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五十八节 尾声 · 那天之后
迦勒底基地的清晨总是悠闲而美好的——在轻柔的阳光下醒来，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开始一天的工作、生活。如果没有执勤的任务，那就更棒了，甚至可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处理手头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的轻松......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一大早，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大家都穿着正装，满面的严肃。就连平素一贯懒床的戈尔德鲁夫所长都早早地坐在前排中间的椅子上，蓬松的金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有了几分时钟塔菁英的风范。其余职员更是正襟危坐，福尔摩斯和达芬奇分别挨着所长在右侧落座，再右边是满脸不情愿的芥雏子小姐和玛修、穆尼尔等几位主要工作人员。
“我说后辈，”芥雏子回头看了看坐在她正后方的我，“商量一下，换个位子？”
“不不，我哪能跟前辈抢座位呢？”
“你小子，”雏子气笑了，“这种时候学会礼让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拉着我过来干嘛？”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连忙摆手，“这可是老福让我去找你的。”
“哦？——那么侦探先生可以对于耽误我的睡眠做出合理的解释吗？”
“咳咳，”福尔摩斯面带笑容地咳了两声，“这是必要的耽搁，小姐。——毕竟按要求，我们主要人员需要全员到齐，你可是我们中间很重要的一员嘛。”
钟表指向早晨七点四十五，在这间会议室里即将举行的是魔术协会派遣的督查使一行人进驻迦勒底基地的仪式。在我的理解中，这应该相当于一次见面会——虽说昨天我和穆尼尔已经意外遇见了督查使，但更多的职员并不知道这位前来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人物到底是誰，只是听说了魔术协会要派人过来而已。这样一来，倒也有助于双方增进了解，只不过对于迦勒底人而言，魔术协会四个字并没有多友善。
“魔术协会经君主会议代行表决后决定：由于在刚刚结束的上届例会期间卷入一系列纷争之中，协会将派遣督查使协助迦勒底局进行日常管理。”
从伦敦远道而来的命令文件跑得比督查使的飞机更快，职员们几天前就得到了消息，并因此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虽然文件中的表述很委婉，但从“督查使”这个名字，大家对于协会的目的也能猜出一二。
从旧基地逃出来的老职员们无不记得当年的12月31日发生过什么，他们都记得那群从时钟塔前来的人是怎样蛮横地闯进基地、抢夺管辖权、欺压职员、滥杀无辜；而今天，迦勒底基地不得不再次迎来一批来自这个并不友好的上级机构的监督者。这无疑给这个晴朗的清晨蒙上了一层阴影。就连平素活泼开朗的小达芬奇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如果没有上次魔术协会的入侵，现在她的上一副机体应当还存活着；书记员奥维妮娅紧攥着双拳，她的姐姐薇罗妮卡死于上次魔术协会的枪击之下，或许类似的场景难免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在我身边也一样，每个人都像坐在审判席上的被告一样惴惴不安，不知道这次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下场。
八点整，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会议室的门叩响了三下，随即被推开。依次走进来的三个人一前两后站在主讲台前。站在最左侧的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青年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留着中分，看上去温文尔雅；右边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右臂装着金属义肢，一脸严肃；两人中间站着一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性。少女身穿干练的黑色制服，留着过肩的长发；面容清丽，身形高挑，但在两位男士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纤瘦；她的胸前别着一条淡金色的绶带以及协会授予的位阶徽章，双手戴着与制服颜色相同的黑色软皮手套，左手里握着一柄修长而优美的黑鞘佩刀。
会议室里很快安静下来，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几个人——毕竟他们代表着魔术协会的意志。那帮大人物们到底做何决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短暂的沉默后，站在中间的少女朝前走了一步，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遍座下的听众——当然后者也在注视着她。
“诸位，初次见面。”
