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34【回首向来·通天之道】上

致新读者： 

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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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伏羲打动诸神，劝导他们立下了观察者之约，从此神明不可再干涉人间事务，否则将寿数折损。而“我”此后仍对世人的慵懒心生不满，便心生良策，换来了通天教主，向他介绍了“源心”的法子。

我将自己的策略几乎毫无保留地告知了这位爱徒，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否定。

通天听罢我说的话，直言反对。“这天地之间本是人的世界，文明也是人的文明。如若师父以菩提果化为人形，干扰世人的演化，那岂非喧宾夺主了？”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是我预料错了。通天虽是这世上少有的得道之人，但他首先是人，和我这样的天外来客有着根本的区别。我想看到的只是超越“至臻之境”的文明。至于这个文明是否全然地属于世人，我其实并不在意。

还没等我想好要怎么和通天解释，他又一刻不停地把反对我的理由抛出来：“师父，您说的‘源心’，听起来力量过于强大，完全控制了人的自主。如若源心被用在不当的邪道，岂不可惧？”

我只好和他解释一番：“其一，为师并非要创造大量蕴含源心的菩提果。这菩提树生长了上千年，也才结了不到十个果子，这些菩提果变成人形之后，也只会去给世人做个榜样，督促世人进步而已，你不必担心。其二，我所注入的源心，皆是这世上最为宝贵纯良的品质，又怎会让人堕入邪道？”

我一番苦口婆心，说话时又一直看着通天的眼神，希望他能理解。或许他再是聪慧，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种超出自己理解的神秘之术。毕竟我的故乡发展了上千万年才拥有这样的技术。我直接这样告诉他，现在想想，似乎是太过唐突了。

通天沉默良久，不知在琢磨什么。即使掌握了整个银河最为先进的生命科学水准，我也没办法读懂他的心思。但见他左思右想，眼神闪躲了一番之后，终于现出豁然开朗的神情：“徒儿与师父相比，的确修为尚浅，难以领悟师父的真意。既然源心是如此良策，徒儿斗胆，请师父让徒儿眼见为实。”

太好了，他终于明白了！看来我的判断没错。欣慰之余，我拉上这位爱徒，兴奋地走到了菩提院后方的山崖边上，那里正是菩提树的所在。

硕大无比的菩提树枝叶繁茂，其中泛着点点青光。每一个光点，都是一颗结在树上的菩提果。

“这菩提果汲取万物精华，是至灵之物。为师就用它稍加展示。”我摘下一颗六七成熟的菩提果，施展了在别人看来完全是“法术”的造物之法。那颗菩提果在我的真气催动下，渐渐化为人形，还是个孩童模样。

“这是造物之法，”我说罢，又转而施展筑心之法，“筑心之法则更难实现。初次尝试，为师只能将简单的源心注入此物体内。不如就让他以‘求高’为源心，试试看吧。”

道法演完，那菩提果化成的小人活蹦乱跳了起来。它不断地往高处蹦，一次比一次高，一心想要蹦到世间最高的顶峰。我们观察了许久，见他即使是累了、饿了、渴了，也只会暂时离开，补充必要的饮食和休息，一旦恢复元气，便再次开始努力蹦高。

初次尝试，非常成功。我满意笑道：“你看，这便是在源心驱使之下的举动了。”

通天捻着他那一撮细胡须，点头道：“的确是竭尽全力，丝毫不会偷懒。师父此法精深至极，徒儿还需好好领会才是。”

“此法还有多处需要完善。为师感念这世上愿意支持我，又帮得上我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不如你就在菩提院多住些时日，我们共同将之完善如何？”

“是，徒儿谨遵师命。”

这次对话结束之后，我回屋休息，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我好像梦见了真正的破臻之境，一个完美无缺的世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生机勃勃的笑容。但梦醒之后，我却不记得破臻之境具体的样子了。更出乎我意料的是——

通天教主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用“玄镜”搜寻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无法发现他的足迹，随后又派元始和通天门下的多位玄门第三代、第四代弟子去找他，同样一无所获。我深知，通天早已是法力高深的神明，如果他有意躲着我，我是很难找到他的。可他为何突然不辞而别呢？

我不敢告知伏羲师弟，只能把自己闷在房中苦思冥想。仔细推演一番，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通天不认同我的做法，但又不敢明示，所以离开，要去找寻一个证明我错他对的方法。没过多久，我透过玄镜，在他的道场金鳌岛的一处沙滩上，发现了他用细小碎石拼凑成字形写成的一句话：“善恶相对，源心实难掌控。即使是师父现下以为纯良之源心，亦足以使世人误入歧途。源心之计，实乃天下之大劫。”

他竟是这样想的……不行，一定要找到他！

可这一找，就过去了上百年。通天太过机警，每次我的那些再传弟子，都只能探得一些通天做过的事，可当他们赶过去时，这厮早就不见踪影了。不过好在有这些线索，我大概猜出他陆陆续续做了哪些事：

我知道通天差不多掌握了造物、筑心之法的法门。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悟性又奇高，看我用过一遍就学会了，也并不出人意料。

我知道他先前去过华夏以北的胡人境地，尝试寻找有灵之物试验源心的作用。在一些野兽身上试验失败后，他直接将某种源心注进了一批胡人体内。我的弟子在北海之畔看到了五十多具尸体，他们都是发狂而死，想必是源心与他们的本体互斥，致使其心智崩溃。但通天的试验品中也可能出现了个别成功的。他一定希望这些身怀源心之人为祸人间，好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我彻底错了。我明知源心注入活人体内会有极大的副作用，却也无力阻止他。

我还知道通天又去到了比北海更北的地方。那里每年有大半时间都暗无天日，到处都是天寒地冻。通天在那里得到了一块非石非冰的万年玄冰玉，以自己高绝的修为将其铸造成一把旷世寒刀，在刀身上刻下“北辰”二字作为刀名，然后回到北海，将此刀丢入了北海底。这把刀一丢进去，竟然让周遭的温度骤然降低不少。通天的徒弟申公豹曾因助纣为虐被贬，填了北海之眼，现就在水底饱受寒冻之苦。他高声呼喊，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虽然看他可怜，也知道通天此举定是要引发大祸，但受限于那个该死的“观察者约定”，我不能有任何应对。

奇怪了，通天难道已经不在乎诸神的誓约带来的惩罚了么？他做了这么多干涉人间的事，按理说应当数次被折损寿数，已经活不过百年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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