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后继者与开拓者们（中）（5.24）
本文是纯爱正剧同人《从“皇帝”鲁道夫象征开始的马娘记事》第五卷“后继者与开拓者们（中）”第24章
1988年12月26日·而后生（上）
刚刚结束了大欢庆的圣诞节与有马纪念，空气中还残留着热烈的情绪，充盈着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刚刚经历了全年败北的Material，被无资格者禁闭着审判，他们脚下的漆黑影子仿佛要吞噬书房里的每个人。
现在，Material的父亲站在她的正对面，而她本人则坐在木凳上，两侧是同门的其他马娘——亲身经历过马娘带来的恐怖力量差，他把自己仅存的作为父亲的那一部分也剥离了，对流着自己血液的女儿只剩下警惕与提防。
“有马纪念第九名……你已经不配拥有我的信任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居高临下地，露出了一半的眼白。
Material稍稍抬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就引起了周遭剧烈的反应——同门的马娘把她的双手齐齐按到背后的墙上，发出了好像脱臼的声音。
“我从没要求过你的信任，也从未有过选择和参加比赛的主动权，至于断绝关系，自然是我求之不得。”意外地，她并不显得愤怒，嘴角勾起的微笑就像那些赢得比赛后的赛马娘，只是眼神却显得如此悲悯。
“动手。”因为光线的问题，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表情。是什么令他如此决绝？是某种冲动吗？这种冲动又来自于哪里？
同样有着马娘耳朵和尾巴的同门，用自己曾在赛场上掀翻过草皮的双腿瞄准同类的要害踢打，用自己曾在赛场上劈开过疾风的双臂和双手殴打着同类的脏器与头颅。在她们的脸上，能看见愤怒、失望、仇恨、愉悦、恐惧的表情，却唯独没有于心不忍的本能，没有人在下手时闭上眼睛，没有人在下手时把目光移开。
Material没有还击，她任由自己的双手被禁锢；Material没有发出声音，她紧闭着双唇；Material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睁着眼睛观察着同类，也注视着她的父亲。阳光通过狭小的窗户缝洒在Material半跪在地的身体上，曾经柔顺而富有光泽的毛发凌乱地披散着，耳套和右耳的耳饰被撕碎扔在地上，额角鲜红得如同被荆棘冠刺穿，宛如大理石雕塑精致的躯体被青红交加的伤痕覆盖，只有深邃的黑色眼睛还维持原状。
“我的平静激怒了你，让你羞恼又不知所措，这是你施以暴力的直接原因。”先前的并不是审判后的惩罚，而是暴力的羞辱，“——根本原因在于，你不把马娘当作人。”
“你还能说出这种话，说明管教和惩罚还不够，继续！”他刻意加强了语气。
“樱肉事件的影响还在持续……”
“你大可以去起诉我，证据呢？”如果是人类虐待马娘的话，一定会运用工具之类的辅助，而今对Material直接施以暴力的是训练有素的马娘，就难以区分这些伤痕是由人为虐待造成还是普通斗殴造成的。即使拥有证据，法律也很难对马娘定罪，因为马娘和人类有种族上的差异。
“你只有两个选择：打死我或打不死我。”她反过来把自己的父亲逼上了绝路，“打死我了，你难逃其罪；打不死我，我终究会以我的方式活下去。”
“哼……”他今天第一次显露出情绪，发出了不屑的嗤笑，“我倒看看你离开我该怎么活——”不可能的，Material已经不可能再赢下任何一场比赛了，她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只能以一种可悲而失败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Material的受难才结束，她慢慢收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碎片与衣物，尽力使自己没有颤抖地站立。在她经过他的时候，他伸出了脚绊住了她，她踉跄了一下，在膝盖触地之前维持住站姿，始作俑者发出了无聊的啧声。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离开门前，Material突然回头看向屋里的同门马娘，“今日丧钟为我而鸣，明日丧钟为谁而鸣。”肯定的问句就是隐含之义的陈述句。
就这么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当成流浪汉吧。