“相信各位已经收到了来自伦敦的通知。虽然对贵局还不够熟悉，但依然感谢各位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给予的欢迎和接待。我是时钟塔的魔术师雨宫鸢夜，来自十二学部中的传承科，位阶为色位。按照魔术协会的裁决，今后将由我担任督查使，与诸位协同管理迦勒底局。诸位以后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督查使，也可以叫我的姓氏，请便。”
她的声音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淡和优雅。不过在时钟塔这种贵族云集的地方，某一家族的大小姐也并不罕见。更加令大家感到惊讶的是那与年龄不太符合的位阶——色位魔术师，仅次于魔法使与冠位的高位阶，无论放在哪一个学部之内，如果一个人可以在如此年轻时就达到色位，那么她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更何况传承科是十二学部中的精锐所在，据说其学生都是一些强大但异端的存在，甚至可能是与世不容的怪人。
魔术协会竟然不惜派出传承科的色位魔术师来监管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没底。
“另外，与我同行而来的几位魔术师将会在此停留两周，以便与魔术协会的协调与沟通。——左边这位是来自法政科、第一原则执行局的罗伊斯·库尔德先生。”督查使小姐介绍道。
那位留着中分的温和男子推了推眼镜，很有礼貌地欠身：“鄙人罗伊斯，多有叨扰。”
“右边这位是来自动物科、融合兽研究院的杰德·格里芬先生。”
戴着义肢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督查使并没在意二人的态度，朗声说道：
“观测机构菲尼斯·迦勒底，我在时钟塔学习的时候曾有幸听闻诸位的事迹，只不过那时我听说的是‘人理保障机构’。但是，无论名称或是研究方向如何改变，在协会的历史上，都不能埋没诸位的功绩。”
她顿了一下，把佩刀横放在讲台前，双手轻扶着桌沿，一双美眸再次扫过会场。——不安、讶异、期待、抵触......众人的微表情流露出的信息千变万化。
一呼一吸的停顿过后，督查使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听闻过诸位修复特异点的战斗，也听闻过诸位夺回异闻带的拼搏。菲尼斯·迦勒底是行走于过去与未来之间的勇士，是在遥远的时空中不为人知的观星者。虽然不为常人所知，但诸位的功绩依然印在每一个知情者的脑海中、依然写在传承科的案卷之上。”
“我听说，古往今来的英雄人物都云集于此、为了夺回未来而并肩奋战；也曾有幸结识来自贵局的友人，并一起度过许多难关。冠位指定——那是从西历以前延续的家系所持有的起始之命令，在魔术世界当中最为崇高的血之戒律；直至燃尽生命之火都要为那个使命而前行，仿佛诅咒一般的绝对严守的骄傲和信条。因此，无论外界对贵局的看法如何，我谨代表个人，对诸位一直以来不屈不挠、无私无我的奋斗与奉献致以诚挚的钦佩与崇高的敬意。”
说完，督查使对着会议室内的各位职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仿佛连心跳都听得见。许多双低垂的眸子渐渐抬了起来。
“我知道诸位对于魔术协会并没有什么好印象，甚至可以说相当抵触。”她的语气依旧很淡漠，“所以，我并不奢望每个人都能把我当朋友对待；但至少请相信，我不是各位的敌人。”
“所谓督查使，不过是一双眼睛。我能做的和我应当做的也只是充当旁观者与监督者，仅此而已。我个人并不喜欢条条框框的限制，因此不会索要迦勒底局的管辖权限；也不会干涉贵局的重要决策，当然，更不会要求诸位按我的意志行事。不过相对地，也希望各位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虽然我来自魔术协会，但我们之间并不是上级对下级的管辖关系，更像是一种特殊的共存与合作。我知道诸位现在很难相信我，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在魔术协会要求我结束任期、返回伦敦之前，共处的时间还会很长；我相信，诸位对于我的疑问、以及我对于诸位的疑问，都将由时间做出答案。”
简短的发言结束，会议室再次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秒后，稀疏的掌声如雨滴般响起，迅速蔓延到整个会议室内。
没有夺权、没有处罚、没有仗势欺人、没有居高临下的鄙视。——职员们觉得这次这位督查使和以往从魔术协会来的人似乎不太一样。她对于这个不被看好、甚至被当作威胁处理的机构并不怀有敌意，反而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敬意和重视。
或许情况......也没之前想象的那么糟？
............
走廊里，我和督查使小姐边走边闲聊着。
“诸如‘新来的督查使好像对我们并不敌视呢。’；‘嗯，可能是位人美心善的小姐。’......等等。我倒是听到大家这样谈论哦——恭喜了。”
不得不承认，刚刚这番发言还是比较成功的。
“是嘛，”她波澜不惊地给了个中肯的反应，不过随即话锋一转，“那你觉得呢？”
“我？......”我愣了一下，因为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抛到自己这里。
“是啊。”
“嗯......这个嘛......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哈哈哈哈......”
“真的？”
“当然是真的。”
“........”
“........”
——审视的眼神。
“......好吧，我就姑且当是真的了。不过还是有个善意的建议。”
“建议？”
“嗯。你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笑的很敷衍哦，下次别笑了。”
“什么......喂喂，就算是督查使大人，也不能剥夺别人笑的权利吧.....”
