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花雪】花开雪融（二十）
新年快乐！
20.
本来被小桃气得脸色发青的燕齐此时精神一振，扬声应道，“是！”接着，未等顾府的人反应过来，四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在了店中。
石头反应了过来，气得眼睛发红，“你敢！”怒吼着就冲了过去，要与燕齐动手，却不想站在燕齐身后的傅红雪抬腿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店里墙上，再摔到地上的时候嘴角沁出了血丝，挣扎了半天才在肿着脸哭泣的小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打斗的能力。
“花，花将军。”盛明兰在小桃没脑子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就脸色发白，只是没等她出口喝止，就被人家正主抓了个正着。
不理会盛明兰的行礼，花无谢一向带笑的脸上一片冰霜，“燕齐，我有说停么？”
看到自家主子这样子，燕齐知道今天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善了了。走到小桃面前又举起了手，却被盛明兰挡住了。“够，够了，”她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眼中也有了泪水，却仍站在了小桃的前面，将比她高出一头的丫鬟护在了身后。“花，花将军，小桃已经受了教训，您还要得理不饶人么？您以将军的身份为难一个小丫鬟不怕人耻笑么？更何况她是我顾府的丫鬟，就算教训，也不是您该管的。”
她挡在小桃面前，燕齐也不敢去将她拉开，只能回首看向花无谢。花无谢冷冷地看着她，“我花无谢的少君，是陛下赐的婚，身负二品诰命的品阶，一个下人，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他，若是在花府，这种人就算不打死，也会被发卖出去。正因为她是顾府的丫鬟，我才没做别的只是掌嘴，已是给了她天大的恩典了。还是说，她这么做，是顾侯亦或是盛大娘子的意思？既如此，那便请顾侯与我殿前论理吧。”
“花将军，”被盛明兰护在身后的小桃哭着跪了下来。这些年来，她一直跟着盛明兰，虽然还是丫鬟的名义，但过的比普通人家的女孩都要好，自然也被养得身娇肉贵起来。
因燕齐那根本没留力气的耳光，已脸颊青紫肿胀，嘴角破裂流血，连牙都掉了两颗。说话都只是含含糊糊，此时她终于知道怕了，用力地磕着头，只三下，额角便渗出了血却混然不觉，仍是用力地磕着，“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说，冒犯了您的少君，求花将军开恩，求少君慈悲，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在花无谢冰冷的注视下，盛明兰也不敢去阻止小桃的动作，而石头根本动都动不了了，被小桃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瘫坐着，眼睁睁地看着小桃额角的血越来越多却无能为力。“小公爷。”盛明兰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抬眼看着一旁一直未作声的齐衡。未尽之语很明白，她希望齐衡能替她开口。
“这和元若哥哥有什么关系。”傅红雪却直接将齐衡拉到了自已的身后，“你既不是元若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家人，找他有什么用？她冒犯的是我，是花府的尊严，是陛下的圣旨。”
齐衡看着眼前那个与自已几乎一般高的少年劲瘦的背影，他这是，被红雪护在身后了吗？这个比自已还小些的弟弟今天真的让他意外。他以为傅红雪是腼腆不爱说话的，在他们面前，这个弟弟总是温和甚至有些软糯的，却不想在面对盛大娘子时既毒舌又冷硬。
看着盛明兰流泪的脸，他还是忍不住地轻叹了口气，轻轻地唤了一声，“红雪。”她已经嫁作人妇，可他却还没有完全将她放下。只是，六妹妹，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又何必再……
听到齐衡的轻唤，傅红雪扁了扁嘴，看向那个哭着一直磕头的小桃，“你不用磕了。”小桃此时已经是脑子混沌不堪，只是一直在机械性的动作，故而傅红雪的话她根本就没听到。还是一旁的盛明兰如蒙大赦一般的俯下身去将她扶了起来。“你们走吧。”说完，就拉着齐衡的手臂一起走向了花无谢，“哥哥，让他们走吧。”说着拽了拽花无谢的衣袖。
花无谢脸上的冰霜肉眼可见的消融，挂上的笑容又让他成了那个京城中最爱笑的公子哥。“雪儿说了算。”不再理会互相搀扶着离开的三人，扬声道，“店家。”
一直识趣地躲在后面的掌柜和伙计赶紧走了出来，“见过花将军。”
“这是，无垢山庄的产业？”看到了店里一处的标识，花无谢一挑眉，“连盟主生意做的不错啊。”
“多谢花将军夸奖，不过是小本生意而已，当不得什么的。”掌柜朝几个伙计使眼色，伙计们机灵地开始收拾凌乱的铺子，扶起倒下的桌子，还有的为几人奉上了热茶。
“今天的事情。”花无谢笑着看向掌柜，“你们可都清楚？”
“将军放心，此事的前因后果小人们都清楚。顾侯家的丫鬟对您家少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顾夫人也未对其进行约束。这些小人们都看在眼里的。”
花无谢为掌柜的识趣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两个小的，“有看上的东西吗？”
“你是说，花无谢和顾廷烨的老婆起了冲突？”
