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八章 第一个专场
《有话好好说》停止了录制，德云社在娱乐方面的试水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费这么大劲捧都没捧起来，那自然是被捧的人没出息了。谁也不会傻到去骂管理层制定的决策路线有问题，柿子软得出汁儿，不捏白不捏。
明枪暗箭冷嘲热讽，忍忍也就过去了。
再说了，不还有高兴的事儿嘛！上次他使性子挂了九郎的电话，九郎果然来哄他了。
带他吃，带他玩，杨九郎终于像个男朋友了。
这样多好！本来在德云社，他就看不到什么好脸色，九郎再动不动就训他，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哄了张云雷几次，张云雷高兴了，杨九郎高兴不起来。
回来之前想到会难，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难。
所有的单位都讨厌没本事的空降关系户，德云社不会例外。没人会说张云雷本来就是德云社的小角儿，人们只是说，在外面混到饭都没得吃了才回来，全仗着他姐姐！
原以为老实低调个两三年，好好学习好好磨练，自有出头之日，没想到张云雷一回来就被架在了火上。
受了欺负遭了冷脸，张云雷从来不说，他只是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儿，从杨九郎这里要到几块糖吃，就开开心心。
然而人活着，只靠吃糖是活不下去的。让张云雷回德云社是他做的决策，他得对张云雷的未来负责任。
本年度，德云社计划有三十几个小专场，张云雷的个人专场定在了十月份。
被杨九郎抓着磨了几次活儿，张云雷不耐烦了：又不肯和他搭档，又要管头管脚，怎么这么烦人？
杨九郎一巴掌抽在张云雷屁股上：“能不能专心点？”
张云雷怒：“你老这么打我，我专心得了吗？”
杨九郎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什么态度！这是你的专场！打算就这么上去给我丢人？”
张云雷跳：“给谁丢人？给你？你别笑死我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节目单上有你杨九郎三个字吗？”
还是为了搭档的事儿生气！杨九郎揪住衣领松松脖子，决定看在张云雷是真的很想和他搭档的份上，放他一次：“你现在道歉，我不追究。”
张云雷咬住嘴唇，攥紧拳头藏在背后：不道歉，就不道歉，凭什么道歉！没他这么不讲理的！
杨九郎抄起扇子一指张云雷：“脱裤子！”
张云雷不由自主退了半步，看着杨九郎手里的扇子咽了一口口水。
看张云雷呆着不动，杨九郎不耐烦地拿扇子在桌上猛敲几下。
这几声巨响震醒了张云雷，没来得及想，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凭什么！你才学几年相声你教我！我跟师父学的你跟谁学的？我能开专场你能吗？我是你师哥！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对我动手动脚？还让我脱裤子！你自己为什么不脱！……”
后面还说了什么，张云雷已经不记得了，他的嘴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不知道怎么就说了那么多话。最后让他闭嘴的，是杨九郎甩在他脸上的两耳光。
杨九郎抬脚走了。
走了？打了他就走了？
张云雷追出去，哪还有杨九郎的影子！
张云雷慌乱地冲回来找手机，颤抖着给杨九郎打电话，电话通了，张云雷带着哭腔叫一声“杨淏翔！”电话那边，九郎只给了他两个字：“滚蛋！”
任他再怎么打电话，九郎都不接了。
心里被压实的巨石被汹涌的眼泪冲开一条缝，终于有了一丝松快。
脸肿了，嘴角破了，再舔一舔，嘴里也破了，让牙齿磕的。
张云雷又想哭，家庭暴力也不带这么狠的！打就打吧，可打完了就走算什么！
掏出手机，张云雷给杨九郎发了两个字：“分手！”
不远处的街边，木无表情的杨九郎拎着打包的饭菜下了车，咣当一声，连饭菜带饮料都扔进了垃圾桶。
上车，掉头，背向而行，越来越远。
北京城的夜，灯火辉煌。灯下的人来来去去，各自悲欢。
张云雷的专场开得还算成功。
除了和师父一起拆唱的《大西厢》，师父低不下来，张云雷高不上去，合得那叫一个难受。
张云雷突然想起当初杨九郎说的那句：你但凡和师父事先合一遍，都唱不成这样！
想这么多干吗？都已经分手了！
返场时间，老郭让后台所有的演员都上来，给观众介绍介绍。这已经是惯例，每一场演出，老郭都尽量让大家出来露个脸，期待能让徒弟们尽快在观众心里留个印象。
张云雷左看，右看，手在袖子里死死掐住胳膊，再转过身去仔细看，没有。
真没有。
今天是九字科考试，就在隔壁，郭麒麟孟鹤堂九春九良九成等人都来捧场，杨九郎没来。
不仅是杨九郎没来，张九龄何九华也没来。所以，杨九郎不是有事，他只是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玩去了。
自己的第一个个人专场，杨九郎不来。
自己说分手，杨九郎就真的分手？一个字都不回？直接当不认识他？
师父开始唱大实话，他的专场结束了。拼命眨眼，把泪意都憋回去，这一次，他绝不低头！
绝不。
张云雷把头发扎成个小辫子，拍照发了微博。
第一次约见时，杨九郎只看了他一眼，就很肯定地叫他：“小辫儿。”
九郎，你看看我，我是小辫儿啊！
2012年结束了，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2013年的大封箱，所有的演员都到场。
彩排时，张云雷和杨九郎都站在第二排，中间只隔着一个人。张云雷一直偷瞄杨九郎，杨九郎却没看张云雷一眼。
要不要给九郎行个礼赔个不是？张云雷看看左右，人太多了……
正式演出，站在第一排的烧饼回身去拽张云雷，想让他站在前面来，张云雷步步后退。
只是这一次，九郎站到了第一排的最边上，张云雷再怎么退，身后也不会有九郎了。
返场时间，师父总会把张云雷叫出来露个脸。
师父面向舞台时，杨九郎露出习惯的呆萌傻笑，师父转过去面对观众，杨九郎的面色立刻阴沉。
张云雷胆儿肥了？竟敢和他冷战这么久，不来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