“怎么能说是剥夺，我这可都是为你好。身为迦勒底的核心人物之一，言行当然要得体。——啊啊，说到这个，我记得现代魔术科有过一门闲职的课程，叫‘现代魔术界礼仪’，千君身为现代魔术科的学生，修过这门课吗？”
“现代魔术界礼仪......好奇怪，没听说过。”我摇头否认——虽然名为现代魔术科的学生，但那是缘于一次特异点的经历，我并没有在时钟塔上过课。当然这种细节并不需要和盘托出。
“听说挺有趣的，可惜我当时比较忙，否则还真想旁听几次。”
“授课的是谁啊？”
“听说是莱妮丝小姐吧。”
“...... ......”
我认真地在脑海中描绘了一幅我那位亲爱的师傅对着满座学生大谈魔术师礼仪的画面......
那将是一幅颇具历史意义的奇观。
“嗯，还是别听了。”
“呵......”鸢夜笑了出来，“莱妮丝小姐知道的话会伤心哦？”
听到这个名字，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师傅了——当然她也没联系过我。甚至没对我讲过关于这个派遣督查使的计划。
“鸢夜，你离开时钟塔的时候，师傅她还好吗？”
“莱妮丝小姐的话，完全不必担心。”鸢夜答道，“我走的那天，她还过来送我，说了些.....嗯，送别的话。”
“送别的话？”
“对。”鸢夜学着莱妮丝抑扬顿挫的语调，“当时——‘啊啊，好了，少女啊，不必挂念这边，倒不如说，时钟塔也并不值得挂念什么。逃出生天也好、再续前缘也好，让我们后会有期吧~’——喏，她是这样对我说的。”
“不愧是师傅，这话怎么哪里好像听着怪怪的......”
............
我们沿着走廊散步了很久，也聊了许多天马行空的话题——从过去到未来，从魔术协会到迦勒底。中途遇上穆尼尔和奥妮维亚，于是散步的队伍热闹了起来。我们的书记员依然不能放下对魔术协会的敌意，但在听说这位督查使和协会的关系也不太好之后，态度有了些缓和，慢慢地加入到对话中来。
............
“说起来，”鸢夜轻叹一声，“在你们离开伦敦之前，我还说过不少告别的话，没想到时隔不久又在这里重逢。放在几年前，我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担任什么督查使。——想想还挺奇妙的。”
“大概这就是际遇吧......说实话，我之前也没想过来担任督查使的人选会是你。因为过去的遭遇，几乎所有职员都对魔术协会来的人抱有敌意。当时啊，我还打算着和穆尼尔一起痛扁这狗官一顿，然后各自亡命天涯呢。”
“哦？”她饶有兴趣地斜眸，“没关系，现在也有机会啊~我就在这，穆尼尔先生也在这儿，两位要不要试试？”
“欸......”穆尼尔拉长了尾音，坏笑着拼命拍我的肩膀，嗓音压低得像在搞什么阴谋，“兄弟，这可是挑衅哦~挑衅！你能忍吗？”
你小子，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迎战名单里也有你。”我白了这家伙一眼。
“嘿嘿，你是主力，我给你辅助——毕竟这主意可是你最先提出来的。”
“咳.....”
“商量好了？”督查使一脸云淡风轻。
“商量好了。”我笃定地点头，“打不过，告辞。”
“欸~~兄弟，你怎么这么怂？这都不敢？”
——少来。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这会儿正笑得温婉美丽的、仿佛一个文弱女子的姑娘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吗？
“少废话你行你上嘛！”
“哈哈哈哈......我不行我可以跑嘛！你不记得当年圣杯战线那会儿，你小子带着一帮从者对着我围追堵截、穷追猛打？从那会开始，我规避风险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
“哈哈哈哈......什么围追堵截，那叫共同进步......”
............
“对了，督查使小姐，我能问个问题吗？”穆尼尔止住了笑，正色问道。
“可以啊。”
“那个......可能有点冒昧。这家伙讲过你很强，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
鸢夜莞尔一笑，“好奇我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啊......嗯，对。虽然可能不太合适，不过我们迦勒底从前很少有从魔术协会直系过来的成员，新所长又不是战斗系，所以，难免有点不了解......”
“我觉得穆尼尔先生没必要对于所谓‘实力’太过在意。”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就像我们两个。如果从位阶上来看，千君是开位魔术师，而我是色位；理论上我们的实力相去甚远——当然，这是用魔术协会规定的标准来衡量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作为魔术师个体的战力，我确实更胜一筹；但在从者战、团队协调这方面，我却远不如你们的御主阁下。所以说，人各有所长，单纯的‘实力’一词很难衡量一个人的全部。”
“原来如此......”