“是，但因为是在店里，我们的人不能靠得太近，故而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们瞧的真切，待她出来的时候，却是脸色难看，她的丫鬟整个脸都肿成猪头，那个他身边一直跟着的侍从也一看就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呵，管他是为了什么，去，联系陈居正那几个御史，还有，替我给定远侯府递贴子，就说，我明日去拜访。”花无谢，就算你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等着重新开印的日子，定要你好看！
“好大的雪。”买好东西之后，花无谢又带着两人去樊楼吃了顿酒，待三人走出酒楼时，外面已经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齐衡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由得脱口而出。
“还好，迦兰山的雪比这大多了。”一旁的傅红雪随口应了一句。
“什么？什么迦兰山？”齐衡一脸的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嗯？”似乎也在为自已那句话奇怪，傅红雪皱起了眉头，“我，我也不知道。”说罢转头看向身边的花无谢，“哥哥，你知道吗？”
“迦兰山，”在傅红雪说出那个地方的时候，花无谢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在两个小的抬头看他的时候，已经完美的隐藏了起来，“那是西域的一座山，长年覆雪，据说一年中有七个月的时候都是大雪满山。是那边部落的圣山。”
“长年覆雪的圣山吗？”齐衡眨了眨眼睛，“那这场雪肯定是没法比的，表哥，你去过那里吗？”
“大军西征时曾经路过，但没真正进入。”花无谢帮傅红雪紧了紧他的斗篷，又帮齐衡拉了拉他的帽兜，“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元若，我打算明天带雪儿去老祖宗城外的庄子泡温泉，你要去么？”
“我，”齐衡目光闪闪，显然是很心动的，但又很快地摇了摇头，“三月便要科考了，我还是在家温书吧。这一次，我必要考中。”如今已经是正月了，三月春闱，迫在眉睫。
花无谢点了点头，“好吧，即便硬拉你去，估计你也玩不到心上。但你也要注意身子，若没有个康健的身体，怕是那三天的考试，你也撑不下来。你不是第一次考了，该知道里面条件并不是很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元若，别给自已太大的压力，你可以的。”
“元若，你肯定能考上的，”一旁的傅红雪一脸的肯定，“你相信无谢哥哥，他说你可以，你就肯定可以的。”
“承二位吉言。”齐衡看着眼前的两人，眸中满满的羡慕，他们的感情，可真好。若是，他也可以……他可以吗？可能，不行了吧？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幸运的。若能有一个人能……算了，不想了。
看着齐衡慢慢走进国公府的背影，傅红雪偎在花无谢的身边，“哥哥，元若今天本来挺开心的，都是那个人害的。”
“所以雪儿不是教训她了吗？”花无谢笑着捏捏傅红雪的脸，“雪儿今天很厉害呢。”他的雪儿真的是令他刮目相看啊。吃饭的时候，他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在听到傅红雪怒怼盛明兰的过程后，是真没想到，他家一向软糯的小家伙也能有那么能噎人的时候。
“我不喜欢她。”傅红雪皱眉，脸上浓浓的厌弃，“她丈夫的事情是皇帝的意思，还要元若替他求情，就是想利用元若的感情。”
“有心机却浅显地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便是愚蠢。幸亏元若没有娶她。”花无谢平淡地评价着，“也就是顾廷烨，嗤。”
“哥哥，等顾廷烨到军营报到之后，你好好收拾他吧。”傅红雪眼睛亮晶晶的。
“雪儿要我公报私仇啊。”花无谢失笑道。
“啊，是不是不好？可是他……”
“顾廷烨此人，是有才，但他不服管束，他当初运气不错，认识了官家之后平步青云。我不必针对他，只要用军营中正常的军规要求，花家军的军规一向严苛，他便受不住了。”
“那，那哥哥当初有受罚么？”
“呃……”花无谢很想说没，但看着傅红雪的眼睛，他就是没法骗人。“嗯，哥哥当时还小，所以爹也是为了我好。”见傅红雪瞪大了眼睛，他赶紧又补了一句，“但就一次，以后哥哥就再也没犯过了。”
“怎，怎么罚的？”傅红雪轻声问。
“就，就打了十军棍。”现在想想，都能想起那疼痛的感觉。
“……”傅红雪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花无谢的手臂，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肩，半晌之后，“那我呢？我有被罚过么？”
“你……”花无谢脸上的笑容因傅红雪的问话僵住了，垂眸看着傅红雪脑后乌黑的发，他伸手摸着，“我们红雪这么乖，谁会舍得罚呢。”
入夜
“二弟？”花满天刚从同僚的酒席下脱身回家，路过书房时，却发现里面居然有烛光，略带疑惑地走进去，就看到那个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粘在傅红雪身边的弟弟，竟然一个人坐在书房盯着蜡烛发呆。
“大哥。”花无谢回过神，站起来打招呼。
“有心事？”不然这个时候，他不该早抱着傅红雪梦周公去了吗？“关于红雪的？”
“雪儿他，记忆似乎在恢复了。”
那啥，参加个活动哈，看合不合格，但不影响内容。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