就这么出去的话，一定会无处可归吧。
衣不蔽体，没有钱也没有住所，没有名气也没有关注——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离开那个牢笼，代价是一无所有。既然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么比赛无论输赢也不用担心了，对于Material而言，继续奔跑的理由只是赢下一场重赏级别的英里赛。
雪还在下，风还在刮，唯二带来点暖意的恐怕只有天上的太阳和城市的热气。从未对将来目标如此清晰的Material，只是加快脚步，来到了最近在这座城市设立的赛马娘专门医院。然后，她在挂号大厅遇见了曾在皋月赏赛场上穷尽所有力气也无法触及之人——樱花星王。
【如封面所现，既然有“上”，就有“下”。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在思考怎么把本马气性难的问题合理地表现到马娘身上，结果一不小心发散思维了：
此世界下，人对于赛马娘的态度在本质上和对待赛马的态度相近，以一种轻蔑而高高在上的目光凝视作为消费品和消耗品的，仅仅供人取乐的赛马娘，而不经意流露的态度和言行都令那些易敏感的马娘感到厌恶，导致对陌生人脾气差和厌赛。
这涉及到一个矛盾，那就是一部分马娘获得和人类平等的权利，另一部分马娘却毫无人权，这是因为马娘的群体发生了割裂，被人为地划分了边界。事实上，现在面对男女权利问题的时候，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也有这个行为——有的人为自己的母亲和女儿设定一个边界，她们是和“其他女人”不同的；有的人会把自己的妻子也包括进含有母亲和女儿的这个圈子里；也有未建立家庭的人，把同样是自己工作养活自己的女人进行区分，工薪阶层或自己的女同事与妓女和色情片女优是不同的。这种区分使人执着于琐碎零散的差异，而忽略了真正的共性和团结争取权利的必要，被划分的人即使处于同一个圈子，彼此之间也有极深的隔阂，正常情况下难以互通有无。
这个逻辑之下，本篇Material和同门之间的对立就可以被解释了。Material本身已经被“开除x籍”，因此对她施以暴力的马娘无论怎么过分都不会良心不安，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立场和行为的本质。
另外，关于Material的父亲，我参考了一部分和田共弘马主。在1988年有马纪念结束后，和田共弘表示自己“已经对Material没有任何兴趣了”（来自wiki），换言之已经有任由其自生自灭的意思在了。虽然之前发过，这里再重新发一遍，Material在1989年的退役赛，一场GIII英里赛取得冠军，鞍上人冈部幸雄，随后它被执行安乐死。这匹曾在出道之初就打破GII英里春季锦标赛记录，赢得1987年皋月赏第一人气的明日之星，在划过漫长的大气层后，终究黯然落下了。
进行到这里，我也把Material出现过的章节列出来，方便整体阅读：
【赛马娘】【同人】鲁道夫象征青梅竹马兼伴侣的记事（4.5） - 哔哩哔哩 (bilibili.com)初登场，1987年皋月赏。
【赛马娘】【同人】鲁道夫象征青梅竹马兼伴侣的记事（4.10） - 哔哩哔哩 (bilibili.com)1987年夏，鲁道夫和乾元的谈话中提及
【赛马娘】【同人】鲁道夫象征青梅竹马兼伴侣的记事（5.3） - 哔哩哔哩 (bilibili.com)1988年3月比赛中的Material，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栗帽
【赛马娘】【同人】鲁道夫象征青梅竹马兼伴侣的记事（5.14） - 哔哩哔哩 (bilibili.com)1988年夏，Material在英里赛GIIIエプソムカップ 取得第二名后而产生自我意识反抗父亲，这一篇的封面标题是“盛放·父与女”，前者描述连战连捷的玉藻十字取得宝冢纪念冠军，后者则是为了Material。
【赛马娘】【同人】鲁道夫象征青梅竹马兼伴侣的记事（5.17） - 哔哩哔哩 (bilibili.com)1988年秋，Material对父亲叛逆，以及赛场上和Suz Parade擦肩而过
然后就是有马纪念大败，以及今天这篇。
但如果各位认为Material的故事就到此为止，或者说结束于1989年，那就想错了。如同樱花星王一样，我不想让她除了比赛就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