“另外，我掌握的魔术大多是杀伤性和破坏性的，并不方便展示。要说随手一试的话，也就只有诸如‘感官屏蔽’、‘要素剥夺’、‘元素转换’这类小把戏，也没什么意思......嗯......穆尼尔先生？”
穆尼尔的脸色有点精彩。他一边苦笑着扶住额头，一边摆摆手。
“抱歉，冒昧了冒昧了......听到管这三样叫‘小把戏’，我已经深刻体会到您与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毕竟是全校的异端——传承科呢。”奥妮维亚淡淡地插了一句，“我当年在全体基础科学习的时候，对那个学部可是早有耳闻。在时钟塔，异端有时并不是个贬义词，反而意味着不可理喻的强大。”
“好了，关于我到底厉不厉害这种话题到此为止。”鸢夜摆了个暂停的手势，礼貌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我的任期会持续多久，不过从今天之后，我们也算是暂时的同僚了，请多关照。”
“嗯！一起加油吧！”
“请多关照，督查使小姐。”
“...........”
“千君？”
“他俩这不是把我的词都说完了......”
“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嘛........”
............
同时，管制室内。
“又度过一劫啊，我们。”希翁双手交叉在脑后，悠哉地靠在椅背上。
“嗯，真不容易。”福尔摩斯一如既往的淡定，杯子里的咖啡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新所长愤愤地敲了敲桌子，“为什么去参加个会议还会招来协会的处罚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吧。”芥雏子幽幽接道。
“那是什么意思？”
“啊啊，是我们那儿的成语，外国佬......咳，外国友人不了解也很正常。”
“我已经很知足了......”小达芬奇跷着腿在高高的电脑椅上晃晃悠悠的，眼睛依然盯着屏幕，“要不是莱妮丝小姐想到个奇招，没准协会派来的这位督查使是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呢。——啊啊，通讯接通了！能看到吗？这里是迦勒底局。”
“通讯？迦勒底的？——哦呀，居然不是我那笨蛋弟子打来的，还真是稀奇呢。”
通讯另一端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是......达芬奇小姐？”
“没错！这次事件多亏您从中斡旋......”
“啊，道谢就不必了，谁让我和你们那边多少有点缘分呢~不过看你们那儿的氛围好像还不错，这是在......？”
“如您所见，Miss埃尔梅罗。”福尔摩斯晃晃手中的杯子，“鉴于这次事件基本解决了，我们正在做短暂的庆祝和放松。因为您功不可没，这才冒昧地给您发了视频通讯。”
“哦？邀我共享喜悦？”莱妮丝笑笑，“说起功不可没这个词，你们是不是还落下......”
“砰！——”
话音未落，管制室的门被猛地打开，撞在墙面上。随之传来的是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屋里的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清凉靓丽的妙龄美人正沉着脸慢腾腾地踱步过来，慵懒地垂在肩头的银色长发上束着可爱的红色发带。
“哎呀哎呀，我听说各位在这里悄悄庆祝这次事件圆满解决，”那美人轻轻拍着手，“不过好像没人告诉我呢。话说侦探先生——你应该不会忘记，到底谁才是潜入时钟塔的那个功不可没的人吧？”
“哈哈哈......当然不会忘了。”福尔摩斯朗声笑道，“请坐，这边是您喜欢的甜点——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任务之后谁都不要去打扰我，任何理由都不行，爱神也是需要休息的哦。’这句话不是您自己说的吗，迦摩小姐？”
“我..........”
“看来爱神也是很健忘的嘛。”
“我怎么可能忘！我也只是偶尔忽然一瞬间恰好想起来所以才路过看看而已！......啊，麻烦死了，不和你说了。区区人类啊，还不如一只泡芙......嗯~好甜~”
“哈哈哈哈哈哈............”
鲜见的笑声洋溢在这个充斥着严肃氛围的基地之内——那是这些认真而压抑的人们少有的、真正快乐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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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故事是怎样的呢？
——那天之后，虽然经历了很多坎坷，但菲尼斯·迦勒底还是熬过了各式各样的磨难，屹立在她眷顾的人类史大地之上——啊啊，你说是苟延残喘也好，说是勉强生存也罢，都无所谓了。总之，尽管道阻且长，但我们从未被打倒过。当然，也有不少昔日的同仁们纷纷离开了迦勒底，听说他们中很多人去了其他组织，担任着诸如“旅行者、博士、舰长、指挥官”之类的其他重要职位——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坚持了下来，默默见证着这个总有一天会走向终焉的故事。
那天之后的故事依然漫长而有趣。简单来说嘛，大概是一个英灵与历史的故事、人类与命运的故事、奋斗与抗争的故事、爱与希望的故事。
迦勒底仍存于此、冠位指定仍存于此。
【主线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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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但没完全结束。因为还会有2－3篇后记，作为故事的补全。】
(๑╹ヮ╹๑)ﾉ 再会！
