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指】有你的未来
#是启动日贺文！库洛姆启动日快乐！(๑´∀`๑)
#男女指无差，有轻微私指含量不过不影响代入，和官方剧情有一点出入，且设定上俩人从法奥斯时期就开始交往
#木头脑袋屑指终于A上去了，可喜可贺
“感谢议长的演讲，接下来是优秀校友演讲的环节，我想为各位介绍一位我们出众的楷模，法奥斯学院曾经的首席之一……”
主持人的话音顿了顿。
然后念出来的，并不是预想中的那个的名字。
临时改变的顺序让自己愣了愣，习惯性地转头去寻找那双熟悉的眼睛，求助般的目光向后方投去，却发现对方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自己。
修长的身姿，笔直的腰板，淡金色的头发被其主人打理得一丝不苟，与平日里见到的模样别无二致。
不……总觉得有什么不同。
“指挥官？”
察觉到对方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库洛姆轻轻走上前，将人类有些外翻了的衣领向内整理好，然后又端正了下胸前勋章的角度。
“他们在喊你的名字，指挥官。”
……咦？
“别让你的后辈们久等，将你所想的如实说出，这样就足够了。”
不，不是这样……
难道学长以为，自己的踌躇是源于对演讲的紧张吗？
然而并不给人类多想的时间，库洛姆便将对方的身体朝向了演讲台所在的方位慢慢扳正，然后轻轻推了一把对方在此时看上去有些单薄的后背。
力道维持在一个正好的范围内，既不会让自己的步伐有任何踉跄，也不会显得软弱无力。
那是一种能让人瞬间安下心来的力量，坚实而坚决。
“去吧，指挥官。”
库洛姆朝这边颔首致意。
“我在这里等你。”
……
人类攥紧了拳头。
看向幕布之外，聚光灯笔直地打在演讲台的后方，倒显得宽敞辉煌的大厅也在此时暗淡了下来，变成了一方黑暗狭小的鸟笼；台下无数双眼睛却依然充满着希冀，化作一只只纯白色的小鸟向外飞去，向未来飞去。
那些白色的小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台上，等待着主持人口中那位“出众的楷模”走出幕布。
他们在张望，也在疑惑。
疑惑为什么迟迟都没有人出现。
与强烈的违和感相对抗着，终于僵硬地迈出了脚步，走到大众的视线前，忍不住回过了头。
库洛姆仍然站在幕布的阴影下，感受到视线，鼓励般地笑了笑。
那一刻，自己终于明白从他身上显现出来的孤独感，并不是错觉。
下一秒，完全出乎构造体的意料，人类并没有走上演讲台，而是极为坚定地径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指挥官……？你这是？！”
对方的手温暖而有力，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不由分说便拉住他一同向前走去。
回应他的，是人类灿烂的笑容。
“别让你的后辈们久等，将你所想的如实说出，这样就足够了！”
嫉妒的声音。
“啧……优秀的成绩……好看的脸蛋……怎么什么都让他给占了？……”
“天才嘛……跟我们可不一样的啦……哈哈……”
“……到时候可别……站太高……摔得就越惨……”
孤立的声音。
“有病吧……你去……邀请他干嘛？……”
“……你们谁去……跟他说一声？……我不去……”
“咱们……可攀不上这样的……”
谩骂的声音。
“首席有什么用……不还是……进不了指挥部……”
“……好学生……穷途末路了这下……”
“……哈？……构造体……笑死人了……”
意识碎片崩落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你未来会遇到的人。」
疑惑的声音。
“那……我是谁？”
「你是库洛姆。」
“库洛姆？”
「是你未来会成为的人。」
坚定的声音。
“我会成为库洛姆？”
「是的。」
“……我明白了。”
空间闪回的声音。
“你好，指挥官，你能在这里看到我，说明意识海的稳定工作还没有结束。”
「嗯，那么，在那之前，先聊聊吧。」
“好。”
「库洛姆觉得，构造体和人类有区别吗？」
“……有。”
沉重的声音。
“人类认为他们主宰着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构造体是战争机器，是不需要情感的工具，是会威胁到他们统治的隐患。”
「说的很对。」
“指挥官是怎么觉得的呢？”
「我也觉得有区别。」
“……是吗。”
失落的声音。
「但我认为这种区别仅仅存在于生理方面，一个是机械构造，一个是血肉之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战争时期，构造体是能够帮助我们夺取胜利的刀与剑，那么同理，等到和平到来之时，我们当然也不能丢弃曾经的战友。
「因为以前的你们，就是我们……不，这么说还不够确切，应该是……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满怀希望的声音。
「虽然并不想直接说出来……但是现下人类和构造体的关系，确实有些紧张。
「不过，总会有的，总会有能够开辟出新的未来的人。」
“‘活跃的棋子数远比账面上的子力重要，大势所趋归大势所趋，但是总有人能够突破桎梏，创造新的道路’？”
「你看，总有人能理解你的所思所想。」
