琴不可能看不到，暴风般向着宝石聚集的魔力更是揪紧了美琴的心脏。这早已不是听劲能够预测得到的攻击了，美琴的性命在那一瞬几乎是交给了上帝。
光能够杀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对于生活在科学侧的人们来说，这可能更多的是存在于科幻电影之中，但是简单来解释，具有简单的物理知识就能够理解——放大镜能够将光聚集于一点，可以点燃物品。
就是这样，用魔力将光线聚集起来向着一点攻击，人类脆弱的身体在庞大能量攻击面前就如同饼干之于铁锤。
那已经不能用惊险来形容了，支配大脑的迷之第六感和锻炼到极致的身体，美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原本会贯穿身体的一击。
在美琴眼中，此时世界的一切宛若静止了一般，流动的时间长河陷入了冻结之中。紧接着第一束光线而来的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光线在冻结的空间中缓慢而确实的移动着，能够观察到一切的美琴试图催促身体做出反应，但是身体却无法像思维一样进入超越时间的维度，只能像生锈的机器一般发出难听刺耳的移动声音，超负荷的回应美琴的期待。
时间再一次快速流动起来的瞬间，美琴堪堪与光线错身而过，可这远不是结束，第五道、第六道、第七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光线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