轻笑的声音。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同类也好，异类也罢，最重要的是理解彼此，一同找到未来的可能性。
「就好比……库洛姆是构造体，而我是人类，但……」
“但你就在我面前。”
「是的，我就在这里。
「‘就算你选择的道路充满艰辛，就算你无法拯救所有人，你也依然要为那个渺小的希望，迈上这条最崎岖的路吗？’」
“……”
「……」
不约而同笑起来的声音。
「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是的。
“该离开这里了，指挥官。”
「好。」
空中花园的人造月光自二楼敞开的落地窗外打进来，悉数洒落在大厅正中间那张圆桌旁边的小小空地上。
刻意粉饰成古典风格的内墙上，生了铜绿的老式大钟依然在一秒一晃地运行着，标准得近乎刻板。
已经凌晨一点三十四分了，库洛姆想。
宴会上喧闹的人们早已散去，带着那些公式化的客套话语和互相吹捧的陈词烂句一起，被逐渐明朗起来的月光冲走了。
换做往常，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回到突击鹰的休息室，处理完了今日份的工作，督促着每位队员收拾完毕然后准时进入了休眠状态。
指挥官平时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应该，早早地就睡下了吧。
他有些苦恼地扶了扶额头。
身后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
指挥官左手拿着一根筷子，右手举着一把餐叉，弯腰站在一张桌子前，对着上面摆着的半瓶红酒仔细研究着，不时还对其敲敲打打一下。
“诶……竟然是这样的声音吗，好奇怪……”
库洛姆无奈地看着他。
——指挥官喝醉了，明明之前类似的宴会上他都能尽量保持少喝或者不喝酒的良好习惯，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偏偏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如果其他人喝醉的表现是吐真言或者发酒疯，那么指挥官可以说是二者都不沾边，他的行为和别人都不太一样。
敲打杯子已经算不上多么意外的事情了。
在这之前指挥官已经拉着他从一楼到三楼跑了五趟来回；和他以你问我答的方式回顾了法奥斯最后半学期军事理论课的所有知识点；然后借着月光一人一句对完了小半段《奥赛罗》中的台词。
甚至还用宴会上请来的乐队留下的小提琴为他当场演奏了一曲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
指挥官竟然会拉小提琴吗？这是库洛姆从来没有了解过的。
那把小提琴的音色其实说不上有多好，空中花园这些闲散政客对音乐一向只是爱其高贵华丽的外表，拿来充饰一下他们原本空虚庸俗的品味而已，自然请来的乐手、配备的乐器也并不真正入流。
没想到在却指挥官的手中演奏得如此行云流水，能够填补上硬条件方面的不足，就只有在技艺和熟练度上花功夫了。
然而指挥官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这里有一盘国际象棋，那么他俩已经对弈了两三局了。
——幸好没有。库洛姆暗想。
宴会在零点之前就已经结束，连后续前来打扫的清洁机器人都在半小时内完美地结束了自己的任务，指挥官却固执得像个孩子一样，坚持要留在这，无论如何也不回休息室。
库洛姆叹了口气。
“好奇怪啊……怎么会是这种声音呢……”
指挥官仍然在和那半瓶红酒较劲。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也不再去用手中的餐具敲击，然后——端起酒杯打算一饮而尽。
“指挥官！”
库洛姆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他，将酒杯夺下后，不忘把人类手上的餐具挨个没收。
“你不能再喝了！”
被收走“玩具”的指挥官先是愣了好几秒钟，然后茫然地抬起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没喝多！你又欺负我！”
“我——”
库洛姆感觉自己被噎住。
糟糕，他应该知道指挥官一向喜欢这样出手的。
如果平日里的指挥官算得上非常狡猾，那么喝醉了的指挥官可以说是狡猾至极。
“……听我说，指挥官，饮酒和熬夜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如果不休息好，接下来好几天你都会非常难受的，所以现在跟我回基地，好吗？”
人类认真地听他说完，似乎是感觉好像也挺对的，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使劲摇了摇头。
构造体这一局也依然败下阵来。
是的了，库洛姆，你怎么能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呢。
指挥官给出的理由非常简洁明了：“如果马上睡觉的话，明天很快就会来了！”
库洛姆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逻辑。
“为什么不希望明天到来呢？”
“因为……”指挥官朝着二楼的落地窗看去，“因为只有这样，这一刻的时间才真正属于我，属于你，不会被明天给挤走。”
——能说出这样的理由的人，真的是喝醉了吗？
库洛姆那一刹那有些怀疑自己，但更多的是怀疑面前的人类。
然而不论是不是真的喝醉，指挥官的脸也确实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看上去有些红红的，若仔细看的话连耳尖也是如此。
糟糕，好可爱……
再看下去的话……
等等……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学长，你是不是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指挥官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库洛姆最先注意到的是换掉的称呼，然后才开始思索对方提出的问题。
今天吗？7月31日，距离下一次地面集体作战还有五天。
这也是他如此反感在这种紧要关头举办这种无趣的宴会的主要原因，之一。
自己对于时间和日期一向十分注意，因此绝不会弄错任何一天。
“是7月31日，指挥官。”他调出电子终端二次确认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吗，指挥官？”
“……”
人类并没有很快回答他。
他环视着四周的物品，眼神在那些精致的餐具和装饰画上游走，看着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桌布发了会呆，最后目光又回到了面前的构造体身上。
“今天是你的启动日，库洛姆。”
……启动日？
他短短地愣了一下。
近期针对帕弥什的战争推进速度极快，人类正处于与病毒博弈的前所未有的顶尖时刻，涉及到战事的不论是人类还是构造体都几乎失去了一切闲暇休息时间。
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这样的日子。
其实回顾从小到大的生活，他似乎从来没有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
作为史密斯，必须一切都要做到最完美。
课业，成绩，特长，这些硬性要求占据了他日常生活的全部，以至于自己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忙碌，好像没有休闲时间也并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了。
生日，只是一个被人为定义的日子。
它和一年中的其他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这也是自己从来没有看重过它的原因。
直到有一个人类的出现，他告诉他，你的一切都很重要，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生日。
他告诉他，完美也好，有瑕疵也好，最终都是那个他。
对他来说，最最在乎的他。
“所以我才想……让时间再停留得久一点。”
指挥官轻轻靠着桌子，月光落在他有些单薄的后背上。
“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又要分开了。”
抬眼，有什么亮亮的东西从脸边滑下来。
“指挥官……？”
他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以……哪怕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
人类努力压住听上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涌上来的哭腔，然后鼓足勇气，踮起脚抱住了眼前的构造体。
“但是……唯独在此时……让我再多触碰你一下……”
将脸贴上对方的脖颈处，指挥官终于笑了起来。
“启动日快乐，库洛姆。”
回应他的，是构造体有力的回抱。
“谢谢你，指挥官。”
“你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
将已经半入睡半清醒的人类背回灰鸦的休息室时，已经将近凌晨的三点钟了。
“指挥官……你今天太累了，下次不可以再这样消耗自己的身体了。”
“嗯……唔……”
听着对方若有若无的咕哝声，库洛姆叹了口气，转过身将人类轻轻放在床上，替他放好外衣和鞋子，还十分仔细地为其掖好被角。
然后看着人类毫无防备的睡颜出了会神。
这样偶尔需要依靠他一下的指挥官……尤为可爱。
关掉床头的灯，起身准备回基地。
床上的人忽然嘟囔了两声。
“……什么？”他贴近去听。
“库洛姆……我好……喜欢你……”
“……”
或许此时已经睡迷糊了的人类并不能理解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或许，只是出于本心。
“我亦是如此，指挥官。”
指尖和紧随其后的晚安吻只是一触即分，希望他的指挥官不要介意这样一次小小的越界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